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落雁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仔細的打量着秦一,竟然嫵媚的笑道:
“都是奴家失禮了,若是換作上次彭城初遇時落雁自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秦公子的大名,不過,江湖傳聞總是不絕,如今名頭最響,風聲最勁的除了面前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外,就是‘影子刺客’楊虛彥,‘多情公子’侯希白,四處挑戰的瘋子跋鋒寒以及行事最爲神秘的秦一,嘻嘻,如今江湖上早就有人聲稱你們四個已是年輕一代最頂尖的四大高手,將來是最有可能超越三大宗師的超卓人物,試問,公子赫赫威名,落雁怎能不知呢!”
秦一摸着大腦袋,不好意思的笑道:
“哈,我這幾天都住在慌郊野外的,消息閉塞,完全都不知道呢!”
沈落雁美眸連轉,輕聲說道:
“秦公子還未回答人家的問題呢!”
秦一說道:
“嘿嘿,自然是來尋找這兩個愛逃跑的小子,不然,若是不小心被沈軍師的美色所迷惑,那豈不是要傷了他們孃的心了。”
兩個小子知道再跑不出秦一的手掌心,乖乖的走到他面前齊聲道:“秦大哥。”
“子陵和仲少真本事,聽說你們很是長進呀,在人家龍頭府幹起廚子來也是津津有味,本來我還不信,結果現在看你們跟沈軍師打情罵俏的果然是樂不思蜀呢!”
“桀桀,看來你娘當初真是養了兩個好兒子,放着大事不作,來這裡兒女情長,不同以往了,兩小子長本事嘍!”
兩人被說的面紅耳赤,想要分辨又實在難以開口,場面一時萬分尷尬。
沈落雁嬌笑道:“難道秦公子忘了這個是誰的地盤,密公早就傳下話來,這兩人我們瓦崗寨要了,若是不不想破壞兩方的和氣,還請秦公子賣我們一個面子。”
軟硬兼施,想威脅老子?
媽的,真當我秦一是嚇大的,嘴角冷笑道:
“難道李密那奸鬼已經準備親自動手幹掉翟讓了嗎?”
沈落雁臉色一變,寒聲說道:“秦一,雖然你功力蓋世,但也不要高估了自己,你一個人能斗的過密公的百萬鐵騎嗎?好話已經說過,若是撕破臉皮,恐怕,你也都不會好過。”
房間內突然氣溫抖降,一股殺氣在兩人中激盪,秦一突然開懷笑道:
“沈軍師真是好煞氣,真不愧是號稱李密座下頭號‘忠犬’,只不過你那個主子並不是幹大事的人,我也不忍心軍師一代英雌白白浪費在這種人手裡,不如……”
“住口,密公豈是你這種卑鄙小人可以比擬的,若是不想死的話,最好趕緊離去,否則,啊……”
沈落雁話音未落,一直堅固如鐵鉗般的手掌已經牢牢扼住了她那纖細嬌美的喉嚨,一張平凡的臉孔拉近她的眼前。
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這個眼現驚惶的美麗女子,秦一冷聲道:“難道你家長輩就沒有教過你不要在別人說話的時候隨便打擾,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爲嗎,而且,我要警告你,你現在的心態很不對,我秦一併不是你的手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豬羊,別拿那些蝦兵蟹將來威脅我,在我眼裡你那密公也不過是冢中枯骨,待死之人,之所以說那番話不過是不願你這樣的人才白白浪費了罷了。不要再試圖挑釁我,不然你這美麗的鴻雁就真的要從天上掉落下來了。”
“啪”的一聲鬆開手掌,沈落雁眼中滿是驚惶,粉臉頓時一片蒼白,方纔一瞬間冷冽的殺氣如有實質,仿若能夠刺透她的靈魂,好可怕的男人,好可怕的眼神。
寇徐兩個小子也如傻鳥一般呆立在原地,完全沒有想到秦一竟然真的敢對如此美麗的人兒下手,他倆毫不懷疑若是這瘋子真的一個不爽那五指只要輕輕一緊,面前的人兒就會香消玉殞!
秦一的聲音邪惡的像是從地獄中冒出來,獰笑道:“記得回去告訴李密,莫再打這兩個小子的主意,否則,遲早有一天我必會取下他項上狗頭。”
說罷極爲放肆的大笑着走了出去。
寇徐兩人很是同情的望了沈落雁一眼,趕緊跟了出去,這時候若要逃跑,下場肯定很慘,再說秦一已經救了兩人多次,雖然一直懷疑他在利用他們,卻也不用再擔心自身安全的問題了。
聽着三人足音漸去,沈落雁一片櫻脣被咬出了血漬,美眸中仇恨的光芒,狠狠的說道,心中終於定下決心。
“秦一,今日的屈辱我沈落雁必會百倍讓你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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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讓的達龍頭府是在黛青院之會後第二天傍晚突然起火的,且不住蔓延,火光竄天,映的天上的烏雲像是一塊塊緊壓在人心的大石。
更詭異的是火勢雖然愈趨猛烈,四周卻無一人救火,而府內則殺聲震天,伏屍處處。
這是一場早已不可避免的戰爭,但事故的雙方都不願意在這倉促之時就發動。
翟讓固然沒有準備好,而李密也不知突然發了什麼瘋,竟然也在人手爲齊的狀態下,突然殺到,兩方人馬立時混戰在一起,一場大殺戮已經再也無可避免,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不論勝負,雙方都將損失慘重。
其實只有寇仲徐子陵知道這是因爲何種原因,秦一的突然駕到顯然徹底打亂了李密一方的佈置,這是個不可測的因素,沒有人能夠小看一個先天高手的威攝力,沈落雁長於佈局,自然知道雙方和解不成就只有死戰,與其對方與翟讓聯合,形成更大的戰力,不若突然發動雷霆攻勢,只要翟讓一死,這瓦崗軍的大權必將成爲李密囊中之物。
那晚在跟着秦一先後離開後,三人只是略作交談後就再次分來了,按照秦一的話說,幾天之內這滎陽必將大亂,到時事情一了,再重新會合跟他一起去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