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秦一手指輕釦着面前的方桌,兀自思考着怎樣最大限度的使用好這枚剛獲得的棋子,才能夠在南洋池混水中汲取到最大的利益。
女首領卻不知秦一心頭轉動的念想,自己最強大的武器也宣告失敗了,對秦一的神秘強大心中已是充滿敬畏。
但不管從哪方面說自己都要盡力爲身邊這些熟悉的人謀取到一線生機,深恐秦一翻臉殺人,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其實我們這些年來劫掠了許多財寶,雖然這座島嶼被燒燬,但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早已悄悄藏在了別處。
只要大人能夠饒恕我們性命,天河不但從此願爲大人驅策,這些財寶也息數奉上。”
“邦”!
秦一終於臉現笑容,心中也有了決定,望着目光閃爍的女首領,哈哈笑道:“你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知道怎樣抉擇自己的未來道路。
以你方纔對本座的冒犯,就算把你們盡數誅殺也毫不爲過,不過你很幸運,因爲你的體內有一半的血統來自我們漢人,我可以法外開恩。
你這條命從此以後是本大人的了,別說我沒有提醒,我看重的是你,若是有朝一日你敢再次背叛本座,那你和島上的這些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想必也該明白。”
天河聞言嬌軀微顫,趕忙低下頭來,恭聲應道:“請主人放心,天河願以本命血靈發誓,此生絕對不會背叛大人,若有違背,必受萬鬼噬心之疼!”
秦一暗自點頭,這女人果然不簡單。只是一句話就把自己徹底逼上了絕路,但也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讓秦一真正相信她。
並且不再爲難她的族人。
這種狠辣果敢的決斷能力,就是一般的男子也很少擁有呢。
秦一嘿然笑道:“只要你專心爲本座辦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你放出的那個小玩意很有意思,我可以幫你快速提升它的實力。
不過是些特殊地‘肥料’,只要我們攻陷那些土人的地盤,你儘管大把使用。”
女人只覺心中發寒,她一直以爲自己從小經歷這麼多的磨難。一顆心早已冰若鐵石,卻不曾想到自己一直自以爲的狠辣歹毒在這個男人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聽他的語氣,分明就是要來個徹底的燒光、搶光、殺光!
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很是詭異,兩人之間到底誰纔是真正的強盜呀!
秦一的眼神似能洞穿人心,隨意瞟了天河一眼,淡淡說道:“對於你父親我倒是很欽佩,身爲一名漢人遠離故土,身逢坎坷。卻仍能奮勇反擊,甚至建立了這樣一片基業,真的很不容易。
不知你是否聽你父親說過這樣一句話:有仇不報非君子,更何況是母死父喪之血仇,你……難道就不想手刃仇敵?”
天河終於色變,望着秦一地眼眸,看到的卻只有對周邊事物的淡漠藐視。
突然跪伏下身子,悲聲說道:“父仇天河一日不敢忘卻,但與那仇敵比起來,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若冒然前去無異於送死。
還望主上爲奴婢做主!”
秦一低頭望着天河削瘦的身軀,能夠繼承亡父的事業,矢志復仇已是不易,奈何相比起來,她的仇家卻擁有更大的勢力。
若不是自己的出現,恐怕真的此生無望了。
當然。秦一地同情心還沒有氾濫到這種程度,反正哪怕站在自己面前的敵人是南洋之主,他也會全力摧毀的。
區區一個地方上的家族在他眼中連個屁都不是。
不過是舉手之勞,卻能讓這個新收的手下感恩戴德,這樣便宜的買賣,秦一似乎沒有理由拒絕。
玩弄手段這個擁有一般漢人血統的海盜女首領又怎是老謀深算的秦一對手。
三言兩語,就輕易收買了她的心。
當然,這女人也是狡詐如狐,不然,也不會單憑區區幾條船數百海盜就敢橫行南洋而無人奈何得了她們。
之所以碰上秦一這人力不可對抗的妖皇。已是她不幸中地大幸。
碼,失去了自由卻保留了性命。
兩人之間說白了就是互相利用,秦一謀財,天河要命,自是一拍即和,迅速的‘勾搭’在了一起。
兩人都不是心地良善的好鳥,秦一難得遇到如‘蛇蠍軍師’沈落雁這般的人才,自是妖顏大悅。
商量着如何最快的手段顛覆南洋各國,他已經看到無數的金銀財富等着他拿走了。
猜信這兩天很不開心。看到那個殺人魔王不但沒有殺死那些該死地海盜,最後竟然與女海盜相談甚歡他就開始愁眉不展。
尤其是昨晚他們來到一處隱蔽的小島上。從上邊啓出大量的金銀珠寶他更是食不知味,一夜未眠
你說這是爲什麼,還不是那該死的短命鬼催的。
他清楚的知道秦一爲什麼救他,那絕對不是因爲仗義。
誰敢把路見不平這個詞用到秦一頭上那肯定是被豬油蒙了眼,他是看中了自己尚有利用價值。
要不然,早就像對待那些海盜一樣把自己這身肥膘割下來點天燈了。
可是,現在商人的直覺告訴他自己目前的處境越來越危險,指不定哪天自己一閉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那殺人魔王絕對不會跟他談交情,如今有了更好的目標,定然會把自己放棄。
“把那胖子扔到大海里,不還能節省一份飯菜嗎?”
猜信敢肯定,那個沒人性的傢伙說不定現在心中轉動地就是這個念頭。
而且,當初把秦一一行指引到海盜島的也是他,誰敢說那女人不會暗自對自己懷恨在心,要是趁機在秦一耳邊吹吹風……
不行,我猜信絕對不能就這麼投身海底。
家中還有剛娶的第十六房小妾沒有來得及享用呢。
猜信越想越是不安,看着擺在眼前逐漸冰涼的剩飯,他就覺得這是自己最後的晚餐,終於再也忍不住,猛一咬牙,走出艙門。
“他孃的,天大地大,自己小命最大,國家愛滅誰滅去,老子暫時只能保住自己再說了。”
在身後兩個面冷如鐵的士兵看押下,猜信心神忐忑的走進了艙廳。
兩雙目光瞬間投住到他的身上。
猜信猛地打了個寒顫,偷眼望去,嚇得差點要掉頭回去。
原來除卻秦一,那個女海盜也赫然在座,兩人面前擺着一副地圖,正在指指點點商量着什麼。
看到猜信進來,秦一嘴角露出一絲意味地微笑,揮手說道:“前兩天太忙,本座都忘了給兩位介紹,這個胖子是猜信,天河你們應該早就認識了吧。”
天河碧色的眼眸中倏然閃過一道不易覺察地寒光,輕哼一聲說道:“自然認識,聽說若不是猜老闆大力‘幫忙’,奴婢也不會碰到主上了。
回頭定要好好‘謝謝’猜老闆呢!”
秦一假裝沒有聽出女海盜話中的冰冷,哈哈笑道:“這就好,兩位都是本座攻略南洋最‘重要’的夥伴,以後有機會自應好好親近親近。”
猜信聞言嚇得都快要再次失禁了,說實話比起秦一他更害怕天河,身爲土生土長的南洋人,對降頭邪術的恐懼早已深入靈魂。
正是因爲那天看到天河攻擊秦一的邪術,心中的懼意才越發深厚。
他可不是秦一那樣的變態,若是這女人一意報復他,那他根本就只能等死了,想到中了邪術後的可怕悽慘模樣。
他的一張肥臉已經是面無人色,渾身抖若篩糠。
秦一看情況也差不多了,再玩下去這胖子恐怕真要被嚇死了,輕咳一聲,天河立即會意,忍着臉上的笑意,緩緩說道:“奴婢還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秦一點頭應允。
直至天河身影徹底消失在兩人面前,猜信才一副如逢大赦的模樣,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時早已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