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耶律卿取過了季琉璃手中的卷軸反覆又看了好幾遍,好半晌才相信了卷軸內議和書的內容,不過……“這哪兒是議和書?這分明是歸降書!”
南宮墨白是不是腦袋秀逗了?
“歸降書?”季琉璃雖然對戰場上的事是一點兒也不瞭解,但歸降書這三個字她還是清楚其中所代表的意義的。“你是說墨白投降了?”
“不止是投降,這內容中提到南稚國會向東臨國主洞奉上絲綢若干、駿馬若干、珍奇古玩若跟與黃金五十萬兩……而且是每年。”耶律卿搞不懂南宮墨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爲何會想要削減自己國家價值不菲的物品和金錢呢?“南宮墨白莫非是在明目張膽地削弱他自己國家的物力和財力?”
聽到耶律卿的的推測,季琉璃倒有些明白南宮墨白的用意了,他是想來一招釜底抽薪啊。“看來,他是真的打定主意了。”
南宮墨白的議和書是蓋了軍印的,具有真實且強大約束力。
南稚國的國君必須按照議和書裡的內容來做,否則東臨國國君完全可以用這議和書來討伐南稚國。
倘若南稚國國君乖乖地照了議和書上的做,這些每年上供到東臨國的東西會讓南稚國的國力、物力和財力大大衰減,從而再無開戰之力。
南宮墨白的這一招,真是妙啊。
“璃兒,你知道南宮墨白的目的?”耶律卿在看見季琉璃拿一臉的恍然大悟後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季琉璃很明顯是知道南宮墨白可以說是叛國的行徑。“要知道,南宮墨白的做法可以說是犯了通敵叛國之罪。”
季琉璃慎重地點點頭,南宮墨白的目的她當然知道。不過至於通敵叛國一事……先讓她看了信的內容再一併向耶律卿解釋。“我先看了信再與你詳細說明。”
攤開手中字跡剛勁有力的那張乳黃色宣紙,季琉璃一字一字地往下看。
璃兒親啓:璃兒,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帶領南稚國衆將士退兵回國,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爲我娘報仇雪恨。謝謝你肯收下我的玉佩,若我兩年內奪回了我應得的東西。你可願和我一起攜手鳥瞰南稚國江山?——保證會護你一世平安的墨白“……”耶律卿在一覽信紙上的內容後面色變得有些難看,這……這封信壓根就是一張求婚書!
這個南宮墨白,是要把季琉璃從他耶律卿的身邊搶走嗎?
門都沒有!!!
他耶律卿不會讓南宮墨白得逞的!!!
此時。耶律卿也稍微意識到,他對拜把子兄弟季琉璃的佔有慾……似乎超出常理範圍。
“嘶啦”,紙張被撕裂的聲音。
“啊!你幹什麼!”季琉璃被耶律卿突如其來的舉動震得有些難以置信,他幹嘛要撕了南宮墨白的信。她纔看了一半而已!
“嘶啦嘶啦嘶啦”。又是幾聲撕裂紙張的聲音。
耶律卿將手中撕得粉碎的紙屑再揉成一坨,隨意地丟在地面上,負氣地冷哼一聲。“哼!居心不良的禽獸!”
“墨白是好人!”季琉璃忿忿不平地爲南宮墨白辯駁,避開了讓她難以啓齒的二字,她不想再用自己的口去重複一遍耶律卿辱了南宮墨白的話語。“纔不是你說的……那個。”
耶律卿在聽到季琉璃爲了其他男人而與他對吵時,心中的怒不可遏讓耶律卿更加懷疑自己好像是喜歡上季琉璃了,但他不能這麼輕易下判斷,他得與季琉璃相處相處再下結論。“季琉璃。本王念在你立了大功的份兒上,升你爲本王的貼身軍醫。恩准你入住將軍營帳與本王同榻!之前不都是同榻嗎?還恩准……”季琉璃忍不住朝耶律卿翻了翻白眼,她近軍營以來出了在她的牀榻上住了幾個時辰,其餘睡覺的時候不都是在將軍帳嗎?
而且還都是趁着照顧傷重的耶律卿的空檔纔有機huì小憩片刻。
“……”耶律卿被季琉璃直戳要害的話堵得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就這麼直勾勾地用‘你不答應我就一直看着你’的眼神望着季琉璃。
季琉璃實在是受不了如此幼稚的耶律卿,只好撇撇嘴應下了耶律卿。“行行行,您老的話小璃兒能不聽嗎?”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睡將軍營帳。
“小璃兒真乖。”稱心如意的耶律卿歡快地衝着季琉璃咧嘴一笑,此時纔將先前已被季琉璃戴在脖頸上的護身符的來lì告知季琉璃。“護身符你要小心地帶着哦,雖不是我生母親手爲我祈的護身符,但卻是她生前每日佩戴在身上的東西。”
“什麼?”季琉璃一聽這護身符是耶律卿生母的遺物,毫不猶豫地就要取下護身符還給耶律卿。“不行,太貴重了。”
“璃兒,往後,你便是我耶律卿人生中最重要的人。”耶律卿擡手覆在季琉璃抓住了護身符的細繩小手上阻止季琉璃的動作,他希望季琉璃能夠一輩子帶着這個護身符。“所以,不要拒絕護身符。”
……
夜晚,季琉璃帶着她收拾好的所有衣物走進了耶律卿的營帳,營帳內最顯眼的便是一張足夠五人寬鬆平躺的大牀榻。
“怎麼樣?喜歡這牀榻嗎?我花了三個時辰做出來的。”耶律卿從營帳內新增的一扇古色古香的屏風後走出來,獻寶似的又指着身側的屏風。“這個屏風怎麼樣?我又花了兩個時辰雕刻出來的。”
季琉璃額際的青筋一緊,嘴角抽搐地看着一身狼狽的耶律卿。“你從今日早晨我回去收拾行囊後開始忙活的就是這倆玩意兒?”
“對啊!”絲毫沒有察覺到季琉璃內心怒火的耶律卿得yì洋洋地挺起胸膛,等待着季琉璃的誇獎,口中卻還過分謙虛地喋喋不休。“其實你也不用太誇我,畢竟今後咱倆是要一起生活的拜把子兄弟,身爲兄長的我爲弟弟你做一些不足掛齒的小事兒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