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沉魚師兄哪兒不對勁了?我不明白!”又回到吃早飯的餐廳點了一頓午餐,丘頓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說不好,反正就是不對勁……”胖子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他此刻正有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什麼重要的信息,但又想不清楚具體是什麼。
“切……”丘頓無奈又惱怒地說道:“要純粹就是疑神疑鬼、與其在這裡耽誤時間,倒不如去和西萊爾公主把事情解決清楚更有價值一些。
“你和落雁過招的時候有沒有發覺什麼不同?”麥桑突然問道。
“我提前就有防備,出手只是走走過場騙人的把戲,實際上,我和落雁根本都還沒接觸便各自停手了。”丘頓搖着頭答道。
“嘿!我可是正兒八經被沉魚打了一下!現在還疼呢!”胖子揉着屁股不滿地喃喃道。
“關鍵是,我覺得他現在的注力有些奇怪,就好像在原本很純淨的水中故意加了一些泥沙似的……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我又不是水系注師,我只是說我的真實感受罷了!”麥公子還在自顧自地嘮叨,便發現丘頓正用怪異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打你一下你就能體會到對手注力中的情況?這是什麼功夫?!”丘頓驚詫地問道。
確實,自從灰黑色的原能入體盤踞在丹田之後,麥公子善於吸收各種能量的天賦便得到了再次提升。討厭的是大多數時候,這並非出自胖子本意,而是原能自作主張、沒遇到能量襲來便會迫不及待地衝過去吸收一些進來。
起初的時候,灰黑色的能量還比較收斂,總是悄無聲息地淺嘗即止,可最近這傢伙就有點得寸進尺、肆無忌憚的趨勢了。剛纔與沉魚短暫的交手便是如此,卻也令胖子感受到了對方注力中的異樣。
“唉!我在被大殺器擊中以後身體就有了些變化!反正我就是覺得沉魚師兄不對勁,你就沒一點察覺嗎?!”麥桑含糊其辭地解釋了一句便接着問道。
“所以我就把大師的注器‘晶脣’留在裡邊了呀!”丘頓點頭說着,便開始向手上的指環注入能量。
“沉魚師兄和咱們說這說那,卻是通過推測才判斷出了鉤沉到莫城的企圖,這就很奇怪、爲何對那女人來找他們的原因避而不談呢?要知道,出了珠珠的事,鉤沉和咱們完全就是對立的關係,她總不會只是露個面就肯放過這些人吧?”丘公子眯着眼睛道。
“而且,”他又接着說:“落雁在和我擁抱的時候曾用手勢要我‘小心’,這個‘小心’很耐人尋味啊!”
沒想到丘公子也和自己存在同樣的懷疑、而且已經留了手段在閭坊之內,麥桑大感欣慰,他正要向對方表達仰慕之情,不想丘頓臉色一變說道:“鉤沉此刻正在閭坊之內呢……”
“我們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你要殺便殺,卻不要再想通過我們做什麼惡事!”落雁咬着牙冷喝道。
“咯咯……你也是這麼想的嗎?沉魚師兄!”鉤沉膩聲笑問道。
“我們此次是奉命而來,本與你沒什麼瓜葛!但你給我們下毒在先、現在又殺了尋春,唉!這便是你打算與暗影爲敵了呀!很好!我們今天便是死了,其他的兄弟也定會向你討還公道。”沉魚聲音發顫地說道,好像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我來莫城是想幫助魯爾士換一位更識時務的元首,你們卻來提醒他小心暗算,這還不是要故意和我對着幹麼?又怎麼能說沒有瓜葛?!至於這個女人嘛、我早說過,若你們好好合作、按吩咐把麥桑和摩羯瞳誑哄到指定的位置,那我便不會傷害你們任何人。可是很遺憾,你們自作主張了呀!那我還不得殺個把人立立威?”鉤沉嬌聲說道。
“何況,你們的尋春姐姐不僅相貌醜陋、還一副臭脾氣,男人怎麼受得了呢?我替你們除去她豈不甚好?!”女人又補充了一句。
“唉!你蛇蠍心腸也就罷了,卻還偏要如此矯揉造作,難怪玄星師兄提起你便想吐呢!”落雁突然說道。
短暫的沉默後,鉤沉竟然放聲大笑道:“你是想激怒我好一死了之是吧?!這個算盤打錯了喲!”
她又轉向沉魚說道:“我之前逼你們喝下的藥劑可不是毒,那是能助你們提升實力的靈物良方啊!可惜那麥桑來早了半天,否則又哪會出這樣的差錯?!”
“嘿嘿!我說怎麼喝下去這麼夠勁呢!你還有沒有,再給我來點!”落雁嘶啞着嗓音嚷道。他此時感覺五臟六腑像有萬千鋼針猛戳般劇痛、全身的注力也在某種能量的刺激下遵循着詭異的線路在瘋狂涌動,彷彿隨時都會自體內炸開、可又偏偏總是差了那麼一點。
“哦,真是好漢子啊!看你,都被汗水溼透了!”鉤沉語帶關心地說道:“不過要想再喝可是不行了呀!這東西雖是良藥,卻也不是隨便就能承受的!不瞞你說,我們用很多很多人做過實驗,成功者十不存一呢!”
“是不是我們即便熬過此劫,也會變成像左維亞山谷出現的那些怪物一樣?”沉魚有氣無力地問道。
“哈!你可真聰明!變成那樣不好嗎?從今往後你們將再無塵世的煩擾,只知道一力向前。那可是多少人拼死想要也得不到的境界呀!”女人興奮地說道。
“看來麥公子上次教訓得你們還不夠!嘿嘿!就是這樣的怪物再多怕也禁不住狂轟濫炸啊!”落雁強自笑着說道,聲音卻逐漸小了下去。
“那時我只是幫個小忙,現在卻已經是這個團隊的首領啦!要說起來,我還要多謝胖師弟幫我除掉薩圖與托克斯這兩個蠢貨呢,嘻嘻!”鉤沉聞言毫不動怒,反而得意起來說道。
“反正我們也跑不了,你不妨說說到底有什麼陰謀吧!最起碼,在我失去理智之前,也能明白片刻啊……”沉魚好像已經放棄了掙扎,他無奈地請求道。
“哈!我知道你們爲何不逃跑也不自裁了!你們是不是明知必死、便還打算着要挖出些什麼隱秘好留給同伴呢?”鉤沉警醒道。
“你們是不是給了我的胖師弟什麼提示?他難道還會再回來麼?”女人又略帶不安地推測道。
“我們中了毒,逃跑豈不是自尋死路?只是沒想到你這賤婦毫無信義可言罷了!哈哈!折在你這樣的人手中可真是有點冤枉啊!”沉魚強作鎮定地哂道。
青芒閃動,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已經躍上“甜水”閭坊的屋頂。
鉤沉美目含煞、逡巡四周,過了片刻無果,她才輕聲嘆道:“小師弟啊,你剛纔是來過了麼?!爲什麼不留下來和師姐好好敘敘舊呢?也太無情了吧……”
鉤沉:小師弟,師姐很想很想你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