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這樣是不是太過了?”
徐子陵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
秦一此時卻顯得好整以暇,神態頗爲輕鬆,因爲師妃暄的黯然離去,李世民也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顯然心中開始思索這靜齋仙子找他的動機,以及此事能給他帶來的好處。
本來想要勸說拉攏秦一的話此時也顯得有些蒼白,最後只得客氣了兩句,大家就此告別。
“子陵是認爲我不該那樣對待師妃暄吧?嘿嘿,不用不好意思,人家畢竟是仙子般的人物,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被叫破心思徐子陵也有些赧然,不得不承認秦一說的確實沒錯,畢竟看着如此美女受傷心中怎都有些不忍。
長舒了口氣,秦一嘆道:“其實我這也不過提前給靜齋的傳人一個教訓,她們的手伸的實在太長了,因爲即便我不去招惹她們,這些自命不凡的尼姑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不用驚訝,包括你徐子陵跟寇仲都是她們眼中的不安定因素。
對於政治永遠沒有僥倖,與其將來被動挨打,不若先下手爲強,師妃暄就是慈航靜齋新一代行走的旗織,而我就是要折斷這株美麗的鮮花,然後再踩在腳下,你不覺得這樣的話事情將會變得更加好玩嗎?
我已經出招了,現在就看她們準備怎麼應對了。”
徐子陵對秦一的想法確實有些不敢恭維,也許,這就是兩人最大的差別,他永遠也猜不透對方心中的真實想法,他就像是一個籠罩在層層迷霧中,神秘而強大。
從一開始兩人在揚州做小混混他的強勢霸道就一直深深的印在他的腦子裡,心中早已有種絕對不要輕易與其爲敵的感覺。
並不知道徐子陵心中的擔憂,兩人來到了新中橋,而先前消失的跋鋒寒早已靜候多時了,一眼看出徐子陵的異樣情緒。
跋鋒寒笑道:“子陵怎麼了,爲何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莫不是遇到了心宜的女子?”
徐子陵苦笑道:“仙子倒是真的碰上了,不過卻不是我這小人物可以輕易接觸的?”
“哦?究竟是哪家女子竟然連子陵都看不上,不會是瞎了眼吧。”
“慈航靜齋帶劍傳人——師妃暄,你覺得有這個資格嗎?”
跋鋒寒訝道:“竟然是她?嗯,是她主動找得你們?具體情況如何,可有交手?慈航武學是否如傳說中那般厲害?”
徐子陵聞言苦笑,果然是跋鋒寒的性格,竟然首先關心的是對方的功力,聳肩說道:“我只是個看客,今次唱主角的是秦大哥,他們兩人都是交手了,劍典如何厲害我不知道,但師妃暄卻吐血了?”
“什麼?”
跋鋒寒失聲驚叫,一臉駭然的望着秦一,說道:“真打起來了?老秦真有你的,果然是連女人都不放過,真冷血,不過,對方實力怎樣?可如傳言般厲害?”
秦一灑然笑道:“老跋你緊張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小子是師妃暄的簇擁呢,其實也說不上交手,那小妮子的實力並不比我差,實在無法相信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功力,若真是拼鬥起來我也必須使出全力才能取勝。
不過,好在初出茅廬,經驗太差,被我三言兩語唬的心境大亂,自傷其身,怨不得別人!”
跋鋒寒眼神詭異的在秦一身上仔細打量着,好半晌終於點頭說道:“沒錯,確實是你的作風,不過,你小子真夠恨的,一招未出就讓人內傷,滋滋,果然是個邪惡的傢伙。”
秦一翻着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屁話,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難道還要讓我做縮頭烏龜不成?是慈航靜齋太不地道,什麼事都想插上一手,這回找到大爺我頭上了,哪能這麼便宜她。
而且,也是幸運,慈航靜齋的功法一向最終心境修爲,被我抓住破綻只能算她倒黴吧,若是換作梵青惠親臨那就不一定了。”
三人各具異相,尤其走在一起更是引的旁人注意,有大膽的小妞更是頻頻注目。
徐子陵已經不是初出道的毛頭小子,並不在意,在他的帶領下三人向着當初約定寇仲留下標記的地方走去。
徐子陵哈哈笑道:“現在洛陽成龍虎匯聚,自然也是仇家滿地,像我們這般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必然會引的那些人心中驚疑,嘿嘿,各方勢力互相牽制,最後反而便宜了咱們,絕對沒有出頭鳥傻的圍攻過來。”
秦一曬道:“小陵還是太保守,以你我兄弟的實力難道害怕那些區區蟊賊,大不了斬殺就是,大爺還從來沒有怕過誰的。”
跋鋒寒搭在秦一肩膀上,邪邪的笑道:“沒錯,老秦的話我愛聽,既然他們投鼠忌器各有顧慮,現在就該輪到咱們報復了,媽的,當初追的老子差點把卵子擠包,這回怎都要連本帶利討回來,咱們今晚就去收比爛賬,讓人知道我們兄弟的厲害。”
跋鋒寒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睚眥必報的主兒,被人追殺多日這口鳥氣怎能忍的下去,更何況身邊多了唯恐天下不亂兼且心狠手辣的秦一,這樣的暴力組合不掀翻洛陽城纔怪呢!
徐子陵湊上前皺眉說道:“既然要敲山震虎,自然要挑個壓的住場子的人物,這回目標究竟是誰?”
跋鋒寒笑道:“保證夠格,此人乃是陰癸派長老級的人物,只要能抓到他,便不愁你嬙姨的情況。”
秦一已然知道跋鋒寒如此賣力自是因爲傅君嬙那小妮子被人虜走了,怎麼說彼此也算有些關係,出手救人也不算冤枉。
心中閃過傅君婥孤單的身影,秦一心中苦笑,隋帝以死,這小妮子還躲在高麗不回來,娘西皮的,該不會是準備賴帳吧?
哼,大不了老子將來親自去一趟管那些高麗棒子把老子的女人交出來。
傅採林?你這老傢伙最好識相,不然,照樣送你老人家早蹬極樂!
秦一抓着鬍鬚點頭說道:“你說的該不會是洛陽幫的達龍頭上官龍吧?”
跋鋒寒失聲道:“你怎麼知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探聽到的秘密。”
秦一曬道:“這有什麼好驚奇的,這畢竟是老子的地盤,若還沒你這個草原人消息靈通,那我真得好好反省了。”
徐子陵聞言頓時臉色通紅,跟這兩個神通廣大的傢伙比起來,他真的快成鄉巴佬了。
心中也是不可思議,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事情是他秦一不知道的。
三人正要走過街道,忽然一輛馬車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恰好擋住了三人前進的道路。
愕然止步,凝神看去。
車窗布簾低垂,透着一股子神秘的味道。
徐子陵眼眉一動,似乎若有所覺。
駕車的陌生壯漢此時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若玉石的牙齒,沉聲說道:“幾位爺可是要趕路,不若讓小得送一程。”
他這一開腔,三人立時聽出,正是寇仲這小子在搞怪,笑罵聲中,分別擠了上去。
一聲喝斥,馬匹拐了彎,迅速消失在另一條大街的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