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一直沒有癒合的傷疤,除了疼,還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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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深暗陰晦的天牢,迎面便是一道刺亮而來的光照,恍惚了視線,雙目難睜,幾乎被掏空的心魂此刻再也無法支撐,腳下虛浮,在青石臺階上踩了空。
“若慈!”聽得耳邊一聲驚喊,倒向冷硬石板上的瞬間,卻被一雙堅定的手臂擁進驚措起伏的胸膛......
又是一遍遍呼喚........
若慈,若慈........
她不敢睜開眼睛,因爲害怕會看見那如曾經一般讓她感到安心的面孔........
可這張面孔,明明已經不可能再給她安定無虞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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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惜說的是真的,對不對.........
你既是知曉,爲什麼不將實情告訴我.......
爲什麼不能再多信我一些,等我回來.......
.......
罔顧方若惜的憤然離去,他只牢牢鉗制抓握着她的肩,質問的聲音從咆哮到哽咽,從劇烈到無聲。
若慈,是我負了你......
最後一句喃言,宛若低泣,他垂首鬆手.......
衙役重新鎖上獄牢鐵門,她望着他落寞的身形,闔上淚眸,緩滯轉身,腳步沉凝。
他跟着啞聲嘶吼地喊她,若慈,若慈........
彷彿佈施着一個明明知道已經失了性靈的咒語,茫然自失,又不願成信。
.......
拐角處,她一眼回首相顧,卻依舊沒有停留。
回首已是百年身,誰相負與誰,早無法辨識,百轉千回,心已遠隔了萬水千山,原諒她不知如何面對和安慰,事到如今,除了躲起來舔舐着自己的傷口,她什麼都做不到了.......
夢裡桃花爛漫紛飛,那個對她曾深情不語的男子,還等在桃花樹中,可他們之間的千溝萬壑,她遙遙相望之後,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