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傲陽本就擔心林緋葉的身子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也是實在沒有法子了才放了她去,聽林緋葉這麼說,一時間眉心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堂中的林緋葉身上,他們都曾聽聞林緋葉女修羅的名號,不曾想今日還能有機會一睹風采,果然皇后醫術也是一流的。
只聽林緋葉如此說完之後,用手撫着額頭,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皇后,你怎麼了?”他緊張的問了一句,起身想要走下龍座。
林緋葉似乎也聽見了他的聲音,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地不清明,眼看着她的身子就要倒下去,段傲陽腦中轟鳴,眸中一片焦急的神色。
“皇后!”他出聲,嚇得有的大臣的酒都撒到了袍子上,紛紛的朝着皇后的方向看過去。
林緋葉已經倒了下去,段傲陽再怎麼快也是來不及的,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一抹白色的身影從人羣中衝出來,一閃而過,到了林緋葉身邊,穩穩的將她攬入懷中。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本來觥籌交錯正是熱鬧的看着這一場戲,現在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面無血色地望着大殿之中大軒皇后倒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那個男人,正是溫書墨。
溫書墨本不打算這次和林緋葉碰面,想着遠遠地看着她也是好的,可是當使者提出要讓人醫治探子以證清白的時候,他便覺得有些不妙了——這人病症特殊,顯然不是皇宮中養尊處優的太醫們能夠醫治得了的。
放眼朝堂,能夠治得了這怪病的人恐怕只有林緋葉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蚌玉國是衝着林緋葉而來的啊。
他一隻腳已經踏了出去,想要阻止她動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林緋葉向來不拘小節,對病人也算無微不至,他便只能看着,看她解開了那探子的衣物,看她的身子一下墜落。
他來不及思考什麼,身體就已經衝了出去,將人抱
着懷裡才覺得心又回到了肚子裡。
段傲陽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下了,他看着那個人眉心緊皺,他本以爲再也不會見到的人此刻卻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看到林緋葉緊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裡,他沒有時間多想,拔腿便走了過去。兩人堪堪對視了一眼,眼神裡都是些難以描述的情緒,他低頭看着林緋葉,伸手要把林緋葉接到自己懷裡:“還是我來吧。”
可手還沒碰到林緋葉,便讓溫書墨一下攔住。
“你要做什麼?”他看着他,厲聲問道。
相比之下溫書墨就要淡定的多,他一下半坐在地上,讓林緋葉靠在他的身上能夠舒服一些,一邊解釋道:“別碰她,這毒通過空氣和觸碰傳染,你要是也暈過去了,誰來照顧她?”
此話一出,大殿之上立馬議論紛紛,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以手覆嘴,生怕自己被傳染到了。
段傲陽緊了緊拳頭,收回了手,目光關切的落在了林緋葉的身上,柔聲問道:“你怎麼樣了?還好嗎?”
林緋葉依然是迷迷糊糊的,眉頭緊緊的皺着,她現在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旋轉的,心口一團東西不斷的向上涌動,讓她十分難受。
可是看着段傲陽,她卻只是點了點頭,道:“無妨,你不必擔心。”
許婉心一心擔心着林緋葉的安危,直到看到溫書墨接住了林緋葉,這才後知後覺,才發覺身邊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竄了出去,動作迅速得不似她認識的那個儒雅的翩翩公子。
“誒?他怎麼跑了出去?”她自言自語道。
許夫人本來正是焦急的看着這場戲,可她的話卻讓許夫人聽進了了耳朵,當即拉着她的手:“這人可是你帶進來的?我看他根本不是宮中之人,皇上好像也不喜歡他,哎喲,你怎麼淨惹些事兒出來呢?”
許婉心愣了一下,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乾脆就裝作沒聽見自家娘
親的焦急,十分擔心的緊盯着林緋葉,生怕她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可看到溫書墨在那裡,又覺得安心了許多——他醫術那麼厲害,皇后娘娘肯定會沒事兒的!
“溫書墨,”林緋葉只覺得天旋地轉,腳下一軟便跌了下去,等她再回復了意識的時候,便已經躺在了溫書墨的懷中,儘管虛弱十分,卻已經掩蓋不了她眸中驚訝的神色:“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甚至快要以爲是自己中毒產生了幻覺,要不怎麼會看着溫書墨呢。
溫書墨笑笑,還是那樣的溫潤如玉讓人如沐春風:“現在先處理好眼前的事,來日方長,我日後慢慢的給你講。”
林緋葉點了點頭,她到不害怕,溫書墨醫術了得,總能救得了自己,怕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可她這樣想着,眼皮卻越來越沉重,她知道這是藥效上來了,無法抵抗的沉入了意識的深淵。
溫書墨從懷中拿出一包東西,拆開來是一包小小的白色粉末,他將粉末悉數撒在了探子的身體之上,白色粉末沒有什麼味道,撒下去便消失了。
“這是做什麼用的?”段傲陽看着他的動作,出聲詢問。
溫書墨還忙着手中的事情,嘴上回答道:“這東西應當可以阻絕毒藥在空氣中傳播,這樣一來也不至於擴散,那樣就難辦了。”
朝堂上的人這才皆是鬆了一口氣,放下了一直捂在嘴巴上的手——至少不會危及到自己了不是?
看着溫書墨做好了,林緋葉又一直處在昏迷狀態之中,便催促道:“快幫她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溫書墨點頭,伸手覆上林緋葉的脈搏,表情愈發的嚴肅。
段傲陽一直仔細觀察着,看他的模樣似乎很不樂觀,急問:“怎麼樣?她可還好嗎?”
溫書墨收回了手,面色嚴肅,搖了搖頭:“這藥不是池中之物,我暫時沒辦法替她解毒,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慢慢來總會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