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舞跟在總裁的後面,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這都幾點了,這尊神幹起活來真不要命,不過,這段時間眼看着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平時那些吊兒郎當的主個個都噤若寒蟬,對工作兢兢業業。
張舞也算是公司的元老,前面調走的那位聽說是老爺子的二兒子,想起原先那位當家人,張舞輕蔑地撇了撇嘴,仗着有幾個臭錢整天流連於萬花叢中,公司搞的就像公關部,舞廳,到處是香粉佳人,鉤心鬥角。
整個公司烏煙瘴氣,攀比的不是工作成績,而是哪個女人長得漂亮,哪個人馬屁拍的響。
如今這位卻整天繃着臉,歐陽烈天剛到公司,公司的人還摸不清底細,一位特受前任總裁寵愛的紅粉佳人,真是千嬌百媚,那個美人按捺不住,這位太子爺可比之前的那位高大帥氣多金,聽說他還是歐式家族的未來掌門人。
小美人當天特意打扮得妖媚動人,還有那勾人的丹鳳眼,限量版的LV紫色洋裝包裹着那雪白的胸,滾圓的臀,真是搖曳生姿,嫵媚動人。
但凡是男人只要看上一眼就會血脈噴張,呼吸短促,更何況這個美女還是主動的投懷送抱。只可惜這位太子爺真是柳下惠啊,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你不是要無私奉獻嗎,好,我給你找一強壯牛郎,再給你來個現場直播。
那場面真是驚天地,泣鬼神,那美人聲嘶力竭的喊聲鎮呆了帝國大廈所有的員工。
緊閉的大門打開了,曾經驕傲不可一世的公主慘白着臉,臉上早已成了一個調色板,精緻的妝容已經花了,五顏六色的,就像一朵朵盛開的罌粟花。雙眼空洞洞的,活像是一具木乃伊,衣服凌亂,撕扯得支離破碎,雪白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此時的美人已經虛弱得像一灘死水。
兩個保安架着她,就像扔着一雙被人穿破的舊鞋,扔到了公司門外的大道上,一紙解聘合同殘忍地甩到了她那扭曲而毫無生氣的臉上。
帝國大廈從上往下的員工們這下可真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總裁了,而且是那種魔鬼一樣的腹黑總裁。
歐陽總裁站在那裡,不說話,只要皺了皺眉頭,就會有一個人要倒黴了。
被辭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辭退以後,一聽是被帝國大廈解僱的員工居然沒有一家單位敢再接收你。
公司那些姿色上乘的佳麗們也都大氣不敢出,膽戰心驚,老遠地看到總裁就會感到一種強大的無形的壓力和恐懼,很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那個魔鬼,更別說要拿姿色勾引總裁了。
公司的每個人都屏住呼吸,就連平時高傲不可一世的總裁秘書們,恨不得趕緊離開那個曾經呼風喚雨的崗位,要不就躲得遠遠的。因爲那個變幻莫測,而又極其殘酷冷漠的總裁說不定因爲一點點小事,下一個倒黴的人就會輪到自己。
看着歐陽烈天那高大帥氣冷漠的背影,張舞還真是想不明白,這是一個擁有天使面孔,但是卻是一個魔鬼心腸的暴戾之人,也許這就是他小小年紀居然能統領龐大的歐陽帝國的原因。
不過,歐陽總裁好像也不是故意找茬的人,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尤其對那些敬業的員工,雖然看不出他的笑容,可是眼裡明顯看出讚賞的神情。重新定製了公司的規章制度和獎懲條例,短短的幾天,帝國大廈已經變得生氣勃勃。
張舞有點想不明白,也許這真是一個集上帝和魔鬼於一體的複合體。
心裡突然有點發冷,面對這樣的總裁真要小心伺候,要不自己都不知道怎樣死的,趕緊加快腳步,緊緊跟上總裁步伐。
米一晴坐在帝國大廈的臺階上,從早上到現在已經快十個小時了,她滴水未進。
沒辦法,爲了見到那個總裁只有在這裡守株待兔了。
這個季節的白天真是有點炎熱,米一晴孤單地坐在臺階上,雙眼緊緊盯着帝國大廈門口那些進進出出的人,連眼睛都不敢眨一眨,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漏掉一個,錯過見面的機會。
陽光照得米一晴有點頭暈,她擡頭看了看天,苦笑了一下,今天太陽好像真要和自己作對一樣,毒辣辣地暴曬着大地,居然還沒有一點風。看了看四周,帝國大廈的門口只有這高高的大理石的臺階,在陽光下閃着銀白的光,晃得眼睛都疼。
一想到那令人髮指的賠償費,米一晴的心就會緊縮在一起。沒辦法只好等了,咬了咬了牙,攥緊了拳頭,心裡暗暗給自己鼓勁:“米一晴,堅持,堅持就是勝利,曙光就在眼前。
到了中午,頭上的陽光更加毒了,米一晴有點頭暈,臉色被陽光照射得泛着潮紅,肚子也咕咕地叫着,這纔想起爲了早點到這裡早上只匆匆就着白開水吃了一個饅頭,米一晴捂着有點發疼的胃,如今這個饅頭看樣子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帝國大廈的門口,偶爾進出的人好奇的打量着米一晴,看着這個孤單寂寞的瘦弱女孩抱着腿蹲坐在暴曬的陽光地裡,好奇地打量着她。
米一晴無奈地躲開那些有點歧視和探尋的眼神,儘量讓自己忽略那些人的存在。
一個年輕的保安來回地在門口徘徊,時不時探出頭來,遠遠地瞥一眼米一晴。
那個小丫頭坐在陽光底下,金色的陽光籠罩着她那瘦小單薄的身體,那雙黑黑的清澈的眼睛焦急地望着帝國大廈的門口,當旋轉門旋轉的時候,她會緊張地站起來,然後那清純得令人心疼的小臉上寫滿了失望和痛苦。她會咬着嘴脣,然後又安靜地坐回原地,眼裡寫滿了堅決和落寞。
小保安看得呆了,他有點惱恨,自己爲什麼不幫她一下呢,早上明明看到了總裁進來,居然不敢告訴她。現在真想跑進總裁辦公室,大聲對他喊,告訴他下面有一個多麼清純美麗的女孩在外面等候他。
可是,想到自己那可憐的地位,還有那魔鬼一樣的總裁,剛纔還雄心壯志的小保安頓時沒了力氣。
他悄悄拿來一個空瓶子,灌滿水,又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紅紅的蘋果,悄悄滴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沒有人注視他,快步跑到米一晴的旁邊,紅着臉:“給你。”
米一晴驚訝地盯著他,這是今天早上攔阻他的那個小保安,早上被他推到地上的時候還曾經對他產生了怨恨,現在他居然給自己送東西來了。那個保安被看得不好意思,扔下東西就往回跑。
看着那驚慌的背影,米一晴的眼睛頓時籠上了一層水霧。拿起水,喝了一口,真甜。擡頭看向大廈的大門口,那旋轉的玻璃門上那個年輕保安的臉緊貼在那裡,看見米一晴向那看去,趕緊躲在了柱子後面。
米一晴對着那個身影,笑了笑,又拿起那瓶水,衝着大門的方向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
清涼的水就像是安撫劑,焦躁的心頓時舒展了很多,米一晴擡頭看了看,太陽正在正中,看來已經到了中午了,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吧,今天一定要見到帝國大廈的總裁,否則堅決不能回去。
當歐陽烈天走出帝國大廈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天上已經佈滿了星星,一輪皎潔的明月升上了天空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皎潔的月光披散下來,照在他那冷峻而剛毅的面龐上,他微微皺了一下眉,每到月明風輕雲淡的晚上,他都會莫名的心煩。
“總裁,市主管經濟的劉副市長正在夏威夷會所等您。您看,我們是不是去那裡?”張舞在後面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歐陽皺了皺眉頭,剛來G市,這些達官貴人消息可真靈通啊!可是想在G市發展,這些必要的應酬還是必須去的。
眼睛盯着頭頂的那輪明月,點了點頭,沒說話。
“總裁••••••”一個微弱而帶着點驚喜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
歐陽烈天回頭,看見一個女孩搖搖晃晃地從銀色的大理石臺階上站起,黑色的長髮閃着晶瑩的月光映襯着那虛弱白皙的小臉,那雙清澈的黑眼睛此時閃着興奮的光芒正熱切地盯著自己。
歐陽烈天突然呼吸緊促,直直地僵在那裡。
張舞吃驚地順着聲音看去:“米一晴,你怎還沒走?”張舞臉色刷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個正搖搖欲墜的女孩。
“你說什麼?她叫米一晴?”歐陽烈天頓時如雷轟頂,一把抓住了張舞的衣服領子。
張舞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把就被摔在地上,張舞被摔得眼冒金星,揉着發疼的屁股,這總裁拎着自己就像拎着一隻小貓小狗一樣輕鬆,自己好歹也一百五十多斤呢,真看不出他還有這樣大的力氣。
米一晴也看到了歐陽烈天,她的臉頓時煞白,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她眼前一黑,就覺得好像掉進了無底的深淵,拼命掙扎着,卻已看不清四周的路,只覺得那心一點點的下沉,最後終於淹沒在那無邊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