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終於氣急。
沒想到這個草原蠻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一再相逼,日你個大西瓜,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是病貓了。
心中發狠,腳尖輕點地面,如柳絮般躲過近身的刀劍,眼光一瞟,立刻在一旁的草叢中發現了目前最需要的一件‘武器’。
猱身輕探,手中已然多了一塊哈密瓜大小的堅硬頑石。
嘴角閃過一絲獰笑,使勁的揮動着自己的長臂,劈頭蓋臉的迎着欺進身前的跋鋒寒拍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跋鋒寒長刀一顫,一震劇烈的痠麻從腕骨處傳來,刀身也立刻盪到了一邊,但危險並沒有結束,呼嘯而至的風聲刺的臉面生寒,幾乎來不及考慮,左手的長劍下意識的架到了頭頂。
“來得好,我砸!”
秦一大喝一聲,手臂中仿若突然裝進了一臺高速運轉的起重器,發瘋了般高舉起手中堅硬且棱角突出的石塊蠻不講理的向着劍柄上同一質點砸去,就像是經過了世界上最先進儀器的經準測量,每一下落的地方都是手中吃力最困難的盲點,且受力點都固定在一個地方。
你永遠也猜不透秦一的戰鬥方式,因爲,這個傢伙總是會在你想不到的時候,使出怪異陰險的手段來讓你直接墜入到無底的深淵,不要有任何懷疑,因爲,他完全擁有這種實力。
這是很久之後有人在問起有關秦一的戰鬥感受時,跋鋒寒沉凝了良久終於緩緩吐出的話語,但恰恰是他此時的心聲。
此時秦一的速度比之方纔簡直快了不止一輩,就連貿然挑戰的跋鋒寒一時間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在適應了方纔那種速度下這種驟然突兀的轉變猛然間真的很難適應過來。
雖然事前兩人比鬥時早就發現秦一隱藏了部分功力,但卻沒想到這‘部分’的差距竟然是如此的恐怖。
儘管這個過程對他來說僅僅不過數秒鐘的時間,但對於秦一這種程度的高手來說,時間已經充裕到他可以作任何事情了。
在灌注了他八成妖力的爆炸式撞擊下,最終只聽‘咔吧’一聲脆響,跋鋒寒手中的長劍終於承受不住這瞬間施加在鋼質上的強大壓力,從受力點毅然斷裂。
啪的一聲,其中一節劍身掉落到地上,而這時秦一暴風驟雨式的的強猛攻擊仍舊沒有停止。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而且,這個蠻子如此桀驁不馴目中無人,若今天不在他心中印下自己不可戰勝的種子,以後還不定給自己招來多少麻煩呢。
雖然手中的岩石也因爲自身承受的壓力碎裂了不少,但想必要用這玩意轟爆跋鋒寒那張討人厭的臉孔估計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左手的虎口已經被震破,一絲絲鮮血順着破裂的傷口流了出來,灑落在地上,但他的主人卻早有沒有時間來管束它們。
跋鋒寒心頭一凜,好強悍的攻擊力以及爆發力,他的眼睛竟然都有些跟不上這個怪物的動作了,難道方纔在王府中他一直都沒有拿出全力嗎?
跋鋒寒此時已經陷入了暴風驟雨的困境中,面對秦一的暴力攻擊,只能左支右絀的應付着,體內的真氣散步在刀身上,防止這柄長刀也被砸斷。
體內器官隱隱傳來一絲痛楚,他清楚自己已經受傷,但在秦一全速發起的近身纏鬥下,他根本就沒有絲毫優勢,只能一點一點徒勞的後退着,他終於瞭解到這個男人的可怕。
“咔”
右手猛地傳遞過來一絲不同尋常的震顫,跋鋒寒暗叫不妙,這刀身也終於支撐不住了。
秦一眼底閃過瘋狂殘暴的戾光,他已經厭煩了這個草原蠻子的無理取鬧、糾纏不休,若不是這小子猴急的趕來,老子還能跟青璇多處一會兒交流下感情呢。
就衝着這點,秦一就決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媽的,要是不把你小子揍個下半身不能自理,還真以爲老子是軟柿子隨你怎麼捏吧!
經過了連續不斷上千下的猛烈撞擊,那塊本就普通的石頭也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在秦一最後一聲爆吼狠狠的拍擊下去,緊接着‘嘭’的一聲悶響,石塊炸裂成無數細碎的粉末,而跋鋒寒手中的長刀也壽終正寢,斷裂成空!
秦一拳勢不止,穿過斷裂的刀網,一記直拳結結實實的轟在了跋鋒寒胸腹間。
感覺自己像是突然被草原上發瘋的牛羣狂踩而過,跪倒在地上,一口鮮血終於忍不住狂吐而出。
低頭茫然的看着手中兩件兵器可憐痛苦的模樣,跋鋒寒心頭首次涌起一股屈辱失敗的感覺。
苦澀的說道:“原來……這纔是你真正的實力?”
秦一獰笑着瞅着跋鋒寒的腦袋說道:“鋒寒兄真是客氣了,怎麼?要不要咱哥倆再好好的小型交流一下,遠來是客,跋兄遠涉萬里來到中原,小弟若不能盡到地主之儀豈不讓人笑話?”
輕輕拭去嘴角的血漬,跋鋒寒苦笑道:“先前是小弟不自量力了,沒想到秦兄的修爲竟然已到了如此境界,唉,中土武林果然是藏龍臥虎,奇人異士層出不窮呀,小弟受教了!”
能屈能伸,這纔是成大事者必備的素質,秦一不禁暗自猶疑,是否現在就把這個未來的強敵扼殺,免得將來對自己造成更大的威脅。
也許是感應到秦一身上不由泄漏出的殺氣,跋鋒寒臉色一變,手中握着的斷刀立刻抓緊了幾分。
“哼,只會耍弄詭計,怎麼?現在又想殺人滅口了?鬼鬼祟祟的,看着就不是好人!”
清冷的聲音從‘冰美人’口中傳出,冷冷的看着秦一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秦一大怒,娘西皮的,別以爲仗着是傅君婥的師妹老子就不敢揍你,看那德性就跟所有人都欠你錢一樣,吊什麼呀,將來還不是照樣被男人騎!
說實話秦一很是討厭這些自以爲是的女人,總以爲自己長得漂亮點就可以老少通吃,也不知道傅採林這老頭子究竟是怎麼教育弟子的,一個個都搞得跟職業憤青似的,媽的,跑到高麗打仗的是楊廣那昏君,看不順眼你找他出氣去呀,擱老子身邊顯擺什麼。
該死的高麗棒子,秦一心中破口大罵,心中發誓將來非得把傅君婥這三師姐妹捉到一起狠狠的打她們的屁股,對,每人五十下。
雖然不爽這女人高傲的態度,但秦一也不會跟一個被民族極端感情洗腦的美女一般見識,笑嘻嘻的說道:“秦某是好人壞人自有公論,不過,不知這位小姐是?”
秦一明知故問,說不上爲什麼傅君瑜一看到他這種嘻皮笑臉的樣子就覺得厭煩,總會忍不住張口諷刺。
“本姑娘的名諱你還沒資格知道,無恥淫徒,若你再出言不遜就準備受死吧。”
胸大無腦的白癡女人,難道她腦袋裡存放的都是糨糊嗎?
秦一有些無奈的看着這個女人一眼,雖說這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但若是此女一再挑戰他的忍耐極限,那以秦一的個性絕對不會因爲她是傅君婥的師妹而手下留情,這世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但若是連起碼的尊重都不懂得,這樣的蠢物就是清理掉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真不知道原作中寇徐那兩個小子怎麼能夠一直忍受這個女人的冷嘲熱諷,竟然還被這女人追殺也不生氣,難道說這倆小子本來就有受虐癖?
貌似他們一路走來總是逆來順受的,尤其是面對那些漂亮的女人。
不過,有件事秦一也終於放下心來,看此女對自己的態度就知道傅君婥並沒有把他們兩人間發生的事情說出去,不然,此刻面對自己的就不是冷嘲熱諷而是刀劍加身了。
雖然不知道遠在異國的那個女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但秦一已經沒有心思管這些閒事了,他現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暫時還不想跟兩人發生太多的交集,秦一抱拳朗聲道:
“小弟還有急事,這就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希望下此見到跋兄能夠舉杯共飲而不是刀劍相會。”
話音方落,整個人就快若閃電般沿着兩人來時的路消失而去。
只留下一男一女眼含複雜的目送着他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