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敲門聲響起,那個先前離去,讓邪惡的秦一心中不由生出‘女尼控’的小師太又走了進來。
面上似乎有些驚慌,顫聲說道:“門外又來了一人,說是要,要找……”
師妃暄眉頭微蹙,道:“請那人到廂房暫候,我一會兒過去。”
“不是的,那人是來找男人的。”
小師太越發着急了,語無倫次的說道,看來好像受了不小的刺激。
“噗哧!”
秦一終於再也忍不住爆笑出聲,衝師妃暄比豎起了拇指說道:“果然很強大,這年頭真是無奇不有,到尼姑庵不上香還願,不找尼姑找男人,莫非……你們這玉鶴庵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胡說。”
小師太受不了秦一的嘲諷,氣的粉臉羞紅:“纔沒有你說的這麼齷齪呢,他說是來找你這個大惡人的。”
“找我?”
秦一指着自己的鼻子,覺得越發好笑,眼珠餘光恰好掃過手中的邪帝舍利,旋即神色一動,低聲自語道:“難不成真就是說曹操,曹操到?”
師妃暄沉聲問道:“師妹可看清那人長得是何模樣?”
小師太似乎回憶到很可怕的事情,顫聲說道:“我只看到一雙很可怕的眼睛,然後不知怎麼的就過來了。”
師妃暄驀然說道:“這是否你早就算好的。”
秦一既不承認,也無否定,灑然說道:“我又不是算命先生,怎能算到未來發生的事情,或許那人早就守在這裡,至於我來此也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師妃暄定定的望着秦一。堅聲說道:“玉鶴庵乃是清修之地,絕對不允許任何破壞,如果到時發生衝突,希望你們能遠離這裡。”
秦一聞言曬道:“好像妃暄早已認定秦某是個喜好破壞搗亂之人,真若有人想殺我難道還不許某家還手?
妃暄心中果真敬佛的話這時候就該回你的慈航靜齋,佛家有云:種何因,得何果,若你不來此塵世一遭,說得不就沒有這些麻煩了。
欲言旁人。先省自身。”
話音未落,秦一徑自走了出去。
留下師妃暄目中眸光閃爍,好似內心正陷入激烈地矛盾之中。
‘邪王’石之軒正負手傲立在庭院中,一身淡藍色的儒衫更顯的卓而不羣,有種欺世名儒的風采。
他似乎並沒有等人的習慣,已然自動走了進來,院門更是破裂成無數碎屑。
此刻的石之軒卻是當之無愧的蓋代邪王,與之形成強烈襯托的卻是身旁不遠處癱倒於地的兩名尼姑。
從其身體扭曲地角度來說,估計已經喪命。
秦一心頭不自覺的掠過一絲涼氣。好個邪王,雖然半年沒見,但一出手就是不同凡響,當世敢於如此肆無忌憚的衝到佛門淨地,大肆屠戮的也就只有邪王一人。
或許自己也可以,但暫時他仍舊沒有這個打算,冒然殺人,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
祝玉研雖然號稱魔門第一,但真正的果決狠辣上,她比之這位仍舊差了很遠。這也是以祝玉研的威望爲何始終無法統一魔門的真正緣由。
小師太哪見過這等血腥冷酷的場面,從小到大隻會念佛誦經地她連個小母雞都沒見人殺過,更何況如今死的乃是自己身旁最親近的人。
“啊”的一聲驚呼,尚未站穩,已經受不了這巨大的驚嚇昏迷了過去。
“心理素質不過關呀,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太浮燥。你說整天只知道唸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完全就是社會的寄生蟲,如此佛門清淨之地,取消也罷。”
“鏘”
一聲清鳴,一道鋒銳的厲芒化作一條匹煉殺向石之軒,赫然正是師妃暄摯出色空劍,怒斬邪魔。
似若有意的掃了秦一一眼,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
淡然說道:“勇氣可佳。只是你非是石某人對手,而且本座今次另有要事,若不想梵青慧地弟子殞命,就速速退下。”
師妃暄已是江湖上頂尖高手,能夠勝過她手中色空劍的屈指可數。
但今天這個站在她面前如山嶽般的男子卻有蔑視她的資本,因爲他是魔門第一高手石之軒。
即便是三大宗師也無可奈何的恐怖存在。
只是一根手指。
如果有一天你聽聞有人用跟拇指就能抵擋住靜齋傳人手中的利劍,那這個傢伙不是瘋子就是白癡。
但若是這人換作石之軒,那一切皆有可能,完全是後發先至。一根拇指按在了疾刺而來地劍尖上,生死之氣頃刻間轉換自如。
先是利用生氣吸納劍柄上的先天真氣。旋即還施彼身,體內能量轉變爲死氣,重新激射回去。
正是利用師妃暄自己的劍氣來攻擊自己,端的是天下間最陰損可怕的絕學。
師妃暄雖是靜齋最出色的弟子,卻又怎會是石之軒這絕世魔頭的對手,不論是功力、戰鬥經驗還是臨場應變都差了許多。
更重要的是前番數次與秦一交手,她本就留有暗傷,至今沒有痊癒,一身功力不但再沒寸進,反而隱隱有下滑的趨勢。
武學之道,浩如瀚海,正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尤其是修習上等武學心法,首重心境修養磨練。
師妃暄無法突破秦一這關心魔,反而處處被其所制,原本堅定不移的道心早已佈滿了裂痕。
漲,一招得見。
師妃暄跌退數步,俏臉上漫過一絲緋紅。
眼中冷芒必現,色空劍仍舊死死地指定石之軒,靜齋弟子縱是失敗,也不會退縮。
身邊溫度驟然轉寒,秦一無奈的聳了聳肩,擦着鼻尖。衝着石之軒露出一絲尷尬的訕笑。
本來他是不準備幫手的,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地人,你師妃暄愛挑戰誰就挑戰誰,關他鳥事。
反正這個樑子是石之軒結下的,而且就算他有心‘助人爲樂’,恐怕人家也不會領情,反而會說自己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索性站在原地看場正邪大戰的好戲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可惜,有人顯然並不樂意讓他空閒下來。冷厲地殺氣已經鎖定了他的全身,勢若奔雷地攻擊或許就會在下一秒來到他面前。
沒有人可以在面對‘邪王’的時候仍敢分神,秦一縱是近來修爲大增,也不會輕易拿自己的小命犯險。
苦着臉說道:“巴蜀一別,邪王風采依舊,既然你們還有事情需要解決,我這個外人就不在此礙事了。”
石之軒雙目射出深邃莫名地精芒,罩定秦一,似乎想要把他看個通透。片刻後,搖頭嘆道:“現在連我都開始嫉妒你的天賦了。
這纔不到一年時光,你竟然越過了那道瓶頸,比之上次交手給我的感覺更加強烈,但我更願意相信是你小子另有奇遇。
老實說,這是否邪帝舍利的功勞。”
“哈哈……”
秦一灑然笑道:“跟聰明人說話永遠都不費事,邪王猜得沒錯,卻有那舍利的一半功勞,說起來我現在越發佩服歷代邪帝,竟然能夠想到這種匪夷所思的傳功方法。簡直就是製造高手的超級作弊器。”
石之軒笑道:“我聖門歷代邪帝皆是天縱之才,能夠有此奇思妙想也不足爲奇,石某人正有一件事,想問秦小弟借用一物,不知可否賞面?”
秦一故作茫然的說道:“邪王儘管放心,你跟慈航靜齋的恩怨我早有耳聞。妃暄小姐就隨你處置了,今天我地眼睛不巧忘在了家裡,保證不會在江湖上胡亂宣傳的。”
師妃暄聞言氣的嬌哼一聲,對秦一的齷齪再也無法忍受,這兩個可惡的傢伙真把她當成隨便交易的貨物不成?
石之軒仰天長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把舍利交予老夫,其它一切休談。”
秦一面色一沉,遺憾道:“看來是談崩了,好東西人人想要,可惜只有一件。不若你們先談好了,再決定最後歸屬,魔帥以爲這個建議如何?”
“桀桀,本帥以爲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把你斬殺。”
一聲陰冷的男音從洞開的院門外傳來,旋即人影一閃,定睛望去,正是突厥國師趙德言無疑。
話音未了,又是一聲嬌笑:“兩位都是當世高手,欺負一個後輩似乎太不知羞了吧。”
空氣中似乎都隨着話音傳來一陣塌陷。好可怕的魔功。
師妃暄終於面色劇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怎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等境地,這下真地大麻煩了。
狠狠的瞪了身旁的秦一,這時候哪還不知都是這傢伙在暗自搞鬼,說什麼商量對付魔門餘孽,全都是可笑的藉口。
不然這小小的玉鶴庵怎會成了魔頭聚會之所。
災劫難免,只希望能夠給這玉鶴庵留下一絲傳承,怎都不能讓他們趕盡殺絕。
下意識的盯緊了尚在昏迷地小師太。
或許,無知纔是福呀!
祝玉研的出現只是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或許對於魔門來說這是一個值得大書特書的日子,雄霸一方的三巨頭在魔門經歷了風雨變幻的二十年後終於再次聚頭。
雖然不論是時間、地點皆不適合,但已經足以讓任何人心驚。
秦一罕見的保持了沉默,只是冷眼旁觀。
師妃暄早就沒了報仇的念頭,起碼現在首先考慮的是如何保住自身的安危和身邊小師太的性命。
這幾人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地魔頭,雖然看起來好像各自爲戰,但魔門中人心性善變,誰也不敢是否有人腦袋一抽筋,就把矛頭指向她們。
師妃暄雖然骨子裡有着師門賦予的高傲,但並不愚蠢,審時度勢正是靜齋弟子最擅長的手段。
她已經準備開溜了,反正留在這裡的沒一個好人,其目的不言自明定是爲了秦一手中的那顆舍利。
反正這些魔頭沒有一個好東西,最好來個兩敗俱傷。
不可否認師妃暄此時的想法絕對是最明智的,但有件事卻不要忘記,此時站在她身旁的全都是老奸巨滑之輩。
豈會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祝玉研從身側地高牆上現出蹤影。
望着師妃暄陰聲說道:“既然已經來了,師小姐暫時就不要走了,說起來本後跟令師還有些恩怨沒有解決。”
師妃暄暗歎一聲,心中生起一股無奈,又被秦一給設計了,心知若是不使出全力今次就是命喪玉鶴之時。
手中色空劍發出一聲清鳴,體內真氣運轉全身,凌厲的劍氣透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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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一派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