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喪首領點點頭,竟然含着笑,婀娜多姿的走來,我知道她雖然看不見我們藏身的地方但是一樣能察覺到我們的方位。
“呵呵呵,既然來了不來看看老朋友嗎。”鬼喪首領笑聲極尖,刺人耳膜。
七哥從陣法中走出來,面色凝重:“阿內雅向達。”
“還有一個?“阿內雅慵的道,也不見她怎麼動,身後的人便把她的王椅搬了過來。
還真有派頭,我知道她指的是我,沒想到七哥竟跟他們認識,我也跟着走了出來。
阿內雅坐在王椅上儀態萬千,有意無意的看向花瑤,又轉頭對七哥,聲音嫵媚道:“秋宸,你果真沒讓我失望,既然還能回來,嗯?”
七哥無動於衷,情緒很平靜,但我能看出他目光中的隱忍。
“有朋自遠方來,不到我那兒去坐坐嗎?”阿內雅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我們還有不去的餘地嗎?
向達神殿非常空曠,除了一張王座就是幾根支撐房頂的石柱,暗灰色石頭就像他們的皮膚一樣,說不上陰氣森森,卻總覺得這裡的佈陣十分猙獰。
鬼喪族是個極小的部落,僅有三個村子,加起來也有個一兩千人,這裡彷彿只有部落首領阿內雅能聽得懂我們說話,其餘的都如說鳥語一般,手也跟着比劃,我一度懷疑他們交流真的是用語言?
坐在王座上的阿內雅看向我。
“這是我妹妹!”七哥先開口道。
阿內雅若有所思的笑了:“原來是秋宸的妹妹。” 對身後人道:“夏賀阿佑,在朔桑樓收拾個上等房間,帶客人下去。”
我不明白爲什麼要把我支走,七哥和阿內雅雖然認識,卻也不像關係很好的樣子,我看向七哥,他點頭了我纔跟着夏賀阿佑走出去。
… …
夏賀阿佑帶着我來到房間,乾淨的不像話!
連牀都沒有別說被子了,我幾度懷疑這是不是個房間。我心想,罷了,有個沒有野獸出沒的地方就不錯了,起碼還能遮風避雨,就別挑三揀四了。
“這裡只有首領和夏賀阿佑會說漢話,姑娘有什麼事叫夏賀阿佑就好。”
“夏姑娘,我能問一下我哥哥什麼時候過來嗎?”我有些擔心,總覺得阿內雅把我支走會有什麼事發生。
夏賀阿佑輕笑了起來:“我不姓夏呢。夏賀阿佑是我的名字,我叫全名叫‘夏賀阿佑穆拉塔塔’,姑娘若閒麻煩就叫我就阿夏吧。”
“……”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問一下鬼喪族的歷史,礙於不熟,還是回來問七哥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說了一大串都沒說重點。
“秋宸公子首領自有安排,這些不是我們做下人可以知道的。”
“爲什麼!我哥哥身上有傷,難道你們能治嗎!”我語氣有些激動道。
“姑娘,你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若沒別的事夏賀阿佑先告退了。”
這一等就是一整天,直到我感覺溫度漸涼,應該是晚上的時候,七哥纔回來。
“等急了吧,先吃點東西。”七哥推門進來,手裡還端着一盤肉遞給我。
“這是什麼?”我瞟了一眼、沒有接,疑惑道。
“猿臉狼。”七哥面無表情道。
“我不吃。”我嫌惡的推開,扭過身子跟七哥慪氣,他這麼晚來看我還這幅表情,我氣不過。
這裡沒有桌子,七哥把盤子放到了地上,語氣平和道:“這裡沒有別的東西,我讓廚房做了些青草糕等會兒送來。”
我冷笑一聲:“呵?你讓廚房做的?他們這麼聽你的話,我倒不知道你跟那個阿內雅向達這麼熟,我還傻傻的以爲你辛苦佈陣是爲了逃命,爲什麼不直接跟她說一聲我們要路過啊?”
七哥板過我的肩膀,讓我面向他,認真的道:“好了小花,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你覺得除了利用阿內雅,我們還有其他辦法能出去嗎?七哥向你道歉好不好。”
我有些委屈,七哥的想法我都不知道,其實心裡已經接受了七哥的道歉,嘴上還是不吐不快道:“虧我還爲你擔心,擔心你傷勢沒痊癒!而且這裡跟個牢籠一樣!你說、什麼時候走?“
七哥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有些猶豫地道:“可能要過些時日,我去跟阿內雅說,給你換個房間。”
“爲什麼?”我盯着七哥的眼睛,小聲說道:“你留在這裡是不是有別的目的?”
咚咚咚。
“姑娘,青草糕做好了。”阿夏推門進來道。
“放地下吧。”七哥蹙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阿夏,冷言道。
現在我一聽見地下這兩個字就生氣,吃飯要在地下吃!真當我是囚犯?瞄了一樣青草糕,聽都沒聽過有這麼個東西,綠油油的四方糕點,賣相一般,雖然有些餓,但也沒想過要吃。
“還有什麼事嗎?”七哥見阿夏還站在那裡,語氣愈發冰冷道。
“我們首領叫您過去一趟。”阿夏不卑不亢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七哥皺了皺眉,半響都沒有動。
“你快去吧,說不定人家有正事找你。”我懶得再追問剛剛的問題,生氣提醒道。
七哥盯着我的眼睛,語氣很輕,帶着些詢問,道:“我走了?”
“去吧。”我別過頭。
七哥輕不可聞的嘆氣,拉門走了,咯吱一聲,砰的一聲,都顯得極其尖銳,我纔不信七哥看不出我在等他的解釋,他倒真什麼也不說就走了。
……
片刻的功夫,七哥又推門進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我疑惑的望着七哥,板着臉道。
七哥帶着笑意,颳了下我的鼻樑,哄聲道:“我跟夏賀阿佑說了我不去了就回來了。再說了我們家小花都生氣了,我哪裡敢走。”
我望了望門口,輕聲道:“這裡說話方便嗎?”
七哥搖搖頭,似笑非笑道:“不是很方便。”
“這樣呢?”我把門推開,並看看四周,發現沒有人。
七哥又搖搖頭,面容無辜地看着我。
“你存心的吧?”七哥明知道我要問什麼,卻故意不說。
“他們答應要幫我們對付地獄獸。”七哥這回倒是直接。
“真的?有條件沒?”
“有!他們要鎮邪。”
“那鎮邪…”
… …
到了深夜,我再也支持不住,覺得又累又餓,還睏乏的很。
七哥坐在我旁邊,沒有茶,七哥只能自斟自飲清水,我前後搖晃着七哥的肩膀,杯子裡的水早溢了他一身,我眼神哀怨,哪怕是尋求點安慰,實則是無盡的抱怨:“七哥,怎麼辦呀。我好睏啊,一夢忘川好像開始發作了,我感覺自己只要一閉眼睛立刻就會睡着,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了。”我焦急道。
七哥雙手攤開,無奈道:“能怎麼辦。”他頓了頓:“困了就睡唄。”
我拉開袖子,這裡沒紙沒筆,我不若刻在手臂上,此生此世都忘不了,我抽出星恨,望了望七哥,出奇般的沒有攔我反倒帶着饒有興趣的笑意,我對準胳膊,劍快要刺破皮膚的一剎那,腦海飛速轉動,就算我用兩條胳膊加起來也刻不了幾個字,而且光刻名字有什麼用,我又沮喪地垂下手。
“好了傻丫頭,順其自然些,我巴不得將這種種煩惱忘得一乾二淨,順其自然些。”七哥說的風輕雲淡,眼神中帶着似笑非笑,不經意的瞄了我一眼又給了我一個乾淨利落的訕笑。
“你會把我忘掉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嗎?”我惴惴的問,我的所有事情七哥大約都知道。
清冷的聲音淡淡響起:“不會。”
“爲什麼。”我下意識的開口道。
七哥嗤之以鼻,果斷終結了我們的談話:“如果有機會,我再不會讓你認識鄴勉這樣的人。”杯子被他捏出一道裂痕,輕輕一掰,碎成了兩半。
我知道七哥對思儒的意見很大,沮喪的垂下頭,或許他纔是我不想忘的人。
……
這是由一夢忘川引發的一個春秋大夢,當我醒來時,七哥五味雜陳,神色略有些焦急:“還記得我是誰嗎?”
說實話我從未見過如此焦急的七哥,更奇怪的是七哥爲什麼這麼問。我實話實說:“爲什麼不記得。”
七哥好像鬆了一口氣,語氣緩和道:“知道這裡在哪嗎?”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隱約記得有九玄的人在追殺我,後來被逼到懸崖沒有辦法了才跳進枯魂嶺谷。”我瞄了一眼房間,頓了頓道:“這裡是向達部落?“
七哥凝視着我的眼睛,聲音淡淡響起:“一夢忘川呢。”
我下意識的開口:“那是什麼?”我又努力的翻找我的記憶:“我是不是喝酒了?”頭好疼。
七哥竟邪魅一笑,摸摸我的頭,輕鬆道:“知道這些就夠了。”
我左右看了看,疑惑的瞅了瞅七哥:“七哥你確定在跟我說話?”
作者有話:前面都是一些冒險的部分,由於第一次寫文,又是在女生網,也不知道寫得怎麼樣、大家願不願意看呢?花一點點時間留個言,給點意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