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秦三少就是我們夏侯家的恩人,是我們夏侯家最尊敬的客人。如果哪一天三少有事需要夏侯家的幫助,三少可以帶着信物直接到東辰夏侯家來要求兌現。我們夏侯家絕不會有二話。”夏侯家從不娶小妾,所以能承襲下來的都是一脈相承的親近血緣。老夫人這番話不是無的放矢。
莫子晚點點頭,“我記住了。”
“天色這麼晚了,我請客,三少能否賞個臉?”上官宇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笑嘻嘻地對子晚說。
對於他的大方,莫子晚一點兒情也不領,明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是不能在外面逗留太長的時間,還故意這樣講,一看就不安好心。
“哎呀,都是老身不好。一高興倒是忘記三少還沒有用餐呢?我在對面的醉仙樓請三少,三少可否給面子?”老夫人一臉的歉意。
“天色太晚,我回去還有要事。今天就到這兒了。我給你再寫一張方子內服,令孫的腿痊癒的時間會更短些。”莫子晚見天色不早,趕緊坐下來寫了醫囑。
“這一張同樣是藥膳,多買些大骨頭熬製給他喝,傷口痊癒的會更快。”莫子晚將醫囑交給老夫人就急着回去了。
“小女夏侯盈盈謝過三少。”上午看到的那個漂亮少女正從夏侯奇的房中出來,見到子晚款款地施了一個禮。
“不客氣。”莫子晚客氣地還禮,帶着紅綾、黃芪匆匆離開了。
參與手術的黃郎中、何郎中被其他的郎中拉到了另一個房間問話去了,這些郎中十分羨慕他們,對於秦三少做手術的過程自然也十分好奇,但是又不能直接問三少,這兩個同事就被拽住不放了。
黃郎中、何郎中也不藏私也不誇大,如實將三少做手術的過程講訴了一遍。當其他郎中聽說夏侯昱的腿骨全碎了,都被三少一一接好了,大家都對她的醫術驚歎不已。
莫子晚和紅綾她們到了後門,果然看到了藍顏正焦急地守候在後門。沒有其他人就省了麻煩,三個人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裡了。
“累了吧?先吃飯再說。”楚風揚見她一臉的疲憊,想到她站了一天做手術肯定累壞了,就有些心疼她。
“先換衣服再說。”莫子晚伸了個懶腰說。“當然累了。”
“無妨,這裡都是你自己的人,再不會有外人進來。”楚風揚解釋說。
“看了兩個病人,渾身都有味道了。不行,我先洗漱好了再來吃飯。”莫子晚聞聞身上的味道皺起了眉頭。
楚風揚知道她的脾氣,就由着她去了。
雪鳶、雪雁早就放好了熱水正等着她了。
子晚來到浴室裡,泡在熱乎乎的水中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重新流動起來了,人也變得精神起來。
洗好以後,她頂着溼漉漉的頭髮就出來了。
樂嬤嬤想取了帕子將她頭髮拭乾了,可是楚風揚卻先搶過帕子開始給子晚擦拭起來。
子晚有些彆扭,臉色發窘,屋子裡的丫頭們看到了就都笑了起來。
等擦拭的差不多,楚風揚用內功將她的頭髮蒸乾了。
這時,暖琪、知棋已經在桌子上擺好了吃的。
子晚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食物,雖然覺得餓,但是勞累了大半天早就沒有食慾了。她拿起筷子夾了一點兒小菜勉強吃了半小碗的米飯,然後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怎麼吃得這麼少?”楚風揚皺起眉頭問。“不合你的胃口,要不要讓人重新爲你做一份?”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太累了,沒有胃口。”子晚斜坐着說。
雪雁、雪鳶見他們都不吃了,上來將桌子重新收拾乾淨了,又給他們倒了一杯熱茶。
楚風揚見她疲憊的樣子於心不忍,站起來給她揉了肩部。學武之人,對於穴位找的還是比較精確的,這一揉,子晚覺得身上的痠痛感覺都有些消失了。
“今後要是我回來遲,你就不用等我了。”她淡淡地說。說實話,她還真沒有想到天色都這麼晚了,惠王爺還會等自己回來一起用餐。更沒有想到這會兒他那麼一個尊貴的人會主動給自己揉肩。不過該享受的傻子才放棄了,惠王願意做,她就樂於享受。“你的胃不好,最好每天定時定量吃飯。”
“一個人吃飯沒什麼意思。”楚風揚的回答也不知道是否答應了她的要求,答案很模糊。
莫子晚不再理會,閉着眼睛享受,她今天注意力高度集中,還真的有些累着了。
楚風揚默默地繼續給她揉着,等放鬆好了,子晚也累了,倒在牀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楚風揚這纔到洗漱間沖洗去了。
第二天,子晚在家閒着無事,重新抽出了毒經忍着研讀起來。楚風揚身上的毒不容樂觀,要是再繼續這麼折騰下去的話,估計不用多久惠王的小命就交代了,璇璣和她找了機會交流了心得,內鬼還沒有找出來,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也不好在一起相互研究,於是各自研究自己的。
“王妃,今天新香來了。”雪鳶領進來兩個小丫頭進來。兩個丫頭提着籃子,裡面放了香料,或許是惠王一直都很嚴厲,也許是見了新王妃覺得侷促,兩個小丫頭很是緊張,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嗯?”子晚疑惑地看着她們。
“上次的香料差不多都要用完了,香料房讓送些過來,這些香料都是剛剛送來的。”一個丫頭雖然不敢擡頭,卻大着膽子稟報了緣由。
“王爺一直都很喜歡這些香料嗎?”子晚輕聲慢語地說,“我初來乍到,還不熟悉王爺的喜好,你們是一直負責送香料的嗎?”
她的和氣讓兩個丫頭放鬆下來了,而且子晚在她們面前自稱我,又是用請教的語氣詢問的。頓時小丫頭歡喜起來,“是,王爺睡覺時一直都喜歡染香料,據說小的時候就這樣了,這都習慣了。”
“你們都是府中的老人,不用害怕,擡起頭來。再給我說說王爺有什麼喜好?”子晚循循善誘,語氣輕柔。
小丫頭大着膽子擡起頭看着新來的王妃,她見到子晚長得那麼漂亮,就有些看呆了,傻傻地站在那裡。
“王妃真漂亮。”另一個丫頭膽子大些,竟然脫口而出說出了心中所想。
知畫、雪雁聽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小丫頭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緊張地看着子晚,生怕子晚責怪她失禮。
“謝謝。”子晚笑眯眯地說,對於真誠讚美自己的人回答的也很誠懇。
看到她和藹平易近人的樣子,兩個丫頭的膽子都大起來了。
“王爺喜歡吃魚,睡覺的時候喜歡用香料,喜歡讀書。”一個丫頭一口氣說了出來。
“別的沒有了嗎?”子晚輕聲問。
“王爺身體不好,還喜歡練武。”這個太緊張,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的了。
“謝謝你們,辛苦你們了。這下子知道王爺的喜好,我也可以討喜了。雪鳶,賞。”子晚用欣喜的口吻說。
兩個下丫頭接過賞銀高高興興地走了,然後惠王府很多下人就知道新來的王妃很仁義,對下人很和藹。
這樣天仙一般的人又有好性子的王妃,府裡上上下下的家丁和婢女雖然沒有和她相處過,但是很多人都喜歡上了她。特別是王妃可是很愛惠王爺的,這一點兒更是讓下人們對她充滿了好感。
趙羽嫣聽到了這個消息後,頓時大發雷霆,她似乎看到府裡的下人們看着自己的目光不善,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全府裡的人可都知道她對惠王的心思,惠王對她們母女又很特別,就是跟在惠王身邊的玄夜、璇璣幾個對她一直都是很客氣的。她在府中一直都是以未來惠王的側妃自居的,事事要求自己達到側妃的標準。
而現在自從莫子晚這個女人出現以後,自己的美夢一下子破滅了,甚至自己都成了全府的笑話。
莫子晚那個賤人有什麼好的,除去長得好看點,身份高貴一點兒,還有什麼能和自己比的。自己爲了配得上惠王,可是琴棋書畫樣樣都學了,而莫子晚只不過是全京城出名的草包一個。她有什麼資格要求惠王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她趙羽嫣其實要求不高,她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身份絕不會成正王妃的,可是現在連成爲惠王爺的女人都不行了,這一切都是拜莫子晚害的。
趙羽嫣將莫子晚列爲了心中第一位敵人。
“又是誰惹你生氣呢?現在可比不上以前,惠王的心中只有莫子晚一個,我們母女算什麼?你就不要鬧了。傳到莫子晚的耳中,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趙嬤嬤頭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說。
“怕什麼?娘,這麼多年人,一直都是我們陪着王爺的,她一個後來的女人,而且是那麼一個草包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王爺呢?也只有我才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王爺不過是看重了相府的能力而已,總有一天,王爺會厭倦他的。”當趙羽嫣說到自己纔有資格陪在惠王身邊時,她的眼中出現了癡癡的神色,似乎那一天已經到來了。
“不行,娘早就警告過你了,你不能陪在惠王身邊。”趙嬤嬤反應有些激動。
“爲什麼?你一直反對我在王爺身邊的原因是什麼?”趙羽嫣不解地問,“王爺不是你一直在乎的人嗎?我陪在他的身邊你難道不放心嘛?”
面對趙羽嫣質問的眼神,趙嬤嬤心如刀絞,但是卻狠下心拒絕。“王爺的確是我在乎的人,那是因爲他的母后是孃的主子,娘這是儘自己的責任,而你纔是娘最重要的人。王爺的身體你是看在眼中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這樣的身子骨能不能撐過明年都難說。要是你跟了王爺的話,真到了那一步,到時候你要怎麼過呢?”趙嬤嬤耐着性子分析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不管,就是跟着王爺一天,孩兒也滿足了。”趙羽嫣癡迷地固執。
“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孃的話了,失去王爺的庇護,我們就什麼也不是,娘只有你這一個女兒。你就是不考慮自己,也該想想娘。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娘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今天,娘就將話擱在這兒了,從今兒開始,你不許再胡亂想,趁早斷了心中的孽念,要知道現在王府裡有了王妃不比往常,不管莫子晚配不配上王爺,可她身後站的是相府,而且這門親事還是皇上親自指婚的,那麼她的地位就無人能動。”趙嬤嬤冷着臉呵斥。
“我除去身份比不上她,還有什麼比不上那個賤人的。娘,王爺會念着咱們以往的好的,你就幫幫我吧。”趙羽嫣哭嚎着祈求。“實在不行,女兒就連名分也不要了,只要能待在王爺身邊,女兒認了。”
“小綠、小月,將嫣小姐給我看牢了。”趙嬤嬤冷冷地吩咐趙羽嫣身邊的丫頭說。趙羽嫣的話讓她心如刀絞,當個沒名分的女人,這丫頭怎能這麼作踐自己呢?
趙羽嫣雖然是奶孃的女兒,但是惠王對她們的確不薄,一個奶孃的女兒那也是分了兩個丫頭在她身邊侍候着了。
就是趙羽嫣的吃喝用度也比尋常人家的小姐來的還好。趙羽嫣平時還是很滿足的,可是莫子晚的到來終於打破了她的夢想,這才讓她不甘心。
“娘,你不能這樣對我。”趙羽嫣哭着說。
“在王爺大婚之日你就冒犯了王妃,王爺爲此大怒,這幾天你還是避開王妃點兒好,所以,你就留在這院子裡,哪裡都不能去。”說到最後,趙嬤嬤硬下心腸,幾乎是口沸目赤。
趙羽嫣有些被她臉上猙獰的表情嚇住了,她停止了哭泣。
趙嬤嬤一甩手出門去了。
小綠小月進來也不敢出聲,就站在那裡靜靜等待着。
趙羽嫣等趙嬤嬤走後,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想到自己的孃親都這樣對待自己,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惠王一天都不在王府,南太傅身體有恙。南府派人過來請他過去看看。
楚風揚自幼喪母,宮中的情況有很複雜,南府對他照拂還是很多的,所以,他對南府的感情也比較深。
南家雖然風光一時,但是到了南仲康父親這一代,已經顯露出衰敗之色。太傅才華出衆,但是他兩個兒子卻資質平平,從南皇后去世後,宮裡沒有了照拂,更加不如以前了。所以,太傅在嘆息之餘,也爲了日後能爲惠王做點扶持,他一狠心將自己的三個孫子全送去練武去了。南仲康從小就和惠王在一起,還有兩個孫子卻被他送到了自己好友那兒,現在一直都學藝未歸。
太傅這一病,楚風揚當然十分上心了。
莫子晚在聽到南府來人稟報以後,她就在背後偷偷送了一瓶保生丸給楚風揚帶過去了。
“太傅的病情怎麼樣?”楚風揚一直到了張燈時分纔回來,臉色稍顯疲倦。
暖琪端來熱水給他洗手,雪雁遞了帕子讓他擦乾。
“只是着涼受寒了,歲數比較大,所以,身體就比較沉了一些。璇璣已經給他看過了,你送的藥丸也給他了。吃過藥,到了傍晚人就好多了。”他坐到子晚的身邊。一天沒有見,他就有些想念自己的小妻子了。原來家的感覺就是這樣呀,在晚上的時候屋子中還有人掌着燈等着你,這就是幸福了。
楚風揚看着莫子晚,嘴角就彎了起來。
莫子晚看着他笑得莫名其妙,但是也沒有多問。
“雪鳶、知畫,準備飯菜。”莫子晚放下手中的毒經,吩咐身邊的丫頭。她自己則伸出手揉揉自己的腦袋,這一天看書的時間太長,讓她的腦袋都暈了。
“今後累了就不要看了。”楚風揚皺着眉頭說,他上前伸出手,在她的太陽穴附近輕輕地揉了起來。
力道適中,莫子晚也不矯情,舒服地享受着。
屋裡的丫頭已經習以爲常王爺爲王妃服務了,她們笑笑開始忙着上菜。
樂嬤嬤看着兩個般配的人非常和睦,心中自然是高興萬分。
“將香點起來,給小姐醒醒。”她吩咐知棋。
知棋答應一聲,到了外面取出今天府裡丫頭送來的香放到了小小的香爐中點燃起來。
香的味道很好聞,味道很醇厚。
“小姐,王爺用餐了。”紅綾進來輕聲地說。
“吃飯,我也餓了。”放鬆一會兒,子晚覺得舒服多了。她招呼楚風揚一起過去吃飯。
按照莫子晚吩咐的,晚餐還是大廚房送來的,上來的飯食卻是按照楚風揚吩咐的,大多數是子晚喜歡吃得。
“不是對你提過嗎?吩咐廚房的人,還是按照往日裡的一樣,以前你吃什麼,現在還吃什麼。”莫子晚撅着嘴巴說。
“好,等你適應了,我就會吩咐。”楚風揚笑眯眯地回答。
“嗯。”子晚嘴巴里塞了一個小籠包點點頭。
楚風揚笑着看着她吃得歡,有人陪着吃飯真好。
他順手又給她夾了一些悶香的茄子,“嚐嚐看。”
莫子晚來者不拒,一口吃下去了。她雖然出身富家,用餐的禮儀學了很多,但是作爲一個醫者,她外出採藥考察,甚至是到基層去的機會也很多,所以,在熟悉的人面前她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畢竟貴族式的吃飯,人無法享受到吃飯的快樂。
這種不淑女式的吃飯在皇家就顯得出格了,可是楚風揚看的卻很高興,只覺得莫子晚一舉一動都很可愛,或許這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的緣故吧。
“點的是今天新送來的香料嗎?”莫子晚忽然放下筷子問。
“怎麼啦?”楚風揚的筷子也頓住了。
“是,今天王府裡的丫頭才送來的。”雪鳶一愣,這香料裡難不成還有什麼不妥嗎?
“滅了。”子晚冷冷地說。
紅綾和黃芪進來不久,也沒有注意到香。
這會兒聽子晚一說,立刻就用力地吮吸起來,然後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黃芪的動作很快,她飛快地過去將爐子裡還在燃燒的香澆上水滅掉了。
“香料裡有問題。”楚風揚現在肯定香料中有貓膩了,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出現這樣的事情,這些人的膽子倒是夠大的。
“聽說,你一直都是用這樣的香料?”子晚細聲地問,神情慵懶而隨意。
“母后在去世以後,我的心情很差,整夜都睡不着。而母后生前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香料,而且這種香料裡還有安神的作用,所以,我一直都在用。”楚風揚看着她慢聲回答。
“香料是誰負責的?”子晚接着問。
沒有得到答案,楚風揚並沒有着急也沒有生氣,“府裡採購的事情一直都是玉璣子管。可是他絕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楚風揚十分肯定地斷言。他身邊的五將都是從小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人,所以絕不會背叛他的。
萬事沒有絕對,莫子晚在現代看過太多爲了利益出賣朋友出賣親人的例子,所以看人看事,她都有所保留。見到楚風揚對他身邊的人如此肯定,她也不好說些什麼。
楚風揚見她不說話,柔聲對她說,“王府裡的事情一直都是玉璣子在管理,要是他想謀害與我,機會很多,犯不着用這種軟刀子。”他這是怕子晚生氣了,所以解釋了理由,“就是好幾次在戰場上都是他們幾個護着我的。”
“他不知情也許是真的。香料的確是好香料,裡面的香級草生長在懸崖上,味道很特別是很好的安眠藥材,數量也很少。市面上千金難得,這種香級草混合在檀香中就是頂級的好香,可是世人卻不知道,這種放了香級草的檀香在燃燒時如果混合了金科玉或者是青綠蘿的味道,都會變成毒香。前者會讓人神經麻木,後者內臟會有所損傷。”莫子晚的話,讓整個屋子的人都沉默了。惠王屋子裡長年累月都有這兩種花的存在,倒不是惠王十分喜愛這兩種植物,而是因爲這兩種植物不僅名貴而且常年生綠色,很多官宦富貴的人家房子中都會養上那麼一盆兩盆。
“金科玉和青綠蘿本身也是無毒的,你們不用懷疑。”莫子晚像看透人們疑惑似的,又解釋了一番。
這麼一講,這個人就是有意的了。他十分了解惠王的習慣,而且知道惠王屋子中的擺設。
惠王本是個清冷之人,能進入他房中的人不多,這樣一來,排查的時候會不會方便一點兒呢?
楚風揚心情複雜,原來自己身上的毒就是這樣來的,每天都發生,自己卻毫無察覺。敵人在暗處一定很得意的暗笑吧。
“由於香料中的香級草量非常少,所以才導致你慢性中毒。人中慢性毒會有一定的適應免疫能力,所以恭喜你,在你身上有其他劇毒的情況下還沒有死翹翹,你的命夠大的。”莫子晚開着玩笑說。
“王爺福大命大,當然不會兒有事,現在有了小姐在身邊,那些魑魅魍魎都滾一邊去吧。”樂嬤嬤上前打破沉重的氣氛。
“是呀,本王的命真大,那些人看了應該很難受吧?”楚風揚看着子晚輕聲說,語氣捎帶着淒涼。自小他就知道很多人想要他的命,身中劇毒,要不是師父救了他一命,現在早就沒有楚風揚這個人了。“不過,還好,現在有了你。”他輕輕地說。
莫子晚心中一動,擡起頭認真地看着眼前這個傾國傾城的男子,楚風揚的目光在空中和她對上了。莫子晚似乎看到他眼中的孤獨和對她的溫柔。
真是見鬼了,怎麼會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溫柔呢?莫子晚臉色一紅低下了頭,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現在知道其中的一種毒來源了,你打算怎樣找出這個內鬼呢?”莫子晚找了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府中大多數人都是忠心的,要是大張旗鼓地去找,必定會打草驚蛇。給本王下毒的人可不止這一個。”楚風揚臉上出現殺戮的神色。這個人既然敢惹他那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這件事先交給我來辦。”他輕聲慢語地子晚說。
莫子晚本來就不喜歡湊熱鬧,他這樣一說,正對她的口味。
“爲了不讓那個人失望,屋子裡還是繼續燃上香料的好。”子晚伸伸懶腰。“紅綾,這事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等會兒我會找來味道相似的香料過來替代。”紅綾沉聲回答。
紅綾黃芪都是跟着鬼見愁學習過毒術,在這世上她們也是用毒的高手,這點小事情難不倒她們。
紅綾匆匆出去了。
黃芪將香爐裡並沒有燃盡的香料收集起來謹慎地處理了,然後將香爐徹底又清洗了一遍才擺放好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楚風揚和子晚再也沒有用餐的心情。暖琪、知畫等人就將桌子上的飯菜撤下去了。
現在子晚和楚風揚住的主院子,都是子晚帶來的人守着,外門則是有楚風揚原來的守衛守着,這些人都是盡忠之人,層層把關,所以外人要想進來真是難上加難。
------題外話------
感謝xiyanaita 送了1朵鮮花
秋心自在含笑中 送了5顆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