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帳篷爲空,我渾身的毛孔頓時全都豎了起來,猛地就想大喊蘇珏的名字,卻又害怕自己張口後目標太大,萬一有人想要害我,我豈不是被人當成靶子了麼?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深吸着氣,連忙拿出手機,想給蘇珏他們打電話,卻發現他們三個的號碼全是不在服務區。
這下,我徹底慌了,之前躺着睡覺的時候就覺得胸口悶的不行,感覺肯定會出事,沒想到出事了,我竟然被一個人遺留在了帳篷裡,而且還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最後沒轍,我只能在帳篷裡等着,心中抱着那幾絲希望,卻在帳篷裡坐立不安的等了好久,連個人影兒都沒見着。
周圍更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愈發安靜了起來,一陣陣陰森森的冷風吹過,刺進我的骨子裡,吹的我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
最後沒辦法,我是再也等不住了,狠狠一咬牙,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穿上了一身較厚的棉衣,正想起身去找蘇珏,卻在從帳篷裡出來的剎那,下意識的擡起了頭……
擡起頭的瞬間,我直接被嚇傻在了原地。
還記得我睡前看月亮兒,還是個半月形的小月亮,此時才這麼一會兒不見,怎麼就變成了圓月?
想到這,我猛地瞪大雙眼!
還記得,雲景之前說過,西王母墓,只有在月圓之夜纔會開啓,他們該不會是發現月亮圓了,所以把我丟在這兒自己進墓穴了吧?
可我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墓穴裡固然危險,可季春夏,霍然,黎曦,白震,白琉珠他們都在這兒,我要是一不小心隨便落了一個人手裡,就是不死,也得被扒層皮啊!
既然把我留在這兒更危險,那蘇珏他們到底去了哪兒?
越望着天空中這月亮,我是越覺得邪門,月圓之夜我不是沒見過,這麼圓的太陽我也不是沒見過,可我卻沒見過睡前月亮只有一半,現在月亮馬上園的透透的。
特別是這月亮上,還浮着一層層霧氣,眨眼一看,就像是血氣似的,嚇人的不行。
而且之前雲景稱這兒爲月近之地果真名不虛傳,擡起頭望天,就好似這月亮恰好掛在頭頂上,伸手輕輕一摘,就能摘到似的。
又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還沒見到蘇珏他們半個影子,我是再也忍不住了,把這四個帳篷全都收拾好,放進了車子的後備箱,正想開着車去找他們,卻又害怕開車的目標太大,容易被人發現,最後狠狠一咬牙,把車丟在這兒,朝着先前去過的那地兒走了過去。
這一路上都是不大不小的山坡,事兒出現一座小山之類的地兒,想找處兒能遮掩我的草叢都找不着,這兒的草要麼只有十幾釐米,擋住我膝蓋都不夠,要麼就光禿禿的,連地上爬的蟲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朝着前方走了好久,愣是沒找到雲景先前停下車的那個山坡,正以爲自己是不是走錯路了,耳旁卻忽然響起了一道女聲,嬌蠻的不行。
聞聲的剎那,我嚇的頭皮都麻了,左右望了望,找不到地兒藏,索性直接躺進了這矮小的草叢裡,望着前方的白琉珠還有白震的身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在我的反應極快,在聽到他們聲音的剎那,直接躲了起來,雖然這矮小的草叢擋不住我的身子,但好在現在的天色很暗,我的身子也不大,恰好能給他們一個視線盲區,讓他們不至於能注意到我。
這樣有利,自然也有弊,他們看不到我是好事兒,可我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直線朝着我的左側走去,我順着他們的身影望了過去,發現左側是一處十分平坦的路面,要再往前走個幾百米,纔會有個小山坡。
難不成,那兒就是雲景先前停車的地方?
望着周圍這茫茫一片,高低不平的小山坡,我不由得感嘆,來到了這兒,沒有任何建築標誌,我竟然變的比雲景還路癡了。
眼瞧着白琉珠和白震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起,正想跟上,身後卻傳出一道熟悉無比的男聲,聽的我頭皮瞬間一麻,僵硬着腦袋,回頭看了一眼……
回頭的剎那,恰好對上了霍然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之前做的那個夢,霍然現在這個臉雖然是霍然的,可我卻莫名的把他這張臉和黎殊的重合在了一起。
許是見我望着他的臉發愣,他忽然伸手,晃了晃我的眼睛,笑着問我:“璃白妹子,你怎麼在這裡?你是和黎曦一起來的嗎,我之前怎麼沒見到你?”
聞聲,我的呼吸頓時一緊,望着霍然的眼眸中滿是疑狐,遲遲想不明白,霍然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沒有像蘇珏那般火眼金睛的認出了我,還是早就認出了卻一直裝作不知道?
疑狐只是短暫的,我一見霍然對着我笑,頓時也給他賠了個笑,說我是自己來這兒玩的。
話音落下,他顯然不信,詫異的看了我好幾眼,隨後十分熱情的拉了我一把,說他是和黎曦一塊兒來的,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跟他們一起。
臥槽?
我嫌棄,我特別嫌棄,我半點都不想見到霍然,更不想見到季春夏。
特別是霍然之前那囂張跋扈,陰險無比的形象在我心裡給我的記憶太過深刻,他雖然之前和我坦過白,可他逼死了我爺爺,還把我扯進了這些旋窩中,我真的做不到那麼心大,能原諒的了他。
而我正想拒絕,霍然卻直接開口搶了話,語氣那叫一個熱絡的給我介紹起了這個青海湖,一邊兒說着,還一邊兒說他們等下要進西王母墓,就在這兒附近,問我一不一塊兒去。
我一聽這話,眉頭瞬間一緊,不可思議的望着霍然:“你們來這兒,就是爲了進西王母墓穴?進墓穴幹嘛?”
霍然也不瞞我,直接回了我三個字:“洛神香。”
可他不回答我還好,這麼一回答,我心中的奇怪卻更甚了。
雲景奇門遁甲有多厲害,這個根本不用我說,就算是把我爺爺叫到他面前兒,也不一定能幣的過他。
可雲景找這西王母墓,都廢了那麼大的勁兒,還不一定能肯定這底下就是西王母墓穴,霍然他怎麼知道墓穴在這兒的?
而且,今晚這月亮實在太詭異了,總讓我有種是不是有誰想要強行進入墓穴,用了什麼法子,把月亮變園的。
不由得,我連忙開口問霍然:“你有沒發現,之前這月亮只有一半,現在忽然間就變得這麼圓了?”
霍然一聽,眼中不由得閃過幾絲異樣,裝作一臉不知道的問我:“是嘛?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呢。”
我聽後,也不和他撕破臉,呵呵笑了兩聲,接着又問:“你們是怎麼知道西王母墓穴就在這兒的?”
不料,我的話音纔剛落,霍然還沒等回答我,身後便傳來了黎曦的聲音,他見到我一臉吃驚,瞪着眼睛喊了聲:“璃白?你怎麼在這裡?”
我正想回答,霍然便插嘴,說我是來這兒玩的,恰好和他遇見,打算和我們一塊兒進西王母墓。
這話落在黎曦耳中,黎曦沒說什麼,反倒是站在他一旁的季春夏,忽然笑出了聲兒,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由得開口說了句:“喲,三更半夜的,還在野外瞎晃盪,說是來旅遊的這理由傻子纔信呢。”
她這話,打了我的臉,也打了剛介紹完我的霍然的臉,霍然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季春夏卻像沒看見兒似的,踏着腳下那恨天高,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來,仰起頭,斜着眼,居高臨下的望着我,問道:“你叫劉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