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霍然的房間,我是再也忍不住,開門見山的問他:“你知道季春夏在哪嗎?”
他似乎沒想到我來找他竟然是爲了季春夏,眉頭一緊,反問我:“你認識她?”
我知道,想從霍然的口中問出季春夏的消息很難,可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猛地點點頭,沒說話。
可霍然卻告訴我,他和季春夏失去聯繫已經好幾天了,最後一次聯繫的那天,正是季春夏約我去梨山見面的那晚!
我聽後,頓時愣住了,先前就覺得季春夏被我惹惱之後放過我特別奇怪,那晚她到底見到了什麼,會那麼害怕,害怕到現在都人間消失了?
見我發愣,霍然意味深長的望着我許久,這才問我是怎麼認識的季春夏,我故意把她算計我,想讓我起局找白琉璃的事情說給了霍然聽。
他聽後,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渾身散發出的殺氣直逼萬里,我離他比較近,被嚇的連忙找了個藉口離開這裡。
剛從霍然房間裡出來,卻在走廊上撞上了蘇珏,他見我從霍然的房間裡出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將我拉到屋內之後,這才問我去霍然房間裡幹嘛?
我哪敢和他說自己是爲了找季春夏,連忙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蘇珏聽後,顯然不信,整張臉都快黑透了,也不和我說話,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就因爲這事,蘇珏整整兩天沒和我說過一句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吃醋了呢,可我現在是張鐵蛋的身份,他爲什麼生氣我也有些搞不清楚,所幸也不理他。
可今天已經是我易容藥距離失效的最後一天了,雖然我的臉還沒徹底變回去,卻已經有許多地方,與我自己的臉,多多少少有些相似了。
我故意畫了濃妝遮掩,卻越來越像個小受似的,不知情的陳浩嘖嘖稱奇,說這是愛情的力量,一個勁兒的以爲我和蘇珏有一腿。
我一聽陳浩這話,冷着臉沒有理他,卻只有自己知道,此時的自己心裡有多麼慌亂,多麼害怕,季春夏還不知去向,而我明天易容藥就失效了。
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整整一天,我呆在酒店裡魂不守舍的,稍有動靜,害怕的都渾身發抖,陳浩被蘇珏帶了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入了夜回來的人只有蘇珏一人。
回來的時候,他見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忽然主動打破冷戰,開口問我:“你的東西丟了,我們幾個在鎮上找了這麼多天都沒找到,你知道我爲什麼還呆在這鎮上不走嗎?”
我一聽蘇珏的話,頓時詫異的不行,緊緊皺了皺眉頭,問他:“因爲霍然說那個白琉璃住在這間酒店裡,你在找她?”
蘇珏搖頭,面上帶着幾分自嘲,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我,道:“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最討厭有人騙我?”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再次心虛了起來,他卻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我,眼中閃着從未有過的認真,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如果覺得你有什麼地方騙過我,現在告訴我還來得及,有任何難言之隱,我都能幫你解決,如果是等我確定了……”
後面的話,蘇珏沒在說下去,吊足了我的胃口。
話音落下的剎那,我右眼皮直跳,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想現在就告訴蘇珏,我到底是誰。
可我怕,我真的好怕。
好怕蘇珏像霍然說的那樣,接近我是有目的的,爲了利用我而一忍再忍,我害怕戳破這層窗戶,不由得對蘇珏強撐出一抹淺笑:“你說的這是哪兒的話呢,我能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可是蘇珏大人,我哪敢騙你?”
可我這話剛一說完,蘇珏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眼中滿是失望,自嘲般的對着我冷笑了聲,沒在說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是我最後一次,能親口告訴蘇珏我真實身份的機會,錯過了之後,竟造就了那般不可挽回的局面。
我在房間裡渡步到了晚上九點,眼瞧着在過三個小時,就到了明天,要是今晚我再沒有想到對策,明天或許就是我的死期。
我急的不斷髮抖,最後再也忍不住,狠狠一咬牙,離開了酒店,攔了倆的士朝着梨山跑去。
我不知道季春夏會不會在梨山,可那是我第一次正面迎上她,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地方,我只能賭一次,要是在那能找到她,或許我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可我到了梨山之後,卻被嚇了一跳,那裡依舊是漫山遍野的墳墓,沒有半點人影,天空中卻飄着許許多多的紙灰,瀰漫着一股紙錢的味道。
我下意識的朝着飄出紙灰的位置走了過去,卻發現在一顆槐樹下,蹲着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女人,將一沓沓的紙錢,丟進火盆裡,許是聽見腳步聲,她緩緩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季春夏的臉雖長得十分妖嬈,卻因蒼白而十分嚇人,被這火盆輕輕一襯,變得更加猙獰無比,我被嚇的渾身一僵,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可她一見來人是我,不但不驚訝,還像是早有預料般,緩緩從地上站起,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你終於來了。”
我聞聲,不由得一愣,問她:“你早就知道我要來?”
想不到的是,季春夏不但不回答我,也不逼我替她起局找白琉璃,而是靜靜的望着我的眼睛。
她越是這樣,我越是有些害怕,總感覺今晚的氣氛不對,她上次恨不得殺了我,這次見到我怎麼平靜的這麼可怕?
她沒說話,我自然也沒說話,靜靜的與她對視着,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卻愈發濃烈,良久,她纔開口,說她在那晚見過我之後,用了很大代價,求了一卦,問我想不想知道她求的是什麼?
我順着她的話問了下去,她卻告訴我,她求的,是我和她會不會再次相見。
我聽後,問她:“那結果呢?”
只是瞬間,她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無比的笑容,緩緩吐出一句:“結果爲反吟局,我們不但會再次相見,以後……還會經常見面。”
我一聽這話,呼吸猛地一緊,所以,她這麼多天不露面是算到了我會主動找她,所以一直在等,對嗎?
可她爲什麼要去求我和她會不會再次相見,而不求白琉璃的具體方位?
我想問,又怕打草驚蛇,連忙將話題轉到了小木盒上,說自己答應了她之前的要求,現在還沒到子時,可以幫忙起局,問她那個小木盒在哪。??⑧☆⑧☆.$.
想不到的是,我的話剛一說完,她竟然不緊不慢的回了我兩個字:“丟了。”
我聽後,心跳再次一沉,忽然有些後悔自己今晚來找季春夏了,總感覺現在的她,理智又可怕,那雙眼睛雖然陰毒,卻讓人有種彷彿能夠洞察一切的銳利,我只和她對視一眼,便心虛的厲害。
正想找個藉口從這裡離去,季春夏卻主動開口,問我:“你想不想知道那晚我到底見到了誰,害怕成那樣,連你都不追了?”
我聞聲點頭,她靠近了我幾分,低下脣,在我耳旁輕輕說出一句:“我見到了蘇珏。”
話音落下的剎那,我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猶如五雷轟頂般後退了一步,她見狀,卻是在笑,笑的無聲卻更甚詭異。
我緊張的開口,讓她別開玩笑,她望着我的目光,卻譏諷無比,忽然大笑似的問我。
“白琉璃,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