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配聲響,一個頭戴胡帽,形圓如鉢,四周垂以絲網。帽上綴以珠翠,式樣別緻,既華麗又充滿了異族情調的美麗少女緩緩走了過來。
秦一扭頭一眼頓時直了眼,此姝最吸引人眼球之處就在她身上那種迥然不同的氣質,她此時的着裝在秦一看來已經頗類似於現代的騎馬裝束,但顯然她這身衣衫不論是材質還是布料都乃上乘精工細作。
且不但突出了她女性曲線凸凹起伏的曼妙軀體,且行動間也顯得頗爲輕鬆自如。
還沒等秦一緩過神來,柴紹那小子屁股下就跟長了釘子一樣,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兩隻眼睛都冒着淫光,與剛纔對秦一淡然冷漠的表情截然不同,整個人像是突然**的公狗一般圍了上去,按秦一揣測,若現在給這孫子後庭上塞一尾巴,立刻就能變身大尾巴狼。
“寧妹終於來了,愚兄等地心都要燒成火炭了。”
來人正是李秀寧,她卻像看不到其他人,只是唯獨對柴紹一人嫣然一笑,把粉嫩香軟的嬌軀移到這公子哥身旁,讓她輕扶香肩,伺候入座,這纔有閒工夫跟旁人打招呼。
火炭?秦一越看越不順眼,心底狂罵,已然定了這小子的死刑。
媽的,敢在老子面前,還是本大爺預定的女人,到時候非把這雜碎烤了不行。
秦一雖然心頭暗怒,卻極爲敏銳的察覺到女子眼底身處一閃而逝的無奈與……麻木。
咦?有暗槓。
秦一心頭立刻重新活泛起來,難道說這裡邊還有些所謂的內幕,他那個興奮呀,做男人最高的境界就是橫刀奪愛,想想從另一個男人身邊把原本屬於他的女人奪過來,這多爽呀。
李小子的子孫不就是個中極品,不過,人家更厲害,直接把自己兒子的女人搶了過來,滋滋,這纔是狠角色,連自己兒子都下的去手。
李小子,俺這‘後人’也是跟你家人學的,將來你可不要怪俺心狠手辣,不講情面,實則是情場如戰場,柴紹這小子萬一將來不幸‘戰死’,那也怨不得俺,回收戰利品本就是戰場慣例。
坐在秦一身旁的李世民突然毫無來由的打了個顫慄,感覺好像有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卻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的準妹婿即將血染情場。
也怨不得他倒黴,這本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另類戰場,但它比之真正的殺場卻更加無所不用其極,尤其是有心算無心,遇上秦一這樣的冷麪黑心殺手,只能說他家祖上失德吧。
李秀寧顯然與東溟派衆人極爲嫺熟,親切的跟東溟夫人以及單婉晶等人打過招呼,這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家哥哥身邊這個意態瀟灑、放浪不羈的男子身上,眼底閃過一道好奇的光芒,嬌聲對着李世民嗔道:
“二哥真是的,連貴客上門都不給妹妹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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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李世民開口,秦一已經極爲瀟灑的說道:
“鄙人秦一,早就聽聞婉晶有個好姐妹,沒想到聞名不如見面,秀寧小姐的仙姿比傳言中更加讓人心醉,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果然成不欺我呀,哈哈,當浮一大白。”
說完根本連看都不看柴紹氣惱嫉恨的眼神,自顧舉杯一飲而盡,雖然他說話有些粗魯且不合時宜,但整個動作配合上他身上那獨特的氣質竟顯得如此自然合拍。
單婉晶固然早已對他情根深重,美眸異彩連閃。
有句俗話越是優秀的男人在男人的眼中就越是討厭,而女人則會真正瞭解男人的不凡,秦一雖然樣貌極爲平凡,但他那身顯然跟這個時代有些格格不入的灑然不羈的狂傲姿態深深的吸引着女子的注意。
並不是李秀寧就此愛上了秦一,愛情也不會廉價到這種地步,這僅僅是一種感覺,也絕不需要什麼原因,本就是緣於男女間最正常不過的吸引。
柴紹終於忍不住,冷冷的出言譏諷道:“秦公子是東溟公主的手下,好像專門負責派中安全的問題,實在是年少有爲。”
任誰都能清楚的聽出他話中梛逾譏諷的意味,裴寂不禁微微皺眉,似乎也覺的此子心胸實在有些狹窄,你說人都是你的了,人家不過是說上兩句話又不會少兩塊肉去,這時候表現一下男人的大度,反而能更加博得女子的歡心,真是笨蛋。
秦一心中早已笑翻,白癡,真他媽的是個白癡,果然是敗絮其中呢,施點小手段就中招,真他媽的沒有挑戰性。
他的本意就是逐漸挑起李秀寧對柴紹的厭惡,想要打擊情敵最簡單的招術就是讓女方充分了解到這個男人心中的醜陋以及各種缺點,到時不用自己出手人家女兒家就會忍不住自己一腳把他蹬了。
當然,這不是二十一世紀,李秀寧也不會做出這種有礙家風的事情,最後收尾工作還得留給他來做,不過,並不是現在。
臉上並沒有絲毫不悅,仍是一臉微笑的淺啄着杯中的酒水,彷彿這裡邊的東西比身邊的美人更加吸引人。
果然,李秀寧聞言有些不悅,但卻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眉角有些跳動。
李世民正想跟秦一打好關係,連忙自己搬出臺階道:“秦兄一看就非常人,嘿,那蟊賊究竟是何方神聖,肯定被抓住了吧。”
秦一淡淡的笑道:“如此可惡的小賊豈能讓他傷人後逃走,已經被小弟給喀嚓了。”
在秦一說到殺人的時候,艙中幾人突然感到空氣中閃過一絲陰風,好像有什麼東西吹過脖頸一般,竟然感到後頸有些發麻。
李世民眸孔猛地一陣收縮,望向秦一的眼中立時多了一絲警惕與防範的意味。
柴紹仍然不知機的想要在玉人面前逞強,故作不屑的說道:“只敢偷偷摸摸的傢伙算什麼本事,不用看也知道是些下三爛的小賊。”
末了還用一副挑釁的表情望着秦一。
此言一出,東溟派衆人都顯得有些不自然,那意思好像說她東溟派很無能的樣子,竟然隨便都能有什麼人混進來。
李秀寧顯然比這個二世祖聰明多了,微微蹙眉說道:“夠膽到東溟派船上偷東西,怎都該有些手段吧。”
想不到柴紹聞言更加得意的說道:“他是趁夫人和公主離船的時候纔來的嗎,不然晾他恐怖也沒這個膽子。”
草包!
餘人心中皆掠過這個詞彙,還是裴寂老奸巨滑,打圓場道:“公子不要小看此人,能夠把尚公打傷則都不會是無名之輩,而且這裡還是湖心小島,能夠孤身游過來且不被船上的守衛發現,這人必是成名高手,只是不知是誰?”
李世民突然對秦一說道:“秦兄,不知那人用何種兵器?”
“兒臂長的分水雙劍。”
“能夠知道帳冊功用,且有實力爭奪又用的着的應該不出這幾家。”
李世民繼續分析道:“又是使用雙劍,應該是宇文閥的人,且水中功夫極好的成名高手只有宇文程度。秦兄能夠把此人斃於掌下,這份功力實在是讓小弟佩服。”
聽得李世民如若親眼所見的精妙分析,餘人盡皆歎服,同時也終於對秦一另眼相看,不過心中仍有些懷疑此人是否真的有能力斬殺宇文成都這般高手。
尤其是柴紹更是一臉不信的表情,似乎打死他也不相信這個不懂得禮貌的酒鬼比他還厲害,若不是顧慮兩方關係,就差當場叫陣了。
總之,這一頓餐宴就在衆人的爾虞我詐、各懷心思中緩緩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