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莫夕夕哪裡是在可惜那隻鵝的生命啊,她是在可惜那隻鵝不能吃。那中了毒的大白鵝,誰敢吃啊,只是隨便找個地方掩埋了就是了。不過,至於這隻還活着的大白鵝,莫夕夕看着它不由得流了流口水。莫夕夕果然還是莫夕夕啊。
一回到府中,莫夕夕就打算把這隻鵝宰了,然後安撫安撫一下自己擔驚受怕後又重新恢復美好的心情。莫夕夕喝了幾杯茶後就準備抱着這鵝去廚房,然後讓他們宰了。
莫夕夕流着口水往那大白鵝那裡直奔而去。那大白鵝在那裡看到莫夕夕流着口水向自己走來,也不躲閃,只是衝莫夕夕叫了一叫。莫夕夕一看,嘿,還真是囂張啊,居然比我莫夕夕還要囂張。
莫夕夕伸手,一把就往那大白鵝的頸項抓去,那大白鵝也不躲,看着莫夕夕的手一伸來,還叫了兩聲。就在莫夕夕就要抓住它的時候,它張開嘴巴,對着莫夕夕的手就是一咬。這一咬,莫夕夕的手本能的縮了回來,看看手上,沒有傷口卻疼得厲害。這下莫夕夕就火了,好你個畜生,居然還敢咬老孃,絕對不能留活口。
莫夕夕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莫夕夕對着那大白鵝就撲了過去,那大白鵝也不跑,就當莫夕夕要抓住它的時候,它對着莫夕夕準備又是一咬。莫夕夕一看到它那纖細而又雪白的脖子伸了過來,又是本能的一躲。唉,真是沒法,它雖然是個畜生,但是我莫夕夕還是惹不起。算了,還是當大爺一樣伺候着吧。知道難處的莫夕夕也就此作罷。
此時的相國府上,初芳菲正在庭院裡溜達。這相國府深秋的庭院自然是尋常百姓家的不能比,金碧輝煌,好一幅金秋圖。初芳菲看到這飄落的黃葉,本應該傷感,但是她此刻臉上卻露着笑容,嘴裡還輕輕哼着小曲。什麼傷秋的表情一點也沒有,只有高興。至於高興的原因,那還用說,自然是以爲莫夕夕今天死定了。
就在她還在哼着小曲的時候,侍女來報:"大小姐,那個人回來了。"
初芳菲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迫不及待的說到:"讓他直接來這裡吧。"說完又接着哼着她的小曲了。
一會兒工夫,就有一個人低着頭,單膝跪地請安到。初芳菲也不看他,只是在那撥弄着沒有了樹葉的枝條。過了片刻才問到:"怎麼樣啦?"聲音中透露着期待和高興。
"這次……失敗了。"那人小聲說到,生怕初芳菲聽到後大發雷霆。
"一羣沒有用的廢物!給我滾!"該來的還是來了,初芳菲張口就是罵。那人聽到滾後就立即起身,準備離開。能少挨兩句罵那就少挨兩句。
"回來!"初芳菲聽到離開腳步聲後,又立即吼道。剛纔撥弄的樹枝已經被她狠狠地掰斷。
"來人,把這棵樹給我砍了。"初芳菲靜靜說到,這語氣靜得出奇怪。身後的侍女一聽到這裡,趕忙去找人。初芳菲看到身邊的侍女走了,也向前走了好一段路才又停了下來。那人看初芳菲走了,自己也跟了上去。
初芳菲停下腳步後,又隨便找了個樹枝撥弄了起來。那人看到初芳菲不說話,自己也不敢貿然開口,要是又得罪了她初大小姐,那日子可就真不好過啊。
"怎麼失敗了啊?"初芳菲不可一世的說着,失敗了總要找找原因。她雖然沒有想過總結經驗,不過該罰的還是要罰的。
那人就將今日公堂之上的事情娓娓道來,初芳菲越聽越生氣,到後來簡直就已經氣急敗壞了。
終究沒有想到,這莫夕夕一個女流之輩,還能有這樣的能耐。能當上太醫也很不錯了,居然還能臨時客串一下仵作,還真是有你的啊,莫夕夕。起初我還懷疑你那太醫的職位不過是靠鳳凌奕走後門得來的,沒想到你還真有真才實幹啊。看來是我小瞧了你,莫夕夕,你給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夠有多大能耐。
初芳菲想來想去也沒有辦法,算了,先隨便想兩個吧,能殺就殺,不能殺就當做是給他們練練手。萬一成功了呢,暗殺這種事,難免有驚喜呢。懷着誓不罷休的心態,初芳菲又隨便找了兩個人。這只是鬧着玩玩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莫夕夕還在奕王府鬱悶的看着手上的紅彤彤的地方。這都是敗那隻大白鵝的所賜,莫夕夕下令,所有人都不能喂這隻大白鵝。她倒要看看這大白鵝能有多大能耐。可能是餓久了,大白鵝在下午的時候又開始叫了。聽到這大白鵝一叫,莫夕夕就高興。誰讓你咬我了,這下也讓你挨挨餓。想着想着,莫夕夕就開始笑了起來。作爲吃貨的她,自然也知道捱餓是什麼滋味。
就在莫夕夕準備好好看看這大白鵝能叫多久的時候,它居然張着它那楓葉似的雙腳走了起來。莫夕夕也不急着去捉它,只是跟在它的後面,就想看看它能做些什麼。
這大白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步調從容,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好一幅傲慢的姿態,活像一個大爺。不一會兒就到了奕王府的小湖邊。莫夕夕看到這大白鵝就吃驚了,還是神仙不成,沒人帶路也知道奕王府的小湖。思考片刻後,莫夕夕才意識到,這鵝本來是水禽,找到這裡來大概是本能吧。她以前就聽說,動物有很多本能,沒想到今天還真就看見了。
只見那大白鵝在小湖邊上找了一會兒東西,看見有小果子,就吃了兩口。才吃了兩口後,又接着走了。找個地方喝喝水,吃了點泥和草,又接着回來吃那果子。剛吃了兩口,又跑去吃點泥和草。如此反覆着,莫夕夕看着就想笑了,沒想到這大白鵝做事這麼死板,不知道吃飽了果子再去吃泥和草啊。莫夕夕越看越入神,一時間也忘記了時間。
待莫夕夕反應過來時,天已經黃昏時刻了。看着這水波中盪漾的金色陽光,一起一伏。落葉在空中飛舞着,在斜陽下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好似一個長長的梭子,不一會兒,梭子就不見了。那大白鵝在湖面上靜靜地遊着,那肥胖的身軀還是那麼高傲。彷彿自己不是什麼大白鵝,而是一隻高貴的天鵝。空中偶爾飛過的孤雁,有那麼一點悲鳴,彷彿在訴說着自己的哀愁。這多麼像一幅金黃色的油畫啊,可是沒有一點人工雕琢的痕跡。
莫夕夕看着這比畫還要美麗的景色,不由得有點醉了。都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看來真是這樣啊。莫夕夕靜靜看着這一切,心中沒有了任何雜念。如果不是夜色的降臨,莫夕夕願意在這裡,在這般景象中待一輩子。
天色已經暗了,夕陽也已經落山了。自己也該回去好好吃個晚飯好好睡覺了。
莫夕夕躺在牀上,仔細回想着夕陽西下的那一幅景象,自己又莫名的陶醉了起來。什麼上公堂的事情,她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在回想中,莫夕夕靜靜的入睡了。
她夢見自己在湖面上,坐在大白鵝的背上,靜靜在湖面上游着。也是那幅夕陽西下的景象,不一會兒,前面有一個人過來了。遠遠的,看不清他的容顏,只是,他好像也是坐在一隻大白鵝的背上。湖面上是他和他的大白鵝長長的影子。他漸漸近了,臉上的輪廓開始慢慢清晰起來,此時,天空中慢慢飄起了雪花。最後,兩隻大白鵝游到了一起,夕陽下,兩隻長長的脖子交織在了一起。莫夕夕看看那隻大白鵝上的他,不是別人,正是鳳凌奕。莫夕夕將纖細的右手伸了過去,此時她突然一個寒顫,一切畫面都消失了。
莫夕夕驚醒了,此時,她才意識到,剛纔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自己只是因爲夜太深,被冷醒了而已。回想起剛纔,覺得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心中滿是傷感。不過,要是剛纔的事情都圓滿結束了,那她估計到明早自己醒來,自己也就忘記了。還真是感謝這寒冷的夜啊,讓她記住了這美好的景象。
莫夕夕陶醉在剛纔的夢裡,突然門外有細微的腳步聲。莫夕夕不由得心裡一震,心想,這究竟是什麼人。說是祁風吧,這腳步聲也不像啊,她祁風雖然也能將腳步聲控制得這麼小聲,但是完全沒有必要啊。看看門口,那裡好像有一個人影。莫夕夕一想,糟糕,趕緊起身走到了門口,連鞋都沒有穿。
莫夕夕靜靜注視着外面的一舉一動,恨不得能夠穿過這薄薄的紙片,看看外面究竟是何人。此刻,莫夕夕的心撲通撲通的似乎都要跳出喉嚨了。片刻後,莫夕夕聽到有什麼聲音,只見一根竹管慢慢伸了進來。莫夕夕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去,一口對着那竹管就是一吹。只聽見,門外好像有人倒地了。
莫夕夕這一吹是出於本能的反應,大概是古裝片看多了。她莫夕夕萬萬沒有想到,電視劇裡的情節,也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