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民堂後院,霍漣漪的屋子當中
季琉璃站在牀榻邊,睜大着雙眼,全神貫注的看着坐在牀榻上替霍漣漪號脈的裴楚希,待裴楚希垂下了替霍漣漪號脈的那隻手,季琉璃便迫不及待的詢問着。“怎麼樣?漣漪的情況怎麼樣?”
“如你跟我說的情況毫釐不差。”裴楚希想要稍稍掀起了霍漣漪錦被的一角將霍漣漪置於牀邊的手臂給蓋上,但沒想到霍漣漪快了一步將手臂給縮回了被子之中,裴楚希以爲是霍漣漪怕冷,便前傾着身子替霍漣漪掖好被角後纔對着牀榻上一直是緊繃着身子不肯放鬆的霍漣漪說道。“漣漪,放鬆點兒,蝕骨之毒可解,雙目失明可治,所以你沒必要這麼一直緊繃着身子的,你既懂醫,應該知道這樣是對你的身子有害無利的。”
霍漣漪頓了片刻才怯生生的向裴楚希答話道。“謝謝提醒。”
季琉璃見向來親善的霍漣漪竟然這樣對着裴楚希不願搭理,不由得詫異了。“漣漪,我怎麼覺得你好似在怕楚希似的?楚希雖然說話的嗓音低沉,但卻是個很溫柔的人,你大可以像對我及秀兒她們那樣隨意一些的。”
“……嗯。”霍漣漪輕輕應了一聲季琉璃,好一會兒才決定壯着膽子開口,卻不是要跟季琉璃或是裴楚希展開交談,而是希望季琉璃與裴楚希能夠離開她的屋子。“若是沒什麼事兒你們就離開吧,我想歇息了。”
季琉璃愣了愣,不過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麼,便看向了一旁的裴楚希。“楚希,咱們就先出去吧。”
“好。”裴楚希緩緩點了點頭,與季琉璃一起轉身往門扉的方向走去,只是在出門扉之前回過頭看了牀榻上的霍漣漪一眼,略有深意的詢問着霍漣漪道。“漣漪,你是發現了吧?”
“沒有!”霍漣漪着急的否認道。
“果然是知道了呢。”裴楚希勾脣一笑,眼底有着一絲明瞭之意。
季琉璃一臉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霍漣漪,又詢問着裴楚希。“漣漪知道什麼了?”
“她已經知道了我想要隱藏着的小秘密。”裴楚希輕笑着似乎是自言自語的呢喃着,緊接着便擡腳出了霍漣漪的屋子,並向季琉璃表明了去意。“六梨大夫,天色漸暗,我便先回府了,明日早晨九時許再見。”
“哎哎哎,等等。”季琉璃趕緊喚住了裴楚希。“我還沒帶你去挑選今後要住下的屋子呢,雖然說只剩下三間空屋子了。”
裴楚希回過了頭看着季琉璃。“漣漪左右的屋子還有空下的麼?”
“有有,這右側的屋子就空着呢。”季琉璃指了指霍漣漪屋子右側的那間屋子,只是不明白裴楚希爲什麼要住在霍漣漪的隔壁。“可是爲什麼你想住在漣漪的隔壁?”
“住在她屋子的隔壁我才能就近照顧她呀,誰讓我是最最最瞭解蝕骨劇毒之人呢?”裴楚希一臉‘除了我還有誰能周道照顧霍漣漪?’的表情。
季琉璃對裴楚希的好感更甚。“沒想到楚希竟然是個如此熱心腸之人,那我就放心把漣漪交給你照顧了,漣漪是我的救命恩人,待你治好了漣漪,我必定會重謝於你。”
裴楚希笑了笑,沒說話,轉身舉起自己的手臂朝着季琉璃擺了擺便徑直往後院通往醫館內堂的那道偏門走去。
濟民堂正堂
立於櫃檯之內的秀兒、袁媛媛、崔依依、穆飛霓、穆飛雪五人均是目送着高挑得完全不像是女子的裴楚希款步走出了濟民堂的正門。
同一時間,內堂通往正堂的那道垂簾再次被掀了開來,這次走出的人自然是季琉璃無疑。
“璃兒。”秀兒率先喚了季琉璃,詢問着道。“剛纔你爲何又哭又笑的領着楚希往後院兒走?”
“漣漪有救了!”季琉璃現在只想將內心的喜悅分享給面前的秀兒等人知曉。
秀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漣漪有救了?”崔依依一臉詫異的看着季琉璃。“漣漪什麼時候沒救了?”
穆飛霓也是不明所以。“什麼意思啊?”
只有袁媛媛理解了季琉璃話語中的意思,便是激動地原地蹦躂起來。“啊啊啊!漣漪有救了!漣漪有救了!六梨大夫是在說漣漪身上的蝕骨可以解了!秀兒大夫,依依,飛霓,飛雪,你們聽到了嗎?漣漪身上的毒可以解了!”
“可以解了?!!”秀兒不由得驚呼出聲,卻是搞不懂爲什麼一直以來都束手無策的蝕骨之毒竟然就能解了,於是詢問着季琉璃。“璃兒,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簡而言之就是中過蝕骨之毒的楚希能夠替漣漪解去蝕骨之毒。”季琉璃用一句話就概括了整件事情。“我沒想到這次主動送上門兒來的坐堂女醫者竟然就與蝕骨之毒有過那樣至深的接觸,而且還知道解去蝕骨之毒的方法,這楚希還真是上天賜給咱們濟民堂的救星啊。”
傍晚七時
“媛媛。”季琉璃偏着頭看向了正前方的袁媛媛。“最近七日來我都在忙着有關今日皇城醫者比試大會的事情,也沒怎麼注意到你,這下一仔細看你……怎麼又胖了些呢?”
“什麼?!!胖了?!!”袁媛媛難以置信的擡起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再來是身上……“天哪,我明明這幾天當中都堅持努力蹦跳、奔跑,想要減重來着,竟然比之前還胖!”
崔依依偏過頭說着風涼話。“我的確也看到你努力蹦跳、奔跑了來着,可以沒發現這幾日的飯量也是與日俱增麼?想減重,飯量卻是比減重之前更大,既想減重又想吃飽,難道你沒聽說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嗎?我看你還是別這樣減重了,直接自己去吃一斤巴豆不就行了?保證你瘦得不成人形。”
“一斤巴豆……”穆飛霓嘴角狠狠一抽。“恐怕吃下這一斤巴豆之後不止會瘦到不成人形,我估計連命都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