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二樓絕非容易的事情。
單單是歐陽家舞會上的把手森嚴,就讓我們很難從二樓的扶梯上光明正大的上去。
也有想要去二樓透透氣的人,只不過還沒上到一半就已經被保安趕了下來,我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現在這二樓可沒有我們想象的容易踏足,而我和他也不是沒想過從門外走,可是那麼多人的情況下翻窗無疑是自尋死路。
商以澤看了那頭頂的大吊燈,微微一笑。
“你說如果這個砸下來會不會引起騷動。”
“騷動會有,會不會砸死那麼一個兩個,到時候就算能夠上二樓,我和你的罪過也不小,畢竟那麼多條人命在這裡待着。”
商以澤又看了一眼大吊燈,“我會讓它響聲和波動大一些再讓它掉下來,你負責說小心,讓他們把注意力轉到我的身上。”
“你確定這樣的方法就能夠萬無一失?”
“夫人你什麼時候那麼膽小,不試試的事情,你怎麼就知道一定不行呢?”商以澤微勒着脣角,那模樣看起來很俊朗自信,“你要相信我,至少我們這一趟如果白來了,下次再接近歐陽家就沒有那麼容易。”
我現在比較擔心,引起騷亂能不能溜上二樓,除非製造一些靈異效果,讓他們急忙轉上二樓的扶梯,只要有一部分人能上去,我們也就能成功混入。
“到時候你能一邊讓燈掉下來一邊把門給關了門?而且還要保證一點傷亡都沒有,這個你做的到嗎?”我看着商以澤,不由的長吁了一聲。
“我的鬼力大概不成問題,不行我可以用小人來推動門,這樣我也好要控制燈。”
事情就這樣商量了下來。
音樂聲還在繼續,有富家公子來請我跳舞,都被我婉言拒絕了,生怕到時候商以澤因爲嫉妒會分心。
客廳的燈突然閃了起來,也逐漸在空中開始搖搖晃晃,‘啪’的一聲,客廳裡的大門合上了,整個反正裡無疑不透露着陰沉感。
“小心!大廳的燈要落下來了!”
在燈砸落下來的時候,人羣的悉數散開,整個會場一時間變得黑暗,冰涼的手握住了我的腕口,拉着我走上的了臺階。
黑暗裡我什麼也看不見,只有那個拉着我的人,才能給我帶來些許的安全感,等大廳的燈在一起亮了起來,我們已經握在二樓了一個轉角處,剛剛好是一處死角,誰也看見我的存在。
只聽大廳裡有人拿着話筒說道。
“各位不要驚慌,先冷靜下來,看看吊燈下有沒有人因此受傷!”
“沒有。”
“嗯,各位來賓不好意思,今天居然發生那麼大的意外讓各位受驚了,各位稍等片刻,一會我會讓歐陽家的專車先送大家回去。”
我看了一眼商以澤,咬了咬下脣。
“那麼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是哪一件房間,你感覺到了嗎?”
“這個走欄盡頭的最後一間。”
我點點頭,任由着商以澤拉着我朝前走去,面對眼前的異樣,我或多或少有些不太確定,擡起頭的瞬間,看着商以澤那張英俊的臉,不由自
主的笑了笑,就好像是在緩解現如今的氣氛。
“你覺得進去之後我們會看見怎樣一番場面,那個人有沒有方樺鮮血淋漓恐怖,或者有沒有鬼道恐怖。”
“就算那個人渾身腐爛,身上長滿了蛆蟲,你都不能叫出來,還有別再說話了,不然我們真要在人羣散盡的時候開始引人注意了!”
我笑眯眯的在嘴上拉起來一個拉鍊,步伐緊緊的跟在了商以澤的身後。
推開了那扇看起來陳舊腐朽的木門,誰也不知道里面躺着的究竟會是個怎麼樣的人,更不知道這樣的狀態下,究竟會發生些什麼,商以澤深吸了一口氣,我於是也深吸了一口氣,在推開門的瞬間還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
牀上躺着一個面容嬌俏的少女,瓷娃娃一般的面孔恬靜好看,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樣。
她的眼珠在眼皮的遮蓋下動了兩下,嚇得我急忙頓了下來,生怕被女孩看見。
“爸,是你回來了嗎?今天的舞會怎麼樣?是不是也有很多人?很熱鬧?”
她說話的聲音很甜很溫柔,聽起來根本不想會作惡多端的人。
房間裡許久的平靜下,她嘆了口氣。
“原來是我的錯覺,樓下的誤會那有那麼快就結束的。”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又一次睡了過去,如果再不找一個機會從這裡離開,下一秒,可能就會被歐陽家捉住,我目光投向身旁的商以澤,看着他凝重的神色,不由的湊到了他的面前。
“怎麼了?”
商以澤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待着我快步從窗臺上跳了下去。
那一瞬間,我彷彿看見了少女那雙沒有眼珠的眼朝着我落下去的位置看了過來,這算是女孩能看得見嗎?我嚥了口吐沫。
覺得歐陽家的氣氛也越來越詭異了起來。
“怎麼回事?難道那個女孩不是活人嗎?”
“不能確定,不過那間房間的確有腐屍的味道,還有很重的怨氣,必須要探過那個女人的脈搏才知道,那具房間裡的活死人到底是不是她。”
我深吸了口氣,“那剛纔那麼好的機會,爲什麼不去看,而且我們臨行的時候,我看見那個女孩的眼睛裡沒有眼珠子,你覺得這樣的人,還是活着的嗎?又或者她的眼珠子全是黑色的,你想想這該有多可怕。”
商以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神情間充斥着些許的不確定,最後手覆上我的肩膀,就像一種無形的安慰。
“有些事情,並不是像我門想象的那麼簡單,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充滿着不確定性,比如說,如果我們再不走的好,可能就要被歐陽家的人捉住了!”
“你怎麼感覺到的。”
“氣息我還是分辨的出來的,所以,如果你被他們捉到,到時候餵給活死人吃什麼辦?”
“不是還有你嗎?我反正是一點也不慌張。”
會場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我沒有再回去,反倒是跟着商以澤離開。
也知道最後所有的懷疑總會落到我的頭上,那我還不如現在看開一些,管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
人的事情。
他們就算知道,也很難從茫茫人海中找到我。
……
不過回去的第三天,我打消了這個想法。
歐陽家的確有本事,明明不知道我是誰,竟然還能夠來到我家門口。
歐陽家的家主看上去或多或少有些滄桑,他深邃的雙眼,緊盯着我,一些話,更是在他的嘴邊欲言又止。
我只不過是單純的笑了笑,看起來很疏離,也讓人覺得不太好接近。
“不知道歐陽老伯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拉開門,淡定自若的第一句話。
“你不是君總的戀人嗎?我還以爲你和君總會同居在一起。”歐陽老伯看了看屋內,“你的屋子裡看起來很撿漏,君總就是這樣對待一個她未來的未婚妻嗎?”
“我自己的生活條件,和生活軌跡不需要別人太可以更改。”我禮貌性的微笑着,“我想歐陽老伯應該也不是那麼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吧?畢竟我覺得我和歐陽老伯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說的,對吧?”
言語間或多或少透露出了些許的疏離感,我拉着門,看起來也不打算讓他進來坐。
他杵着柺杖,面對我的無禮,竟然臉皮都厚了一些。
“難道你應該請我進去坐坐嗎?我相信周家的大小姐,應該不會讓我一個長輩站在外面跟你一直談話吧!”
我內心是拒絕的,但是不得不朝着他做了個情的動作。
他緩步走到的沙發上坐好,擡起頭來的時候,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看見了吧?”
“看見什麼?”
他手中的柺杖一杵地面,發出一聲悶響,“周小姐是聰明人,這個時候也犯不着在我這個老人家面前裝瘋作傻的,我知道你當時的確去過二樓,還看見了一些,本不該你看見的東西不是嗎?”
“什麼二樓,什麼東西?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該不會是歐陽老伯你在二樓養了一條巨蟒,害怕讓人給發現吧!”
我都快要爲我的裝傻打上滿分了,所有的動作神態一氣呵成,至少我覺得我說的自然,而且沒有太多的破綻。
“年輕人,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就知道了,沒必要在我一個老人家面前裝傻,你當我真不知道你的事情,你身邊有一個鬼夫是不是,那天就是他把吊燈弄下來的對吧!”他杵着柺杖站起身來,“看來你們對我們歐陽家的秘密很感興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站起身來,惱怒的做了一個情的動作,“如果你再胡說八道,那就別怪我,不能再跟你和顏悅色的說話了!什麼鬼夫,什麼吊燈,如果你要把你們歐陽家的失職,全算到我一個人頭上的話,我無話可說!大不了你讓警察來抓我,說吊燈事情跟我有關。”
我雙手合十在一起,兩個腕口相對,往他跟前一遞。
“有手銬嗎?還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你個小丫頭倒是嘴硬,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自己說出來的。”他離開的時候,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就算你想的事情,跟我有關係又怎麼樣?你能奈我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