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教裡提前十天便開始張燈結綵,到處貼着火紅的喜字,一直延伸到原豪的心裡。以往他注重懷柔政策,不敢對李城直接用強迫的,拼命的討好他,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如今他一直襬着一張不喜不憂的臉。
氣憤與不甘。
幻鷹堡堡主有的,他統統都有,幻鷹堡沒有的,他也給了。奈何他的一顆心……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內院裡依舊響着瓷器破碎的聲音,前進的步伐加快了不少,只見那依舊是跪了一地的奴僕與滿地的狼藉,每日一次的絕食上演着。
李城眯着眼眸坐在牀沿上,掃視了一眼剛走進來的原豪,依舊是那種哀怨的語氣,說道,“放了我。”
原豪最不擅長的就是情愛之事,見他如此語氣,更是不知如何面對,陪着他坐在了牀沿處。哪知他才坐下,李城卻彈跳起身,立在了他幾尺之外站着。
“放了我。”
“李城……爲何不能從了我?”
哀怨聲一聲高過一聲。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這麼在乎過,也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想要一個人,更不用談,還是個男人,一個已經嫁爲人夫的男人。心裡酸酸的,然後開始絞痛,不時的折磨着他的身心。
“我已經從了良人,不想再從壞人。”
原豪冷笑着,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笑李城的那句話,連皺個眉頭都那麼的讓他心疼。而這一切皆是因爲那不經意的一抹微笑。甜蜜、幸福,透過那種笑容,他彷彿能看到一種世外桃源的虛幻境界,裡面鮮花綻放,清幽的水草,歡快的魚兒,還有,嘻笑顏開的他。
“你說本教主是壞人?”
“壞由心生,抓了我囚禁我就是壞人。”
“呵呵,本教主自認不是什麼好人。”
“原豪,你到底着了什麼魔?我身上到底有哪一點吸引你了?如果說是第一次見面的微笑,那麼抱歉,你關着我,這輩子都別想再看到。”
這麼決絕的身影,這麼強硬的語氣,原豪再次冷笑着,站起身,說道,“李城,十天之後,你,我娶定了,也要定了!別妄想做無謂的掙扎了,即使你百毒不侵,也抵抗不了那百年毒物煉製而成的軟骨散。”
原豪說完,離開了廂房。
不多時,逆天教的總管領了三名新奴僕來了這教主夫人的廂房前,仔細的說着,“這位教主夫人脾氣暴躁,不太好侍候,但是你們三位是新人,定不要馬虎了,要不是婚宴在即,人手不夠,也不會招你們三個前來,都是熟人介紹,做好了不會虧待你們三個的。”
婚宴還有十天,廚房與禮房忙的焦頭爛額,人手不夠用,需要找一些熟識內院的奴僕來幫忙,但是新招的不一定很快就熟悉這裡,這不才想了一個點子,換了教主夫人身前的三個奴僕,正好可以幫上一陣子。
反正是新人,也就十天,幹完了,立即讓他們走人便是,教主也不會去在意那幾個新人的。正巧新人中有一個高大強壯的男子,不知教主夫人會不會因爲懼怕而老實一些,少發點脾氣。
換走了奴僕,總管離開了這裡,朝着忙碌的廚房走去。
三個新奴僕進了屋,給李城請了安。
李城嗯了一聲對新換掉的奴僕不甚在意,只吩咐道,“去燒些熱水,我要沐浴!”
三人答應着,走出了廂房。
屋裡頓時清淨了不少,狼藉的地面已經收拾的乾淨,桌椅也重新擺放着,屋內的一切都在他破壞之後煥然一新。他砸多少,他就重新換多少,直到他哪天不砸了,他興許也會照樣換上新的擺設吧。
在牀上躺了一會,見三位奴僕拎着熱水桶走了進來,紛紛朝着浴桶中倒灌着熱水,頓時屏風後面冒起一陣水霧。
一位奴僕上前點燃了碳火爐,兩名奴僕走了出去,隨手關上了房門。屋內頓時溫暖了起來。李城拖着鏈條慢慢的走向浴桶,每走一步,腳脖就疼一分,心裡就加重了離開的念頭。
想當初他被歐陽淵關在房間裡,也是可以隨意走動着,說着是軟禁他,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限制他的自由,除了那禁地不能去,他可是把幻鷹堡給逛了個大概!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寸步難行。不料,出神的剎那,身體被抱了起來,騰空的剎那,他清晰的聽到了鏈條敲打着地面的清脆聲響。
見是一名不經轉的奴僕,晃着身軀,大聲喊着,“放我下去!你們教主都不敢對我如此,你是什麼人?!竟然膽敢對我如此放肆?!”
“是嗎?教主忙着張羅婚宴,無暇顧及所謂的教主夫人你。”
李城聽他這語氣,心裡驚了一下,“你!你!你想對我做什麼?!最好打消了那齷齪的念頭!不然,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
“是嗎?教主夫人不是被教主封了武功的穴道嗎?如今又被鎖着,怎麼讓我死的難看?”
李城有一時間的恍惚,這人說鎖着兩個字的時候,是咬着牙說的。搖搖頭,不對,他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自身現在清白的問題!
怎麼才新來的奴僕就敢對他有非分之想?自己的長相真的已經俊美到了極點?讓看了一眼的人垂涎三尺?不會吧?!
“快點放開我!”
“你喊破喉嚨教主也不會來救你的,夫人,你還是乖乖的從了我吧。”
兩人的身形距離浴桶只有咫尺,再前進一步,便可以把他塞進浴桶裡了,李城大聲喊着,“不要!我不要!我不洗了,放開我!”
“不洗?我辛辛苦苦燒的水,不洗怎麼能行。乖乖的,是讓我給你脫衣服,還是你自己動手?不脫也行,我讓門外的兩人也進來,一同強了你,如何?”
隨即那人的臉上被扇了一巴掌,只聽李城幽怨的說道,“無恥!”
那人把李城放了下來,揉了揉被打的臉頰,“既然你不乖,那麼我只有動刑了!”說着便朝着李城而來,撕扯着他的衣衫。
那人身形高大,瘦弱又失了武功的李城哪裡是他的對手,不一會身上的衣衫便被撥了個精光,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膚,嘴裡嘖嘖作響,“一點瑕疵都沒有的肌膚,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蹂躪,這麼誘人的身體竟然生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李城雙手護在胸前,淚眼婆娑,慢慢的蹲下身,嘴裡呢喃着,“別這樣!不要看我,不要!”冰涼的心,冰冷的身軀,墨色的髮絲搭在身前,蹲下的身形顯得多麼的可憐無助,即將被陌生人蹂躪的強烈屈辱心讓他倍感絕望,再也沒有什麼比此刻更想讓他去死的了。只要那人,那人碰他一下,他就再也不乾淨了,再也不能和歐陽淵在一起了。
眼淚也不知什麼時候掉落了下來,滴在光潔的肌膚上,開出破碎的心花。
哽咽聲此起彼伏。
誰知卻抱起李城,輕聲的說着,“乖,娘子莫哭,爲夫與你開個玩笑。不要哭哦,哭了就不美了。”
李城還沒有從剛纔的驚嚇中出來,便聽到了那熟悉的嗓音喊着熟悉的稱呼,眼淚一下子跟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來。
“娘子,不要哭了,爲夫在呢。”
輕柔的嗓音,更是讓李城痛哭不止。
歐陽淵沒法了,拖着鏈條把他輕輕的放在了浴桶裡,仔細的揉搓着他的肌膚。
“你……你……個混蛋……”
“嗯,爲夫是混蛋。”
“你……你……你,竟然還想讓外面的人一起進來強上我!”
“爲夫說說而已,不要當真。”
“你……我要休了你!”
“好好好,洗完想怎麼休都成,一切聽從娘子的。”
歐陽淵當真是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乖乖的給自家的娘子揉搓着身體。兩個月不見,本來好不容易養胖的身體,現在比以前更瘦了,摸上去更是沒有幾兩肉了。
腳上的紅印,觸目驚心,他的心……
逆天教教主,走着瞧。
他家的娘子,只能他來欺負。
洗好了後,李城就一直貼着歐陽淵,在他懷裡蹭啊蹭的,讓歐陽淵的火氣沒有減弱反而增長了不少。只是此火氣非彼火氣。
屋內燒着碳火,寒氣一時間也進不來,歐陽淵抱着他上了牀,撕了人皮面具,喚道,“城兒可有想爲夫?”
“沒有……”紅着臉別過了頭。
“沒有嗎?那爲夫來驗證一下可好?”
“你……等等!”
歐陽淵看着他緋紅的臉頰,輕柔的問道,“怎麼了?爲夫弄疼你了嗎?”
李城搖搖頭,“不是,我有問題想問你。”
“娘子請說。”
“你怎麼到現在纔來找我?!”
歐陽淵深呼吸着,親吻着他的臉頰,說道,“逆天教與幻鷹堡一樣難找。”
“你是在炫耀幻鷹堡的神秘嗎?”李城嘟着嘴問道。
“娘子……”
“門外的兩人是誰?”
“你表弟與表弟夫。”
“哦?”
“好了,問完了,可以讓爲夫親了嗎?”
“……”
沒有人可以阻擋此時激情四射的他們,就連鏈條也在不知不覺中融化了。
門外的兩人紅着臉互看着對方,沒說話。
一切盡在不言中。
冬季的晚上還不是一般的寒冷,據說明日就要結冰了,寧楓伶抖了抖身形,望着即將變黑的天空,再幽幽的望了一眼身旁的莫陌,哀怨的說道,“看來今日不能擁抱小陌了。”
回答他的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