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再次流產,這事情極其嚴重,整個林府頓時烏雲蓋頂,宛若天塌下來一般,所有的婢女僕役都膽戰若驚,
爲人本分,卻有些保守的薛氏更是惴惴不安,將林緋葉拉倒自己屋裡,臉色異常慎重。
她受人迫害,已經不可能再懷孕,不僅是她,就連柳氏也不可能再有孩子,如今林茂澤年齡不算小,加上就久居沙場,本身就少有空閒生育,蘇姨娘好不容易能懷上一個,這對林茂澤而言,無疑是最大的安慰。
林府這麼大,可林茂澤膝下無子,這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
正因如此,薛氏也一直無可奈何,上次蘇姨娘流產,林茂澤本就震怒,如今又來一次,若是讓林茂澤得知,那後果可想而知,不僅是她,就連林緋葉,可都沒好果子吃。
“誒,你這丫頭,一回府就鬧出這麼大動靜,你看,這下可好,那女人指不定會發什麼瘋,我看你還是想辦法先逃出去吧,這裡有我撐着不礙事,可你千萬不能有事。”薛氏說着,眼眶都紅了起來。
想起自從柳氏進門之後,林緋葉沒少受到欺負,她心頭就一陣難過,她是沒多大主見,也缺乏果斷,但對自己唯一的女兒,她卻能扛的起。
林緋葉看着憂心忡忡的薛氏,內心一陣感動,她娘天生就是一個規矩的女人,今日能說出這番話來,也下了極大的決心,極爲不易,想起上一世她孃的慘死,她內心同樣不好受。
不過好在今日之事,並未壞到那等地步,何況天下之大,她一個女兒身,還真沒多少地方能去。
想了想,拉着薛氏的手,安慰道:“娘,您就放心吧,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何況此事又跟我倆沒關係,你就別多想了,就是爹回來了,也不會怎樣的。”
“誒,你啊,就知道說好聽的,你是不知道你爹想要個兒子想成什麼樣了。”薛氏嗔了一句,依舊惴惴不安。
事情可是墨桓做出來的,想
來以段傲陽的性子,也不會不管的,林緋葉內心頗不以爲然,何況此事也頗有蹊蹺,雖說流產過一次的女人,容易流產,可今日之事,也太湊巧了點。
“娘,安心吧,沒事,等爹回來,我自會說清楚的。”林緋葉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林緋葉說着,又將自己這次遇到林茂澤,並隨着林茂澤出征的一些事,挑着好的說,只說自己立了大功,又說林茂澤如何善待她等等。
薛氏見她說的有模有樣,得知自己女兒受到爹的喜歡,內心也一陣高興,憂慮也消除很多。
見自己好說歹說,總算將薛氏安撫住,林緋葉也鬆了口氣,內心也頗爲無奈,她這纔剛回來,府上就變成這等模樣,既在情理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娘,他們兩個可都是小妾,您可是大夫人呢,這往後啊,你可別一直讓着他們,有些人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讓他們一寸,他們就要進一尺,到最後連自己身份都不清楚了,真當自己是明媒正娶的。”
林緋葉撇了撇嘴,又嘟囔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您是從側門擡進來的呢。”
薛氏聽了一愣,掐了林緋葉一把,笑道:“你呀,說什麼渾話,哪有這樣編排自己家中長輩的。”
“哼,我只是氣不過罷了。”林緋葉皺着鼻子,對於薛氏,她有些話無法說明,唯有這樣,一邊親近着一邊慢慢感染。
“唉,這事以後可別說了啊,你爹是武人出生,神威大將軍也不容易,家裡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對大家都好。”薛氏語重心長的勸道。
林緋葉將身子往薛氏身上靠了靠,有些憊懶的說道:“可那也不能任由人家爬到頭上來,這是規矩,咱偌大的將軍府,若是這點規矩都沒有,豈不讓人看了笑話。”
“行了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薛氏又好氣又好笑,她以爲林緋葉在爲當時蘇姨娘沒讓人接她而生氣。
點到即止,見好就收,林緋葉也不爲己甚,今日能說道這樣也不見薛氏生氣,已經足夠,當即也不再多言,細心的問起薛氏,府上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不過對這些事情,薛氏很少上心,知曉的也並不多。
不過從薛氏的話中,她也算了解了一些,這些時日,她不在府上,蘇姨娘有了懷孕的由頭,一時間風頭無倆,畢竟林大將軍想要個兒子,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此時府上也沒人敢觸她黴頭,林緋葉算是嫡女出生,還因上次之事,遭到懲罰呢,有了前車之鑑,如今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就是薛氏,大多數時間也閉門不出。
就在林緋葉剛安撫好薛氏時,陡然聽到綠衣稟報,說蘇姨娘正在鬧絕食,甚至不斷咒罵,說林緋葉母女都不是好東西,嫉妒她有身孕,幾次三番的下毒手,暗害她的孩子。
林緋葉聽得頭髮尖都是怒火,可此時她偏偏拿對方無可奈何,對方可不是過氣的煙姨娘,而是真真確確能懷孕的,對於這樣的女人,林茂澤都縱容,她可不能冒冒失失的上去給對方教訓,何況流產一事,這次她確實在場,也因她而起。
“這個女人,簡直沒完沒了。”
林緋葉怒火填膺,冷聲吩咐道:“既如此,就不去管她,我倒想看看她到底敢不敢餓死。”
綠衣同樣小臉漲的通紅,忙不迭的點頭。
這點插曲,林緋葉也沒往心裡去,蘇姨娘就是這種凡事喜歡順着杆子往上爬的主兒。
吩咐了綠衣,林緋葉直奔溫書墨的住處,有些事唯有問溫書墨最好,不過她還未走出幾步,恰好碰到溫書墨波瀾不驚的走了過來。
“見過小姐,多日不見,小姐倒是清減了許多。”溫書墨打了個稽首,語氣溫和。
“見過先生。”林緋葉嘴角浮現出笑容,道:“出門在外,自然沒有府上清閒,我正待去尋先生,沒想先生就趕過來了,想必先生已知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