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下來,白芮自己喝了小半瓶紅酒,不僅絲毫沒覺得頭昏,反而越喝越精神。
不過就在她準備再給自己倒點的時候,卻被韓諾給攔住了。
“好了,今天就只許喝這麼多。”
“爲什麼呀?”白芮皺着眉,語氣明顯抱怨。
“再喝你就醉了。”
“放心吧,我的酒量怎麼可能會醉呢!”豪氣萬丈的拍了拍韓諾的肩膀,小白同志表現的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然後,在神獸的“死亡凝視”下,有些心虛的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雖然她之前的確是喝醉過,但那是喝啤酒嘛,這次是紅酒,完全不是一回事。
後來白芮就知道了,的確不是一回事,因爲紅酒後勁兒大。
而且韓諾爲她準備的這瓶,後勁兒特別大。
以至於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白芮面對神獸突然的殷勤亦或是溫柔,她都會警惕的思考一下是不是陷阱。
儘管最後的結果,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
但她還能安慰自己說,她至少努力了……
“多吃點飯和菜。”
“我想吃大蝦。”小白開始點菜。
神獸開始剝蝦。
“來點湯泡飯。”繼續下指令。
神獸二話不說往她的飯碗裡盛湯。
“渴了。”
神獸遞水。
這樣反覆折騰了幾次之後,白芮也漸漸察覺到了不對,慢慢的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一臉防備的緊緊盯着韓諾。
見她停下動作,韓諾微微挑眉,“這就吃飽了?”
不應該啊,這完全不是她的量啊!
手指敲了兩下桌面,白芮毫無形象的蹲在椅子上,表情很是凝重,“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有事兒要求我啊?”
“我?”韓諾緩緩的眯起眼睛,“有事兒求你?!”
“誒~你這是什麼語氣啊?”明顯聽出他的輕諷,白芮挑釁的瞪起眼睛。
掐了她的臉一下,神獸放棄了這個話題,“快點吃、多吃點……”
偏過頭躲開他的魔爪,白芮再次拿起了筷子,卻已經沒了大快朵頤的慾望。
不對勁兒啊……
總覺得情況有點詭異,但是她又說不上到底哪裡有問題。
依照韓諾的眼力,當然早就發現了白芮的侷促,不過他也不點破,就只當不知道的坐在旁邊,笑的滿面春風。
直到感覺她吃的差不多了,他才施施然的起身往浴室走。
留白芮一個人“癱”在沙發上,撐的有進氣兒沒出氣兒。
隨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她的臉頰從最初的白皙漸漸透出了一絲粉嫩,而後變的嬌豔,就連溫度也隨之升高。
感覺身上也有些發熱的跡象,她索性直接脫掉了外面的家居服,只剩下一件純黑的工字背心。
後來感覺腿上也熱,白芮本來想一起脫了,好在還有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她今天穿的內褲不適合外露,太花哨了。
在沙發上癱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重,乾脆就晃晃悠悠的往臥室走。
路過牀頭櫃的時候,她又看到了那個醒目的藍色盒子,腳步不禁一頓。
枸櫞酸西地那非片……
到底是什麼鬼呢?
仔細拿起那個藥盒觀察了一番,白芮這才注意到上面還有三個小字“萬艾可”。
一時好奇,她就手賤百度了一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枸櫞酸西地那非片”是什麼她不知道,“萬艾可”是什麼她也不知道,但“wei—ge”是什麼,她還是知道的。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韓諾買這個幹啥?
使勁兒揪了兩把頭髮,小白同學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聯想到剛剛他對自己殷勤到近乎詭異的行爲,她的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神獸他……
該不會是有啥隱疾吧?
不然的話,依照他這個年紀沒事兒買這藥幹啥。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白芮把韓諾一心餵飽她以防待會兒體力不支的行爲理解成了他是因爲愧疚心理作祟。
砰——
開門聲響起,喚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白芮下意識的擡頭看去,然後,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韓諾**着上半身,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腰腹處線條分明,但又不是很誇張的那種。
微溼的發散亂在額間,身上似乎還帶着一絲沐浴後的熱氣。
他沒帶眼鏡,所以微眯着眼,漆黑的眸中像是蒙着一層霧氣,充滿了誘惑。
臥室中的燈光很亮,打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都泛着耀眼的光芒。
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白芮甚至無意識的輕嘆了一句,“阿波羅……”
一步步的走到牀邊,韓諾微微俯身和她對視,“把口水擦擦。”
明顯聽出了他話中的笑意,白芮如夢初醒。
“我、我告訴你啊,你別勾引我,我的意志力可是很薄弱的……”
“勾引?”韓諾笑的意味深長,“小白,這叫誘惑。”
說完,他緩緩的朝她靠近。
聞着他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沐浴液的香氣,白芮忽然覺得自己的臉頰似乎更燙了。
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手,卻驀然發現手中拿着的那盒藥,瞬間清醒。
“等會!”她伸手按住了韓諾愈發貼近的身軀,卻發現他身上的溫度絲毫不比她臉上的低,“你是不是有啥事瞞着我?”
從韓諾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一些平時看不見的“風光”。
他垂着頭,居高臨下的微眯着眼,眼底的眸色愈見深沉。
“瞞你什麼了?”他問的有些心不在焉。
“你買wei—ge幹啥?”
漫不經心的垂眸掃了一眼她手裡的藍色藥盒,聲音四平八穩的響起,“爲了突發事件做準備,屬於預備方案。”
“預備方案?”什麼鬼啊?
“就是……”他忽然湊近,聲音啞啞的,“如果第一套方案進行的不順利,那就只能啓動第二套,以防萬一。”
事實上,買這個藥並不是爲了吃的,而是爲了嚇唬白芮的。
她要是乖乖的當然最好,可萬一進行到一半兒的時候她又想着溜,那他就可以假借吃藥這件事兒嚇唬她一下。
人在有理智的時候,當然萬事好商量,可一旦失去了理智,完全又慾望支配,那屆時會發生啥就不能保證了。
萬艾可雖然不是她平時看的小說裡那種烈性春藥,但只要給些刺激,該有的反應肯定是會有的,這點就算不用他解釋小白肯定也明白。
所以,如果不想發生“婚內強暴”這種事,她應該會選擇配合。
回神的時候,見白芮還是一臉茫然的看着她,韓諾也不再多廢話,低頭就吻住了她。
被他吻着,白芮感覺到他的脣又熱又軟,心裡迷迷糊糊的想着,他的吻明明這麼溫柔,可是怎麼給人的感覺卻不冷不熱的呢?
“嘶……”脣上忽然一痛,她皺眉瞪他,“你咬我幹嘛?!”
“誰讓你溜號了。”
“那你就咬啊,你屬狗的啊?”
“咬你是輕的。”韓神獸的目光忽然變的極具侵略性,“待會兒有更重的,我會一一讓你見識到的。”
微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帶着些微的癢意。
也不知道是喝醉了的緣故還是因爲別的,白芮就這麼愣愣的看着他,感覺到他的舌尖滑進她的口中,她的臉頰不可抑制的變的滾燙。
兩邊臉蛋兒都紅彤彤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韓諾親暱的蹭着她的側臉,聲音充滿了魅惑,“小白,要不要吃我?”
“轟”地一下——
那個瞬間,白芮覺得自己被誘惑了。
眨了眨稍顯迷離的雙眼,她上下打量了韓諾兩眼,不知道哪根筋兒不對,忽然就伸出手扯下了他腰間的浴巾。
然後,她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看,甚至看的神獸都難得有些心慌。
“小白……”
“你、你有點表裡不一啊!”終於收回了視線,白芮愣呵呵的來了一句,卻讓韓諾瞬間就沉了臉。
“什麼?”
顫巍巍的伸出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她的視線又往下瞄了瞄,“有圖有真相啊,你這張臉實在是太有欺騙性。”
“把你騙到了?”韓諾的氣息隱隱有些不穩。
“當然了。”
“那……”他輕咬着她的耳朵,“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赤身誘惑加上聲音攻勢,白芮就這麼迷迷糊糊的被拐上了牀,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扒掉。
明顯感覺到韓諾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兒,她心裡不禁有些退縮。
可是一聽到他的笑聲,她下意識的就覺得他是在嘲笑她,然後內心的小火苗瞬間被點燃,但是還沒等她奪過主動權,整個人就僵住了。
他、他、他……他吻哪兒呢?!
“韓諾,你特麼給我起來!”白芮薅了一把他的頭髮,自以爲中氣十足的怒吼卻虛弱的像綿羊音一樣。
“你叫我什麼……”
神獸幽幽的來了一句,依言擡起頭望着她,脣角染上了一抹晶瑩,看的她那顆不安分的小心臟“砰砰”狂跳。
緊緊的薅住他的頭髮,白芮生怕他再低下頭去。
眼神危險的湊近她的脣邊,韓諾微眯着眼又問了一遍,“小白,你叫我什麼?”
“叫、叫你什麼了……”
“你應該叫我什麼?”他繼續追問。
“我哪特麼知道啊!”白芮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生理心理正懸着,胡亂蹬着兩條腿踢他,“你到底還做不做?”
聽到她的話,韓諾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埋首在她頸間低笑,“彆着急,我這不是擔心你第一次會不舒服嘛!”
否則的話,他早就心隨意動了。
本來白芮因爲喝了酒,一時粗線條的還沒想到“第一次”難不難受這個問題,現在聽他一說,心裡就不禁開始擔憂。
“會很疼嗎?”
“嗯……”韓諾沉吟了一下,“你要相信我的能力,雖然我沒有實戰經驗,但我覺得以我的領悟能力不會讓你不舒服的。”
然後,小白就傻傻的相信了。
結果,就悲催了。
十分鐘之後——
臥室裡忽然傳來了“啪”地一聲,接下來,聲音就斷斷續續的傳出。
白芮的巴掌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打在韓諾的身上,亮起一排小白牙,像是要吃人的模樣。
“疼、疼、疼,你特麼騙我!”
“沒有……”韓諾的聲音充滿了難耐,汗珠一滴一滴的順着額際滑下,暈染在牀單上。
“你給我起來,不跟你玩了。”
一聽這話,神獸瞬間就被刺激了,單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他徹底壓制住了她,“我給你又當爹又當媽還免費讓你睡,你敢說不玩了,給我躺好!”
“……”
從兩個人認識以來,韓諾幾乎沒有和白芮發過脾氣,連大聲說話都很少,因爲大多數時候他都不鹹不淡的看着她,給人陰風陣陣的感覺。
所以他難得這樣強勢的和她講話,當時就把白芮給喊懵了。
趁着她愣神兒的時候,神獸腦中僅剩的理智也宣佈了決堤,果斷開始享受自己的夜生活。
有那麼一個瞬間,韓諾甚至在想,以後他和小白應該生個女兒,每天用牛奶和糖果養大,長的白嫩嫩、粉嘟嘟的,長大以後成爲一個禍水,專門兒去勾引別人家的男孩子。
就像……
他被孩兒她媽勾住了心一樣。
雖然她偶爾會有些粗魯,脾氣也有點大,說翻臉就翻臉,而且大概她的性格這輩子都改不了了,可是該怎麼辦呢,他就是覺得可愛,就是覺得喜歡。
所有的感情都得到宣泄的那個瞬間,韓諾緊緊的抱着白芮,聲音低啞的貼在她耳邊輕問,“我是阿波羅,對嗎?”
“嗯……”她無力的輕嘆,像是在回答。
韓諾彎脣笑了,擁她更緊。
阿波羅,“遠射之神”。
劇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交疊在一起,然後慢慢變的平穩。
白芮微閉着眼,臉上汗津津的。
被韓諾抱在懷裡翻了個身,她不得不面對面被他緊緊摟着,靈魂好像還在空中飄着,遲遲沒有回到本體中來。
臥室中恢復了安靜,兩個人沉默的相擁着,像是在默默回味身心相交帶來的歡愉和甜蜜,又像是在享受歲月靜好的安寧。
空氣中散着一股淡淡的腥羶味,勾引着人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慾望和邪惡。
難得見她這樣安靜,韓諾微勾着脣角,溫熱的手指撫過她微溼的臉頰,“會不會很累?要不要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幽幽的掃了她一眼,白芮瞬間明白了過來,“難怪你做了那麼多好吃的餵我……”
原來就是爲了這一刻做準備,真有他的!
“我這麼體貼,小白是不是很感動?”
“……”
呵呵,感動你妹。
白芮還來不及悼念一下自己忽然失去的貞操,就要應付旁邊某隻蠢蠢欲動的神獸,她有些無奈的瞪他,“大哥,你是神獸,不是**。”
“有區別嗎?”
“當然有了,你是屬於靈獸那個級別的好吧!”
“可就算再靈、再神,也是獸啊……”韓諾一語道破關鍵,“所以小白,你搞錯重點了。”
“誒……韓諾……”
一把扯開她裹在身上的被子,神獸墨眸微眯,眼中盡顯迷離魅態,“該改口了。”
“啥?”
“小白,朋友的關係是情,夫婦的關係是愛,羅襦半解、妙手摩挲,芙蓉對枕,吐霧吞雲,最多隻能談情,不能做愛,但我們屬於前者,你說自己該叫我什麼?”
經過韓諾這一番說含蓄不含蓄、說直白不直白的講解之後,白芮抓了抓微亂的頭髮,有些試探着問他,“炮、**?”
“……”
然後,臥室就忽然響起了一道高亢的女音,夾雜着曖昧和驚訝,複雜到令人想入非非。
直到被韓諾按在牀上折騰到“奄奄一息”,小白同學才十分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的腦洞實在是開到天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