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瑤趕回藍水殿,便發現有大批受傷弟子送入到藍水殿…
除了藍水,幾位師尊都到了,施以安不斷催促道:“快快快,送進去,快點…”藍水殿與丹藥房相連,丹藥房外有個極寬敞的休息室。
傷員陸陸續續被送進藍水殿,沁陽、以宏還有掌門都在消耗自身的修爲受傷弟子治療,衆多弟子受傷,他們不懂醫術,這樣下去對自身會是極大的耗損。
花瑤焦急道:“參見掌門,請問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他跟思儒敢回藍水殿時,天生異象,而剛一進來就看見有大批的弟子受傷,難免焦急萬分。
“是花瑤啊,藍水呢?快把他叫出來,我們兩個根本治療不過來!”掌門身周散發出一陣純陽的真氣,花瑤剛一近便感受到了,而以宗正在救治的受傷弟子已經昏厥。
花瑤有些猶豫道:“可是藍水師尊去赴宴了啊,明日一早才能回來。”
藍水是整個九玄山最擅長治療之人,可惜他不在…
掌門半響才反應道:“我想起來了,藍水去北海赴‘滄海島主’的百歲宴了,來回最少需三日,他昨日跟我說過。”此時,掌門已經爲數名弟子治好了內傷,掌門滿頭大汗道:“快,擡下一個進來!”
花瑤不忍看其百年修爲被這樣一點點耗損,攔下了掌門:“掌門,還是我來吧,這異兆古怪,掌門和師尊還是保存修爲的好。”
“不用,我修養幾日便好,你速速去大殿,那裡有不少弟子皆被利器所傷,失血昏迷均不在少數,快去!”話語間又擡進來幾名弟子。
受傷弟子如此多,想必已經有人通知藍水了。
花瑤不再猶豫,立刻跑到藍水殿大殿,發現那裡都也佈滿了傷員,花瑤連忙拿出止血草藥粉,先爲傷勢重的人處理傷口,然後敷藥包紮。藍水殿內外似乎都忙的一塌糊塗,藥粉一瓶又一瓶的被用完,受傷的傷員還有很多在等待醫治。
“誰去採些三七或者仙鶴草來,後院就有,要快!”花瑤喊道。
來幫忙的弟子面面相覷,誰認識三七和仙鶴草?
“你們來處理傷口,我去採。”說完花瑤就迅速奔向後院的園圃。
花瑤很快就發現一株仙鶴草,但碰觸到仙鶴草之時花瑤竟感受到了它的散發出的靈氣。花瑤有些發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繞過仙鶴草把院中所有的三七都拔光了。
花瑤回到大殿,手中三七已經用法力將其碾成粉末狀爲受傷弟子敷上。大殿內的受傷弟子多是被利器所傷,而殿外和後院都是被法術所傷,由掌門和師尊醫治。
花瑤聽幾個幫忙的弟子說道,傷員全部是下山施粥的弟子,不料被突如其來的大批魔軍偷襲,有不少弟子都未能倖免…
三七很快又被用完了,找不到其他草藥代替,花瑤只能用自身靈力爲他們治療,但她別無選擇,這些傷患若不被迅速治療,頃刻之間就會出現生命危險。
花瑤默唸心法,將幾名嚴重的受傷弟子集結到一塊,手掌對着受傷弟子的傷處,五指分開,靈力從花瑤的身體裡緩緩流出,傾入受傷弟子的身體。受傷弟子身上的傷口迅速癒合,花瑤又爲下一批傷患治療。
花瑤治療過十幾名名弟子後,體力有些不支,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七級浮屠哪裡是那麼容易得來的,花瑤覺得必須先損自身六級才能勉強得來人家的那七級,這些弟子的傷勢皆比不得九玄內試時受的傷,傷勢越重她的靈力就耗損越多。
到最後,花瑤眼睛越發模糊,身體也開始站不穩,前來幫忙的弟子看着花瑤的異樣都勸她去歇一會,花瑤看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弟子,堅定的搖了搖頭。
天生異兆,藍水還未到達北海就察覺出不對,推了島主的宴直奔九玄而來,總算是趕上了。
藍水趕到已經是一個時辰後,花瑤正在爲那名奄奄一息的弟子輸送靈力,那名弟子受傷過重,敷過草藥依然止不住血,花瑤耗費的靈力像是在填一個無底洞,她只覺得眼睛越發看不真切,身體搖搖欲墜似是馬上就要摔倒。
花瑤在自己還看得清之前,用另一隻手扶住了正輸送靈力的手,穩穩的輸送靈力。她全身的血氣開始翻騰,有逆行之兆,就要壓制不住時,花瑤吐出大口鮮血,而扶着輸送靈力的手依然沒有動。來了幾名勸阻的弟子,花瑤均搖搖頭,她無礙,只是她就快把這名弟子拉出死亡邊緣了。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藍水剛好趕到,點了花瑤身上幾個大穴,花瑤便暈倒在藍水懷中。藍水將一粒藥丸送入花瑤口中,花瑤被幾名弟子帶回了房間休息…
花瑤醒來時已經是翌日午時…
竟是思暮在照顧,花瑤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
思暮先說話了:“你不用意外,你現在是九玄的功臣,照顧你是應該的,不過你昏迷整宿都是師兄在照顧,他去煎藥了,我也只是替他一會兒。”
思儒照顧了她一宿?
花瑤用口型說:“其他人都怎麼樣了?”
思暮道:“其他人都沒事了,有我師父出馬,傷勢基本都穩定住了。不過, 我還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九玄弟子受傷你那麼拼命幹什麼,現在其他人都好了,你卻連下個牀都費勁…“
這不僅是報不報恩的問題,也是作爲醫者的本分,她只恨自己治療術還不到家,治療十幾名重傷者便把自己耗損成這副模樣。
思儒推門進來,手中端着一碗藥坐到花瑤面前:“把藥喝了。“
花瑤暫時沒有力氣拿藥碗,思儒就一勺一勺喂花瑤喝下。
花瑤喝了兩口就不想喝了,口型說道:“苦。”
思儒嘴角勾出一絲笑意:“你怕苦?整日配藥的時候,難道沒想過自己也有喝藥的一天?”
花瑤不情願的喝光了藥便又昏睡過去了…
夢裡回到那個名叫‘大地’的地方…不過紫珊並沒有出現,花瑤孤單單坐在老槐樹下,等待夢境結束…
……
魔界來犯給九玄來了個措手不及,此時幾位師尊和師長正在商議對策。
以宗神色凝重,思慮許久才道:“我已經休書通知各派掌門,齊雲、蜀山、浮羅的掌門都已回了信說來增員,此次魔界單單對我九玄下手,其意圖明顯。”
沁陽凜然道:“正是,我九玄弟子被魔界這樣欺害,若不給魔界點顏色看看,焉有臉面坐在這衆門派之首的位置?”
“若我們下山迎戰…“
“不可,只能放魔界的人進來,絕不可貿然下山迎戰!”
“報告掌門,魔界送來戰書。”一名弟子將戰書呈上。
戰書緩緩攤開,魔尊“戡普”的聲音響起:“哈哈哈哈,以宗老頭!你也就這麼點出息,各派派來支援的弟子已經被我殺了!你說其他派會怎麼想,哈哈哈哈…別急,我的幾個手下已經在你九玄山下候着了,你接是不接!”戡普的笑聲陰森恐怖彷彿來自地獄。
‘啪’的一聲,掌門將戰書拍在桌案,掌門瞬間勃然大怒:“接!幹嘛不接!我九玄幾時把魔界放在眼裡!通知所有弟子,今日休息一宿,明日下山迎戰!”
以宏站起來恭敬的道:“掌門師兄三思,且不說我們數百名弟子還在藍水殿養傷,若這次魔界有備而來,貿然下山很可能遭伏擊。”
“是啊,掌門,我們尚不知這次來了多少魔界妖孽。”一人附和道。
“各大派派來支援的人都遭偷襲,此事不知是真是假,幾位掌門還沒有來信。”
“不如等支援的人一到,我們就下山迎敵。”
“此法可行,若此事是真,免不了一場惡戰,若此事是假,我們等幾日也無妨。”
“支援的人永遠不到,我們就永遠不接戰了嗎!我的幾個徒弟昏迷至現在都沒醒,這口惡氣沁陽忍不了!掌門,沁陽願帶領頭陣下山迎敵,一來挫挫他魔軍的囂張之氣,二來探清這次魔界來了多少人馬。”
掌門負手在大殿內踱來踱去,思量許久才道:“只等三日,三日之後,不管支援的人到不到,率領全部弟子下山!“
第一日,弟子來報:“報告掌門,前來支援的門派皆在月城被伏,弟子已經多次聯絡問是否需要支援,但未有音訊。”
第二日,來報:“報告掌門,魔界大軍在山下叫陣,弟子初探,約數萬人。”
第三日,來報:“報告掌門,齊雲山掌門率衆弟子已到九玄山腳,只等結界打開通往九玄了,另外,蜀山和浮羅山掌門已攜弟子在雲城匯合,現距離九玄不足百里。”
“速去放開結界,迎齊雲山掌門進來,來人,備宴,哈哈哈。”掌門終於露出許久不見的笑容。
“哈哈,盛雲啊,別來無恙啊。”齊雲山掌門剛一邁入大殿,掌門便笑着迎了上去。
齊雲山掌門年紀四十左右,留着兩撇八字鬍,玉帶束髮,劍眉下的眼睛銳氣十足,若不是被滄桑歲月染上了痕跡,年輕時也必定是英俊不凡。齊雲山掌門身邊一位英氣少年,年紀約十五六,與齊雲山掌門輪廓相似,謙恭有禮的站在齊雲掌門身邊。
齊雲山掌門:“都好,都好,若不是魔界來犯,我還以爲一直都見不着老友了呢。”
“盛雲還是這般風趣,請上座。”
“請。”
齊雲掌門入座後,緩緩開口說道:“想必在月城的事,以宗已經知道了,這次我帶領弟子一千,站在這的只剩不足八百了…”
掌門面色凝結,緩緩站了起來,走到齊雲掌門面前,行了一長揖。
齊雲掌門連忙扶起以宗道:“以宗,你,你這是幹嘛?”
“我九玄對不起死去的道家同門,以宗代九玄上下在這裡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