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一家高檔會所中心,淑儀的高級別墅。
淑儀躺在自己那張寬大的舒適的牀上,她的面色略顯蒼白,眼睛帶着寒意,嘴角輕蔑的向上翹起,好像在微笑着,只是那笑容看起來讓她更加的殺氣深重。
窗簾在不停的抖動,都說人死後,會有魂靈的,尤其是那些冤死的橫死的鬼,更是陰魂不散。
可是淑儀不怕那些鬼,鬼是什麼,那是心中的魔障,自己就在那血雨腥風的魔窟里長大,什麼樣的魔鬼蛇神沒見過,活着的鬼都不怕,還怕那些死去的鬼嗎?
當用刀子劃過自己的大動脈的時候,淑儀的心都沒膽怯過,肉體上的痛苦算的了什麼,只要能達成目的,肉體上的痛苦根本就不屑一顧。
如自己所願,歐陽烈天把她保釋出獄,在家靜養。剩下的,就等着歐陽烈天給她安排好一切,就可以逃脫掉法律的制裁。她的天,面對她的時候,終究是心軟的,那也說明,他是愛她的。
淑儀的心是滿足的,只是感到有點不甘,沒想到,那個丫頭的命是那樣的幸運,兩次都讓她給逃脫了。
也好,經過這些事,給那個丫頭一個教訓,讓她清楚的看清自己的地位,想搶走我淑儀的男人,她還嫩點!
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牀前,她擡起頭,滿臉的驚恐,身體不由得瑟瑟發抖。
眼前的男人帶着黑色的面罩,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毫無表情,直盯着她。
淑儀想要大喊呼救,可是她的嘴瞬間就被他用東西塞住了。
她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冰窖裡,在公安局自殺,那是情非得已,實際上她是拿她的命在賭,她的天不可能就這樣棄她不管不顧。
事情的結果真是她預料的那樣,歐陽烈天的心裡還是有她的,對於她,他真的做不到絕情。
本以爲脫離了苦海,卻沒想到,如今要被人綁架了。
淑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眼睛空洞洞的,呆呆的看着房間裡的一切,順着眼角,大滴大滴的淚珠流了下來。
陽光照射進來,房間裡的擺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昂貴和奢華。
她發白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隨即把頭埋在了枕頭上。房間裡所有的一切如今都是過眼雲煙,而她終究要赤裸裸的來,赤裸裸的去。
她驚恐的看着他,只見他麻利的拿出一條繩子,不顧淑儀的掙扎,把她捆了個結結實實。
頭上重重的被硬物敲打了一下,眼前突然一黑,便沒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淑儀醒了過來。
她的嘴裡仍然塞着一塊布,整個身子被五花大綁起來。
這是哪裡呢?她茫然四顧,簡單的房間裡只有一張牀,窗戶被厚厚的窗簾遮擋着,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房間突然間擺動起來,淑儀的身體不住的搖晃着,那感覺就像在大海上航行一樣。
難道自己被人偷運到了海上?
淑儀的心一下子慌亂起來,既然這些人能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把自己綁架了,那麼他們的來頭一定不小。
她心裡雖然恐慌,但是腦袋卻異常的清醒,在她的心底,她把自己所有的仇家都羅列出來,一個一個的分析,可是最終卻毫無結果。
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瘦小的人影走了進來。
來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卻一臉的憔悴,好像剛剛經過了一場生死的戰爭。
“給淑儀小姐鬆綁!”他的語氣很慢,聲音很低,但是卻透着一股殺氣。
嘴裡的布被拿了出來,繩子也被解開。
淑儀驚恐的看着他,被繩子捆住的身體痠痛,可是她卻不敢動彈。
“阿加莎小姐,這是您的護照和身份證明,現在您已經離開了中國大陸,我們奉命送您到一個安全的國度。”
淑儀的臉一下子慘白起來,她的身體搖晃了幾下,緊緊抓住了牀沿,聲音顫抖着:誰是阿加莎?”
那個瘦小的男人冷漠的遞給她寫着保密字樣的檔案袋:“淑儀小姐,您現在的名字是阿加莎,這是有關您的所有資料。”
淑儀臉色蒼白:“我不是阿加莎,我是電影明星淑儀!”說完,往外衝去。
瘦小的男人根本就沒有攔住她的意思,身子往旁邊一讓,嘴角掛着那習慣性的冷笑。
拉開門,淑儀一下子就呆在那裡。
四處是茫茫的大海,只有那天上一閃而過的海鷗,悽慘的叫了幾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站立不穩,“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海面上已經風平浪靜,他們的這條船安穩的在海面上航行着。
淑儀突然間想起了什麼,爬起來衝進了房間裡:“誰指使你們這樣做的?”她的聲音尖利刺耳。
瘦小的男人冷冷的看着她,眼裡帶着輕蔑。
淑儀撲上去,死死的揪住他的胳膊:“說,誰讓你這樣做的,知道我是誰的女人嗎?”她的眼裡閃着兇光,如果她的天知道,一定不會輕饒了這些人。
“阿加莎小姐,如果不是看在主人的面上,我想你早已經被扔到了海里餵了鯊魚。”男人冷冷的,一把推開她的身體,撣了撣身上的衣服,嫌惡的皺了皺眉頭。
淑儀一下子被激怒了,自己也是相當當的玉女明星,看他那樣子,好像嫌棄自己髒一樣。
她撲上去,撕扯着他的衣服,那樣子要和他同歸於盡。
男人一腳把她踹到了地上,主人說了,要安全的把她轉交給美國過來迎接的人,並沒有說不能打她,他好像還不解恨,又狠狠的補上了一腳。
“啊!”淑儀慘叫起來,可是茫茫的大海上只有她自己的回聲。
“你到底是誰?”淑儀渾身已經哆嗦成一團。
男人冷笑道,看着地下的這個女人,她不是挺厲害的嗎?買兇殺人,而且要殺的人竟然是主人多年來思念的初戀情人。
他還是有點想不通,不明白主人爲什麼要放了她,而且居然爲她打理好了所有的一切,對於這樣一個兇狠毒辣的女人,主人這樣做真是仁至義盡了。
他陰森森的一笑:“我是我主人的僕人!”
“你的主人是誰?他爲什麼要綁架我!”淑儀大聲喊叫起來。
瘦小的男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扇了過來:“我主人想要綁架你?呸!你這個不知道死活的女人!”
淑儀被打的暈頭轉向,整個臉已經紅腫起來。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水手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人高馬大,滿臉黝黑,頭髮捲曲着,嘴脣厚厚的,一張嘴露出了滿嘴的白牙。
是個黑人!
他走到瘦小男人身邊,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遍,淑儀一句都沒聽懂,好像是非洲的方言,他的表情很焦急。
瘦小男人臉色突變,他拿起繩子,三下兩下就把淑儀重新綁了起來,也不管淑儀破口大罵,立即拿起地上的一條毛巾強行塞到淑儀的嘴裡,嗖的一下跳出了船艙。
“嗚嗚!”淑儀掙扎着,可是已經沒有了自由。
船外面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隨之“撲通,撲通”幾聲,瞬間就恢復了寧靜。
是天,天來了,他來救我了!
淑儀想要大聲喊叫,可是嘴裡被堵着說不出話來,滾燙的眼淚卻不停的涌了出來,她驚喜的瞪着門口,眼睛不敢眨一下。
“把她給我帶出來!”外面居然傳來了一句英語。
房門突然被推開,進來幾個白皮膚,藍眼睛,黃頭髮的外國人,滿臉的絡腮鬍子,只是他們的胸口上都紋着鷹的圖案。
“鷹犬!”淑儀渾身冰冷,眼前的幾個人好像傳說中的鷹犬。
淑儀在國外長大,西方有兩個神秘的組織,很多的恐怖暗殺行動都被他們控制着,其中之一便是鷹犬。她只是聽人描繪過所有的鷹犬隊員都在胸口上紋一個鷹的圖案,那隻鷹栩栩如生,只有他們內部的人通過圖案能分清級別的大小,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任何門道來。
“小妞,長的不錯啊!“中間一個帶着墨鏡,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男人走了上來,一把托起她的下頜。
“嗚嗚!”淑儀嘴裡被堵的難受,驚恐的看着他。
她知道,眼前的這羣紋着圖案的男人絕不是剛纔的那幫人,剛纔的那幫人根本就沒有傷害她的意思,他們只是奉命把自己轉移出中國,可是眼前的這幫人他們比那些人更加兇悍和恐怖,看那眼神,好像恨不得一下子吃了自己。
“是不是把她扔到海里?”墨鏡男旁邊的那個男人湊了過來,狠狠的踢了一腳淑儀的身體。
“扔到海里便宜她了,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死又死不了!”男人還在笑着,陰森森的冒着寒氣。
“那邊來電話了,說大哥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
“皮外傷,無論是誰,敢動我大哥一根汗毛,我叫她站着進來,擡着出去!”他突然掏出了一支手槍,只聽見“砰”的一聲槍響,一隻飛過的大雁悽慘的叫了一聲,便一頭栽進了大海里。
“把她給我壓到儲藏室裡,記住,不要讓她死了,我要當着大哥的面一刀一刀的割下她的肉,挖出她的心,看看如此歹毒的女人,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男人一聲怒吼,地動山搖。
淑儀眼前一黑,頓時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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