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話音剛落,蘇珏望着霍然,不由得冷哼了聲:“注意下你說話的語氣,別前幾天我們還是敵人,現在就一副和我們是自己人的口吻。”
霍然一聽蘇珏這話,臉色頓時一紅,顯然是尷尬的不行,蘇珏輕輕望着霍然,接着又道:“況且,上輩子我倆的賬還沒算完,這輩子,你就想和我當朋友?”
“你……”
霍然被氣的頓時語塞,惡狠狠的等着蘇珏,久久吐不出話來,蘇珏卻在這時猛地拽着我,似乎是想走,卻在起身的剎那,問霍然:“你到底知不知道季春夏現在在哪?”
話音剛落,霍然搖頭,說:“我和白震他們在離開木門村之後就沒聯繫了,我這兩天一門心思都撲在想找琉璃見面這事上,也沒關注他們。”
說這話的時候,霍然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尷尬和愧疚,望着我的目光,更是內疚的不行。
我被霍然這表情嚇了一跳,就算他恢復了記憶,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人算計,卻也不用對我這樣吧?
更何況,就算他生前和我有什麼關係,現在已經是下輩子了,我被他這目光看的,莫名的渾身有些發抖。
不由得開口問霍然:“對了,給我水晶球那男的說是你放他出來的,他是誰啊?”
霍然聞聲,正想說,卻被蘇珏一個眼神給逼了回去,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瞬間胎死腹中。
我頓時傻了眼,還記得我之前做的那個夢,夢見梨白爲了一個叫黎殊的男子逃了和蘇珏的婚約,那個躲在暗處的男子該不會是黎殊吧?所以,蘇珏才這麼忌憚?
一想到這,我莫名的有些期待,那個男子究竟是誰了,竟然能夠讓梨白爲了他逃了蘇珏的婚約,想來也是不一般……
見蘇珏和霍然沒回答我,我也沒想多問,直接和霍然道了個別,拉着蘇珏一塊兒離開了咖啡廳。
到家之後,我更是連句話都懶得和蘇珏說,洗了把臉之後直接倒進牀上打算去睡覺。
我這動作落在蘇珏眼裡,他卻有些不習慣了,在我趟進牀上的剎那,直接拉了我一把,問我:“琉璃,你今天就沒什麼想問的?”
我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沒說話,他頓時更是詫異的不行,疑狐的看了我好幾眼,隨後問我:“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我點頭,說有,打算這幾天調查季春夏的下落,她殺光了木門村裡的人,這個仇我不可能不報。
蘇珏聽後,猛地將我摟入懷中,讓我別太擔心,這個仇他會幫我報,我卻輕輕拉開了蘇珏,對他搖了搖頭。
“還記得無論是我爺爺死前,還是我爺爺死後,他都爲我謀劃了一切,甚至將我未來可能會走的每一步路都算了進去,我不喜歡這樣,我討厭別人幫我規劃人生,更不想有人再幫我了,我需要自己光着腳走在刀刃上,享受一次,隨時被人殺害的危險。”
我望着蘇珏,一字一句,不緊不慢的說道,蘇珏愣愣的望着我,沒說話,我深吸一口氣,接着又道。
“小時候,我爺爺告訴過我一句話,富貴險中求,我一直記到今天,太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反而會讓人沒了警惕,所以這一次的仇,我自己來報。”
“你真的想好了?”蘇珏嘆了一口氣,開口問道。
我點點頭,沒在說話,他卻直接把我摟在懷裡,也不反駁,反倒是對着我吐出一句:“那你也別太要強,自己應付不過來的,就找我,知道嗎?”
蘇珏這話,聽的我心裡一暖,可我自己卻明白,就算是我應付不過來的,我也不會找蘇珏。
畢竟,我要是一直想着自己應付不過來的事兒,就有蘇珏在背後幫我,那或許真能變成井底之蛙,籠中之鳥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起牀的時候蘇珏已經不在房間裡了,卻在牀頭壓了一張白紙,紙上寫明瞭他前幾天之所以不在家是在外面找洛神香,沒告訴我也是不想我擔心。
畢竟,雖然他想等着那個神秘男子找到在漁翁之利,但也不能失了線索和消息。
之後讓我這幾天在家裡乖乖呆着,哪兒都別去,說是他前幾天剛有點洛神香的線索就被木門村的事情擱淺了,現在要馬上再出去一趟,幾天就會回來。
末了,還告訴我,季春夏的下落他也會幫我找,我也可以去找霍然幫忙,但還是要防着他,別把他當成自己人。
蘇珏要出去那麼多天,我自然是有些不爽,可鳳凰膽和麒麟血已經現事,洛神香又有了下落,蘇珏不可能不去找,畢竟,那四件寶貝不是對蘇珏挺重要的嗎?
不過蘇珏真不愧是蘇珏,讓我可以利用霍然幫忙,卻不想我和霍然能成爲朋友。
可就算沒蘇珏這話,我也無法和霍然成爲朋友。
雖然他是被人設計,而且失去了記憶,可逼死我爺爺的人是他,在我爺爺死後鞭屍的人也是他,在背地裡設局害我的人也是他。
就算我能原諒霍然陷害我的仇,我也原諒不了,他逼死我爺爺的恨!
想到這,我不由得閉上了眼,既然和霍然當不了朋友,我也做不到去找自己的仇人幫忙,哪怕他現在,對着我和蘇珏示好,我也真的做不到。
可除了霍然之外,我根本沒有別的途徑能夠找到季春夏,不由得,我嘆了一口氣,剛想起個局算算看季春夏可能會在哪,卻猛地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剛離開不久,卻讓我甚是想念的人——
想到這,我連忙給雲景打了個電話,剛想問他在哪,電話那頭一股股大風吹過的聲音便刺的我連忙將手機拿遠了些,隨後開口問雲景:“你現在在哪啊?”
良久,電話那頭都沒有回聲,我正以爲是不是我手機壞了,雲景那邊的風聲卻停了下來,隨後,雲景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
“我在三亞渡假啊,怎麼了?”
我一聽雲景這話,氣的差點嘔出了血,問雲景:“你去哪渡假幹嘛?”
雲景嘿嘿嘿的對着我笑了兩聲,沒說話,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纔開口問雲景,說自己想找季春夏的下落,問他有什麼辦法能找到。
不曾想,就在我的話音剛落,他便告訴我說,在我給他打這個電話的前不久,蘇珏剛剛給他打過,還說我和蘇珏不愧是一對兒,心有靈犀巴拉巴拉的,扯了一大堆。
才幾天沒和雲景見面,他這話癆的性子還是改不了,我頓時有些無語,連忙打斷他,將話題扯到了正事上,他卻告訴我說,他有個辦法,但也不能確定,到底有沒用。
我一聽這話,連忙問他:“什麼辦法?”
話音剛落,雲景便給了我一個地址,這個地址距離北京有些遠,在江蘇蘇州的一個小鎮上,說是那兒有個人,應該可以幫到我。
我見到這個地址的剎那,頓時一愣,問雲景:“你讓我一個人去那麼遠?”
雲景理所當然的“嗯”了聲,說了句:“剛好蘇珏不是出去找洛神香了嗎,你在家裡閒着也是閒着唄,我這個朋友挺靠譜的。”
話音剛落,雲景連忙和我道別,說他這會兒有點事,隨後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我把雲景給我的地址打在手機裡看了看,卻在下一秒,直接愣住了!
雲景給了我地址,卻沒告訴我要去找誰,我到時候到了那兒找不到人怎麼辦?
可等我再給雲景打電話的時候,他的手機已經佔線,反倒是蘇珏在這時,給我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