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到唐琅的笑容,心底果然踏實了很多。
在路上的時候,唐琅對我說道,“別擔心,這些天我會保護你的!”
我不知道唐琅是從哪裡看出來我心裡的擔憂的,不過還是朝他笑了笑,“謝謝你,唐琅,有你在真好!”
說完了我才察覺到自己這句話實在是有些太曖~昧了。
我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起來,甚至都不敢看唐琅了。
可唐琅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一樣,只是溫柔地揉了揉我的頭髮,說道,“走吧。”
回到家之後,唐琅直接讓我回去休息,然後他跟白露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我也沒有多問,想到晚上還要去上班,我趕緊上樓睡覺去了。
一直到傍晚我下樓的時候,纔看到唐琅他們兩個在客廳裡,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又或者說,其實他們並沒有出去過呢?
白露一看到我,很是興奮地衝過來,興沖沖地說道,“姐姐,你要去上班啦。”
我不知道白露的興奮因何而起,不過還是點點頭。
白露雙手一拍,笑眯眯地說道,“帶我去唄!”
那滿眼小星星的樣子,就彷彿我並不是去上班,而是要去遊樂場遊玩一樣。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唐琅,發現唐琅也正用無奈的眼神看着我。
我頓時明白白露這是求唐琅沒得到允許,現在轉過來找我了呢。
我一想到靈異部裡不僅有靈淨石這種東西,說不定還有別的更奇怪的呢,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那個,要不,你還是留在家裡吧,晚上太危險了。”我絞盡腦汁纔想了這麼一個乾巴巴的理由。
白露嘟着嘴,不贊同地說道,“姐姐!我可是鬼哎!你一個大活人都不怕,我一隻鬼怕什麼呀?再說了,這不是有你跟大人在嗎?安啦安啦,我一定沒事的!”
白露說完還不算,竟然還拽着我的衣袖撒嬌道,“好嘛好嘛,姐姐你就同意了吧。要不然我自己待在裡真的太無聊了。”
我看着白露一臉寫着要出去要出去的樣子,只好求助地看着唐琅。
說實話,我個人是覺得,白露肯定沒有唐琅厲害的。白天的時候,唐琅都能被感應出來了,那比他弱的白露,豈不是更容易被感應出來嗎?
所以我認爲,白露還是不要去的好,但是看着她就像個孩子一樣執拗地要跟着去的樣子,我真是開不了口拒絕她。
真是個愁人的孩子啊!
唐琅看着我愁眉苦臉的樣子,竟然還笑了笑,更可惡的是,他竟然光看熱鬧不幫忙!
很過分有木有?!
明明看着我那麼糾結了,更何況白露還那麼聽他的話,他就不能直接做決定嗎?
就在我快要發飆的時候,唐琅終於開口了,“既然小露要去的話,那就讓她去吧。”
我瞪大了雙眼看着唐琅,他竟然真的同意讓白露跟着去?
“唐琅,難道你忘了,那倆老頭?”我只好提醒道。
唐琅無所謂地說道,“沒事!”
白露一聽她也可以跟着出門,興奮的一下子就蹦得老高,“嘿嘿,姐姐誒你就別擔心了,大人不是說了嗎,萬事有他!嘿嘿嘿嘿,我終於不用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裡了。”
就這樣,我們一行來到了醫院。
這一次,我一路順暢地來到了靈異部。
推開門進去之後,我看到辦公室裡只有山羊鬍一個人而已。此時的他,正坐在原先米主任坐的那個位置上,手裡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着那塊靈淨石。
看到我的到來,山羊鬍只是懶洋洋地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便又低下了頭繼續保持剛纔的樣子。
讓我感到好奇的是,我這次身旁不僅站着唐琅,還有白露這個小丫頭呢,可是山羊鬍手裡那塊靈淨石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我感到有些詫異。
可是轉念一想我就明白過來了,唐琅應該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白露身上做了手腳吧。
白露看了一眼那個山羊鬍,然後來到我的身邊,悄悄地說道,“姐姐,那個人是誰?”
我一聽到白露的話就知道壞事了。果然,山羊鬍手裡的靈淨石忽然亮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山羊鬍擡起頭來奇怪地看着我,“嗯?”
他左看看右看看,乾脆起身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除了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什麼都不敢做。
幸虧唐琅在白露開口說話的時候及時拽着她消失了,要不然白露肯定還得載露餡兒不可!
山羊鬍圍着我轉了兩圈,發現靈淨石又沒有動靜了,很是好奇地說道,“張小瑤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這塊石頭一整天都沒動靜,你一來反而亮起來了呢?”
我到現在爲止,還記得自己白天說過什麼呢,理所當然地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早上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這塊石頭壞了,總是時不時就自己抽風的。是你自己不信,這可不能怪我!”
“哦?是嗎?如果這石頭真壞的了話,爲什麼偏偏是你在的時候有反應,別的時候卻沒反應呢?”山羊鬍現在又開始懷疑我的話了。
我說道,“那我怎麼知道?”
山羊鬍掃了兩眼手裡的靈淨石,說道,“行了,咱們先不說這個了。一會兒你收拾一下,我們今天晚上有工作要做!”
工作?該不會又是去抓鬼吧?
山羊鬍看了我一眼,可他卻什麼也沒有說,徑直回到剛纔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爲了確認他是不是要去捉鬼,我問道,“那個,張主任,我要準備什麼東西啊?是不是跟上一次米主任說的一樣?”
我不知道具體該怎麼稱呼他,只知道之前禿頂大叔叫過他老張。我想,叫他張主任應該沒問題吧?畢竟米主任也是主任,看他直呼米主任名字的樣子,職位應該不會比米主任低纔對。
山羊鬍沒說話,就是點了點頭。
得到了準確答案之後,我便開始忙活了。
我把糯米袋子,還有一些符紙硃砂什麼的,全都拿了出來放在外面的工作臺上。哦對了,還有那個鉢,我又趕緊返回裡屋找到那個鉢。
等把所有的東西都拿齊全了之後,我便對山羊鬍說道,“張主任,東西我都拿完了。”
山羊鬍掃了幾眼桌子上的東西,然後說道,“把那罈子黑狗血也給我帶上。”
黑狗血?
他說的是拐角的那個罈子裡的東西嗎?
我走過去打開罈子一看,這已經乾涸了的東西,真的就是山羊鬍需要的黑狗血嗎?
我端到山羊鬍面前,問道,“張主任,你說的是這個嗎?”
山羊鬍有些不耐煩,隨意地掃了兩眼,可是當他看到罈子裡的血都已經乾涸了的時候,眼睛瞪的大大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搖了搖頭。
說實話,他都不知道什麼情況的話,我就快更不可能知道了不是嗎?
山羊鬍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抱過我手裡的罈子,一邊低頭查看,一邊說道,“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張小瑤,米金水有沒有讓你拿過這裡頭的血?”山羊鬍忽然擡起頭來問道。
我發現,山羊鬍的臉色似乎變得很蒼白,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一樣!
想到之前米主任的確讓我把這個罈子拿給他,便點點頭說道,“是的!那人偶上的漆料,就是用這裡的血弄的。”
說完,我還指了指留在工作臺上的那個人偶。
此時的人偶有一半意境塗好了漆料,鮮紅鮮紅的,十分醒目!
“你說什麼?!”山羊鬍順着我的手指看去,更是驚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我就聽見山羊鬍頹廢地坐到了椅子上,手裡的罈子,也被他放到了桌子上。
“完了!看來要出大事了!”
山羊鬍一邊說着,一邊掏出電話按了好幾個下。
過了一會兒電話接通了之後,我就聽見山羊鬍急切地對着電話說道,“喂!老陳,快帶着你的傢什過來,要出事了!”
說完,山羊鬍就指揮我道,“快!去把裡間所有的符紙都給我拿來。哦對了,還有硃砂桃木劍,通通都拿出來。”
說完,他不等我邁步,自己率先往裡屋去了。
等我走到裡間的時候,我發現山羊鬍已經抱着一大摞東西準備往外走了。
“快啊!你還磨蹭什麼?”山羊鬍看着我愣着不動,冷冰冰地罵道。
我趕緊過去抱着硃砂也往外走去。
我緊跟在山羊鬍的身後,按照他剛纔說的把符紙啊什麼的開始一樣一樣地往外搬去。
等我們把這些東西都搬了出來之後,那個禿頂大叔也趕來了。
他一推開門就大嗓門地喊道,“老張,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山羊鬍示意禿頂大叔看了一眼那個罈子,然後說道,“看看這個吧。”
果然,禿頂大叔看到了罈子裡乾涸了的黑狗血,神色大變,“這,這是怎麼回事?”
山羊鬍臉色凝重地說道,“你可還記得,咱們師傅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禿頂大叔嚥了咽口水,艱難地說道,“你是說,關於黑狗血的那句?”
山羊鬍點點頭,沉重地說道,“沒錯!黑狗血毀,猛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