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種用途很廣的機械,只是我沒料到伊麗莎白會得到這項技術,而且看起來還運用在了南大陸的事情上.”
費舍爾蹲在了這堆放得整整齊齊的樞機外殼前,他很快就發現,這間納黎工廠生產的樞機外殼在外形上更像是費舍爾在聖域裡見到過的那一種,而非在北境時大衛一號生產的那些機械。
兩者雖然在用途上沒什麼太大的不同,但因爲米哈伊爾將樞機的技術給聖域的時候是經由米迦勒天使長之手的,經過米迦勒的改造,聖域的樞機在外形上會更有美感,看起來也更和諧一些。
而大衛一號,也就是造物學會現任樞機卿製造的樞機是完全按照米哈伊爾留下的圖紙來製造的,可能更像是米哈伊爾他們世界的模樣。
現在納黎生產的這種織機外形和聖域的有些類似,但不完全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經由了人類的第三次改造才變成這個樣子。
雖然不知道功能上的具體區別,但至少爲費舍爾提供了納黎樞機可能的來源,也就是與聖域有關。
英格麗聽得似懂非懂,這位來自施瓦利的實習記者要是對機械方面也瞭如指掌的話也就不會選擇社會人文學科了。她只一邊擡起手中的留影機照相,一邊說道,
“樞機.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雖然納黎方面總是冒出一些新玩意,就像是我手裡的這臺便攜留影機就是前年在納黎的機械展會裡訂的,但你說的什麼樞機我壓根聽都沒聽過。”
她沒聽過也正常,估計納黎人除了黃金宮的伊麗莎白以及少數人之外都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這東西很厲害,如果伊麗莎白在與紅龍廷的戰爭中使用了這樣東西,那麼拉法埃爾的失敗倒也就情有可原了。”
英格麗“咔嚓”了幾張照片,聽着旁邊費舍爾的分析,她藏在墨鏡下的美眸不由得眨動了一下,隨後她轉過頭來,試探性地伸出了手想要拍拍費舍爾的肩膀,但又和先前那樣,只要靠近眼前這個男人她就感覺生理性的不適,渾身上下的寒毛都會立起來,像是在警告她眼前的人很危險一樣。
停頓再三,她還是沒動手,只開口問道,
“喂,大叔,你就算是個納黎的逃犯也不至於這樣吧?一口一個‘伊麗莎白’的,搞得你好像和你們的皇帝陛下很熟一樣。要知道,你們其他的納黎人都是叫她‘伊麗莎白女皇’、‘陛下’偏多的”
費舍爾瞥了她一眼,還沒開口,他懷裡那本長着眼睛的書本就戲謔一笑探出腦袋來,對着英格麗說道,
“熟啊,他怎麼不熟,他熟得很,這天下就沒有第二個人比他對那個女皇陛下更熟的了。”
“真噠?怎麼個熟法.偉大的書爵士先生?和我說說唄!”
英格麗雙眼一亮,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又抓住了某種可能作爲“新聞”的信息,希望埃姆哈特透露更多,甚至連先前埃姆哈特不要臉的自稱都記下來了,就用在此處。
“咳咳,那就不得不提到.”
“閉嘴。”
埃姆哈特被捧得書都要飛出去了,但還沒等他輕咳開口訴說往事,費舍爾便已經面無表情地封住了他的嘴巴,讓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怎麼這樣啊,大叔,這種追憶往昔的時候你不是該很受用的嗎?被我這樣年輕的後輩挖掘你過去的故事,不覺得很有趣嗎?”
英格麗都準備拿出小本本記錄了,但卻被費舍爾弄得大失所望,不由得如此吐槽道。
“不覺得你拍完了?我們可以走了沒有?”
“是是是,馬上就好。”
英格麗無奈作罷,但在接着拍庫房之前,還是擡起留影機將費舍爾面無表情的模樣給記錄下來。
或許一個未成形新聞的標題她都想好了,嗯就叫:“南大陸探訪,未知男性與伊麗莎白女皇不得不說的故事”
哈,要是被納黎隱事局發現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英格麗扭頭去將庫房裡這些堆疊在一起的樞機外殼給拍下來,而費舍爾和埃姆哈特一邊打量着四周一邊思考着樞機這項技術的來源。
可能的來源其實有兩個,一個是北境的圖蘭家族,那裡有大衛一號爲了獲得月石而給出的部分技術,但畢竟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他也不確定瓦倫蒂娜是否已經甦醒過來,如果伊麗莎白的樞機是從北境來的,那麼她必定會與瓦倫蒂娜發生衝突,更何況,先前她們就已經結下樑子了。
另外一個來源可能是風暴海,作爲從天空上墜毀的聖域殘骸,裡面有肯定有很多的樞機技術的殘留。自己離開的時候,風暴海應該已經被黑酋長與冰山女王阿拉吉娜給接管了,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不得不說,這裡的變化真是大啊.費舍爾,你最好好自爲之。”
埃姆哈特環顧四周過後,先開口的話語是這樣的。
“你在說什麼?”
埃姆哈特仰起頭來,理所應當地說道,
“你忘了,原先那個伊麗莎白就已經夠恐怖的了,恨不得從聖納黎飛出來把你給抓回去狠狠地.之前你被死亡糾纏的時候,面對生死她還是將其他的東西暫時放下了。但是,你臨走之前不是給了她消息麼,你當時絕對沒有告訴她你會什麼時候回去,對吧?”
“的確是這樣,因爲當時我也不知道蕾妮幫我驅逐死亡的具體方法是什麼。”
“這不就對了,你給了她要回去的希望,伊麗莎白也接受了,但誰知道你一走就走了四年半啊我要是伊麗莎白早就在這樣漫長的等待裡變得不耐煩了,恨不得把整個世界翻過來把你拋出來。而且雖然你走了,其他你認識的淑女可走不掉。我不知道那個什麼拉法埃爾她認不認識,北境的那兩位肯定是要遭重了。”
阿拉吉娜和瓦倫蒂娜.
實際上埃姆哈特說的有道理,伊麗莎白當然會等待自己,但這並不妨礙她在這樣的等待中對曾經與自己有染的淑女出手。
茉莉在海里睡覺,人類的手段根本去不了她待的地方;蕾妮神出鬼沒的,就連自己都找不到,更何況伊麗莎白;而艾利歐格則在地面之下的深淵裡,她懶成那樣,肯定不會出來;而拉法埃爾,費舍爾覺得她不太可能將自己的身份直接表露出來,畢竟她要做的事情要求很苛刻。作爲一個領導者,與人類有染的事情暴露出來有百害而無一利,她應當不會說
而赫萊爾
她作爲一個活了如此之久且還有自由之身的神話種,她不欺負伊麗莎白就不錯了。
以上這幾位的安全暫時可以保證,唯獨北境的兩位淑女,簡直就像是伊麗莎白的活靶子。
瓦倫蒂娜如果醒過來,勢必會在雪山六族的簇擁下重登寶座,伊麗莎白不可能不知道,但好歹她還有能對抗伊麗莎白的資本。
而阿拉吉娜.
想到了此處,費舍爾的腦袋便越想越覺得越疼痛。
在他看來,阿拉吉娜的buff都快疊滿了。
首先,就算伊麗莎白真的那麼善良,善良到能忽視自己與她的親密關係,但除此之外,單單因爲自己將伊莎貝爾留在她的身邊這一點,伊麗莎白就不可能會放過她。
在那場血腥的大清洗裡,伊麗莎白的長輩和同輩死了個遍。唯獨留下來的就只有伊莎貝爾和兩位尚且年幼的弟弟妹妹,而伊莎貝爾又是伊麗莎白爲數不多十分看重的親人,所以無論如何,伊麗莎白都會將伊莎貝爾帶回聖納黎,自己的身邊。
爲此,伊麗莎白願意付出的代價超乎任何人想象。
而對應的,阿拉吉娜的背後卻沒有任何強有力的勢力,甚至於她的故鄉都視她爲逃犯,她只有她自己和一羣姐妹,天天在海洋上到處遊蕩朝不保夕,如今還要面對在西大陸如太陽一樣冉冉升起的伊麗莎白費舍爾都不敢想阿拉吉娜要面對的壓力到底是如何。
想到此處,費舍爾一時之間也對阿拉吉娜頗爲愧疚起來,因爲這些壓力都直接或間接地與自己有關。
主要是,他沒料到自己回來的時間會是這麼久之後,這其中的變化可能會導致很多後果,現在想來,費舍爾才曉得其中的厲害。
“嘖,埃姆哈特,我得抓緊時間了,不然”
“大叔,大叔,你快過來。”
聽到英格麗那有些好奇的聲音,費舍爾從思考中抽出思緒地轉過頭去,卻見庫房的深處,英格麗正蹲在什麼東西的前面,十分好奇地對着自己招手,
“大叔,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就是這個什麼.樞機的表面上,我沒有碰它,但是我走過來的時候它就突然發光了。”
“發光?”
費舍爾一聽到這話就有點不祥的預感,他輕點腳步瞬間就出現在了英格麗的背後。他擡眸看向她所指的地方,卻見一臺完整的、懸掛在牆壁上的樞機渾身上下都亮起了蔚藍色的光芒。
在那散發着愈發明亮光芒的樞機的注視下,一聲機械呆板的納黎語從其身上忽而傳來,
“滴滴,監測到非法入侵者,已將信息上報滴滴,監測到非法入侵者,已將信息上報”
“.他們發現我們了。”
費舍爾倒是沒有多麼驚慌,他畢竟已經抵達了神話階位,尋常的人類和魔法都傷不了他。但英格麗可不一樣了,當她聽到要被人發現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炸毛的小貓一樣驚慌地看向四周,對費舍爾連忙說道,
“真的假的,大叔。那那我們怎麼辦啊?你快想想辦法,你.你也不想重新被納黎人抓住變成逃犯的吧?”
費舍爾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身後的廠房外面,一陣極其整齊腳步聲便從不遠處傳來。
大概是納黎駐守在此的軍隊
看來這個工廠的確是聖納黎乃至於黃金宮直接管理的,怪不得外面無論是本地的綠龍廷居民還是來此的客商都對此諱莫如深。
“抓住我,我們準備走了。”
費舍爾不想與那些軍人衝突,於是便如此對着身旁的英格麗如此說道。
她擡了擡自己的墨鏡,表情顯得有些僵硬,
“又又來?”
“不然我就先走了。”
“別別別,大叔,我做就是了!”
英格麗欲哭無淚地伸手抓住了費舍爾的臂膀,下一刻,費舍爾便轉過頭去,猛地一下反扣住了她的手臂。
“誰?!誰在裡面?!”
庫房外面,各種密密麻麻堪稱豪華的魔法波動不斷傳來,下一刻,整個庫房的房門便被打開,露出了外面數不清的、穿着黃金裝飾的士兵來。
費舍爾沒回頭,身旁的英格麗更是如一隻倉鼠一樣死死摁住自己戴着貝雷帽的腦袋,生怕這次事故會給施瓦利和納黎帶來外交上的摩擦,這樣自己就算是死也不知道該怎麼死了。
費舍爾擡起手,猛地將眼前那亮起的樞機給打爛。下一刻,他整個人輕點了一下地面,在後方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猛地在地面上帶起了密密麻麻的龜裂紋路。
“轟!”
費舍爾就這樣直直地撞穿了上方金屬框架的天花板,砸出了一個大洞的同時從那啓動了魔法的圍牆上穿梭而過,如同一切的防護在他的眼前都是形同虛設一樣。
“怪.怪物”
“快派人去軍營通知將軍!”
“快!”
士兵們圍了上來,看着那在半空中越來越小的費舍爾的背影,一時之間竟不敢靠近那人影離開的地方,生怕那裡還有什麼殘留的恐怖之物.
這種事情,簡直就和前幾年與那位恐怖的紅龍王戰爭一樣恐怖.不,那位紅龍王應該也做不到眼前剛纔那個傢伙那樣的事情吧?
不過如果有將軍在的話
畢竟就連那位紅龍王都被這位將軍給正面一招擊敗,被打得身負重傷地退走。
如果不是那紅龍王身邊還有一個穿着金色盔甲的亞人副官拼盡全力將之救走,恐怕南大陸的戰爭都已經結束了吧?
整個庫房、整個營地乃至於是整個工廠都慌做一團了,在此駐守的士兵將事發之地封鎖,將外面圍得水泄不通。
許多其他廠房的工人們都聽到了剛纔那廠房中傳來的巨大聲響,此刻士兵們又將那邊封鎖起來,他們便更加好奇了,紛紛從工作的地方探出頭來,互相交談着,想要從同伴、上級的口中知道一點蛛絲馬跡,也算是這南大陸無聊工作的一絲絲慰籍。
“將軍回來了!”
“將軍回來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大約是兩刻鐘之後,隨着騎着馬的斥候從極其高大的圍牆之外歸來,那羣將庫房圍得水泄不通的士兵纔有了一點動作。
“吱吱吱!”
“呀!是是老鼠?!怎麼回事?”
此刻,廠房之中,從各種管道、食堂之中密密麻麻地涌出了一些小小的動物。或是老鼠、或是壁虎、或是蜘蛛.
它們的目光發白,似乎是感受了某種呼喚也或者是某種恐懼,紛紛退散開來,從原本生存的地方逃竄而出,朝着圍牆外面爬去,將工廠內的工人和軍人們嚇得不輕。
遠處,原本無雲的天空上漫起了一點烏雲,好似要下雨那樣,風聲也變得急切起來。
待的斥候歸來通報消息之後,軍官們便在門口處等待起了將軍的到來。
原先他們還以爲,再怎麼樣將軍過來也要隨身帶一些護衛或是侍從,但卻沒料到,外面無邊的曠野中,唯獨一匹馬匹的清脆馬蹄聲不斷傳來。
所有軍官和隨從軍人都吞嚥了一口唾沫,因爲此時此刻,天上的烏雲已然將這一片廠房都全然覆蓋,如同立刻要降下雨來一般。
這一切,彷彿都是那位黃金宮欽點的“納黎聯軍將軍”所帶來的.
只見遠處的曠野中,一匹精裝的馬匹背上坐着一位高大的身影。那身影的身上當然穿着一身金色的納黎制式的將軍套,但不知爲何,在所有人的眼中,更顯眼的卻是那件將軍套外的一件樸素簡單的灰色斗篷。
那高大的身影整個都半籠罩在那灰色斗篷之下,很快就隨着那健壯的馬兒來到了工廠的外面。
“轟隆隆”
“怎麼回事?”
直到那馬匹上的將軍傳來一聲平淡的、如風一樣捉摸不定的聲音,在場愣住的許多軍官才堪堪回過神來,連忙對着那身影說道,
“將軍,兩刻鐘之前,存放產品的庫房裡莫名摸進去了兩個傢伙。我們沒看清他們長什麼樣,因爲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在我們的眼前,一下子從地上飛到天上去了。好幾百米那麼高,直接把庫房的天花板都撞穿了。對方實在是太.我們懷疑可能是南方的‘僞龍廷’的傢伙,所以才向您請示該如何.”
那披着灰色斗篷的高大身影低頭看向那彙報的軍官,即使在天上烏雲的遮蔽下,那軍官還是第一次直面了這位【將軍】的面容。
原來那是一個十分英俊的男人的臉龐,明明看起來十分年輕,但卻予人以一種滄桑的感覺。他一頭灰白的長髮藏在了斗篷下,直到此刻,那軍官才發現,這位將軍的背上還揹着一把摺疊起來的弓箭,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
“我知道了,帶我去看看吧”
將軍點了點頭,側身翻下了馬匹。在他落地的瞬間,工廠內的動物已經差不多全部出走完畢,唯獨幾隻剛纔還在庫房裡的老鼠還呆呆地留在原地,不知道在等待着誰。
“將軍,快看,就是這裡。”
那位灰袍將軍很快就來到了破了一個洞的庫房裡,在軍官們的指認下,天花板上的大洞、地面上的龜裂、破碎的樞機全部都進入了他的眼睛。
其他軍人沒有破壞過現場,只站在庫房之外,安靜地看着將軍一個人進入庫房之中。
聽其他軍人說過,這位將軍很不喜歡視野不開闊的地方,也不喜歡在密閉的空間裡有別人待在自己身邊,所以庫房裡現在只有將軍一個人,沒有其他人了。
那將軍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龜裂,又擡頭看向了天上的大洞,什麼話都沒說,倒是身旁不知爲何,雙眼泛出白色的好幾只老鼠全部都跑過來,擡起頭來對着他“吱吱吱”個不停。
良久良久過去,那將軍才面無表情地低下頭來,
“一個不是神話種的神話.”
“吱吱吱?”
“.我知道了,你們去吧。”
“吱吱!”
下一秒,得到將軍話語的那些老鼠們歪了歪頭,緊接着便瘋狂地朝着彼此撕咬啃噬而去,直到它們殘忍地將彼此的脖頸咬斷、將大腦撕扯下來,徹底喪失生命,這才堪堪停下來。
而那灰袍的將軍則面無表情地將背在背後的長弓給取了下來,他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根修長的箭矢,隨後搭弓朝向了那庫房破開一個大洞的地方。
“咔咔咔”
弓弦拉緊的聲音傳來,而那將軍則輕輕對着這弓弦開了口,誦唸出了一句話,
“把他的名字帶回來。”
“嗡嗡嗡”
下一秒,箭已離弦,朝着天空上而去。
“哇!大叔!這也太帥了!我們飛得好遠啊啊!!”
此刻,一躍不知道飛出去多遠的費舍爾正帶着英格麗從天空上降落下來。而剛剛還頗爲不習慣的英格麗甚至已經開始享受起了這特殊的“神話階位飛行服務”的快樂來。
高空中,她一邊待在費舍爾手邊痛快地大呼,一邊還要擡起留影機對着藍天白雲拍照。
就連落下到曠野之後,她還要極其興奮地奔奔跳跳,回頭看着已經完全消失在視野裡的那高達幾十米的圍牆和工廠尖叫,
“天哪,竟然能飛這麼遠!?我我還以爲我是在做夢呢”
“閉嘴,小姑娘.費舍爾,我們最好趕緊走,我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懷中的埃姆哈特探出頭來如此對費舍爾說道,而費舍爾臉上的表情也不算太好看,因爲他在半空中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心悸感。
“英格麗,和我先一起走,這裡感覺.”
事不宜遲,費舍爾便要先帶着英格麗離開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但下一刻,從極遠處,他們來的方向的天空上,猛地傳來了一聲如雷如風一樣的奇怪爆裂聲。
“轟隆隆!”
“嗡嗡.”
費舍爾渾身上下的寒毛都立了起來,他的臉色一變看向身後,卻見天空上,一道足以撕裂空間的巨大青藍色風暴龍捲正朝着這邊疾馳而來。
在那宛如恐怖天災一樣的青藍色龍捲之下,整個晴朗的天空都已然變得黯淡,四周的一切都彷彿靜止一樣,唯獨只有費舍爾和英格麗兩個人。
而已經進入了神話階位的費舍爾當然能看清那恐怖的攻擊是朝着自己來的,而且恐怕還是從工廠那方向來的。
“英格麗!”
“哎?大叔.那是什”
她愣愣地想要轉過頭來,但比她的動作還要更快的是那極其恐怖的狂風龍捲與極度誇張的衝擊力。
英格麗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被那龍捲所帶來的彷彿前奏一樣的衝擊力給衝飛,她脆弱的人類之軀在這樣的力量面前宛如一根小草。隨着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她便猛地砸向了費舍爾的方向。
而費舍爾咬着牙單手撐住了她倒退回來的身體,用自己的力量作爲她的支撐。
同時,他也滿臉嚴肅地看向了天空上的那近在咫尺的龍捲.
不,應該說是,那根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