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蒂娜?”
望着那在車輦之前的背影,費舍爾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呼喚了那正在竊竊私語的姑娘,而在費舍爾的聲音響起之後,瓦倫蒂娜的身子也不由得微微一顫,連忙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身後。
入眼的,便是好像消融於空氣卻唯獨對他顯現而出的男人。
她愣神了一秒,隨後眼眶下意識變得紅潤起來,她連忙站起身子來朝費舍爾跑去,
“費舍爾!你真的在這裡?!”
“撲通!”
費舍爾下意識地張開手臂,但眼前的瓦倫蒂娜雖然身形從鳳凰變爲了人類的模樣,但階位卻依舊是實打實的十四階位,此刻他復歸了尋常人的水平,竟然沒接住瓦倫蒂娜撲過來的力道,被她一下子摁在了地上,吃痛地吸了一口涼氣。
“費舍爾!你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費舍爾?什麼費舍爾?伱在說什麼,雜魚?”
眼看着自己將費舍爾給撲倒,瓦倫蒂娜有一些驚慌地連忙道歉,但同時同刻,腦內卻突然傳來了桃公那不可置信的聲音。
瓦倫蒂娜微微一愣,開口解釋道,
“哎,費舍爾不就在.”
“笨蛋雜魚,在腦內與我對話,不要開口說出來!”
“喔”瓦倫蒂娜連忙用腦內的聲音與桃公對話,這也使得她們的交談變得極其迅速,十分類似於心理活動,“費舍爾就在我的眼前啊,我不小心把他給撲倒了。”
“.你是不是想念你那死鬼老公得失心瘋了,我什麼都沒看到。”
“哈?這怎麼這怎麼可能?!”
瓦倫蒂娜有一些面紅耳赤起來,她連忙俯下身子撫摸了一下費舍爾的身體,讓剛倒下的費舍爾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了瓦倫蒂娜那侵入的冰涼小手,他一個激靈連忙伸手摁住了她的手,疑問道,
“等一下,瓦倫蒂娜你在幹嘛?”
“哎?我”瓦倫蒂娜聞言臉紅了一下,低頭看着自己過分伸入費舍爾衣物之中要檢查他真實性的手,一下子也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流氓一樣,便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我我只是在檢查費舍爾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出現在我眼前了.”
費舍爾微笑一下,隨後伸手進入懷中拿出了她看不見的亞人娘補完手冊,從中的夾層之中取出了先前交由他保管的瓦倫蒂娜母親的項鍊,當那個項鍊出現在他手中的時候,瓦倫蒂娜也愈發確定,眼前的人就是真的費舍爾。
“現在能相信我了吧?”
“.”
瓦倫蒂娜就這樣看着身下的費舍爾,一秒之後,她撅了撅嘴,又對着費舍爾笑了起來,
“.太好了,又見到你了,費舍爾。”
“我也是,瓦倫蒂娜。”
費舍爾躺在了地上,但看着眼前化爲人身的瓦倫蒂娜,他總覺得對方身上有一種他極其熟悉的味道,只是此刻他的感官在賜福的還原之下變得極其遲鈍,一時無法分辨出來。
所以,他只能將滿腔的疑問直言了當地問出來,
“瓦倫蒂娜,你甦醒之後不是應該變成.鳳凰嗎?爲什麼現在還是人身?而且先前你在這裡竊竊私語是在”
“哎哎,那個”
瓦倫蒂娜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子來,但猶豫片刻之後她還是對着費舍爾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裙襬,解釋道,
“我現在的確是鳳凰呀,只是我擔心費舍爾看到我鳳凰的樣子會不習慣不喜歡而已,所以才讓.”
但話語到了末尾卻又戛然而止,她眨了眨眼,就像是腦內正在與什麼人交談一樣,所以外在的行動纔會停滯。
“.瓦倫蒂娜?”
“啊啊,我在呢,費舍爾!”
“你怎麼了,你剛剛想說什麼?”
“呃,其實在世界樹樹根之中有一位叫做‘桃’的精靈的遺產,我在沉睡的時候掌握了部分她的力量,然後突然就可以對我的肉體做一些簡單的操縱了.”
瓦倫蒂娜眨了眨眼,有一些不太情願地如此說道。
“桃?那個脾氣惡劣、小心眼還噁心的精靈怎麼還會有遺產在北境的世界樹樹根裡面”
費舍爾皺起了眉頭,有一些擔心地如此說道。畢竟與桃公相關的力量可是生命的混亂,他是非常不希望瓦倫蒂娜沾惹與混亂相關的事物的,更何況原本瓦倫蒂娜就與滅世預言有關。
但瓦倫蒂娜卻只是眨了眨眼,一臉懵懂地看着眼前的費舍爾,什麼話都沒說,似乎腦內又起了什麼喧鬧的風暴讓她分了神,
“.”
“那這段時間你有經常用那力量嗎?腦內有沒有出現什麼幻聽,例如桃公死去的幻影與你對話,還教唆你去做什麼事情之類的?”
“哎哎,沒有啦,我一切都好。雖然我纔剛剛醒來,但一切都已經步入正軌,梧桐樹那邊也不太需要我操心了。比起這個.”
說着說着,瓦倫蒂娜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剛與愛人重逢的喜悅也一點點褪去,隨着微紅的眼眶變得埋怨起來,
“費舍爾你不是更讓人操心嗎?我雖然沉睡了這麼久,但好歹一直都待在梧桐樹裡面!你呢,你在我沉睡之前還瞞着我不告訴我你的傷勢!你知道我剛醒來的時候知道你不知所蹤,有可能死在雪地裡面的時候有多麼傷心嗎?!史萊姆們找了半天也不知道你去哪裡了,就連出現也是,要不是史萊姆們在南大陸留了眼線,我都不知道你在南大陸出現了!”
說着說着,她便有些氣憤地揚起了自己的粉拳,似乎是要發泄自己的鬱悶,但一想到剛纔撲倒費舍爾的事情,他現在好像身體和普通人類是一樣的強度,如果自己真的錘他的話可就要自己把自己變成寡婦了。
於是,她便氣呼呼地在半空中揮動了幾下拳頭,通過這樣的方式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快點和你的妻子道歉,我現在很生氣!”
“.抱歉,瓦倫蒂娜。不過當時就算告訴你了也只能平添你在蛋內的擔心而已,與其這樣,不如讓你安安心心地.”
“胡說八道!夫妻夫妻之間就應該相互坦誠互相扶持的!怎麼能報喜不報憂?總之,下次再不能這樣了!”
“好。”
費舍爾無奈一笑,面對着如此較真的瓦倫蒂娜卻也無法反駁,只得答應下來。
此刻,外面神父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身處後臺的他們只能勉勉強強地聽見一點聲音,哪怕神父的聲音已經由擴音魔法放大了無數倍了。
費舍爾看向前方禱告廳的位置,便四處展望了起來,找尋起了合適的位置去參加老師葬禮的全程,
“瓦倫蒂娜,老師的葬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要問我,我也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包括伊麗莎白,她恐怕也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雖然我不想逃避,但至少也等到葬禮結束之後再說.我們先去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參加葬禮吧。”
瓦倫蒂娜看着他的側顏,同樣也聽到了前方那滿懷情感的神父禱告聲,她沒有說其他的,只是微笑道,
“嗯,海爾森先生作爲你的老師,我也應該尊重他。本身我也無意打擾這場海爾森老先生的告別儀式,我來這裡只是爲了尋找你而已”
說着說着,她卻有一些不自然起來,她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便悄無聲息地退後了幾步,在費舍爾沒發現的地方用靴子輕輕踩上了剛纔她蹲在地上書寫的“討伊麗莎白檄文”上。
因爲那辱罵伊麗莎白老女人的禮物車被不知道誰運走了,她原本是想要現場再創作一篇的,寫着寫着便聽到了費舍爾在喊她。
一時之間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生怕讓費舍爾看到自己攻擊性極強的那一面。
就像是潑婦吵架那樣,這可不行,瓦倫蒂娜小姐可是很溫柔的一位姑娘.嗯,這都是桃公教自己寫的。
“.找到了,那邊的二樓有一個平臺,就在母神像的側面,如果小心一點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
“嗯,我們出發吧。”
瓦倫蒂娜一腳將檄文默不作聲地踢到了一輛禮品車的下面,隨後才點了點頭跟上了費舍爾的步伐,在前方安詳聖歌與神父領頭的介紹聲之中朝着二樓側面的平臺而去。
這裡原本是小教堂的二樓走廊,因爲改造之後需要擴建,所以便在原來的基礎之上將牆壁鑿開,擴建了新的房間讓整體看起來空間寬大不少,但具體這裡卻並未有任何用處,至少費舍爾和瓦倫蒂娜來的時候還能看到一些工程完成之後未帶走的石塊呢。
費舍爾悄然倚靠在了牆壁之上,在五六米高空牆體的縫隙之中向下看去,正好能看見正在舉行儀式的整個會場。看到了母神像的側面,看到了母神像之下沉眠着自己老師的水晶棺,看到了下方滿座的賓客與許許多多在後排架起留影機的記者,他當然還看到了第一排的達米安、維萊利夫婦、伊麗莎白還有她身邊看起來格外坐立不安的艾麗西亞和她懷中正在微微發抖的埃姆哈特,以及,伊麗莎白身邊那空缺的座位。
那座位上,寫着的是自己的名字。
他的內心微微一動,只是此刻,他好像覺得那並不是陷阱,誰會上這麼傻的陷阱坐到伊麗莎白的身邊去呢?
或許,那位置是真的留給自己的,讓他能在最前方的位置參與這場葬禮的。
只可惜,他卻依舊只能站在二層,隱秘無聲地注視這一切。
“現在,讓我們懷着最誠摯的心情,爲偉大的海爾森·拉卡澤特先生默哀,祈願他在母神光輝的沐浴之下永遠安詳地沉眠.”
沉默片刻,下方的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雙手合十祈禱了起來。
費舍爾也垂下了目光,雙手合十祈禱起來,身旁的瓦倫蒂娜由於不信仰母神,所以動作做起來還有一些生疏。
此刻,她依舊在腦內與桃公對話着,
“桃公,爲什麼你不讓我將你的存在告訴費舍爾呢?”
“我還想問你,難道你不覺得只有你能看到他很奇怪嗎?我還以爲你遇上鬼了呢?不過就算兩種可能存在,你都沒必要告訴他我的存在。如果他是假的,你將我說出去無疑是暴露你的底牌;如果他是真的,他的一舉一動顯然會暴露在混亂之下,一個活了萬年之久的老怪物所知道的東西如果他們不想讓費舍爾知道,你就會有生命危險,知道麼?”
“唔,但現在的費舍爾的確有一些奇怪.不是說他的表現了,是他的身體好像變回了普通的人類,而且好像存在感降低了。”
“這樣不是蠻好嗎?如果只有你能看到他的話,你就不用擔心那個雜魚人類女皇和你搶他了?而且先前你們如此擔心那個人類女皇,還用各種陰謀論渲染她身上可能有的神奇力量,現在我看來,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類而已。”
藉着瓦倫蒂娜的目光,桃公也正在打量下方那坐在第一排祈禱着的伊麗莎白,如此評價道。
“是麼.”
聽到桃公的話語,瓦倫蒂娜也不禁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心中膨脹出了自信來。
下方的儀式很多,悼念的詞語也一大堆,但總歸是免不了最後的入土爲安的。儀式的最後便是要扶着海爾森的棺槨從教堂出發,一路從內場進入公衆雲集的外場,最後埋入既定好的墳墓纔算完事。
“那麼接下來,就請各位跟隨我們的腳步,最後再陪伴着我們這位偉大的人物走完這一程路!”
在儀式的最後,神父的話語引導下,第一排的人首先站了起來,看着強壯的力士將海爾森的水晶棺給扶了起來,而伊麗莎白也牽住了艾麗西亞的手,帶着她跟在了棺槨的後面,引領着剩下的人排成了長隊慢慢、有序地走出了教堂,去安葬海爾森的遺體。
看着伊麗莎白的離去,再到所有人都依次起身離場,費舍爾也長舒了一口氣,在心中默唸了一聲“老師”之後才從牆體的窺探處回來,看向了身後面帶安慰的瓦倫蒂娜,
“費舍爾,你沒事吧?”
“沒事,至少送完了老師的最後一程,而且伊麗莎白看起來也並沒有在此期間有所動作,雖然之後就不一定了。好了,之後我們再去墳墓上看望老師吧,至於現在,這些年你沉睡之後的事情我也有些話想和你說.你有什麼想先問的嗎?”
“.嗯,費舍爾,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現在的你好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你先前的身體應該沒有這麼虛弱纔對,而且好像存在感也很低,就算是我有時都會在不經間想不起來你還在身邊,這難道是你驅散死亡之後的副作用嗎?”
“啊,這個.”
費舍爾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
“瓦倫蒂娜,接下來我和你說的事情你不要告訴第三個存在。如你所見,我現在被掩蓋在一道極其隱蔽的、無法自我主動關閉的賜福之中。這個賜福能保護我不被其他人發現,但同時也會剝奪我身上任何超凡的力量,所以現在的我是實打實的人類,對你這位階位很高的鳳凰而言就顯得弱不經風了。”
“可是,爲什麼我還能看到你呢?”
“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但大概是因爲你是我愛的人吧,所以才能免除這個賜福的影響。”
聞言的瓦倫蒂娜臉色微紅起來,似乎是有一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自己的裙襬,這副小女兒的姿態讓她腦內的桃公愈發好奇費舍爾說出的原因是什麼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才導致你能看到他?”
“不不能告訴你啦,桃公。”
“.真婆媽啊,你這雜魚。”
“.”
瓦倫蒂娜抿了抿脣,好像是從現在費舍爾的解釋之中意味到了什麼,她的眼睛微微一亮,便連忙開口說道,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以後的費舍爾不會被其他人發現,也就是說,以後的費舍爾只會被很少的人發現了?所以,就算一輩子被我關在黃金宮裡面,一輩子成爲我的丈夫也沒有關係.只要,把其他能看到費舍爾的那些少數的女性給抹除掉就好了?”
但也就是在瓦倫蒂娜開口的下一秒,就在他們所待的房間的一扇密封的牆壁之內,一聲帶着難以隱忍的興奮的、喜悅的顫抖聲音倏忽響了起來。
費舍爾和瓦倫蒂娜都微微一愣,隨後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隔壁,那原本應該是一道密封牆壁的地方突然憑空多出了一間房間,在那房間之中,獨獨地擺放了一把椅子,一襲黑衣的伊麗莎白正微笑着注視着眼前的費舍爾,就連聲音都忍不住地愈發難以抑制,臉色也變得微微潮紅起來
就像是,偷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那樣!
“而且,變回一個普通人的費舍爾,也就意味着,他再也無法反抗我,再也無法逃走了?”
“伊麗莎白.”
“你是怎麼你剛剛不是應該出去了嗎?”
費舍爾微微一愣,連忙轉頭看向那已經走出教堂的人羣,卻已經看不到領頭牽着艾麗西亞走出教堂的人影了。但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出去了又回來,這個時間壓根不可能達成,除非.
“你一開始就在這裡?但下面那個.”
伊麗莎白金色的瞳孔微微一閃,卻見下方的教堂正前方,那母神原本慈愛的目光開始暈染上一層淡淡的涼金色,就像是女皇的眼眸掃過下方的每一寸一樣。
那目光是潘多拉的義眼?
“費舍爾,你不在的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改變。我一直都在變好,準備好一切等你回來,這對義眼變得越來越乖巧了很意外吧?其實從葬禮一開始,所有人都被我的義眼給欺騙了。我壓根沒有進入教堂,他們看到的都是自己腦內的幻影而已。而你知道爲什麼我會知道你們在這裡嗎?”
伊麗莎白微笑着,而費舍爾再度看向下方的教堂時,卻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她身邊原本那放着自己名字的椅子上也坐着一個“伊麗莎白”了。
那伊麗莎白的金色雙眼不斷掃過四周,很快就與費舍爾二樓的目光對視起來,
“我在我身邊的椅子上附加了義眼能力,讓它幫我監視注視往那個方向的存在。”
五年不見,她的義眼已經能脫離自身附着在死物之外發動效果了。
雖然改變慾望的能力依舊對費舍爾無效,但現在看來,義眼卻能創造出虛假的幻影與附加暗示,不知還多出了哪些讓他無法想象的功能。
“.”
看着費舍爾一下子愣在原地,伊麗莎白似乎很享受看到此刻費舍爾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極端飢渴的人面前擺放了一桌滿漢全席那樣惹人津液橫生。她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脣,就連話語也因爲極端的興奮而變得有些喑啞起來,
“雖然看到你身邊有別的女人讓我很憤怒,但聽到你說的是因爲愛我所以才能讓我看到你的,對吧,我的.費~舍~爾~沒關係的,等我把這個女人處理掉,我們就回到黃金宮去,我在那裡已經爲你準備了很多很多,只要和我回去的話”
“閉嘴!你這個老女人!!”
瓦倫蒂娜卻已經聽不下去了,她一把伸手摁在了費舍爾的胸口前面將復歸常人的他護在了身後,她手中的寒氣愈發氤氳,就像是來自北境的極寒風暴正在逐漸醞釀一樣,
“明明只是一個前任而已,就算費舍爾愛你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還在這裡一廂情願地念念不忘,難道是幻想太多都要到了做白日夢的境地嗎?!費舍爾如今已經與我締結了婚姻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伊麗莎白依舊微笑着,但額頭上卻隱隱約約冒出了縷縷青筋,似乎是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就連她的手心也止不住地攥緊,緊到要顫抖起來,
“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個老女人!!”
“等一下,瓦倫蒂娜,這個人類不對勁,如果剛纔那只是幻覺的話不可能連我都察覺不到,還覺得那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除非.”
“等一下,瓦倫蒂娜!”
身邊的費舍爾和她腦內的桃公都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可伊麗莎白顯然已經氣急,她猛地睜開了眼瞳,好像萬年前那高高在上的天使那樣,望向了眼前的瓦倫蒂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