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自己近期功力有所提高,但冒然從秦一這妖皇手中搶奪東西,她還真沒有這個念頭,或許是多次在秦一手下吃虧,又被他‘欺負’過,心中總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矛盾。
笑嘻嘻的望着這個跟自己有過親密關係的魔門妖女。
秦一突然露出一抹邪笑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突然改變主意了,邪帝舍利我不準備給任何人。”
綰俏臉色變,道:“你想推翻先前跟師尊的協議嗎,這聖舍利對你沒有絲毫用處,沒有修習過我聖門功法,你跟本就無法吸收裡邊的真元,爲了這個東西就與我陰癸派鬧翻,你可要想清楚。”
秦一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微笑道:“沒錯,我想我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顆舍利我要獨吞了。”
話音未落,一陣冰冷的殺氣瞬間籠罩在他身周。
嘿,小妮子終於忍不住了吧。
秦一揮手說道:“聽我說完,我秦一定下的主意從來不會改變,舍利我要定了,不過我並沒有說過這裡邊的元精不能送人吧。”
綰本來打定主意即使跟秦一鬧得翻臉也要得到舍利,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內裡的儲存了數百年的雄厚真元。
只是一個舍利是沒有多大吸引力的。
綰雙眸緊盯着秦一,似乎想從他臉上發現一些真相,沉思了片刻,終於點頭說道:“好吧,就再相信你一回,如果你敢騙人,我們陰癸派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也要你不得善終。”
嘿嘿邪笑一聲,秦一伸手輕佻的擡起綰綰尖細粉嫩的下巴。邪笑道:“竟然對你的男人說這種威脅的話,看來我要重振夫綱呀!”
話音未落竟然俯下頭去,狠狠的堵住了綰綰地櫻脣,肆意的品嚐着其中的甘甜,好似完全沒有在意到此時身處的環境。
一陣纏綿,綰綰媚眼含春,粉頰羞紅,一臉春色的說着更加冷酷的話語:“是否把所有的真元都給予綰綰哩!”
秦一沒好氣的瞟了這小妖精一眼,對她的不識時務大敢掃興。皺眉說道:“人貴自知,貪多並不一定就是好事。
以你和你師尊兩人目前地修爲,最多吸收兩成的真元就夠了,多了也只是浪費。”
綰大爲不滿,皺眉說道:“只是兩成怎夠哩,石之軒可不是好對付的,而且我們的對手可不只是他一人。”
秦一斷然說道:“一口價,愛要不要,再羅唆一成也別想得到。挖掘寶庫全都是我一人忙碌,有付出纔有回報,你們陰癸派由始至終沒有出過半點力,就想得大頭,真把我秦一當成凱子了?”
綰本想爭辯,但卻突然發現秦一眼眸中一閃即逝的冷酷,省起他的爲人,終於暗歎一口氣,默然點頭。
形勢比人強,以秦一此人一向的強勢地位。這次罕見的沒有吃獨食已經足夠讓人驚訝了,說不定還是看着兩人之間的關係纔給了這些好處。
望着綰綰沉默地表情,秦一心中冷笑:“高付出纔會有高回報,陰癸派或許是躲在地下時間太長,只想着好處,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
若不是看在你們將來還有用處。老子半分便宜都不會交出去,還真把自己當成一號人物了!
眼眉一挑,秦一突然開口邪笑道:“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離開了,我的好綰兒定然不會袖手旁觀讓你的夫君被人欺負吧。”
綰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好人不長命,惡人遺萬年,你這壞蛋最好早點去死吧,省得惹人家生氣。”
比秦一慢上一線,綰綰也感應到了外邊傳來的輕微震動,手中流雲飄帶在身周緩緩浮動。顯然已是準備好動手了。
火折的光焰照射進來。
因爲秦一方纔早已把門外石壁上的夜明珠取下,故這抹突然出現的火光不用問也知道來者不善。
人未至,凜冽地殺氣已經破門而來。
火光掩映下,幾個秦一十分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秦一嘴角裂出一抹冷笑,不屑道:“我道是誰,怎麼齊王殿下不在你的武德殿修身養性跑到黑漆漆的地下作甚?”
這一行十多人領頭的正是老相識李元吉,其次則是對秦一恨之入骨的南海派掌門梅洵,面色冷傲地隴西派主金大椿,跟秦一‘臭味相投’的丘天覺。
以及太子建成手下的長林軍中大將薛萬徹、馮立本。
其餘幾人也盡皆高手。一團殺氣緊緊籠罩在兩人身上。
秦一心下了然,看來自從自己擺了李元吉一道。這小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又抱上了李建成的大腿,成了太子的御用金牌打手。
兩人再度聯合能量自然不容小覷,這次更是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李元吉望向秦一的眼眸中閃過尖銳的厲芒,冷笑道:“秦兄上次不告而別,小王自然十分想念。
好在秦兄仍舊記得你我當初的約定,把楊公寶庫開啓,小王自然是趕來接收的。”
從他的話語中顯然已經把秦一當成了甕中之鱉,調
地意味分明。
秦一不屑道:“齊王殿下果然有夠無恥,當初我好心來此與你李閥結盟,卻不料你們不但三番四次阻撓,竟然還想加害於我,廢話少說,想要得到楊公寶庫,就看你小子夠不夠這個分量了。”
李元吉面色冷酷,揮手說道:“既然秦兄執意送死,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看看最後誰能活着走出這個寶庫。”
因爲受到地形限制,這截廊道內根本就不適合羣戰,秦一有恃無恐,向前猛跨一步,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駕什。
冷冷的瞥了對面諸人一眼。一臉冷酷的說道:“想要算計我秦一,你們還早了一千年,綰兒你先去寶庫把裡邊的珍寶全都給我毀了,既然我得不到,乾脆就來個一拍兩散。”
“混蛋,爾敢!”
李元吉怒嘯一聲,再也忍不住,抖出裂馬槍向秦一疾刺而去。
方纔這番話正好打到他軟肋,秦一或許無法啓出這巨量的財富可以玩地光棍點。但他李閥卻絕不能看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寶藏因一人之念而毀於一旦。
李元吉可知效秦一的爲人陰毒,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這個瘋子幹不出來地,又怎能不着急。
這一槍更是含恨而發,高度凝聚的槍勁挾帶着凌厲無匹地氣勢電光火石間突破了彼此間空間的窒礙。
眼前亮起一團閃電,一點寒芒已經破入眼簾。
秦一也沒有想到這李元吉的功力槍法竟然已到了如此境界,對李元吉的印象倒是大爲改觀,雖然此子在政治上頗顯幼稚,但絕對是武學上地天才。
恐怕,李閥中的第一高手不是他。但若說浴血殺伐,實戰對決能夠勝過他這杆裂馬槍的恐怕絕無一人。
一股慘烈的殺氣破槍而出,恍若無數的陰魂戾嘯一聲向秦一席捲而去,耳邊盡是嗚嗚鬼鳴!
槍者,最重氣勢。
若是被這一槍迫退,那必將迎來對方排山倒海不死不休的追殺。
秦一眼力無雙,爭鬥經驗更是豐富,又怎會看不出李元吉此舉的用意,雖然廊道內天然的地形更加適合李元吉的發揮,大幅度地限制了他的身法。面上卻無一絲懼色。
雙目冰冷若霜,身如淵嶽,不動如山。
直到槍影近前,才冷哼一聲,一拳打向面前的空氣中。
像是生出一個可怖的黑洞,地穴內本就稀薄的空氣好似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連連呼嘯的被擊打在空中的拳勁吸收。
怪異的事情發生了,本應勢如破竹的一槍竟然再也刺不下去了,李元吉心頭生出一股矛盾地感覺。
明明只要槍尖再前進一寸,就能夠刺穿秦一的腦顱,但就是這一寸卻變得勞而無功。
就像是一個人百米賽跑,只差一步就能夠衝破重點,但面前的必經之路上卻突然多了一個無底的深坑,只要他膽敢邁步,就會迎來死亡的結局。
秦一的一拳恰到好處地提前封死了他最關鍵的一步變化,至使李元吉積攢全身的力道卻無處發泄。
悶哼一聲。竟然自傷其身。
臉上滿是驚駭,原本一直聽聞秦一的強大,仗着對自身武學的極端自信,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幼稚,這種差距是讓人絕望的。
既然不自量力妄圖與皓月爭輝,那就要爲此付出代價。
殺死一個大唐王子,怎都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秦一從來不會對自己的敵人手軟,眸中冷意更盛。
腳下一滑。舉拳徑直向後退的李元吉面門轟去,拳風刺骨。刮的李元吉雙目像是被利刀剔過,心叫我命休矣!
一點星光驟然閃現,眨眼間就擴散出一團星屑。
眼前一亮,睜目如芒。
秦一眉頭緊皺,能夠把突襲地時機把握到這種境界的當今世上屈指可數,不用猜測,秦一已知這關鍵時刻前來攪局的人是誰。
就知道這等時刻絕不會少了這天下第一刺客,方纔還在奇怪怎會沒有看到他的蹤影,原是躲在了暗處,準備伺機偷襲呢。
看來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不管到哪,都是一派刺客風範。
刺客,永遠不要暴露在光明面前,能夠做到這一步,不愧是我秦一誓要誅殺的敵人。
秦一卻沒有怯步,歷經這麼多磨練,他的功力本就技壓羣雄,如今又剛剛吸收了邪帝舍利內的大量死氣,雖然暫時還無法提高本身功力,但已是可以讓他直面任何強悍的對手。
冷笑一聲,全憑感覺,出擊的右拳臨空變幻。
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圓圈,一層詭異地吸力驀然傳來,竟然把所有刺來的劍氣收攏在一起,然後借勢推出。
正是借花獻佛,混雜着兩方地內勁重新轟向李元吉。
“砰!”
一聲悶響,雖然危機時刻李元吉橫槍格擋。但卻也難免全部勁氣。
慘叫一聲,倒跌出去,手中精鋼製成的裂馬槍竟然被砸成了弓形,本人更是內腑受創。
不顧衆人駭然驚魂之色,秦一懶得再
李元吉的死活,已經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楊虛彥地身上
既然暫時無法破掉對方的影子劍法,秦一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在這個黑暗的地穴中,靈覺往往比眼睛更能夠做出最有效的反擊。
一瞬間內隔空揮出上百拳。爆裂的拳風封鎖了面前的虛空。
在這種狹窄的地方,最實用的戰術就是化繁爲簡,反璞歸真。
楊虛彥的幻魔身法同樣受到限制,本身功力不如秦一深厚,已經漸漸落在下風。
以上篇幅說來羅唆,卻發生在數息之間,不過眨了幾下眼地功夫,不但李元吉受傷不敵,秦一與楊虛彥這兩人也對轟了數百招。
而這時跟來的衆人才反應過來。齊齊怒嘯一聲,向秦一攻去。
可惜,又是身形受限,真正與秦一對上招的不過兩人,急的後邊一衆高手有力難施,嗷嗷怪叫。
這截廊道設計的頗爲狹長,此時混戰中的諸人大都聚集在了中後段,秦一身後不足兩步處就是通往假庫的通道。
也不知秦一心中究竟打的何種主意,竟然放過了楊虛彥,讓他從自己身後一躍而過。面前一片開闊。
楊虛彥微微一愣,卻也好生果決,也不怕秦一此舉是否陷阱,展開身法,避過秦一的踢腿,毅然向假庫衝了進去。
不知道地還以爲他醉心那些財物。只有秦一明瞭,身爲舊朝皇子生命中看的最淡的就是金錢。
而能夠讓楊虛彥看上去像個飢渴了數十年的莽漢,忍不住衝向一個**娘們的癡狂姿態的除了能夠提升功力的邪帝舍利再無他物。
反正真正的好東西全都在他身上呢,就給人家個希望吧,哪怕只是虛幻的。
做人不能太絕了,不然會遭天遣的。
再說,裡邊不是還有個小妖女呢。
這年頭咱得提倡男女平等,總得給她找點事做吧,不然,這兩成元精真還以爲是大風颳來得!
秦一此舉頗爲陰險。李元吉一方轉眼就失去了一個最強地戰力。
李元吉本是不錯的對手,可惜性格中一向的驕傲自大卻碰上了秦一這個久經戰陣的獵人,只能自吃苦果。
剩下的一衆高手卻開始叫苦不迭,秦一招招狠辣,站在最前面的梅洵雖然是南海派派主,年輕一輩少見地高手。
與秦一又是仇深似海,如今這仇人面目本應殺的眼紅。
此時卻心中後悔,怎麼沒事來這裡,真是犯賤。
原因無他。秦一早就看這個賊頭鼠腦的傢伙不爽,和晁公錯那老狗又關係斐淺。這時候如此良機,不搞死他纔怪。
根本就不給他還手的機會,拳拳勁爆,打的梅洵已經接連吐了兩口鮮血了,一身白色的前襟滿是血污。
就是血氣再盛,也經不住這樣吐呀。
梅洵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已經移位,面對秦一這種蠻不講理的硬拼,他此時已經打寒了膽。
望向秦一的眼中滿是驚懼,這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秦一側身空翻避開金大椿砸來的重鐵劍,竄上半空,身形如柳絮般詭異地向上飄去,直到頂部才雙腳猛蹬壁頂。
頭下腳上,如出膛的炮彈般向下飆射而去,其方向赫然正是梅洵。
頭頂一陣勁風颳來,梅洵擡頭上望,立時驚的魂飛魄散,已經不及逃跑。
危機時刻終於激發體內的兇性,眸中紅芒暴閃,牙齒咬的蹦蹦作響,極聚渾身真氣,手中寶劍徑直刺向秦一疾射而至的面門。
秦一不屑冷笑,以命換命這小子還沒有這份必死的覺悟。
想要圍魏救趙,也要看你有沒有那份能耐。
身在半空竟然再次加速,右手邊緣隱隱現出一層混沌的光芒。
揮掌切出,指間硬捍迎面而來的長劍,沒有半點躲閃。
一刀斬出,有我無敵!
“嘩啦”
一聲脆響,即便是手中地寶劍也難擋妖皇的必殺地怒焰。
梅洵不是邪王也不是天刀,所以,他的命運依然註定。
如遭雷擊,身體向後暴退數步,腳下的地面被踩的蹦蹦作響。
面上突然急竄過一道紅光,望向手中斷劍的眼中滿是無法致信,旋即被深深的絕望所取代。
從雙頰正中,一道鮮豔的紅痕清晰可見。
“砰!”
太子建成手下的紅人南海派掌門梅洵轟然倒地,深深的震撼了通行的諸人。
秦一傲立原地,雙手負後,雙目越發深邃,幽幽說道:“想死的,儘管踏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