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試探（上）
終於撐過了一個難熬的不眠之夜，身在莫城的魯爾士高層官員及一些大家族的領袖們不約而同齊聚在元首府外的小廣場上、想等耶利夫對昨晚發生在五大家族領地內的血案給出個說法。
正在衆人交頭接耳、惴惴不安的時候，魯爾士國家安全顧問團首席帕爾奇翩然而至。此時的教宗大人神采飛揚，絲毫看不出一點忙了整晚的疲憊。
“有請帕爾奇先生入內，其他各位長官還請耐心等候，一會兒耶利夫元首將發表重要講話！”秘書維克托朗聲說完，便在前引路，把帕爾奇讓了進去。
“呵呵！元首大人，我本以爲也要等上個把時辰才能見到您呢！”剛進到元首辦公室內，帕爾奇就笑着說道，但他眸中卻盡是不屑與冷厲之色。
“您的身份自然與別人不同，而那些人在此的目的也無非就是打探虛實、想聽聽我的態度罷了，又怎麼能給出中肯可行的建議呢？！”耶利夫不動聲色，悠然說道。
面對冷靜淡定、比以往更有禮貌的元首，帕爾奇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絲壓力，他眼神微凝，沉聲問道：“那您的態度又是什麼呢？！”
“這也是我正要和您商量的事情啊！”耶利夫眉頭一皺，頗爲無奈地說道：“我沒想到西萊爾下手這麼快，手裡的實力又這般強悍！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恐怕只能先安撫住她再說了吧！否則，如果此時強行將其剿滅，會不會反而得不償失呢？！”
帕爾奇原本斷定對方一上來就會責問自己昨晚的行爲、並已準備好了說辭，卻怎料耶利夫竟然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仍在誠心誠意地尋計問策呢？
他暗中加了小心，想了想答道：“我把西萊爾帶來莫城的初衷，便是希望您能恩威並施將察罕的遺存勢力收歸己用。畢竟當下與烏蘭開戰在即，而佐夫卡仍有大量親察罕的力量存在，這樣對咱們十分有利……”
“唉！”耶利夫打斷對方的話，輕嘆道：“未雨綢繆！您做得對呀！相比來說，還是我目光有些短淺了。也許是推翻帝國的歷程過於坎坷，所以每當我聽到察罕這個名字都會緊張。”
望着滿臉難以置信神情的首席顧問，元首大人又接着說道：“我也是直到今早纔想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於是便已經派人前去安撫了。由於我的失誤，咱們失去了讓五大家族與西萊爾之間相互制衡、從中牟利的機會，但願我的補救還不算太晚吧！”
“那……您又準備如何去向外邊那些人解釋發生的一切呢？畢竟他們當中也有不少共和國的元勳以及他們的後人在啊！這些人會不會因此懷恨在心呢？”帕爾奇裝出擔心的神情問道，實則是想探聽對方的真正意圖。
“在魯爾士，沒有人可以躺在自己的功勞簿上停滯不前！”耶利夫語意深沉地說道：“我這樣做也是對他們的鞭策與警告！而且，即使他們有怨言，也大可去向海克那個死鬼陳說！”
“您是說把這一切都推到海克身上去？這也是您讓拉希德他們殺掉海克的原因嗎？！”帕爾奇終於聽出了些味道，卻佯裝驚愕地問道。
“海克並非替罪羊，他是罪有應得！”元首大人語氣轉冷道。
“挑起五大家族的內部矛盾、讓他們和西萊爾打個兩敗俱傷，這本就是海克給我提出的建議！現在，事情辦得完全脫離了掌控，他實在是死有餘辜！”耶利夫又咬牙切齒地補充道。
暗歎對方下手夠狠辣的同時，帕爾奇也逐漸打消了向耶利夫攤牌逼宮的心思。畢竟，如果信任多多少少還在的話，那隱在幕後辦事總比現身臺前要方便得多。
念及至此，教宗大人虛情假意地試探道：“這海克雖然對我不太友善，但他也確實是個能幹大事的人材，就這麼除去是否有些草率了呢？！”
“他有能力，卻很危險！此人在您離去後便向我說了許多您的壞話，其中甚至包括和德爾金串通意欲顛覆魯爾士政權的陰謀！哼！”元首大人冷聲說道。
帕爾奇聽得心中一驚，正想追問，對方卻已繼續說道：“我故意擺出信任他的姿態、讓他去調停西萊爾與五大家族之間的矛盾，便是要看看他是否會言不由衷偏幫一方。然而，結果令我很失望。這樣自然說明他原本就是另有企圖，我感覺此人應該始終都未曾真的脫離伊爾普聯盟的控制，他這樣做也很有可能就是受了對方的指使！”
“您的意思是說海克是個雙面人？而偏袒西萊爾趁機滅掉五大家族也是伊爾普意欲從內部分裂、擾亂魯爾士政權的陰謀？！”教宗大人這次是真的在驚呼出聲了。
“不管真相是否如此，海克的身份都太過複雜了！尤其是他居然還能說動紹古爾那個老傢伙出來爲他撐腰，哼！這樣的人留着早晚都是禍患！”耶利夫氣憤地說。
他隨即話鋒一轉又道：“而且，我已經讓託尼和達斯汀去阿羅夫將德爾金調回了，我需要內務部長親口向我解釋海克的問題！”
與此同時，元首大人也有意無意地將眼神注視在了帕爾奇臉上，希望能看出些端倪。
“除掉了對我進讒言的人，卻又把令一個牽連者調回，看來這老傢伙仍然是對我存在懷疑的呀！”帕爾奇心裡想着，臉上也自然帶出了擔憂的表情。
“哼！果然是心裡有鬼！那咱們就把這場戲演下去，看看最後能登臺謝幕的到底是誰！”元首大人準確地捕捉到了對方的異樣，心中暗恨。
“我昨晚也在現場，並與拉希德他們發生了衝突！慕斯里與哈比一再糾纏之下，我實在留不得手，唉……”教宗大人心念急轉，又開始了新的一輪試探。
“這便是我一直難以釋懷的事情！”耶利夫語帶怒意地責備道：“我想您前去的目的應該是爲了避免干戈，可結果呢？事與願違、血流成河啊！我希望這樣的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身爲國家安全顧問，您的一言一行都應該首先爲魯爾士的利益着想、而非個人榮辱！”
見元首大人終於發作，帕爾奇反倒放下心來，“我一再退讓，可對方不依不饒，我還以爲您是聽了誰的讒言要鳥盡弓藏了呢！”他也冷聲說道。
“你是東西橫大陸軸心計劃的聯絡人，我即便是有心殺你，也絕對不會選擇在當下。如果連這個都想不明白，首席顧問的位子倒是應該換個人來做了！”耶利夫冷冰冰的話語卻等於給了教宗大人一顆定心丸。他微微一笑，對老頭的揶揄不置可否。
“唉！殺便殺了吧……此事拉希德等人倒也不算無辜！他們到現在仍與紹古爾藕斷絲連，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負責安全，我又哪有安全可言呢？！”元首大人又陰着臉補充了一句。
“有您這句話，之後的事我自會處理！”帕爾奇隨意地說了一句，又鄭重起來彙報道：“緋幻毒素的試驗有了進展，已經可以用在正面戰場上了！只要您一聲令下，魯爾士大軍必將所向披靡！”
耶利夫：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