晨光熹微,溫煦的陽光照亮了世間萬物。
忙碌的人們一大早便在爲這一天即將發生的事情做着準備。
而東臨軍營中的一萬精兵集合在平時練兵時纔會去的校場,正爲不久後的南稚軍營之行整裝待發。
不過此刻,校場內的氣氛如火如荼,彷彿隨時可以有條人命終結於此。
按照耶律卿的軍令負責集合將士的吳保見到這種情形,立馬慌慌張張地跑到了耶律卿的營帳外大呼小叫。“將軍,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驚慌?”收拾完行囊的耶律卿大步邁開,一把掀開了營帳的門簾。
“將軍,校場內的我軍將士就快要跟南稚的敵軍打起來了。”吳保是個統領,哪兒能壓得住上萬東臨將士的氣勢,擺不平事情的他唯有找耶律卿來主持大局了。
“放心。”耶律卿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吳保的肩膀示意他安心,在邊境三年的時間,他算是摸清了東臨將士的脾性了。“沒本王的命令他們打不起來。”
不是他耶律卿自吹自擂,三年來,他與東臨幾萬衆將士的心中都有了不言而喻的默契。
沒他耶律卿的號令,只要南稚的那些人不主動挑釁,東臨的一萬衆將士不會輕舉妄動。
不過南稚的人是不會主動挑釁的,畢竟他們來此的目的是爲了救南宮墨白。
雖然,一開始使用的手段並不是那麼好,還差點害死了東臨全軍的人。
“卿哥哥。”整理好所需物品的季琉璃來到了耶律卿的將軍帳前。“是不是要出發了?”
“嗯。”耶律卿朝季琉璃溫柔地點頭後,回過頭看向滿臉呆愣的吳保,以爲他仍是在擔心校場內會發生打鬥。“吳保,傳令下去,即刻啓程,本王隨後就到。”
“是……是是是。”被耶律卿的軍令震醒神智的吳保轉身便跑,就像是後面有一頭,不對,一羣超狼虎豹在追他似的。
乖乖,卿……哥哥?
他的耳朵絕對沒有聽錯,季大夫是稱呼將軍爲‘卿哥哥’。
難道……軍中的流言蜚語不假?
果然是無風不起浪啊。
先前他聽說將軍看上了季大夫的時候還嗤之以鼻,將軍不可能對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產生感情的,他又不是戀童癖!
將軍的妖孽男寵金少爺正在東臨皇城內期盼着將軍的凱旋呢。
剛纔將軍露出的笑容讓吳保心驚肉跳,他們的戰神將軍何時有過如此慈眉善目的表情?
瞧季大夫與將軍間的親暱模樣……將軍很可能已將季大夫吃得一乾二淨了。
真是……喪心病狂啊!
他心目中的將軍,雖有斷袖之癖,可好歹男寵金少爺的溫文爾雅、‘柔情似水’是舉國上下出了名的,與將軍的氣宇軒昂和剛毅豪邁是相得益彰,堪稱天生絕配。
再眼觀季大夫……勉強能用‘小巧玲瓏’、‘樣貌清秀’這倆詞兒來形容他。
吳保其實更想用‘瘦得跟小雞子似的’、‘醜不拉幾’來形容季琉璃。
季琉璃全身上下值得誇讚的……恐怕除了醫術就是他那白白嫩嫩、吹彈可破的肌膚了。
“啊!”慘叫一聲,吳保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在下一瞬間,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繼續向軍營的校場跑去,思想正深深陷入糾結混亂當中不可自拔,幾近抓狂地大叫着。“啊啊啊啊……我可憐的金少爺!”
望着吳保遠去的身影,耶律卿不用問都知道吳保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於是乎喚着季琉璃。“璃兒。”
軍中這幾天的傳聞他不是沒有聽到,但這事情還不需要他費心去多做解釋,省得越抹越黑。
“嗯?”季琉璃將視線從吳保的身上抽了回來,茫然地看向耶律卿,顯然還未從吳保的‘虛弱跌倒’中回過神來。
“抽個空給吳保瞧瞧腦子,看是否出了問題。”耶律卿一本正經地思考着,若是吳保腦子真的出問題了,他不介意重新換個統領。
“腦子?”季琉璃驚呼不已,吳保的腦子出問題了?“不是身體虛弱導致的跌倒嗎?我的望診失誤了?”
學醫者誰不知道診斷病情的四大要素?
望聞問切……她在第一步上就診斷錯了嗎?
看來她得在醫術上更上一層樓了,連耶律卿都看出來是吳保腦子出了問題,她這醫者還有何顏面再自稱大夫?
“你這小腦瓜子。”耶律卿見狀忍不住敲了下季琉璃的額頭,這般認真作甚?他是開玩笑的。“我開玩笑呢!”
“玩笑?”季琉璃微愣,耶律卿開什麼玩笑了?她怎麼不知道?不是一直在很認真地討論吳保的病情嗎?“什麼玩笑?”
“罷了罷了。”耶律卿的嘴角抽了幾下,放棄去解釋他說的玩笑話,季琉璃太純潔了,涉世未深,他不好再用自己的玩笑話去荼毒季琉璃幼小的心靈。“在這等我,我拿上行囊就出發前往南稚軍營。”
……
身披火紅色披風的耶律卿威風凜凜地翻身上了他的專屬戰馬,稍稍傾斜身子,耶律卿拽住了季琉璃的後領,將季琉璃領了起來。
“啊!!!”未遭受過此等待遇的季琉璃失聲尖叫,那淒厲地叫聲讓耶律卿及身後的上萬大軍均皺起了眉頭。
“璃兒,安靜。”喝止住季琉璃的尖叫,耶律卿利落地把季琉璃放在了自己的身前,並用火紅的披風包裹住瘦小的他。
雙腿叉開坐在馬背上的季琉璃極其不適應,在馬背上扭來扭曲,未發現身後的耶律卿因爲她的扭動而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準動!”耶律卿面紅耳赤地將季琉璃不自覺亂動的身子扯進自己的懷裡不讓季琉璃再亂動,深呼吸一口氣以平復自己體內的躁動。
縱使二十幾年來未經歷過男女之事,可不代表他不清楚自己體內的躁動是源自於懷中的小人兒。
耶律卿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對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季琉璃產生慾念,他難道真的有斷袖之癖?
聞着自季琉璃身上傳來的莫名馨香,耶律卿已然心猿意馬。
他,不會真的是喜歡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