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些閃爍,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便裝傻道,“什麼殷離啊,我不認識。”
旁邊的萬方圓忽的有些高深莫測的望了顧清玄一眼,像是在思索着什麼,低聲道,“月月,我們回去吧。”
“嗯。”我點頭,然後起身。
顧清玄也迅速的站起身,一臉溫煦笑容望着我和萬方圓,“二位,對那兩個字竟然如此的敏感?”
“你想找殷離,你自己去找,我確實見過他,他現在身在何處我不知道。”我不想再跟他打馬虎眼,希望這些話能讓他罷休。況且,我也是實話實說,那狐狸現在在哪兒我也不清楚,並不會給他多少信息。
顧清玄聞言,闔眸淺笑,“既然這樣,我們有緣再見。”
顧清玄率先於我們之前離去,等他走遠了之後我才嘆了口氣,問萬方圓,“喂,那個男人你以前見過嗎,他的名號叫九玄。看樣子挺厲害的!”
萬方圓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咦’了一聲,身子蹲了下來,他從地面上撿起了一張卡片。
只見褐黃色的紙上,有一串電話號碼。
萬方圓‘呵’了一聲,說這是那顧清玄故意留下來的,萬方圓見小卡片塞給了我,說還是收着吧。
騎車返回了圓子家。
我們剛到門口,二樓圓子外婆的房間突然亮了起來。
上樓一看,原來是圓子的外婆回來了。
圓子外婆正在收拾東西,見我們來了招了招手,道,“方圓你過來。”
圓子很聽話的走了過去,圓子才一靠近,老太聞了聞圓子身上的氣味,皺起了眉頭嚴肅道。
“你們兩個大晚上的去哪裡了?一身的血氣陰氣!”
“呃,當然是替人消災去了,對了外婆,你大晚上的收拾東西做什麼?”萬方圓好奇的問。
圓子外婆神情凝重的嘆了口氣,道,“明天一早你就得跟我回老家祭祖,別廢話了快收拾東西去。”
萬方圓有點懵,疑惑道,“祭祖?您不是跟老家那邊斷絕關係了嗎?我們多少年都沒祭祖了,您這是哪出啊?”
圓子外婆有些不耐,擡起手點了一下圓子的額頭,“叫你跟我回去,你就跟我回去哪裡來的廢話,快去收拾東西!”老太低聲喝道。
就這樣,萬方圓帶着疑惑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收拾行李去了。既然都收拾行李了,應該要去好長時間吧。
萬方圓走了,房間裡面就只剩下我和圓子外婆了,她一邊收拾屋子,一邊關心的問我,“那陰狐這段時間沒傷害你吧?”
我遲疑了一下才說沒有,其實也不算有吧。
“月月,你爸爸姓苗是嗎?”忽的,圓子外婆這樣問了一句。
“嗯,我姓苗我爸爸當然也姓苗。”這個問題回答的有些無厘頭,我也不解,圓子外婆爲什麼會這樣問。
圓子外婆的那那雙眼眸裡面閃過了一抹精光,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到了凳子上,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爺爺或者你太爺爺姓名?”
我嬌憨的笑了笑,“外婆,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爸從來都沒帶我見過他的家人。”這樣回答,心中卻也更加的迷惑了,圓子外婆爲什麼要問我祖上的事情?她的眼神,看得我有些不舒服。
圓子外婆朝我慈祥笑着,望了眼牆上的鐘表,道,“時間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
明天圓子和他外婆回老家,正好我也打算回家住。就是心裡有點忐忑,生怕那個陸風嵐又來找我的麻煩。殷離還沒回來,圓子也要走。
因爲晚上經歷一整晚的恐怖故事,這一覺睡得很不好,第二天我頂着黑眼圈起牀。
我在這裡簡單的住了幾天,出了幾身衣服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洗臉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敲響,我擦了擦臉一開門便看見圓子的外婆站在外面。
她手裡拿着一把青綠色的香,臉上依舊是慈祥的笑,熱情道,“月月,我聽說你最近再幫那陰狐修行做了個小狐仙廟,我這裡正好有上好的香,給你一些。用這些香燒給殷離,事半功倍的。”
我含笑謝了圓子外婆,把香接了過來。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門外之人忽然轉頭露出了一抹充滿算計陰冷的詭異表情,只不過,這些表情,我沒能看的到。
將手中的青香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這果然是好香啊,聞着都那麼的好聞。
小心翼翼的將香火房間了揹包裡,又把小小的狐仙廟也放了進去。
和那祖孫倆打了聲招呼,我就離開了。
回到家裡,我媽還沒有起牀的樣子,昨晚沒睡好。拖着疲乏的身子,又到臥室睡下了。
只不過,這一覺我睡得並不踏實。
我的眼睛雖然是閉上的,可是我的耳朵卻總能聽見我房間有走動的腳步聲。時不時的還傳來幾聲孩童的笑聲,帶着迴音和縹緲的感覺,十分的瘮人。
忽的,我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兒,她正坐在我的桌子上,手裡玩着我的毛絨玩具。
我看見她了,她也看見我了,秀美的小臉蛋浮上一抹驚喜,朝我詭異陰森的一笑,“嘿,妹妹你醒了,喀喀喀~~”
語落,這個喊我叫妹妹的小女孩兒,從桌子上飄到了地上。她收起稚嫩臉上的那抹詭異笑容,突然朝我做了一個特別恐怖瘮人的表情,然後整個房間不斷的飄蕩着她難聽的笑聲。
看見這一幕我整個人都毛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驚起了。
女孩兒的臉變得灰白,雙眼也變得空洞,最終流下了兩行血淚。然後整個人像是分解了一樣,融化了成了一灘肉泥血水!
“呃!”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從牀上爬了起來。
渾身已是冷汗岑岑,我氣喘吁吁的嚥了咽發乾的嗓子,雙目環視着房間。
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我身子一鬆,倚在了靠背上,擦着額頭上的冷汗。
原來是個噩夢啊!
而就在我神經放鬆的那瞬間,一抹小女孩捉弄的譏笑聲從我的耳邊劃過,我心臟狠狠一顫,神經再次緊張了起來。
剛纔是什麼聲音?
等我仔細去注意的時候,卻發現,並沒有什麼聲音。我想,八成是受噩夢的影響,我剛纔幻聽了。自從遇到殷離,人都變得疑神疑鬼神叨叨的了。
房間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想來是我媽起牀了。
我想出去吃點東西,纔打開門便看見我媽拿着一把水果刀和一個小白盅去了臥室。
我見狀很是疑惑,我媽拿刀做什麼?
心裡好奇又擔心,便小心的跟了上去。
本以爲我媽拿着水果刀,是要削水果吃。
卻不想來到門口看見的卻是令我費解驚訝的一幕。
我媽跪在一張紅色的矮供桌上,雙手合十朝紅漆供桌上擺着的木偶娃娃拜了又拜。
“乖女兒,媽媽給你換衣服。”我媽低聲寵溺的對木偶娃娃說這話,然後拿出一件粉色的娃娃裙,將木偶娃娃身上的花裙子換了下來。
當我看清那木偶娃娃身穿的花裙子時,我抓緊了門框,冷冷的吸了口氣。
我這才發現,那娃娃的臉蛋還有她身上穿的花裙子,都和剛纔那噩夢裡面,那個詭異小女孩一模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的剎那間,我媽手中的木偶娃娃,突然朝我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陰測測瘮人心神的笑聲再次劃過我的耳旁。
那娃娃,是個鬼東西!而我媽,竟然管她喊女兒?
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媽給娃娃換好新的小衣服之後,又把木偶娃娃小心的放到了供桌上,還欣慰的說了句讓我背寒的話,“女兒越來越漂亮了,你等着媽媽這就用血餵飽你~~”
緊接着她點了三炷香插在了供桌的香爐上,然後,拿起了那把閃着寒光的水果刀,手指擔在了小白盅的邊沿!
天哪,我媽竟然用水果刀切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立刻涌出流到了小白盅裡面!
我的腦子突然閃出上次回家遇到的事情,那次我就發現了這詭異的木偶娃娃。我還拍了照片,本想拿給殷離看看,卻不想照片莫名的不見了!我身邊的事情又比較多,我就把這茬忘記了!現在我才意識到,這木偶娃娃的事情嚴重了!
上次擺在桌子上那小白盅的紅色液體,原來是我媽的血!她在做什麼?用血供養這詭娃嗎?
“媽,你在幹嘛!”我激動的闖進房間,將我媽手裡的刀奪了下來,看着那木偶娃娃,我感到呼吸一窒,自己家裡住了一個可怕的鬼娃娃,多恐怖!
“月月!你,你什麼時候回家的?!”我媽的反應很是激動,面色變得蒼白,我現在正面看她才發現,我媽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加的消瘦了。
莫非,這都是那鬼娃娃害的?
“媽,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裡弄來這邪物的!你竟敢還用自己的鮮血供養她!”我也是急了,就朝我吼着,而我媽則是目光閃爍,欲言又止的模樣,我見狀直接把手放在供桌上,“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說我就把她丟出去!”
這下我媽真的急了,哭着拉住我的手臂,“月月不要,她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