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林緋葉所料,只見段傲陽說着話音頓了頓,接着笑道:“論文,朕從未作過錦繡文章,甚至連一筆字,也無法做到鐵畫銀鉤,入木三分,比我大軒諸多臣工文士,相距甚遠,論武,資質平庸,手無縛雞之力,較之一衆將士,同樣相差甚多,就是征戰沙場,同樣捉襟見肘,朕之皇后,都比朕強,如何能當得上最厲害人物。”
“真不要臉。”
林緋葉聽了內心暗罵,一口酒水險些沒吐出來,她沒想到段傲陽竟然敢這般無恥,還說的頭頭是道,而且細細思量,還真像那麼回事。
一衆大臣包括諸多使者,同樣一臉愕然,沒想到段傲陽真的跟凌靜寧較真來了,對方不過是場面話,何況身爲皇帝,當然厲害,誰也不敢違逆,可偏偏被段傲陽一句話曲解了。
凌靜寧一時間面色有些難看,可想反駁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在說下去,萬一段傲陽說拉個人出來比一比,還真不好辦,這次他們是來和親的,又不是來砸場子的。
可他同樣也心有不甘,若是凌如瑜真的嫁給了段傲陽,他們凌國與大軒朝就真的親近了,迫於兩方結親,哪怕後面大軒朝想翻臉,也得顧及下顏面,不過以眼下的情形看,段傲陽明顯是不樂意。
凌如瑜顯然沒料到會出現這等情形,略一皺眉,遲疑片刻,道:“國主,請問場中是否有如國主所言那樣厲害的青年俊傑。”
“好馬配好鞍,小公主貴爲凌國國主掌上明珠,朕自然不會虧待與你,否則豈會惹人笑話,至於人選,朕心中倒是有的,諸位且看好就是。”
段傲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說罷目光一掃,向着坐在遠處角落的一個白白胖胖的青年招了招手,道:“石洋,你且上前來。”
“是,皇上。”石洋顯然沒料到,突然之間段傲陽會招呼他,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恭敬的上前。
林緋葉雙目微眯,這個叫石洋的青年,她並不認識,不過也聽說過,他父親就是
極少數異姓侯中的一個,是安寧侯,安寧侯並不姓段,可能被封侯,無論地位還是能力,都極爲不凡,否則也不可能,而這石洋,也是安寧侯的世子。
如今的林緋葉雖然見人極少,可也並非那個對朝廷官員一無所知的王妃,對大軒朝的一些重要任務,倒也自知甚多,甚至許多隱秘之事,她也知曉不少。
這石洋作爲安寧侯世子,雖說其身材臃腫,容貌並不出衆,甚至有個好吃懶做的名頭,可在林緋葉看來,估摸着不會那般簡單,若是真的將凌如瑜許配與他,倒也能吃得住,最少不會惹出亂子。
林緋葉想着心思,那邊段傲陽已經笑眯眯地開口道:“小公主,此乃安寧侯世子石洋,在諸多青年才俊中,他的能耐同樣非一般人可比。”
凌如瑜面色有些不自然,而凌靜寧則是面色更加難看,顯然他知曉,這次恐怕是段傲陽有意刁難。
“難道真的不懼開戰?”
凌靜寧目中閃着莫名的光芒,他此行和親的目的尚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要探清大軒的虛實。
凌國一直以來,對大軒朝都具有極大的野心,哪怕上次一戰,讓大軒佔了大便宜,甚至打的他們膽寒,可段傲陽也沒有帥兵攻打凌國,凌國上下經過兩年多的休養生息,如今又心思活絡起來。
只是很顯然,如今大軒朝的表現強硬的出乎他意料!
段傲陽銳利的目光掃過凌靜寧,當即面色如常,招呼着石洋,道:“來,石洋,到朕這邊坐。”
說着就吩咐人在一旁給石洋添了個位置。
段傲陽表現的如此明顯,這下坐在下方的一衆大臣都紛紛皺眉,顯然他們這些老狐狸,也看出段傲陽的意圖,紛紛遺憾不已。
那畢竟是凌國公主,雖然段傲陽沒納妃的意思,可他們這些老臣家的年青一輩都很多,若是能攤上凌國公主,榮華富貴是少不了的,畢竟是爲了大軒朝作出貢獻。
可如今這份天大的好處,落到了石洋頭上,自然讓
許多人不甘心。
“謝皇上。”石洋有些尷尬的見禮,顯然他也知曉自己如今頗爲惹人注目,有些不自然。
段傲陽則不以爲意,待石洋坐定,又命人端來兩大盤點心,一盤置於自己面前,一盤置於石洋處,才笑眯眯地道:“石洋,朕知曉你肚子大,論吃無人能及,不過也有許多人不服氣,今日,朕就與你比比,你看如何?”
說罷不待石洋回話,就乾脆地道:“當然,你若輸了,朕也不處罰與你,但若是贏了,朕自有賞賜。”
“是,皇上。”石洋恭敬的點頭。
作爲頭一次直面段傲陽,誰都會感到壓力,石洋也是如此,不過段傲陽一副和藹的樣子,倒是讓他比剛纔自然的多。
只要不傻,就能猜出段傲陽此舉何意,他也唯有遵命行事。
當即段傲陽拿起一塊點心就笑道:“那開始吧。”
“是。”
石洋忙不迭的開吃。
這石洋不愧是有着好吃懶做的名號,這吃起點心來,能力真的非一般人能比,雖然沒有表現的狼吞虎嚥,可一塊接着一塊的點心不斷落入口中,他卻依舊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他那肚子,彷彿是個無底洞。
衆目睽睽之下,誰也做不了假,結果同意毫無疑問,段傲陽剛拿起第五塊點心,石洋已經輕鬆的拿下十塊,還在繼續。
見這情形,段傲陽故作苦笑的搖頭,道:“罷了,石洋,朕不與你比了,這次朕認輸。”
石洋動作一頓,擦了擦嘴,有些尷尬地道:“多謝皇上禮遇。”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能力,我整個大軒,恐怕也無人能及,朕輸的心服口服。”
段傲陽一副甘心認輸的模樣,實在是不認輸也不行,大家都看得出,石洋確實能吃。
一衆大臣瞬間面色都有些尷尬,在這等場合下,作爲國君既然弄出這等兒戲之事,確實讓一衆大臣都感到顏面無光,可畢竟有使臣在場,誰也不好亂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