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臉色紅潤,長鬚飄飄,周身元氣繚繞,宛若謫仙臨塵,他手掌拂動一股勁風席捲而過,便是將謝靖沅那周身罡氣盡是化爲虛無,謝子楓只覺一陣清風拂過壓力驟消。
“是太上長老!”謝子楓擡頭一看,眸中徒然有着精光閃爍,此老正是謝氏僅存不少的太上長老,有着玄丹境的修爲,在謝氏家族實力僅次於他爺爺,道高望重地位少有人可及!
“太上長老!”謝長天眸露驚喜,終於是舒了口氣,身形一掠,躍入驗武臺上便是當空施禮。
“他不是一直在閉關麼?”謝氏幾個長依附大長老的長者都是眉頭微微一皺感到大事不妙。
吳正雄等人一臉沉吟,如今玄丹境的長者出面大局已定,非一般人可以掌控了。
“太上長老出面了,子楓哥哥可以安然無樣了!”謝氏一些後輩子弟皆是鬆了一口氣,眸光瞅向虛空之中那個長者時,眸中有着狂熱之色涌現而出玄丹境的修者修爲驚人,在南荒城也是頂尖的存在少有人可敵啊!
“爾等身爲謝氏長老,卻在外人面前如此無禮,家族的顏面都讓你們給丟光了!”太上長老如仙翁一般飄落在驗武臺上,一臉肅然,如炬的老眼環視四方冷哼道。
“昌叔,這謝子楓心狠手辣,比試明明已經取勝,卻將凌飛的一身修爲給廢了,靖沅也是一時心急纔會如此失禮!”謝靖沅穩住身形落在了地面後,眸光掠動,向着驗武臺上的長者說道,一臉恭敬。
“是啊!”這時謝旬也是掠至謝靖沅身邊,道,“家族有着規定,但凡比試不可下此狠手,子楓他身爲家族繼承人,更應作爲後輩子弟的表率纔是,他如此作爲,實在難堪大任。”
聞言,謝氏子弟竊竊私語,知道這謝旬肯定是和謝靖沅蛇鼠一窩,卻不敢大聲說話,只是將驗武臺上的太上長老盯着,等候着此老做出決定。
“經脈斷裂元氣潰散,看來真是廢了。”太上長老眉頭微微一蹙,他瞅了一眼驗武臺上那氣息孱弱的謝凌飛後,也是不由嘆了口氣,“若是沒有靈丹妙藥只怕這小子此生都不能修煉了,可惜啊!”
謝凌飛年紀輕輕就踏入了先天境潛力無限,若是能成長起來對於他們謝氏一族也是一大喜事。
“還請太上長老作主,不然只怕難以服衆!”謝靖沅躬身一拜,正聲道。
“請太上長老作主!”在演武場附近,屬於謝靖沅一脈的謝氏子弟皆是躬身請願。
剎那間,演武場上有着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這讓太上長老的眉頭都是微微一皺,一個氏族最重要的是同心同德,依如今的情況若是不處理好,只怕會使得謝氏一族分崩離析,就此衰落。
“你這老東西,明明是你們刁難子楓,現在到顛倒黑白要處罰他?當真以爲父親閉關不出,在謝氏一族你們可以隻手遮天?”謝長天盛怒不已,依演武場的情況看來,可是有着不少的族人依附於謝靖沅啊!
“隻手遮天?”謝靖沅冷笑道,“長天,你身爲一個晚輩,如此直呼老朽的名諱,無禮至極,到底是誰目中無人,我想一衆族人及太上長老心中自然有數也不要老朽多言。”
“你…!”謝長天生性剛直,不擅拐彎抹角,頓時語塞。
“好了,你們都不要多言,老夫心中自有定數!”太上長老眉頭一皺,大手拂動,便是向着旁邊的少年瞅去,露出一臉爲難之色。
謝子楓身爲謝長青之子,其父於他有恩,他自然不能動,再者,如今謝凌飛已經被廢,再處罰謝子楓也是有些不妥,畢竟,如今謝氏可需要一個優秀的後輩子弟前往宗族好抓住那十年一次的百族朝宗盛會。
“事到如今,還想動我?真是不知悔改!”見謝靖沅等人如此咄咄逼人,謝子楓臉色冰冷,心中有着殺意流露,他一步上前,眸光銳利如刀,便是逼視着謝靖沅及謝旬,道,“大長老,你說我叔叔目中無人,你們難道就彬彬有禮循規蹈矩了麼?”
“你此話何意?老朽一向行得端坐得正,你有何話可說?”謝靖沅眉頭一皺,被一個小輩如此逼視,心中有着怒火涌現,可有太上長老在此卻不敢放肆,只得怒喝一聲。
“此話何意?”謝子楓語氣凌厲,說道,“我身爲謝氏家主繼承人,在謝家,我便是君你們是臣,可你們卻想着弒君奪位逼宮於我?想要讓謝凌飛取而代之,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行得端坐得正?”
聞言,謝氏族人頓時發出一陣譁然之聲,適才謝子楓的確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啊!
“我們只是想挑選出一位合適的繼承人罷了。”謝靖沅眼角顫了顫,義正言辭的說道。
“挑選出一位合適的繼承人?”謝子楓冷笑,道,“我已經踏入了先天之境何須你們挑選一位合適的繼承人?你們可曾問過我爺爺?你們的行爲就是逼宮,其罪當誅!”
謝子楓話語鏗鏘有力,如黃鐘大呂在演武場響徹開來,落入了衆人的耳中,適才幾位依附謝靖沅的長老心頭皆是一震,感到不妙,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有此氣魄,敢與長輩針鋒相對,將自己的身份擡出來壓得衆人無話可說。
謝靖沅及謝旬也是一時語塞,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生到這個地步!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太上長老眸光一沉,語氣寒意流露,冷冷的說道。
“剛纔子楓明明沒有凌飛的這般修爲啊!”謝靖沅一臉焦慮,說道。
“我沒有凌飛的修爲?那麼是如何打敗他的?”謝子楓反問道,他要將謝靖沅的罪名坐實,讓他難以翻身。
“你肯定是有你父親留下的什麼寶物纔會取勝!”謝靖沅說道。
“寶物?”謝子楓冷笑,“你可看見我動用了什麼寶物?”
謝靖沅一陣無語,全場的修者也是滿臉疑惑,他們都沒有見到謝子楓動用兵刃密寶。
難道他之前是在藏拙?
太上長老便沒有說話,卻是帶着幾分好奇向着謝子楓打量而去。
“你沒有話可說了吧!”謝子楓冷笑道。
“這些只是你的片面之詞罷了。”謝靖沅說道,“我們只是一心爲了家族未來着想,纔會讓你出手與凌飛比試,如今你心狠手辣,廢了凌飛的修爲卻是屬實,任你百般狡辯也無用!”
“謝旬長老,他該當何罪?”
“如此心狠手辣,理應廢除家族繼承人的位置,在廢其修爲!”謝旬說道。
“廢我修爲?”謝子楓怒及,“你這老東西,到現在了還冥頑不靈,當初謝凌飛要出手廢我的時候,我叔叔出手阻攔,要救我,你卻橫插一手,讓我叔叔寸步難行,若非我自己有些底蘊,此刻躺在地上的只怕是我,你怎麼不提及此事?”
“可有此事?”太上長老眉頭一皺,眸光有些陰冷的掃視着謝靖沅。
“這……!”謝靖沅心頭一顫,忍不住退了兩步,久久無語,此事全場的人都知道,他百口莫辯。
“既然如此,你就什麼都不要說了。”太上長老話語冰冷,道,“子楓,你要如何處置他們?”
“大長老忤逆罔上,心懷歹念,其罪當誅,念在他年紀衰老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謝子楓眸光凌厲,掃視四方,說道,“將之大長老職位革除廢其修爲,永不得參議家族大事,太爺爺,你看如何?”
“廢其修爲?”太上長老眉頭微微一皺,一個天罡境圓滿的修者對於家族來說也是一大臂力啊!
“若不將之嚴懲,只怕難以立我族威!”謝子楓說道,“爲了家族和平昌盛不可心軟!”若此時不殺雞儆猴,以後只怕還有人要害他。
“好,便依你所言!”太上長老略微沉吟,便是點頭,謝子楓身爲謝長青之子身份尊貴無比,在加上天賦不錯,潛力無限,讓一個天罡境的修者換其一時安寧也是值得。
“這謝靖沅真是活該!”
“他是自食惡果啊!”太上長老的話語就如最後的審判,讓得演武場的氣氛變得格外森冷了起來,有人小聲議論道。
“不,昌叔,我一切都是爲了家族啊!”謝靖沅臉色驟變,大聲道。
“子楓身爲長青之子,地位無人可動,就算他沒有踏入先天之境也理當讓他前往宗族,享受最好的待遇,你如此冥頑不靈,繼續任你胡作非爲只怕將要毀了謝家!”太上長老話語冰冷,大手拂動,有着一道白光呼嘯而出,便是將謝靖沅籠罩。
嗡!
只聽得一聲悶響傳出,謝靖沅發出一聲哀嚎,修爲就此被廢。
呼!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由冒出了冷汗,噤若寒蟬,玄丹境強者果然深不可測。
“你還有什麼要求?”太上長老問向謝子楓。
“謝旬身爲執法長老,卻與謝靖沅勾結,意圖逼宮,應革除長老的職位,永遠不得參議族中事物!”謝子楓眸光環視四方,語氣鏗鏘有力,也指向了另外兩個曾經執意要罷黜他家族繼承人位置的長老。
“好!”太上長老道高望重,話語落下無人反對。
謝旬等人心有不甘卻無能爲力,他們逼迫謝子楓在先本就理虧,在加上此刻有着玄丹境長輩開口,誰能敢反駁?他們可不想如謝靖沅那般連修爲都被廢了啊!
謝氏族人也是無一人敢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