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鷹和墨桓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吵的不可開交,別看墨桓平日裡是個寡言少語的人,吵起架來,也毫不遜色。
林緋葉喊了好幾聲,讓他們安靜下來,但聲音還是被兩個大男人的聲音淹沒。再看段傲陽,俊眉緊皺,卻也沒有要準備制止的意思。
一羣大人在這邊說得劍拔弩張,林清鈺在一旁聽着,看看墨桓又看看自家師父,很是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突然就歪着腦袋脆生生的說了一句:“會不會是有人挑撥離間呢?”
此話一出,衆人都有幾分驚愕,屋子裡瞬間也都安靜了下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林緋葉,她幾步走過去,蹲下握住林清鈺的肩膀,對視他:“你剛纔,說的什麼?再說一遍。”
林清鈺眼睛眨巴眨巴,被林緋葉嚴肅的眼神看得一愣,只得順着她的意思,重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我剛剛說挑撥離間——這是我在兵法書上看到的,就是你們現在的樣子!”
林清鈺也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事情的發展開始向着明朗的方向走去,墨桓和獵鷹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有多麼失禮,互瞪了一眼,又相看兩生厭的別過了頭去。
是啊,如今陸傾羽死了,又有人暗地裡一直用毒藥養着段傲陽,只想他慢慢死去,兩個國家的皇帝死了,對誰最有利呢?這樣看來,毒害陸傾羽段傲陽二人的,恐怕是同一個人!
“清鈺說得對,這極有可能是挑撥離間的伎倆。”段傲陽率先開口,肯定了林清鈺的判斷。
墨桓則冷哼一聲:“挑撥離間這詞兒可不適合用在我們兩撥人身上,只能說有人等着坐收漁人之利罷了。”
林緋葉也點了點頭,思琢了一番,開口道:“鄔國的毒也不一定是鄔國人下的,若真是鄔國人,要悄無聲息的殺死像段傲陽這樣的人,也定不會選用這樣特殊的藥材,你們想一想,只有鄔國纔有的藥材,這不是引火
上身嗎?”
林緋葉冷靜的分析讓事件豁然開朗,這樣招搖的做法,更像是在傳達某種信息,想讓他們這樣認爲。
“如此這般大費周章,又是爲了什麼呢?”獵鷹有些納悶。
林緋葉摸着下巴,在腦海中將整件事情串聯起來,嘗試着分析起來:“若是他們死了,獲利最大的,莫不過大軒和鄔國兩國的皇室。鄔國是有人覬覦皇位,大軒是有人垂涎皇權,至於究竟是誰搞的鬼,還得細細的查下去纔可以知道。”
聽了林緋葉的話,獵鷹很是氣憤,他手下一用力,硬生生的將房間裡的桌子震得四分五裂,聲音裡充滿了狠絕:“妄想謀權篡位的,那必定是逆臣賊子,我這一生最恨這些不顧王法的人,這件事情我會追查下去,不管是誰,我一定要將他揪出來,給殿下償命!”
段傲陽聽得挑了挑眉,心裡對眼前這個大漢的看法也好了一些。
倒是林緋葉,覺得獵鷹想得太過簡單了:“你當你查的是誰?尋常百姓嗎?那可都是些高高在上的人物,現在你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談什麼查下去!”
獵鷹的滿懷壯志還沒來及發芽,便被林緋葉無情的扼殺了,他也有些愁起來,是啊,他手裡的權力都來自鄔國皇室,要想查下去簡直難如登天,而對於大軒國他亦不過是個外邦人,根本無從下手!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段傲陽突然開了口,道:“這倒無妨,我這府裡別的什麼沒有,房間但是多的,住這麼幾個人不成問題。”又轉過頭,向着墨桓吩咐道:“墨桓,去,讓下人收拾客房,讓獵鷹暫且在府裡住下也方便行事。”
墨桓本是不滿獵鷹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可是看他剛纔的表現也知他是個忠烈之人,對段傲陽的吩咐也就順從的應下:“是,我馬上就去。”
墨桓剛剛轉身,便聽得段傲陽繼續說道:“還有,獵鷹調
查需要用到的人手都派給他,你也跟着去吧,去幫我看着,他畢竟是個外邦人,總有不方便的時候。”
墨桓有些吃驚,王府裡的人任獵鷹差遣,還讓自己也跟着去,這是給了他怎怎樣的權力!
他本想勸一勸他,可是又知道段傲陽下了的決定就不會再改變,到了嘴邊的話也硬生生的嚥了下去,應了聲遵命,便退下了。
以林緋葉對段傲陽的瞭解,當然不會認爲他是突然發了善心,要收留一個誓死效忠於陸傾羽的外邦人,她知道,他這樣做,不過是看中了獵鷹身上展現出來的價值。
段傲陽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裡,林緋葉看在眼裡。眼底盈出些許笑意來。這,纔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果敢堅決的段傲陽啊。
獵鷹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人手和住處一下就全都解決了,看來這大軒朝的攝政王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嘛。心裡要查出幕後真兇的念頭也更加堅定了——不僅爲了陸傾羽,也爲了眼前這位攝政王!
“謝攝政王殿下擡愛,在下定然不負使命!”心裡怎麼想的,也就怎麼說了說來,一邊說着,還鄭重的抱拳道謝。
“無妨,這也不是給你行個方便,只是因爲我也想知道罷了。”對於獵鷹的感激,段傲陽毫不留情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段傲陽也是好奇地,這世上想要他的命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他一向謹慎,所以幾乎無人得手。
但是從今天林緋葉所說的那些來看,那人必定是極恨自己的,所以才能夠想出如此陰毒的法子,巴不得他每日每夜都痛不欲生,直至死亡。而且還能掩人耳目悄無聲息下手的人,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誰。
想着,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冷淡至極的笑容——那麼究竟是誰呢?是誰也無所謂,因爲無論是誰,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他一定要把這一切十倍百倍的奉還於他!
且等待吧,你的末日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