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緋葉又與許婉心聊了一會兒,揮手讓黃鶯捧上來一個檀木盒子,上面雕了精緻的雲紋,上面還嵌着幾顆紅寶石,看樣子像是上了有些年頭。
黃鶯雙手捧着盒子站在林緋葉面前,她伸手打開了盒子,裡面赫然躺着一支白玉簪。許婉心眼睛一亮,仔細地觀察起來,只見那玉簪上部雕一隻縮頭彎頸的孔雀,再往下看去,足下延伸一略爲彎曲的頭簪,許婉心看其形,便知其名。
“娘娘,這是白玉孔雀簪?”許婉心心下十分激動,此話雖是問句,但她語氣卻帶着肯定。
“不錯,這支簪子是本宮準備好送你的,你拿着吧。”林緋葉讚賞的看着她,擡手合上盒子,示意黃鶯把盒子交給許婉心。
黃鶯看見自家主子的眼色,不自覺地撇了撇嘴,她實在不明白爲何娘娘要把如此珍貴的簪子送給許婉心。但又不能違抗娘娘的命令,恭敬地用雙手把盒子遞給了許婉心。
許婉心躬身接過盒子,雖然不知皇后娘娘爲何要送她簪子,但她明白這其中必有深意,從黃鶯手中接過盒子,道了聲:“多謝娘娘賞賜。”
私心裡,許婉心是十分喜愛這支簪子的,畢竟都是女人,見着精緻珍貴的首飾,哪有不愛的道理。
“時候也不早了,丞相夫人也該急了,你便退下吧。”林緋葉見她好不推辭地收下了簪子,心中暗暗地點了點頭,用親切的語氣道。
“是,娘娘,婉心告退。”許婉心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踏着嫋嫋的步伐離開了。
林緋葉目送着她離開,等看不見她的身影了,方纔收回眼神。
越接觸這個孩子,她越覺得許婉心與沈姝有些像,並不是指相貌之上的相似,而是氣質與性子上的相似。許婉心與沈姝一樣,皆是性子沉穩,遇到事情時,該含糊時懂得含糊,該睿智時,也知道睿智。若要說出她們之間的差別,那便是年齡上的差別了。
畢竟許婉心還小,心性還不夠穩定,至少在林緋葉面前,她有些念頭林緋葉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而小孩子習性,她也尚未全部甩掉,以後若能好好培養,也不失爲一個奇女子。
“這許婉心,當真是與沈姝很像啊,每次見到她,我都能從她身上看到沈姝的影子,只是她年紀還小,不夠沈姝沉穩,不過假以時日,必能成大器。”林緋葉扶着額,揉了揉額頭,有些感慨地開了口。
“是啊,奴婢也是這麼覺得。”黃鶯也十分贊同,但是對林緋葉後面那句話,她便覺得有些高看她了,不由得又撇了撇嘴。
林緋葉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因此並沒有看到黃鶯的小動作,又道:“不知沈姝現下情況如何了,最近見了許婉心,便總是想到她。”
“這個奴婢也不知。”黃鶯不知爲何自家主子總是念着沈姝,但是她是的確不知沈姝的下落,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林緋葉自然是知道黃鶯不清楚這些情況的,也沒想着要從她嘴裡得到答案,便沒有再說話了。
許婉心離開沒多久,段傲陽便下朝了,直奔林緋葉的朝鳳宮而來。
林緋葉看到段傲陽大步向自己走來的身影,脣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微笑,站起身來向他張開雙手。段傲陽脣邊也帶着寵溺的微笑,輕輕地擁着她,怕自己會擠到她的肚子。
再一個轉身,段傲陽便坐了下來,並順手把林緋葉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宮裡的宮女太監見狀,便知道自家的主子又要歪膩了,極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並關上了門。
林緋葉極其自然地把頭靠在段傲陽的肩上,她已經習慣了段傲陽這番行爲。自從她懷了這個孩子以後,他每次下朝回來,都喜歡這樣抱着自己歪膩一番,連宮裡的奴才們都見怪不怪的了。伸手探上他散落在肩上的墨發,揪住一縷玩弄着。段傲陽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阻止她。
“今日我召了許婉心入宮陪我。”林緋葉倚着他的肩,閉上了眼睛,慵懶地開了口。
段傲陽聞言,疑惑地看着她:“你很喜歡她?”
畢竟林緋葉已經是第二次召見許婉心了,並且每次與她聊天的時間都很長,以前從未見過她對任何人如此好奇,因此段傲陽十分疑惑。
“對啊。”林緋葉坐直身子,脆聲聲的說,“與她接觸了兩次,我越來越覺得她有些像沈姝,一樣的性子,一樣的氣質,不免讓我有些感慨。”
話音一落,林緋葉又懶懶地倚在了段傲陽身上。
段傲陽見着她這感慨的小模樣,忍不住伸出手颳了刮她的鼻子:“那你是因爲她與沈姝相似,纔對她好奇?”
林緋葉嗔了他一眼,道:“也並不是全部因爲如此,這個孩子本身也討人喜歡。更何況,就憑她不想嫁給你這一點,就值得我對她另眼相看了。”
段傲陽聞言,不由得笑了出聲:“就算她願意,我也不會娶她。”
林緋葉又覷了他一眼,這是在給自己許承諾呢?不想再提許婉心了,又實在是對沈姝現在的情況好奇得很,便問他:“如今沈姝母子倆情況如何了?”
“怎的又想起提她們來了?”段傲陽兩條劍眉有往眉心聚攏的趨勢,但仍是耐着性子同林緋葉說:“沈姝母子倆如今被安放在京城的一個清淨的小院子裡邊,段子琛,嗯,不,應該是慕容子琛如今已經在書院入學了。她們現下過得很好,你不必爲她們擔心。”
“原來如此,那無人去打擾她們吧?”林緋葉雖然十分相信段傲陽的話,但仍是不免有些擔憂。
“自然無人去打擾她們。”段傲陽聽見林緋葉的話,也不惱,依舊十分有耐性地道,“如今除了一些大臣,便沒人認識慕容子琛了,而沈姝多半不出門,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院子裡,因此她們母子倆如今的生活還是很安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