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紛飛,殺氣漫廳!
秦一身體左右擺動,貌似會從各個方向迫向王薄,快速的讓人眼花繚亂的閃轉騰挪讓對方絕難把握到他的具體方向,王薄臉色越發凝重,對於秦一鬼神莫測的身法顯然也是頗爲戒懼!
王薄似乎頗有自知之明,手中長鞭以守代攻,半空中鞭影騰飛,卻是十分華麗的進攻。
不過,真正對秦一卻沒有產生多大的傷害,冷笑一聲道:“王公果然不愧是遼東第一善守高手,這樣的招法也就只有您老人家可以使得出來。”
王薄毫不在意秦一話中的譏諷道:“若對付的人是秦一,那就值得。”
秦一心中詫異,這老烏龜面色可疑,又一直意圖拖延時間,莫非這廝還有強援?
心中幾乎肯定自己方纔的猜測,真是陰險的傢伙,若是師妃暄了空之流聯袂而至,進而幾大高手不計麪皮夾攻自己,那他縱是如何不願也只得乖乖交出晶石了。
不過,被動防守從來不屬於秦一的性格,不管這王薄打的何種如意算盤,他都不想再順着他的劇本演下去。
腳步一撤,翻身徑直向手拿分水刺的漢子攻去,這人連秦一也沒有聽說過,但武功卻又高的出奇,想必定是王薄暗中培養的秘密力量,徐子陵一直被壓在下風也是秦一想要除掉此人的原因之一。
不穩定的因素只有早些解除纔是正確的選擇。
中年漢子不愧是高手,眼色微變,手臂一扭,一根分水刺甩手而出,意圖攔阻秦一的襲殺以及可能發生的合圍狀況。
秦一眼明若電,整個身軀竟然又在半空中於毫不受力的狀態下強行偏移了數寸,頭抵雙膝,蜷縮成詭異的姿式然後腳尖點在分水刺上,從中截取了一分真氣,速度陡增,不慢反快的衝向了中年漢子。
以上說來或許繁冗,但卻都是在瞬息間完成,兩人間的距離已經不足半米,而身後王薄的長鞭才甩出。
時間即是生命,狂暴的殺氣籠罩在中年人身周,雖然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外邊佈置了無數的手下,身邊亦有高手協同,但他卻感到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的接近,甚至鼻端已然隱隱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徐子陵的螺旋勁氣亦讓他無法忽視,必須隨時付出大量的心神才能保持此時微弱的優勢,此時若是置之不理那他已經可以預料到隨之而來的可怕後果。
這是個兩難的選擇題,而答案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啪!”
秦一與中年漢子錯身而過,後者立時像是破碎的泥人般向後跌退,口中溢出大量的血沫,胸前赫然多了個恐怖的血洞,大蓬的鮮血以及碎裂的臟器正從中毫不吝嗇的鑽了出來,放肆的呼吸着從未享受過的新鮮空氣。
秦一的死亡攻擊波並沒有就此劃上一個句號,一個極度猥瑣的橫移,再次戲耍了追擊而來的王薄,轉而怪笑一聲向王魁介射去。
身在空中,出腿如鞭,藉助由上而下的重力更是勢若千鈞,縱是王魁介有‘雷霆刀’美稱,也絕難抵擋秦一剛剛挾殺掉一人之兇威,利若威雷霆掃穴般的必殺一擊,更何況此時他也陷入了苦戰,正與一個功力絲毫不比他差的寇仲糾纏不休,哪還有多餘的力氣來應付這突發異變,心中驚駭若死,只能寄希望自己老爹這關鍵時刻千萬要頂住。
“介兒小心!”
王薄終於想明白了秦一的陰險謀劃,這簡直就是要先斬掉他的四肢,好歹毒的手段,
而且,虎毒不食子,王薄雖是一代梟雄性格,但畢竟父子連心,身受危險的又是他所有希望之所在,家族傳承之寄託。
面上變了顏色,手中長鞭灌住十二成真氣,直如鬧海怒龍發狂一般向秦一頸後鑽去,怎都要阻止其繼續囂張下去。
寇仲心中暗喜,這回看你王魁介還不死翹翹,再無保留,井中月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堅定,黃芒更盛,反手一刀劃出一道美妙絕倫的路線狠狠的劈在了王魁介的長刀上。
一股奇寒無比的勁氣立時順着刀柄侵入到他手上,到這並不是結束,霍然只見寇仲大發神威,一刀未止,一刀又至,刀刀殺氣逼人,根本就不給對方還手的機會。
寇仲只覺手上震顫,險些拿捏不住井中月,而王魁介更慘,剎那間被兩大高手夾攻,任他如何自大也險些嚇破膽,更是被寇仲逮住破綻來了個一力破萬法,體內經脈刺痛,氣血翻騰,哇的一聲迎面吐出一口鮮血。
跡此生死關頭,王薄本就慢上一線,遲來的救援不知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一切只有靠自己,可惜,他忘記了那個想要取其性命的殺神名叫——秦一!
頸後一涼,秦一知道王薄終究不是尋常人,必殺的機會只有一次,尤其是對於他這類高手慣用的伎倆可以不可二,已然是算準了他下一步前進的方向,若他要強行出手,那必會率先被王薄無情的鞭梢穿透腦顱。
秦一終非尋常之流可比,化不可能爲奇蹟正是他的手段,長嘯一聲,使出捻字訣,身形恍若不倒翁,雙腳倏停,上身卻詭異莫測的向一側傾斜。
左耳天妖耳環叮的一聲銳響,竟是長鞭從旁堪堪掃過,險些就真的把他整個人穿成了糖葫蘆。
一擊不中,攻勢已老,趁王薄回氣,睚眥欲裂的時刻,彪悍的長腿毅然毫不留情的穿透了王魁介護身的刀網,踹在了他的心窩上。
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色,王魁介呆呆的低頭靜聽,那熟悉的心跳聲終於消逝,他的心臟周圍的經脈竟然被秦一一腳——震斷!
“噹啷!”
長刀從手中脫落,雙膝一軟,跪倒在秦一面前,凝視着秦一的眼神中那道無法致信的光澤讓人驚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