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墨寒進了電梯,感受着電梯緩緩下降的時候,我想起那天遇到的7具殭屍,將酒店存在一個鬼空間的事告訴了他。
墨寒眉頭一皺:“剛剛已經路過那裡了。”
“你可以感應到?”我詫異。
墨寒點頭:“那應該是這酒店的一層樓,你第一次看到的是幻覺,打破陣眼後,看見電梯的那次,則是真貌。”
“那殭屍還在嗎?”我有點忐忑的問。
墨寒頷首:“還有4具。”
想來說我進入電梯後,羊頭陰兵沒了我的靈力支撐,便消散了,這才留下了四具殭屍。
說話間已經到了一樓,墨寒微微擡頭,望着頭頂的電梯天花板,似乎想要直接打破天花板,帶着我直接去鬧殭屍的那一層樓。
我攔下了他:“我把這件事告訴景潤學長,電梯是可以人工控制的。等到了你感應到殭屍的那一層,就讓他們停下,好吧?”
冥王大人傲嬌:“四隻廢物而已。”
“我知道你厲害嘛,就是電梯的事比較麻煩。你可以穿牆我不可以,而且,學長他們作爲這酒店的東家,也有必要知情。”我解釋道。
墨寒勉強同意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藍景潤,簡要說了經過,他們幾個便都下來了。
藍天佑停用了那架電梯,他們兄弟倆,並我和墨寒就坐着電梯升上了那一層。
由於14這個數字不吉利,所以酒店沒有這一層,13樓往上直接是15層,電梯上也沒14層的按鈕。
可是電梯上升到13層的時候,往上了一會會兒,墨寒便讓電梯停了。
“到了?”我問墨寒。
他點頭,藍景潤拔出了背上的桃木劍。
藍天佑示意人開門後,我看到了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毛坯房。
裡面,還有四隻殭屍在沒有目標的蹦躂着。
一見它們,我就頭皮發麻,躲到了墨寒身後。
藍景潤臉色微沉:“哥,當年找的哪家裝修公司?怎麼漏掉了這麼一層?”
藍天佑的臉色也不好:“時間太久,我要回去查查才知道。先解決了這裡吧。”
藍景潤點點頭,舉着劍走出去。
墨寒帶着我也走到一邊,眼神卻落在地上那原本畫着大陣的地方。
那裡現在已經是一片血色了,那大陣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只剩下一片紅色,彷彿倒了一桶紅油漆一般。
殭屍聞到活人的味道,立刻朝我們這裡衝來。
藍景潤提劍迎上去。墨寒的眼神瞥了眼那裡,見我躲在他身後,捂住了我的眼睛:“怕就別看。”
我點點頭:“快點把殭屍解決了吧。”
墨寒緩緩擡起了手,四團藍焰從他手上綻出,飛向了那四具殭屍,分分鐘將哀嚎的殭屍燒的連灰都不剩。
藍景潤看了眼他,收起了桃木劍,走到原本畫着大陣的地方,問我:“這裡原來就是這個樣子嗎?”
我搖搖頭:“那裡原本有個陣法,不過我看不懂。”說着聽完看向藍天佑,“你看得懂嗎?”
藍天佑微笑着無奈搖了搖頭:“我只會做生意,鬼神的事,一竅不通。”
藍景潤嘆了口氣,眉眼間似乎很沉重的樣子,我不由得有些好奇:“學長,那個陣法有問題嗎?”
他搖搖頭:“我沒親眼見到那陣法,說不出有什麼問題。但是,殭屍配合陣法,總不是什麼好事。”
“也許是鎮壓那些殭屍的陣法?”我猜測道。
他遲疑着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這些殭屍大多都有些年頭了,鎮壓它們不會選在市中心。而且,這層樓的四周,都佈滿了防止殭屍煞氣外泄的陣法。總覺得有人在策劃着什麼。”
我看向墨寒,墨寒不屑,那我就放心了。
望着地上那模糊的已經看不出原貌的陣法,我想起昀之對這種東西挺感興趣的,掏出手機對着那裡拍了幾張照,發給了他。
藍天佑看見,問道:“你想拍照回去研究嗎?”
我搖搖頭,解釋了:“我弟弟對這些感興趣,拍照給他看看。”
藍天佑沒再追問下去。
離開酒店,我重新搬回了別墅。
在宿舍收拾東西的時候,寧寧一個勁的嘲笑:“你們恩愛狗事情就是多!”
你還是條想事情多都多不起來的單身狗呢!
哼唧!
將行李收拾好了收進墨玉,我帶着小小回了別墅。
一進別墅,我傻了眼。
只見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擺滿了東西。還有不少大的箱籠,佔據了每一寸空地。
“遭賊了嗎?”誰那麼大膽敢來冥王家偷東西!
墨寒搖搖頭:“不是,是我搬來的。”
我不解:“你搬這麼多東西過來幹什麼?家裡也沒地方放了……你從哪裡搬來的?”
“冥宮。”墨寒道,抱着我掠過身前擋路的大箱籠,停在客廳裡,將我平放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沙發的一端放着一支精緻的髮簪,我順手拿了起來。感應的出,這髮簪蘊含着一股很強的法力,只是我認不出它的作用。
“喜歡嗎?”墨寒的聲音似乎帶着一股期待。
我點了點頭:“喜歡。”
雖然現在基本上都不戴簪子了,不過,女生對精美的首飾就是抵不住誘惑!
“你喜歡就好。”墨寒坐到我身邊,讓我的身子靠在了他身上。
“怎麼會有隻髮簪?”我問。
“我回冥宮找出來的。”墨寒道。
不會是那個女人的吧!
我分分鐘想把手上的簪子丟出去,不過,還是忍住了。
“你怎麼會有女人的髮簪?”我決定不自己亂想,直接問墨寒。
“這兩天新煉的。”墨寒道。
我知道墨寒會煉製法器,而且煉製出來的法器都很厲害。
“給我的嗎?”我的眼睛亮閃閃的。
他點頭:“這髮簪可以劃下一道結界保護你。”
我握住我拿着髮簪的那隻手,稍稍注入少許鬼氣,將髮簪在我身前一劃,一道結界就將我們圍在了中間。
再一劃,結界又消失了。
好神奇!
我自己也試了好幾次,不用花費多少靈力,就可以直接張開結界,簡直是我這種靈力不夠人的福音!
我又看向了別墅裡那滿滿當當的其他東西,那些東西都帶着法力,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法寶,墨寒卻讓它們像地攤上十塊錢五塊的襪子一樣,隨意丟在地上。
“那些東西又是怎麼回事?”我覺得冥王大人把他在冥宮的小金庫都搬過來了。
墨寒的面容似乎閃過了一道窘迫:“墨淵說,拿你喜歡的東西哄哄你,你就不生氣了。我在找你喜歡的東西……”
所以,那天他在墨玉里皺眉思考了一整天,就是在想拿什麼東西哄我嗎?
還有那天傍晚,他突然問我要不要冥界、要不要他的法力,都是因爲想要哄我……
我瞬間爲自己這幾天的矯情羞愧無比!
“墨寒,我以後不隨便跟你生氣了。”我靠在他胸口,這個厚實的肩膀,讓我覺得萬分的踏實。
他寵溺的回抱住我,輕輕順着長髮撫過我的頭:“傻瓜。以後,生氣的時候,讓我知道原因。”
真好,還允許我生氣。
我一口答應了:“好!”
轉身看見那滿地的法器,我又道:“你趕緊把你的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不然被別人發現了,就要有人來搶了!”
“除了你,我不怕任何被搶走。”墨寒低頭啄了我一下,我的臉紅撲撲的。
怎麼感覺冥王大人的情話技能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呢……
掃了眼那滿地的法器,墨寒又不緊不慢道:“你是我妻子,那些東西也都是你的了,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沒有的話,冥宮裡還有不少沒來得及搬過來,我再去取。”
可以了!
冥王大人果然是超級大壕!
我好奇的打開了離我最近的一個箱籠,裡面放着一隻鼎:“這是幹嘛噠?”
“神農鼎,煉藥的。”
“這個呢?”我又拎起一件披風一樣的東西。
“隱身斗篷。”
哈利波特嗎?!
“那這個又是什麼琴?”我指着一架古琴。
“招魂
琴,可以召喚魂魄與陰靈。”
“誒,還有鞋子?”我好奇的盯着放在角落裡的一雙厚底黑長靴,有些像戲劇裡古時候大官穿的官靴。
墨寒掃了眼,道:“渡河靴,穿上可以保陰靈平安渡過冥河。”
我在冥宮前見識過冥宮的兇殘,對這鞋子更加好奇了:“穿上就可以在冥河上如履平地嗎?”
墨寒頷首。
好東西!
冥王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我作爲一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凡人,問了好多法器的作用,墨寒一一耐心的回答了。
最後,我得出來的結論是,東西都是好東西,但是我現在沒一樣用得上的。
你見過哪個活人需要一副好棺材板睡覺的?
你又見過哪個活人用得着那種超高濃縮的香燭氣息的?
我讓墨寒把東西都收起來了,留下了那隻髮簪,放在墨玉里,以備不時之需。 很快便到了昀之來澤雲城的日子,週五,大太陽,黃曆上說萬事皆宜,墨寒讓小小跟着我後,放心的讓我們出了門。
去火車站接昀之的時候,我開了墨寒送我的那輛豪車。
昀之拎着行李箱,感慨了一番:“姐,你傍上大款了啊!可惜是隻鬼……”
我笑笑,打開後備箱讓他把行李箱放進去後,回到了車裡。
才坐下,原本在後座上睡覺的小小就倏的飛到了我懷裡:“麻麻!餓!”
昀之剛進來,聽到這個,臉色大變:“鬼胎?!”
他一手已經掏出了黃符,迅速拍在了小小的身上。
黃符克陰,小小是小金烏,屬性至陽,黃符自然傷不到她。
她嫌棄的抖了抖身子,叼起黃符一把火燒了,衝昀之不滿的喊道:“你纔是鬼胎!愚蠢的凡人!”
昀之愣了三秒,然後看向我:“你養了只小黃雞精?”
雞精……我還味精呢……
看着這隻胖的跟個球一樣的小金烏,她那金燦燦的黃毛一拔,都不用上火烤,沾點醬就能吃了。
我無語的點了點頭:“三足金烏。”又指了指天上的太陽,“那是她哥哥。”
昀之的接受能力奇快,愕然了一把後,很快便接受了小小,還拿着靈果不斷的逗着她。
同時,他也不斷慶幸:“還好不是那隻鬼的鬼胎。”
我有點擔憂,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昀之真正的接受墨寒這個姐夫。
下車前,昀之給了我一個紙袋,裡面卷好了好多打黃符,都是他自己畫的,說是留給我防身。
我有種吾家有弟初長成的感慨。
進了屋,芳姨已經把從酒店點好的外賣都擺好盤了。
墨寒很少吃外面的伙食,他還在修煉,我就沒去喊他,和昀之、小小一起吃了午飯後,將昀之去了客房。
我和墨寒住在西邊的主臥,昀之就住在了東邊的客房。
至於小小,貓窩在哪裡,她就睡哪裡。
下午的時候,我陪昀之去了趟清虛觀。
期間,我問了他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到底是哪裡來的時間來清虛觀學藝?”
“我不是每年都參加夏令營、冬令營嘛,就是趁着那個時候來清虛觀的。”昀之狡黠的笑着,“當然啦,我天賦異稟,自學能力超羣,更是如魚得水!”
怪不得他參加的這些活動,除了生活費,從來不需要其他的費用!
昀之跟清虛觀的衆人都很熟,輕車熟路的就摸到了玉虛子的小院。
“師父!我來了!”他歡快的跟玉虛子打了招呼。
玉虛子欣慰的點了點頭,看得出,他見到昀之很高興。
然後,看到昀之身後的我時,老道士笑容一僵。
我決定繼續下一帖狠藥:“道長,謝謝你對我弟弟的照顧!昀之調皮,墨寒和我還請道長多多擔待了!”
玉虛子捻着山羊鬍子的手,差點抖的沒把自己的鬍子揪下來。
我估計他現在一定後悔收了昀之。
不過,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吃驚過後,又很快鎮定下來了:“紫瞳姑娘嚴重了,昀之是我愛徒,爲師者,照拂是自然的。”
正說着,藍景潤和藍天佑兄弟也過來了。
昀之也跟他們打了招呼:“師兄,天佑哥!”
他們居然都認識!
怕對面兩人不認識我,昀之還拉着我給他們介紹:“這是我姐,慕紫瞳!師兄,跟你一個學校哦!”
藍景潤詫異:“你們居然的姐弟……真巧……”
“你們也認識?”我弟也詫異了一把,隨後大家把關係理了下,又是歡歡樂樂好朋友一羣。
我弟跟藍景潤探討了一些對付陰靈的手段,我一直在默默的玩手機。忽然,聽見昀之問了一聲藍天佑:“天佑哥,你不是不進清虛觀學藝麼?怎麼戴上了那把小銅錢劍?”
我這才注意到,藍天佑的口袋裡,露出來半截迷你的銅錢劍劍身。
藍景潤看我一眼,臉色有點難看,沒有說話。
藍天佑倒是微微一笑,看向了我:“因爲我想保護你姐姐。”
我一口老血!
昀之愣了兩秒,愕然的看向我:“姐,你不是……”
已經有墨寒了是吧?
是的!
我也不知道藍天佑抽什麼風!
就在我搜腸刮肚想把這件事敷衍過去的時候,藍天佑本着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原則,又開口了:“我在追求紫瞳。”
我弟驚訝的已經不知道說了什麼。
玉虛子早就走了,我察覺到剩下所有人的視線都望向了我,硬着頭皮道:“這是個誤會……”
“沒關係,我可以等。”藍天佑笑的彷彿一個天使。
等你個頭!
我覺得這一定是我剛剛在玉虛子面前仗勢欺人、給昀之撐腰的報應!
藍景潤估計能體會到我的煎熬,出聲給我解圍道:“哥,今天昀之好不容易過來,先給他接風吧。”
“好。”藍天佑笑着應下了,眼神卻還落在我身上。
趁着他去打電話讓人訂酒店的時候,我找了個藉口快速出了清虛觀。
回到車上,昀之追出來:“姐,你不去吃飯了嗎?五星級酒店,米其林大廚!”
“不去。”我決定從此以後遠離藍天佑了!
“你和天佑哥是怎麼回事?”昀之開始八卦了。
我一臉嚴肅的跟他宣佈:“你姐夫是墨寒,至於藍天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和他認識了還不到一個月,我連他幾歲都不知道,能有什麼!不信去問你師兄!”
我弟一臉遺憾。
我帶着小小回了別墅,昀之一個人和他們去吃飯了。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坐在陽臺上的我,看到昀之在別墅門前晃來晃去,就去不進來。
他明天還要考試,也沒喝酒,更不像中邪,但就是好像看不到別墅一般,在外面走來走去,就是進不來。
正當我掏出手機想問問他怎麼了的時候,他先打過來電話。
“姐,你們的別墅是不是有隱匿陣?”他問。
“我不知道,別墅是墨寒的,可能他設計了陣法,怎麼了?”
“要是有隱匿陣的話,沒進過陣法認證的人,是進不去的。就像真眼瞎一樣,明明看到別墅在面前,就是不會進去。”他頓了頓,“我覺得,你從裡面一定能看到我跟個傻子一樣,在路上走來走去。”
怪不得上次寧寧在外面等了我四個小時,都沒衝到別墅裡來找我。
感情是根本找不到啊!
望着已經放棄尋找,坐在路邊的昀之,我嘆了口氣:“那我來接你吧,你站在原地別動。”
既然中午和我一起回來的時候,他可以進入別墅,那就說明需要個人帶着就行。
我下樓找到了昀之,帶着他進了別墅,他立刻在院子了找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就停在了別墅右邊的花園裡。撥開那邊種植着的花草,昀之搬開上面的一塊石頭,果然隱隱約約看見一個陣法的模樣。
他一笑,擡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一滴血逼出,落在陣法上,想要讓隱匿陣認證他。
血滴沒入陣法中,陣法閃出一道詭異的紅光,便再沒消息。
“成功了嗎?”我問昀之。
他面色沉重:“不知道,應該沒這麼簡單的。”
正說
着,原本安靜的陣法突然紅光大作,昀之沒入其中的那滴血液又被陣法逼了出來,正帶着殺氣衝上昀之。
我急忙拉開他,化出長劍,替他擋住了那記攻擊。
小小的血滴落在我的劍上,震得劍身長鳴,連握劍的虎口都隱隱發麻,可見陣法的力道。
要是剛剛昀之沒能躲開,估計就要命喪當場了。
他看了眼我,確定我沒事後,感慨了一聲:“好強的陣法。”
“那是自然。”墨寒的聲音忽然響起,我轉頭,看見他的身影出現在樓上的陽臺上。
他落回到我身邊,昀之看了看那陣法,問他:“姐夫,你佈置的?”
我一直覺得昀之是個很無恥的人。就比如說現在,他可以一邊提醒着我要小心墨寒,一邊開開心心的管墨寒喊姐夫。
很明顯,這聲姐夫喊的墨寒很開心:“嗯。”
我道:“那讓昀之認證下吧,他這幾天都要住在這裡,找不到別墅,就要睡大馬路了。”
墨寒微微頷首,擡手將濺散在四周的那滴血重新聚集起來,彈入了陣法之中。
這一會兒,陣法閃過一道紅光後,又閃過了一道藍光,算是認證成功了。
“謝謝姐夫!”昀之又甜甜的喊了一聲,怒刷了一把墨寒對他的好感度。
第二天一早,我送昀之去學校參加考試。
外面等着很多家長,我打算和寧寧去找個地方坐會兒聊聊天,忽然一個帶着墨鏡的男子走到了我面前。
“請問是慕紫瞳小姐嗎?”他問。
附近有很多家長,還有學校的保安,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我點了點頭:“是我,怎麼了?”
“我們夫人想要見你。”那人道。
我記得我唯一見過的一位夫人,是凌璇璣。
但是,按着這位的脾氣,她應該會直接帶着陰兵衝過來,不會這麼禮貌的派個人跟我說話。
“你們夫人哪位?”我問。
“慕小姐去了就知道了,就在你們學校附近的咖啡館裡,不會有危險。”他道。
我們學校附近就一家咖啡館,客流量很大,的確是不會有什麼危險。
昀之還要過一會兒才能考完出來,我便打算去看看。
咖啡館裡,西裝男將我引進了一張半閉合的咖啡桌前,那邊已經坐了一個美婦。
“夫人,慕小姐來了。”西裝男上前道。
美婦這纔看了我一眼,眼神倨傲,帶着強烈的不屑。
我卻並沒有在意。因爲,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脖子上的那隻嬰靈身上。
那隻嬰靈應該是在還沒有在母體內完全形成的時候,就被打掉了。
嬰靈只有一個大頭,雙手五指還有蹼連接在一起。下半身則還沒有長出來,拖着一條尾巴一樣的東西,繞在美婦脖子上。
他的身上刻滿了我看不懂的符咒,附着在那美婦身上,眼神並沒有怨懟,只是臉上時有青白閃現,時時刻刻注意着周圍,彷彿在提防着什麼一樣。
我掃了一圈周圍,很正常,並沒有任何值得嬰靈忌憚的東西。
也許是我的注意力一直沒有落到她身上,美婦不大高興,重重咳了一聲:“慕紫瞳?”
聽到我的名字,我回過神來:“是我,請問,您是哪位?”
“坐下來談吧。”她示意了我看了眼她對面的椅子。
我坐下,美婦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我覺得不是好事。
她說:“我是天佑和景潤的媽媽。”
我瞬間就想起來了那晚藍天佑那抽風的求婚。
“藍夫人,你好。”我勉強擠出來一絲笑意。
藍夫人受用的點了點頭,但是看向我的眼神依舊陰冷:“慕小姐,我就開門見山了。請你離我們家天佑和景潤遠一點。”
“好的。”我愉快的答應了。
藍夫人倒是微微詫異了一下,估計在她的預想中,我會上演一場苦情劇,然後她再壕氣的問一句,給你X百萬,離開我兒子!
趁着她發怔的時候,我道:“藍夫人,要是沒其他的事的話,我先走了。”
她沒反應,我起身便想要走,突然又被她喊住了。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她問。
你該問問你兒子那莫名其妙的求婚是什麼目的!
“我查過你的身世,家庭條件一般,還有一個弟弟在讀高中。”藍夫人故意頓了頓,“不過,你到底有什麼手段,迷得我兩個兒子都圍着你轉!”
一聽家底被查了,我不大高興。這些有錢人,也太不懂尊重別人隱私了!
我放下包又坐了下來:“藍夫人,首先,你隨便查別人家的情況,是很沒禮貌的行爲。我知道藍家家大業大,商場官場都搭邊,真要犯點什麼事,也動不了藍家。但是,這是基本的素養。”
藍夫人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我又道:“我對你家兩位公子真沒什麼非分之想。我和景潤學長只是普通的朋友,你不信可以去問他。至於藍總,我和他真的不熟!才認識不到一個月!我不用騙你!”
“當然,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你要是覺得我這是欲擒故縱,那你隨便折騰吧,反正我清者自清。就是這樣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剛站起來轉身要走,忽然撞見了一堵肉壁,我擡頭,看見了藍天佑的臉。
怎麼哪都有他!
我正在思索要不要裝不認識他,就聽到藍天佑開口了:“媽,你找紫瞳,有什麼事嗎?”
藍夫人不屑的哼了一聲:“還不是爲了你那天生日聚會上的求婚!天佑,你是不是怪爸爸媽媽對你的婚事逼得太緊了?那也用不着用這麼激烈的抗婚手段啊!簡直胡鬧!”
我覺得我被嫌棄了。
藍天佑眉頭微皺,忽的將我攬入懷中:“媽,我希望你不要爲難我喜歡的女人。”
藍夫人立刻對我投過來仇視的目光,滿臉寫着“你這個小婊砸居然敢騙老孃”!
我大寫加粗的冤枉!
“誤會……真的是誤會……那一定是我的雙胞胎姐姐……”我口不擇言扯了個謊,好不容易纔掙脫開了藍天佑的懷抱,連着往後退了好幾步,和他保持了距離。
這時,我發現了一點異樣。
原本一直安安靜靜纏在藍夫人脖子上的嬰靈,此刻居然敵視的盯着藍天佑。小鬼張牙舞爪的,要不是隔得遠,藍天佑鐵定得被他狠狠咬上幾口。
藍天佑雖然沒受過正經的法術傳授,但是天賦極高,自帶陰陽眼。這小鬼應該瞞不了他。
同時,還有藍景潤,他也可以看到陰靈。
這隻嬰靈一看就已經纏上藍夫人好久了,下身幾乎已經和藍夫人的脖子連在一起了,爲什麼他們兩個都視而不見?
我偷偷瞥向藍天佑,他臉色如常,絲毫沒有被那隻小鬼分去半絲注意力,就好像看不見那隻小鬼一樣。
可小鬼還像是看見了仇人一般看着他。
“媽,我和紫瞳先走了,回去再看你。”藍天佑謙和有禮的說了這麼一句,轉身拉上我就出去了。
我掙脫不開他的手,一直到電門口,他才鬆開我。
“抱歉,我沒想到我媽回來找你。”他一臉真誠的道着歉。
“藍總要是真的心裡過意不去的話,拜託你跟藍夫人好好說清楚我們之間沒什麼吧。”我比他更真誠。
他望着我嘆了口氣,答應了:“好。”
我正要鬆口氣,又聽他道:“但我不會放棄追求你。”
我簡直沒有辦法跟他交流下去。
做了個深呼吸,我鄭重對他道:“我真的結婚了,那天在酒店看到的,就是我丈夫。景潤學長也知道的,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他。”
“景潤跟我說過了,我不在乎。”這股執著勁,都快趕上墨寒了。
我懶得管他了:“我看到藍夫人身上纏着一直嬰靈,嬰靈對你好像有惡意,你最好找景潤學長來看看。”
他楞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份驚訝,隨即又全變成了擔憂:“我會注意的。”
昀之下午考完試後,我帶着他去吃飯。
墨寒要一直修煉到晚上,我和昀之在附近的商業街逛了逛,去學校附近找了個大排檔擼串。
晚上大排檔的生意永遠是那麼好,我和昀之望着坐滿的座位,略帶憂傷,正要思考要不要吃個人少點的,昀之突然指了一家攤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