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你要投奔我大哥?
哈,陵少,我肯定是耳朵出毛病了,要不然我怎會聽到今年最詭異的笑話,沒錯,我方纔一定是幻聽了!”
寇仲此時的形象真的有些像小丑,大張着嘴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手指着一旁淡然自若的白清兒,表情極度誇張的怪叫道。
如果不是他剛剛聽到了白清兒的話語,絕對不會如此失態。
徐子陵此時卻是眉頭緊鎖,顯是有些猜不透這妖女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但他心中已然可以肯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魔門妖女的話語絕對不能輕易相信!
不過,他並沒有出言阻止,因爲,面前還有秦一,作爲這妖女主攻的目標,想必這個一向狡猾近妖的大哥絕對會有自己的處理方法。
秦一眼中古井不波,從中看不到一點感情變化,深邃如海的眼眸緊盯在白清兒身上,似乎想要穿透她的靈魂把她的本質看個通透。
在秦一極據壓迫的視線下,白清兒並沒有顯得慌張失措,反而是一派落落大方的與他雙目凝視。
“給我個理由!”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每個人都有自己追求的理想,清兒更不想永遠成爲旁人手中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哦?你是祝玉研一手培養出來的精英弟子,更是替陰癸派掌握着世俗的大權,難道這還不叫重視?
尤其是你現在手中又掌握着情報司,統率所有的秘探,棋子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換作旁人恐怕晚上做夢都要偷笑了。”
秦一不爲所動,淡淡的說道。
白清兒咬着豐潤的櫻脣。眸子閃過一抹堅定,低聲說道:“奴家被師尊從小收養,並教授各種本領,但我卻知在她心中我永遠都不如綰綰師姐。
不管我將來做的如何出色,陰癸派未來地繼承者也與我無緣,我只是個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選擇秦爺,不過是良禽擇木而棲罷了!”
秦一輕嘆一聲,說道:“嫉妒是嗜心的魔鬼,不過。僅僅憑此理由我仍舊很難相信你的誠意,因爲,我現在從你眼中看到的只有不理性的野心。”
白清兒幽幽說道:“奴家知道今趟來委實有些倉促,秦爺暫時也絕不會信任人家,不過,我不會就此放棄的。”
秦一笑道:“時間是驗證事實的最好證明,我會慢慢觀察的,如果你真有此心,我也不會吝嗇給你施展自身才能地舞臺。”
…………
晨光從遙遠的地平線上鑽起。絲絲的光暈透過窗格間的縫隙灑在屋內。
徐子陵和寇仲盤膝對坐,雙掌對貼。
幾乎同時兩雙眼眸驀然睜開,虛空中劃過一道閃電。
兩人從最深沉的入定中清醒過來。
徐子陵體表上皮膚竟然閃過如玉般晶瑩的色澤,望着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語道:“天晶中的法門果真玄妙,體內竟然重新開闢出一條真氣運行通道,不但與我本身修煉的長身真氣沒有絲毫衝突,反而相互交融,委實神奇!”
寇仲感嘆道:“難怪江湖傳言和氏玉璧、楊公寶庫二者得一可得天下,本來以爲這和氏璧有些名過其實,今次若不是大哥提出這個玄妙地建議。我等至今還空有寶山而不知。
哈,這下我對嶺南之行更有信心了。”
兩人手掌分開,從中掉落下來兩塊晶瑩奪目的晶石,赫然正是當初禪院盜寶時兩人各自搶奪的那塊天晶。
只是現在若是用手觸碰就能明顯的感受到這兩塊晶石一塊灼熱,一塊冰寒。
一直守護在兩人身旁護法的秦一隨手拿起晶石,笑道:“現在我已經可以肯定每塊晶石上都有一套玄奧莫測的頂極內功心法。
雖然我們不識上邊纂刻的文字無法解讀出來。但卻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來刺激天晶裡邊的本源,只要能夠抗住那股反噬的勁氣,就能夠用這種最直接的途徑來感受心法地玄妙。
嘿嘿,看來你兩個小子真的很幸運,長生訣乃是道家經典,自是有着包容萬物並與之同化的特性,只要牢記體內這股新氣流的波動,即便是不通文字,遲早也能修煉大成。”
徐子陵體悟着自身的變化,說道:“感覺確實有些改變。若是再精修一段時日當能突破現在的
更上層樓。”
秦一上下拋着手中地天晶,有些遺憾的說道:“我記得當初一共裂成了九塊,就是說除卻你我這裡的三塊,還有六塊被那晚幾人搶走。
他孃的,這麼厲害的心法若是能夠湊齊,說不定會出現更讓人驚喜的秘密。
可惜,我已經可以確認最後一塊落入了‘邪王’石之軒手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晚那個突然殺出的黑衣人。必是他無疑。
我與他在巴蜀交過手,感覺應該不會出錯,要想從那老魔手中搶東西,想想都讓人頭疼呀。
而且,我當初與石之軒交手的時候就感到他的功力應該比傳說中更加厲害,我想以他能夠創出‘不死印’的絕世天姿想要破譯這天晶中地秘密並不是難事呀!”
寇徐兩人都能從這天晶中感受到這無名心法的威力,不禁面色大變,急忙說道:“這下糟糕了,若是真讓他練成裡邊的功法,說不得就治好自己的精神分裂了,那樣天下豈不是又要大亂了?”
秦一面色也有些難看,思考了片刻,沉聲說道:“歷史是不容人隨便更改的,既然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再阻止也是枉然。
若是因爲害怕將來可能的危險就膽怯,那與懦夫有何分別,不管將來的敵人如何強大,只要我們的心念始終堅持不變,這些人又有何懼,只有不斷地挑戰強者,纔是證明自己生命意義的最佳手段!”
秦一身上猛地放出一股強大地自信,立時感染了寇仲兩人,本有些擔憂的眼神再次堅定不移。
秦一突然展顏笑道:“其實我們並沒有什麼好怕的,石之軒因爲以前的戰績太過彪悍你們才心中本能的對他有些畏懼,但不要忘記,我們的進步卻是誰都無法阻擋的,隨着時間而越發強大。
而且,這次只要寇仲能夠從‘天刀’的試煉下闖過來,就能完成生命中最大的蛻變,我期待着你的成功。”
寇仲聞言虎目閃過一道灼熱的光芒,豪聲說道:“大哥放心,任何困難艱險對我寇仲來說只是生命挑戰中的樂趣。
管他三大宗師邪王陰後還是李世民老子將來都鐵定要超越他們的,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啓程了。”
秦一點頭說道:“好,反正現在李世民他們正應付身邊的餓狼,還有個竇建德虎視眈眈,咱們與李唐之間短時間內是不會爆發戰爭的。
周邊的異己份子也早就肅清了,你現在離去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一切都由我和子陵先看顧着。”
徐子陵調笑道:“我看仲少已經忍不住想要見識‘天刀’的威力了,就怕過去就被人家一刀殺個屁滾尿流。”
寇仲沒好氣的笑罵道:“去你孃的,老子英名神武,就算暫時打不過宋缺也不會這麼狼狽,嘿嘿,看我從嶺南迴來再好好收拾你,恐怕到時候陵少你已經不是我寇大爺的對手了,最好現在還是早早投降吧。”
徐子陵滿臉不屑的說道:“這世上有哪條規定只有你自己可以進步的,我看你現在最好還是擔心自己的小命安危吧。”
哈哈笑聲在房間中不斷響起,開始的緊張壓抑氣氛終於揮然而盡。
接下來的兩天寇仲找到楊公卿說明原因,統屬大元帥等一應事務自有虛行之代爲處理。
大華的軍政分工還是很明確的,只要沒有開啓戰爭,寇仲這兵馬大元帥平時並沒有大事,至於其它的一應瑣事,像是士兵訓練之類的只有下邊的人督導進行。
政務上仍舊有榮鳳祥把持,不過,他的日子並不多了,秦一已經把目光瞄準了他,就等待着最好的下手時機。
秦一也並不是無事可作,他這幾天悄悄‘拜訪’了東都的一些大人物,這些人都是他走之前早就佈置好的暗線。
而徐子陵則閉關研究那本嶽山留下來的換日,秦一已經決定抽時間把九字真言手印傳授給他。
畢竟這是徐子陵賴以成名的絕技,相比起他來徐子陵顯然更適合修習這真言手印,並且把它發揚光大。
得了好處,自然要擁有更多的責任。
打仗還不差餓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