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秦一與雲玉真一行人重新會合後迅速北上,大家都知道鐵騎會殘餘必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自一路除了必要的補給外船不停歇,終於迫近巴陵郡地界,這裡屬於巴陵幫的地盤,秦一與香玉山也有一些交情,不過,大家都是打着利用對方的主意,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此行的蹤跡。
而秦一的計劃中就是在這裡下船,改走陸路北上,雖然坐船省了諸多旅途勞累,但卻也繞了遠路,與他本願不符。
巴陵城外的一截裡許長的河道,泊滿了大小不一的船隻,放眼看去少說也有二三百艘,可見此處的河運是極爲興盛的。
因爲到達此地的時候正是入夜,幾人商量後決定修整一晚,然後再出發去與單婉晶會合。
“咦?”
秦一眼神飄移,望向身邊不遠處一艘沒有燈火的快艇,這種小艇設計的極爲輕便,符合碼頭間渡人之用,速度靈巧都比一般的帆船好上許多,只見這小艇正左穿又插,不知往何方駛去。
而吸引秦一注目的就是站在快艇上的一個女子,那女子雖然一副厚重的裝扮,但卻無礙其嫵媚的身姿,卻是跟她有過一面之緣的‘美人魚’遊秋雁,雖然這女子此時頭上戴了頂假髮但卻瞞不過秦一的火眼金睛,立時就把她認出。
秦一修爲高深,目力更是如電,被他鎖定的人只要不逃出視線範圍就逃不脫他的注目。
快艇挪移了片刻,終於謹慎的停在了一艘巨舶旁,遊秋雁也頗爲機警,回頭掃視了一遍但確認沒有人跟蹤後才踏船而上,隨即隱沒不見。
秦一心中一動打聲招呼,脫去身上外袍,悄然潛入水中,他已是先天高手,這內呼吸之法自然極爲嫺熟,口鼻呼吸一閉,扎入水下,宛若一尾游魚般向那巨舶潛去。
甲板上沒有半個人影,靜謐無聲,秦一翻身而上,悄悄觀察,船艙共有三層,三十多個艙窗卻只有四個亮着燈火,間中還有隱約的人聲傳來。
秦一隱匿的功夫何等莫測,腳尖輕嘆貼地飛射進四周的陰影中,整個人已若鬼魅,再也看不真實,很快就發現這裡的警衛稀鬆平常,僅僅在三層布了兩個暗哨,看其樣子也是以監視江面上其它船隻動靜爲主,反而忽略了身邊的危險。
送上門的獵物秦一自不會輕易放過,無聲無息間就捏斷了兩人的脖子,可能他們致死也想不通這背後的大手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沒有了威脅,秦一仿若閒庭散步靜靜的靠在外間艙壁的陰影中,功聚雙耳,仔細凝聽着內裡的動靜。
一個陌生的女聲冷厲的說道:“跟跋鋒寒在一起的那人定是秦一無疑,只有他纔有能力刺殺了任少名,據說他還是寇仲徐子陵兩人的老師,而且這人和傅君婥關係也有些曖昧,這楊公寶庫的秘密他肯定也知道箇中詳情,我們要想截殺此人,必須周密計劃,若不然不但白費心機還會被他發現我們在暗中對付他。我必要他受盡折磨方纔殺死他。”
另一個低沉的男聲驀然說道:“我們都跟那秦一有不共戴天之仇,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擒下,還有他的女人也一個都不能放過,我要讓手下當衆強姦了他的女人,讓他秦一受盡屈辱而死。”
男人的聲音中透着一種徹骨的仇恨,讓外邊的秦一聽得火大,眼中閃動着暴虐的殺意,竟敢打老子的女人主意,好叫你們殺人不成反被屠。
另一個從未聽過但嗓音嬌柔甜膩的女聲淡淡的說道:“遊仙姑和韓幫主的願望必將達成,那秦一在南方大肆破壞,卻不會想到竟然間接促成了爹和沈當家的聯手,將來我們劃地稱王時,還有他一份功勞呢。”
秦一一愕,對付自己的人裡竟然還有沈家的人,也對,自己當初在王通府上沒少折騰沈家人,就連沈法興的女兒兄弟都被他廢了,這個仇自然早就結下了,原本還尋思這老東西不敢報仇呢,原來是暗中搞弄陰謀。
沈家、海沙幫聯合起來,就不知這女子他爹代表的哪方勢力了?
沈法興的聲音響起:“還得多謝媚公主主持大局,以我們這多人手,任那小子功力通天也別想逃走,到時有了楊公寶庫,再加上我們江南和迦羅兩軍的聯盟,天下還不是我們囊中之物?”
秦一心中一凜,這女子老爹竟然就是那個兇名最盛的迦樓羅王朱粲,據說這牲口的軍隊缺糧的時候都要烹吃人肉,端地是喪失人性。
對這種人秦一向來沒有好感,因爲這種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會讓他跟那個島國的牲口聯想到一起,心中發狠,已然有了算計。
身形一隱,又悄然躍入水中,飛速游回巨鯤幫的帆船,在那裡正好有些美妙的玩意可以作爲送給這些人的禮物。
叫醒船上的衆人,秦一把聽到的情況簡略的述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所以,既然那些人不知好歹想要對付我秦一那就要承擔被我報復的後果,桀桀,既然想玩那就乾脆玩場大的,這裡可是巴陵幫的地盤,怎都要給他們也找點樂子纔對,不過,咱們的計劃就得提前改變了,這裡已不是久留之地,你們快速收拾行禮走陸路離開,咱們到十里外的官道會合,我先在這裡跟這些傢伙們好好玩玩。”
衆人見秦一臉上又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無不心生寒意,太熟悉了,每次秦一臉上出現這種表情就預示着有人要倒黴了,都知曉他的本事也不反對衆人開始準備離開。
見諸人紛紛離去,秦一又找到陳老謀,兩人談了片刻,秦一手中拿着一個大包裹再次遁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