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夜,那個男人真的將柳辰風困在屋子裡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就連一滴水也沒有餵給柳辰風。而且每天大部分時間柳辰風都要被這個男人看光看遍。忍受着男人在她身上的“胡作非爲”。
原本瘦弱的身子,因爲這幾日的糟蹋,更像是皮包骨頭,人當真變成了風吹就倒的葉子。開始柳辰風還能開口拌幾句嘴,到後面幾天,柳辰風呼吸都覺得困難,眼瞼都沒有力氣睜開。
而就在柳辰風感覺自己要去見閻王變成餓死鬼的時候,絕地逢生,柳辰風覺得身體裡有一股清泉流淌遊走。好像黑暗中的一抹陽光。久旱逢甘露,柳辰風乾裂的脣瓣上有水滴溼潤而過,而後就有許多的水進入口腔之中。柳辰風本能的吞嚥着,汲取着那久違的甘甜。
正喝的來勁兒,但是隨即水就消失,柳辰風不悅的蹙起眉頭,臉上露出臭臭的表情。
“過猶不及!”正待柳辰風心中埋怨的時候,耳畔突然鑽進來一句冷冰冰的話。
柳辰風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兩眼模糊的看着身前的男人,反應許久才清醒過來自己此刻的境地,瞥到男人手中的竹筒,心中冷哼一聲。
“七天已過,看來身子是沒多大問題了!”男人隨手將竹筒一扔,那竹筒就直立安穩的落在桌面的托盤裡,裡面的水沒有濺出一滴。男人伸手揉了揉柳辰風的肚皮,聽到肚子咕嚕嚕的反抗聲,脣角幾不可見的勾起一抹弧度,同時感受着手上沒幾塊肉的觸感,眉頭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柳辰風自動忽略這個男人的動作,心裡只反覆的想着他的話,好了?柳辰風眨着眼睛,一股璀璨的光芒幾乎要衝破而出,從小困擾她的這種累贅終於擺脫了?
男人捕捉到柳辰風的反應,眼裡深意更濃,但是卻沒有再多說一句,只是輕柔的撫摸着柳辰風的肌膚。
終於能夠進食,只是看着眼前一碗清粥,柳辰風暗暗嘆息,她起身靠在枕頭上,看着眼前面色不佳的奴兒,這七天奴兒一直被禁在外面不許入內,想必摩擦是避免不了的。
吃了粥,感覺身體有了些許力氣,而且身子也慢慢的暖了起來,柳辰風前所未有的舒服,即便身體仍舊很虛弱,可是擺脫頑疾的這種解脫是誰也不能體會的。
柳辰風並不急於知曉周遭事情,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恢復體力。走下牀,雙腿仍舊打顫,腳下好像踩了棉花,沒有力氣,柳辰風瞧着身上的白衣,眼眶沒來由的一熱——終於能穿衣服了,真是不容易!
柳辰風伸手碰觸自己的臉面,頭上的繃帶早已經除去,她一直沒有機會,感受着指尖傳來的平滑柔嫩的感覺,柳辰風很是激動。她來到鏡子前,看着銅鏡裡面映射出來的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雖然瘦弱病態,可是卻光滑正常,柳辰風感慨萬千,還是原配的好,舒服自在!
這天,正在柳辰風鍛鍊的時候,男人再次推門而進,毫無禮儀可言,也根本不顧及柳辰風這個異性存在。看到眼前的人,柳辰風心裡一沉,身體卻不自覺的一動,原本積攢的力氣瞬間泄去,整個人朝着前方倒去。
眼看着柳辰風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大接觸,就在柳辰風以爲無法倖免的時候,一股外力扯過,自己安穩的回到了一個懷中,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竟然讓柳辰風感覺到了安穩!眸光一閃,柳辰風抹去眼底的異樣。
“柳辰風!”男性氣息逼近,柳辰風閃躲不開,感受着濃濃的特殊香氣包圍自己,察覺摟着自己腰肢的那隻手的力道,擡頭撞上那一雙清冽的鳳眸,捕捉到那雙眸子裡折射出的流光,似的柳辰風不自覺一抖。一定是她看花了眼,冷酷的人怎麼可能會擔心?柳辰風嘴角閃過一抹嘲諷,看來自己恢復的還不夠!
見到柳辰風走神,男人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一沉,空出的一隻手就捏住了柳辰風的下顎,迫使柳辰風與自己直視,迫使對方專心,“你好大的膽子!”冷酷的面龐,寒冰般的口氣,以及周身釋放出來的脅迫氣勢,令柳辰風不得不去重視。
柳辰風忽而勾脣一笑,反手抱住男人的身子,手指抓着男人的衣服,好像生怕自己會跌倒一樣,“我膽子,從來不小!”柳辰風勾起脣角,嗓音略帶沙啞,卻充滿了磁性的韻味,話語卻若有所指。
男人自然知道柳辰風所知的是哪件事情,他被赤身裸體涼在水旁,而這個女人竟然敢對他爲所欲爲!膽大的女人!鳳眸幽深,深不見底,眸底卻溢出一絲詭秘的狡詐之色。
拇指按着柳辰風的脣瓣,原本癒合的乾裂處再次被壓裂,細細血絲沾染在男人的指肚上面,拇指慢慢的摸索着脣瓣的紋路,原本略顯蒼白的脣瓣被染上了紅色。
柳辰風眯起眼睛,任憑對方動作,自己也不阻止,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似的。對方眼裡沒有任何情慾,只是單純的在做一件事情。
“你的命,是我的。”男人忽而開口,薄脣透露出來的則是無情的陳述,“如果有下次,我不介意親手了結你!”男人手撫摸上柳辰風那纖細的脖頸,手指的敏感和脖頸的肌膚相觸在一起,男人心中升起一股異樣,但很快就被忽略掉。
柳辰風剛要開口,只聽到刺啦一聲響,感覺肩頭一涼,而後就見到男人低頭吻上了肩頭的那一朵妖嬈綻放的地獄之花,栩栩如生的花朵或許是感受到了男人的碰觸,柳辰風竟然覺得自己身體不由自主的有了一點點特別的無法忽視的反應。
柳辰風抿脣,心裡惱怒,張口不客氣的咬住了男人臉上的肉,心裡發泄着。可是柳辰風咬上後,肩頭的刺痛加重了不少,兩人就像兩隻刺蝟一樣,彼此攻擊着,卻又彼此靠近着。
兩人僵持半晌,直到男人擡頭,柳辰風這才放過臉蛋,只是看着臉上平躺的牙印,柳辰風心裡沒來由的解氣。但是看到那雙深邃的瞳孔,柳辰風的心卻驟然窒息,心臟好像被什麼撞擊着,很怪異的感覺。
“你是誰?”柳辰風淡然開口,眉頭微微蹙起,爲什麼剛剛那一瞬,她總感覺很熟悉,好像兩個人很早就熟悉,可是在柳辰風看來,這又根本不可能。
男人撫摸着柳辰風肩頭的花朵,好像很滿意這種妖嬈,花瓣是被血充斥的,好像新鮮的活物。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已經來到牀上,男人坐在牀上,環住了懷裡的柳辰風。
男人深邃的瞳孔瞬間一縮,還沒有等柳辰風反應過來,那張薄脣又堵住了柳辰風的脣瓣。就在脣瓣相碰撞的剎那間,柳辰風身子沒來由的抖了一下,睫毛微顫,柳辰風的心突然籠罩上了一層薄霧,淡淡的隔絕了事物。
這個吻很短,男人只停住了片刻,而後附耳上去,下脣碰着柳辰風的耳垂,慢慢啓脣,“想知道?”
柳辰風突然清醒過來,立即抓住某一隻不安分的手,臉色一沉。下一刻,柳辰風就被某人好不客氣的丟到了牀上,而後對方轉身離開,只是轉身的剎那,柳辰風並沒有錯過對方脣角勾起的那一抹弧度!
“該死的男人!”柳辰風咒罵一聲,陰沉着臉,“你當老孃是吃素的不成?命是你的?”柳辰風突然眯起了眼睛,玩味兒的森然一笑,眼底急速閃過一道令人毛骨悚然陰鷙冷光。
男人前腳走,奴兒後腳閃了進來,看到柳辰風無恙,暗自鬆了口氣,“小姐!”奴兒上前將柳辰風攙扶起來,見到柳辰風肩頭脫落的衣衫,瞥到那一朵妖冶的花,奴兒竟然本能的顫抖起來,是從心底生出的恐懼。
直到柳辰風將其遮掩,這股壓迫的感覺才消失,“小姐肩頭的花,很邪門!”奴兒的喉嚨都有些發緊。
眸底閃過一道利光,將奴兒的所有反應盡收眼底,“這是什麼地方?”柳辰風收攏衣領,舒服的靠在被褥上,“這段時間要忍一忍了!”
“小姐沒事就好!”奴兒伸手替柳辰風揉着太陽穴,緩解疲憊,“這裡是交界處的一所宅院,是暫時停歇的地方!”奴兒一一說着情況,並將柳辰風暈倒之後的告知。
柳辰風沉默許久,這一路竟然都是那個男人……臉上閃過一抹複雜情愫,“他身邊,只跟了司徒雲一人?”柳辰風忽而轉移話題,只是一聽到柳辰風提到司徒雲,奴兒那張雷打不動的臉色終於有了反應。
奴兒眼底閃過一抹陰狠,而後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柳辰風這才躺下休息,只是腦海中一直重複出現之前的場景,那個陰魂不散的身影總是霸佔着她的神經!
“少主!”司徒雲走到自家主子跟前,將收到的信遞給對方,“算算日程,千葉應該快到了!”司徒雲瞥了一眼男人手裡的東西,面色一怔。
男人看了一眼,微微點頭,眼眸中浮現一絲淡淡的笑,另一隻手正把玩着一把匕首,正是從柳辰風身上拿回的冰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