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邀請陸平西他們進入岩漿宮殿裡,然後拿出了靈果,這靈果內蘊含着強大的能量,普通人吃下能立地成元嬰。
吃下後,陸平西說道:“我還得去另外兩聖那裡詢問一下。”
朱雀送出了靈果,陸平西收下,雖然這玩意對他沒什麼用。
陸平西離開這岩漿宮殿,然後瞬間來到了一片星空,在這片星空,有一朵電子雲,電子雲內,青龍和白虎正在對弈。
陸平西靠近,然後看到他們正在下棋。
那棋子呈現黑白,似乎是圍棋,但那是在普通人眼裡纔是圍棋,普通人的眼睛能感知的光線有限,所以只能看到黑白兩色,因此他們看到的是圍棋。
而換做一個能感知所有光線的修士來,那他看到的就是萬彩棋,因爲這每顆棋子都有着它的顏色,每顆棋子的顏色都有不同之處,只有能看到所有光線的修士才能看到這不同之處。
而在陸平西眼裡,這些棋子其實只有一種顏色,因爲無論這些棋子呈現出什麼顏色,其本質還是隻有一種顏色,顏色之所以不同是因爲這兩聖進行了佈置。
而陸平西再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棋子居然全都是用恆星製作而成的,所以它們纔會散發不同的光芒。
陸平西問道:“這是什麼棋?”
青龍的身子有一部分隱藏於電子雲之中,他說道:“這是星辰棋,棋子碰撞間,必有一方的恆星熄滅。”
陸平西看向棋盤,那棋盤上的各種恆星棋子就如同真正的恆星,它們的排列也如同真正的星空,看上去似乎雜亂無章,但那只是普通人理解不了這棋的玩法。
天作棋盤星作棋。
整個宇宙不過一個棋盤,無數恆星不過棋子。
白虎說道:“我們在這裡已經等了數億萬年了,你可以選擇留下和我們一起等,屆時你就是第五聖,你也可以繼續向上,去虛無層,去參悟大超脫之法。”
陸平西明白了,四聖早已經到了大乘的巔峰,只差一步就能成爲在世真仙,但他們都沒有邁出這一步。
他們在等,等一個從第一層就爬上來的修士,只有這個修士繼續爬上去,到虛無層,到現實層,才能完全建設好這仙塔,才能打通通往現實之路,屆時,他們就會邁入真仙境界,並邁向現實層。
而他們自己是無法邁向現實層的,因爲他們是直接以大乘的修爲入駐這仙塔,而並不是從第一層一層層爬上來。
只有陸平西這種一層層爬上來的人,纔有這個完善仙塔的資格。
陸平西觀摩了這棋局一會兒,然後打算告辭了,他已經沒什麼可問的了,在陸平西離開的時候,兩聖各自送出了一枚棋子。
陸平西接下,雖然這棋子對他沒有用,但在低級修士的眼裡,這就是最頂尖的仙寶。
陸平西離開,他開始遊歷這星辰層,他的速度很快,他不斷掠過一顆顆恆星,最後來到了太陽系。
是的,陸平西又回到了太陽系,又回到了地球,又看到了那座仙塔。
很奇怪?
不,一點都不奇怪。
麥哲倫統帥着西班牙船隊向西出發,然後從東邊回到西班牙,最後證明了地球是圓的。
而宇宙同樣是一個環形結構,從一個方向出發,最後還是會回到出發地,就好像蛇咬尾,陸平西從仙塔一層出發並一直向上,最後又回到仙塔一層。
陸平西回到了地球上,然後遊歷了各個名川勝地,冥界之主沒有跟隨他一起來,冥界之主留在了星辰層。
陸平西獨自一人走在這地球上,然後,他偶然地發現了一個正在稻田裡勞作的老者,這老者帶着草帽,穿着樸素的衣服,手裡握着一根鋤頭。
陸平西看出來了,這個在勞作的老農是一尊在世真仙。
不僅僅是這老農,又一次偶然的機會,陸平西又發現了一個大河便釣魚的年輕人,這年輕人恬淡自然,悠然自得。
他同樣是一尊在世真仙。
陸平西遊歷整個地球,突然就發現了多尊在世真仙,這並不是說這地球有多特殊,而是陸平西境界到了。
你能看到多少東西取決於你的境界,當陸平西還是凡人他就看不出這些人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可當他到這個境界後,他便明白了。
在歷史長河中,有一個修士在自己的洞府裡閉關幾萬年然後得到成仙的,因爲所謂成仙,不過是水到渠成而已,說成了,也就成了。
陸平西擡起頭,他看向了虛無。
虛無無處不在,陸平西擡起頭並不意味着虛無就在他的頭頂,而是一種習慣。
該走了,該去虛無了。
陸平西一步步邁出,時間長河中,他的身影不斷消失。
陸平西一步步邁出,他曾經留在這個世界的痕跡也一點點被抹除。
陸平西一步步邁出,曾經和陸平西有過接觸的那些人都轉過了頭來,然後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遠方。
陸平西徹底走了出去,走進了虛無,離開了這個世界。
與此同時,他也進入到了真仙境。
到了真仙境,陸平西便已經走到了修行的盡頭,走到了世界的極限,到這裡,一切故事應該被畫上一個句號了。
但如果這個句號就此被畫上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就會成功完結,結尾也會變成開頭,輪迴將會再啓,陸平西會丟掉一切記憶、修行、功法,一切的一切,然後,回到最初,回到那個小島上,揹着十級包。
“還沒有上車的乘客請趕快,前往修仙之塔的客車就要出發了!”
隱隱約約間,陸平西甚至聽到了這句話。
此刻,陸平西已經明悟,這便是一切之開端,如果就此結束,那麼輪迴便會出現,就算你大羅真仙,也得給我墮入輪迴,然後重啓這個世界,成爲這個世界中的一個角色,按照劇情演繹下去。
就算你無敵的主角,也得給我一遍又一遍地演繹着這個故事,攀登着這個仙塔,永遠沒有盡頭,永遠!
但陸平西豈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