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入水的是你的魂魄和我的元神。”墨寒道。
原來是這樣啊……
“辦完事了,我們走吧,不妨礙其他鬼託夢了。”我牽着墨寒的手走出涼亭,再次踏上石板橋的時候,沒有再出現剛剛的靈波。
估計是因爲現在回去,不是逆天而行了。
小白乖乖的在水池邊等着外面,墨寒帶着我坐上它的背,我們正要離開,旁邊出現了一隻帶着高頂帽子的鬼,帽子上簡單粗暴的寫着一個“官”字。
“屬下見過墨寒大人!”他託着芴牌鄭重的朝墨寒鞠躬行禮。
墨寒看過,淡淡道:“重新開放託夢池。”
那鬼領命離去,墨寒想帶着我回去,被我阻止了:“我想看看其他鬼是怎麼託夢的,我們等等走!”
託夢園的鐵黑大門被那隻官差鬼用手中的芴牌重新打開,在外面排隊的陰靈秩序井然的進入園中,踏上了託夢池上的石板橋。
有修爲差的,沒走兩步就被石橋上的靈波震下去,落入了水中。
託夢池邊每隔一段距離便站着一個手持帶杆漁網的陰差,見有鬼落水,離那隻鬼最近的一個陰差便放下了手中的杆子,將那隻落水鬼套住,將那鬼撈起來,丟在了一邊的岸上。
還有救生員,設施真?全!
我不禁有些好奇起來:“墨寒,既然託夢是逆天而行,那爲什麼還有這麼多陰靈要來託夢?爲什麼還會有託夢池?”
“我記得活人間有句話,叫‘法理不外乎人情’。這也一樣。”墨寒說着掃了眼下面的託夢池,示意我也看了眼。
“剛從陽間引渡而來的陰靈,總是對人間有些數不清的眷戀。託夢池原本是冥界一眼用以向陽間明以冥王旨意的泉水,我與墨淵出生在幽冥,無需跟陽間有太多的聯繫,託夢池便一直沒用。”
“後來,陰靈們對陽世親人的眷戀越來越多,逐漸形成了怨氣,我便索性將託夢池開放。建成了現在的託夢園。陰靈一律可以藉此給陽間親人託夢留言。”
墨寒風輕淡然的說着,我卻覺得他這個冥王做的真的是太棒了!
突然,他抱着我吻了一下:“本來,我一直不懂那些從陽間引渡而來是死魂,爲何總是又那麼多的不捨,爲什麼總是那麼眷戀人世。”
“現在懂了?”冥王大人開竅了嗎?
墨寒點頭,抱着我的懷抱越發緊:“現在懂了。”他低頭埋在我脖頸邊蹭了一下,“因爲陽間有你,故而不捨與眷戀。”
我的臉小小的紅了一下。趁着下面的鬼都看不見,也悄悄啄了墨寒一下:“我本來很害怕陰間,但是,陰間有你,也不怕了。”
“陰間很冷,我會抱緊你,別怕。”
“陽間雖然有太陽,冬天很冷夏天很熱,但是我還是會抱緊你不鬆手的!”只要有墨寒。陰陽兩界,我都無所謂。
背後的懷抱舒服的無可比擬,我索性懶洋洋的靠在了墨寒身上。
下面石橋上,其他沒被靈波震下去的陰靈,越往前走越難邁開步子,便只能在橋邊找了個地方站着,朝水面打出一發自己的陰氣。
在陰氣落水的地方,一黑一白兩道錦鯉的身軀從池底游上來,吃掉了那團鬼氣。再次形成一個太極的圖樣。
那隻鬼的元神便落入了太極之中,鬼體卻依舊站在池邊保持着剛剛的姿勢。
“託夢的時候,元神不在,不拍有人會趁着這個時候對他下黑手嗎?”我問墨寒。
墨寒示意我看向石橋上的錦鯉雕像:“若是有鬧事的,兇鯉會一口吞下鬧事之鬼。”
“你是說,那些兇巴巴的鯉魚雕像,其實是活的?”我詫異。
墨寒頷首,揮出一道鬼氣到下面的託夢池上。霎時,那些雕欄上的錦鯉石雕便都活了過來,興沖沖的如食人魚一般朝着我們這裡露出滿口的尖牙來。
我這才注意到,這些魚的下腹處,還有兩隻小腳。
雖然知道這些魚一定都是在跟墨寒打招呼,但是被那些硬幣大的死魚眼盯着,我還是渾身不舒服,不由得扯了扯墨寒的衣袖:“我們走吧……”
“嗯。”墨寒重新丟下一道鬼氣,再次封印了那些兇鯉雕像,輕拍小白的後背,我們便離開了託夢池。
墨寒說,陰間對寶寶的成長更好一些,所以我打算在冥界多留一些日子。等寶寶的修爲穩固些了,再回陽間去。
墨寒與墨淵的寢宮處在冥宮之中兩個相反的方向,小白帶我們從空中飛入冥宮之時,我看到冥宮一段傳來了血腥味。
順着味道望去,那裡有一座寢宮圍繞這一條血河,應該就是凌璇璣的寢宮。
我決定,以後墨寒不在的時候,我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省的和凌璇璣對上,又要動起手來。
墨淵的寢宮到處都佈置着防護法陣,倒沒什麼守衛,清淨的很。
只不過紅鬼是隻盡職盡責的鬼,自從知道墨寒搬回冥宮住後,他還是會按時帶着鬼來這邊巡邏。
寢宮裡的侍女鬼都非常有眼力勁,不喊她們絕對不會出現。墨寒還給我配了一個貼身侍女,是隻非常穩重的女鬼。
除了小白會變小了在寢宮前的空地上玩玩具外,這裡簡直就是我和墨寒的二人世界。
從託夢池回去。墨寒直接將我帶去了寢宮後的一個密室裡。
密室在寢宮的一道牆後面,牆上畫着陣法,墨寒牽起我的手,將兩人的手共同放在了牆上。
上面的顯現出兩道陣法來,墨寒道:“這兩道陣法,一道可以打開這面牆,從牆後離開冥宮。另一道,則可以進入牆後的密室。”
“那我們現在用的是哪一道?”我問墨寒。
“先去密室。”
牆上的陣法發出滲人的寒意,卻不會傷到我。
墨寒將他的鬼氣通過我的手注入牆上的陣法,陣法一閃而過,牆面消失,露出了後面的密室。
墨寒牽着我走進去,才踏入密室,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股強大的法器氣息。
我詫異的擡頭,放眼望去,居然擺了一屋子的法器。
不用說,這一定就是冥王大人的私人小金庫了。
墨寒走到一處架子前,將上面的一隻錦盒拿了下來。遞到我面前示意我打開。
我好奇的打開,看見裡面是一塊蘊含着精純鬼氣的橢圓形石頭,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固魂元?”我不是很確定的問墨寒。
墨寒頷首,我一瞬間就有些着急:“寶寶不好嗎?要固魂元?”我記得華悅的孩子魂魄不穩,所以纔要固魂元的。
“不是,你別急,孩子很好。”墨寒摸了摸我的頭,“固魂元對鬼胎來說是大補,給孩子正好。”
原來是這樣。
我鬆了口氣,拿起了錦盒中的珠子。那珠子觸手生涼,傳來絲絲涼意。我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是小腹處卻傳來了一股隱隱的躁動。
“寶寶好像想要這個。”我摸着肚子笑道。
小傢伙真棒,纔拿出來就嗅到了這是好東西。
“鬼胎對固魂之物格外敏感,他想要是正常的。”墨寒伸手覆上了我的小腹,垂下眼簾出神的望着那裡:“乖一些,別讓你母親難受。”
“寶寶很乖噠!沒讓我難受過。”那些孕吐什麼的,算是懷孕的正常反應吧。
墨寒聞言擡頭看向我,眼中夾雜着心疼的神色:“辛苦你了。”
他低低落下一個吻,從我手中拿過那固魂元,對我道:“啊。”
啊?
冥王大人說什麼?
啊?
是拼音aoey的a?
我迷茫了一下,墨寒再次重複了一遍:“啊。”
“啊……”我不是很明白的稍稍張了張口,便看到墨寒將手上的固魂元變小送入了我的口中,又快速擡了一下我的下巴,在我還沒反應過來前,就讓我把固魂元嚥了下去。
一道冰涼的感覺順着口腔往身體裡蔓延,又慢慢流向了小腹,被裡面的孩子吸收,過了好一會兒,涼意才完全消失。
“這個不是很好吃,只能這樣讓你吞下。”墨寒有些歉意。
原來是這樣:“沒事,也不是很難吃,除了有點涼,什麼味道都沒有嚐出來。”
我又摸了摸肚子,感覺裡面的小生命似乎吃完固魂元還打了個飽嗝,不禁眉眼都笑彎了,拉着墨寒悄悄道:“墨寒,我覺得寶寶現在一定吃的滿足在舔嘴脣呢!”
“嗯。”墨寒期待的望着孩子,忽然也低下頭來。
我的脣邊驀然感覺到一陣涼涼的溼潤,居然是他舔了我一下!
冥王大人要做小狗了嗎!動不動就舔別人嘴巴!
我嘟嘴看向墨寒,見他收回微露的舌頭,附在我耳邊輕聲呢喃:“我也食髓知味。”
……流氓!
我不好意思的瞪了眼他,他一臉饜足的意味,牽着我走到了另一個木架子前,將上面的東西一樣樣都給我介紹了,然後塞進了我懷裡。
“這是聚魂燭,可以用來溫養魂魄和鬼體。”
“這是傳送符,要是遇上危險,你用靈力點燃,便可被傳送離開原地。不過傳送地點不確定,輕易不要使用。”
“這是魂燈,我給你點上了。”
……
我的手裡已經快塞不下了,墨寒還將博古架上的法器一件件遞給我。
“這是護魂衣……”
當他拿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我的臉一下子黑了,再也忍不住了:“你哪來的女人肚兜?還是大紅色!”
墨寒瞥了眼自己手上的繡花紅肚兜,愣了愣,想了想,若有所思道:“這好像是墨淵的……”
我懷疑我耳朵聽錯了:“他要這種東西幹什麼……”泡妞嗎?
墨寒又想了想,道:“好像是他小時候穿的……”他說着確認了,“對,是他小時候穿的。我給他煉的。”
怎麼辦,我不由自主的就腦補出來了縮小版的墨淵一臉臭屁的穿着這件紅豔豔的繡花紅肚兜。
一個沒忍住,我大聲笑了起來。同時奇怪起墨寒的品味怎麼這麼差:“爲什麼會弄這個……還是大紅色……肚兜……哈哈哈!穿紅肚兜的冥王!哈哈哈哈……”
“墨淵畫的圖樣,紅色他特別註明的。”墨寒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我不禁吐槽:“他什麼品味……”
看墨淵平時的穿衣打扮,無論是古裝還是現代裝,都是個時尚小達人,真看不出私下還有這癖好。
墨寒聽完我的話,對手中小小的紅肚兜也有了一點點的嫌棄:“等孩子出生後,我再給他煉新的。到時候,你畫圖紙。”
我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別……我的鬼畫符見不了人……”
我的藝術細胞全在音樂上。畫圖天賦是零。
昀之則相反,畫畫天賦極高,音樂上五音沒一個是全的。
墨寒拿出一張黑色的符紙,手指點着黑符飛快的畫着什麼。沒一會人,一張龍飛鳳舞的黑紙符咒便完成了。
他將符紙遞給我:“鬼畫符。”又有些迷茫,“不能見人?”
冥王大人你的鬼畫符當然能見人啦!
“鬼畫符……不是這個意思……是活人的一種比喻……就是說畫出來的東西非常難看……不能被人看見……”
給冥王大人普及人間常識任重而道遠!
墨寒似懂非懂的又拿起那張剛畫好的符看了些許,還是有些迷茫:“真的難看的不能見人嗎?”
“不,你畫的非常漂亮!陽間的活人們肯定爭着要!”想起無妄那老頭子對冥王令的垂涎,我就覺得墨寒的東西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墨寒依舊有些不懂。但見我喜歡,也沒再問什麼。
倒是我,從來沒見過墨寒畫符,還有點好奇:“這是什麼符?”
“護體符。孩子不吃活人,成長需要大量的陰氣與鬼氣,我擔心的身子撐不住,給你用的。”
我不自覺腦補出來自己跟個殭屍一樣,腦門貼着一張符的模樣。不禁將黑符往自己腦門上一拍,問墨寒:“這樣用?”
以後我要是都頂着這符,難看死了!
“傻瓜。”墨寒握住我貼在腦門上按着符紙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接過那張符,往我手臂上一貼。
“這樣用的。”他說着將鬼氣注入那黑符,黑符閃過一道藍光,便融進了我體內。
我想去探查一下,卻發現根本探查不出。
“不見了誒……”我有點詫異。
“融入你體內了、”墨寒道。
我懷裡的東西太多,一個沒穩住,懷裡的法器便都要掉出去了。墨寒幫我穩住了東西,重新將法器們都圈在了我懷裡。
“放進墨玉吧。”他道。
我更加詫異:“都給我啦?”
他點頭。
我受寵若驚:“怎麼感覺……你要把全世界都給我呢……”
他微微低頭吻過我的脣角:“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幸福感一瞬間又爆棚了!
見我還楞着,墨寒伸手幫我將東西放進了墨玉。擁過我,他示意我看向密室裡其餘他還沒來得及向我介紹的法器:“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你的。”
冥王大人大土豪!
“你就不怕我捲了你這麼多好東西,一個人偷偷跑了?”我假裝嚴肅的問道。
“你逃到哪裡,我就追到哪裡。至於東西,”他淡淡撇了眼滿屋子的法器,“你都是我的了,東西哪裡還重要。”
又回到了每天都可以聽墨寒甜言蜜語的日子,真開心!
眼神無意間再次瞥過那紅肚兜,還是有些好奇:“墨淵的東西,怎麼會還在你這裡?”
沒猜錯的話,墨淵也應該有一間自己的小金庫。
“煉好了他沒穿過,看了眼說不要了,我就一直放在這裡。今天見到纔想起來。”墨寒道。
難不成,墨淵也是嫌這紅肚兜太醜了?跟他的圖樣相差太大太失望纔不要的?
我正懷疑着,只見墨寒修長的手指在博古架上摸索了一番,抽出來一張紙。拿開,正好是一個小孩子的塗鴉,模樣正是一件紅肚兜。
我收回我剛剛的話,墨寒煉製出來的成品,比墨淵畫的圖樣美太多了!
我伸手將圖紙拿了過來:“墨寒,這個我幫你保存。”
“那沒什麼用了。”墨寒善意的提醒着。
“沒事,反正也不佔地方。”
怎麼會沒用呢!墨淵的黑歷史呢!以後還指望着拿這個笑話他呢!
墨寒卻還以爲是我喜歡,順手將那件紅肚兜也給我了,我照單全收。
走出密室後。墨寒對我道:“我在兩道陣法上都刻下了你的氣息,你隨時都可以啓動陣法。至於是離開冥宮,還是進入密室,心中所想便可。”
我會意。
之後,墨寒又帶我去看了他給我準備的嫁妝和聘禮,概括起來只有一個字——壕!
“話說……爲什麼要你準備嫁妝……嫁妝不是應該我自己準備嗎?”我什麼都沒出,就拿了這麼多好處,還有點不好意思。
誰知,墨寒很認真的捧起了我的臉:“你嫁與我,便是最好的嫁妝。現在又爲我辛苦懷胎,我更當給你最好的。”
“墨寒,你真好……”現在回想起自己當初對墨寒的害怕,都帶着一股慶幸,慶幸墨寒還好沒有那麼快就放棄了。
晚飯的時候,墨寒讓紅鬼特意去了趟人間,給我帶回來了活人吃的熱飯熱菜,還帶一熱湯。
一想到我以後的三餐都要紅鬼來回跑之後,我無恥的笑了。
不過,由於是墨寒的命令,作爲他腦殘粉的紅鬼並沒有任何抱怨,跑腿時還一臉的幸福。
然而,第二天,看着被送過來了一大堆卷宗,墨寒的臉黑了。
“墨淵呢?”他沉聲問着送卷宗過來的鬼。
那鬼顫巍巍的:“墨淵大人不在冥宮……臨走前,他讓小的將冥界大小事宜全部請示墨寒大人……”
簡單來說就是墨淵這冥王甩手不幹了。
“讓他回來。”墨寒沒好氣道。
那鬼更加害怕了:“小的不知道墨淵大人去哪裡了……”
墨寒擡腳便想出去找墨淵,又看到一旁的我,收回了腳步。
“讓紅鬼派鬼去找。”他吩咐了一聲,帶我走進了內室。
我怎麼都覺得墨淵是故意挑這個時候甩手的。
墨寒也是一樣:“不知道墨淵又怎麼了,這個時候出去玩。”
我想了想,鄭重其事道:“他一定是嫉妒咱們有孩子了!”
墨寒頓了頓,思索了一把,也點了點頭:“有可能。”
然而,紅鬼派鬼去找了一天一夜,那鬼被墨淵揍了一頓後,哭哭啼啼的回來找墨寒了。
“墨淵大人說……既然墨寒大人回來了……他就可以歇息了……他還說、說,誰再去找他。他就打斷誰的腿……”
墨寒揮手讓小鬼退下了,望着那堆成小山的卷宗,無奈拿過一份看了起來。
“不去找墨淵了嗎?”我問。
墨寒拿起了一邊的硃批:“算了,三千年來,他也累了,讓他休息段日子。”
冥界好哥哥!
“那我和孩子陪你。”我道。
他點點頭,將我往懷裡一擁:“該睡午覺了。”
“那你呢?”我問。
“我看完這些卷宗,這些紙張不會發出聲音,安心睡吧。”他的左手撫過我的臉頰,涼涼的,卻讓我很安心。
我還真有些困了,抱着墨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冥界的天總是很黑,醒來的時候,是晚飯時間。吃過晚飯,墨寒因爲公務要出去一趟。他本想帶着我一起去,奈何我犯懶不想動,他也就沒勉強。
囑咐了我安心養胎。又讓紅鬼留下來保護我之後,他快步離開了冥宮,打算快去快回。
然而,我肚子的孩子卻是個不安分的。
在冥宮墨寒幫着修煉了幾回,我已經能感受到輕微的胎動了,和活人的孩子還真的是不一樣。
墨寒離開後沒多久,我懶洋洋的躺在冥宮的貴妃榻上,看着從墨寒書房翻出來了一本陰間軼事,就覺得孩子在肚子裡不停的動着。
也許是母子連心。我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放下書,輕輕撫了撫肚子,笑問:“怎麼啦?在房間裡呆着無聊,要出去玩?”
胎動的更厲害了,我幾乎都能想象到他在裡面歡喜?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