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有剩下的人都躺在空地上,沒有了酒店。
瘦高個和蛇女已經消失了,而四處看上去,根本就沒有可以出去路,和昨天所看見的景象截然不同。
甚至一行人走到下車的地方,都沒有找到車到來的上路,那個和我們說過話的女生,神經依舊大條,經歷過昨天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還能興奮的說太刺激了!就好像昨天生生死死,她根本不在乎。
商以澤則是低聲道了意料之中,他對這封冥界邀請函的瞭解,看起來比我想象的多,只不過爲什麼我會收到這張邀請函,而這些人又爲什麼也會收到。
再者,我看他們殺起人來,好像一點情面都不留,怎麼看都不像是第一次動手的人,而且商以澤看起來更是一臉狀況外的模樣。
“喂,現在怎麼辦?和他們一起出去,還是在這裡等旅館再出現啊?”我看向商以澤的眼神不由的嘆了口氣,現在小腹已經很明顯了,“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如果這個時候孩子生下來怎麼辦?夫君你說這裡會有接生的人嗎?”
“還沒到那個時候,你的腦袋就已經胡思亂想了!”
也許是我跟商以澤太過狀況外。
有些人的情緒不免在這個時候強加在了我們的身上,先出頭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男人,穿西裝打領帶,衝上來就攥住了商以澤的領口,那雙眼都快要爆出血漿來的同時,商以澤急忙把身懷六甲的我護在了身後。
“一定是你們兩個!我從剛來到這裡就覺得你們兩個一定有問題,所有事情一定根本你們脫不了關係。”
“對!他們看到所有事情都不覺得激動!而且居然可以帶着請柬外的上上車,從一開始就不對勁了!說什麼來到這裡,可以得到巨大的寶藏,肯定都是這些人騙人的下作手段!”
一時間起鬨的人越來越多,我只覺得頭微微震動,看向他們的眼神間,也多了些許的無奈感。
商以澤轉過身死死的把·我護在身後,如果現在還是鬼魂的狀態,以商以澤的能力,足夠一張符紙讓他們飛出去,而且不用負任何的責任,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輕舉妄動。
我甚至能夠感覺到商以澤強忍着怒氣,爭取讓現在腳踏實地活在這個世上的自己,手上不要沾染上什麼別人的鮮血。
不過,忍耐是有限的,我還沒有的反應過來,商以澤就已經把首先挑釁的人的手臂硬生生的折斷,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天際之餘,原本情緒激動的大家,纔不約而同的往兩邊退開。
商以澤一把將我拉入懷裡,擡頭看向在場的一張張臉,凌厲的雙眼,讓那些剛剛還恨不得把我們撕碎的人,步步後退。
“果然是怪物,如果不是怪物的話,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將別人的手腕給折斷,我就知道這兩個不簡單!所有的事情絕對是他們做的!”男人捂着手臂驚慌失措的說道。
最後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魔障,居然發出一聲慘叫後,就朝着身後跑去。
神經大條的
少女,急忙來到了我和商以澤的跟前,敞開雙手一擋,看着眼前的幾人尷尬的笑了笑。
“大家都是同類,爲什麼這個時候要互相殘殺,互相責怪,不是更應該想辦法,考慮一下,怎麼才能夠從這裡平安脫身嗎?”少女轉頭看了一眼我,又說道,“而且我覺得這位先生的做法情有可原,太太可是懷有身孕的人,如果有什麼閃失,你們這些人負責的起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孩子總是無辜的吧!”
“你是不是也是跟他們兩個一夥的!我看你也不像是正常人!”
少女無奈的嘆了口氣,護着我們步步往後退,可能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這些事情竟然可以難解決到這種地步,眼神時不時慌亂的看着我們,就連她也開始擔心會不會這些憤怒的人徒手撕碎。
那個坐在我和商以澤的身後老婆婆、還有最後上車的男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反而成爲了眼下局面的旁觀者。
瘋狂的想要找到替罪羊的人們,站在一旁觀望,很有可能成爲最後道德指責者的旁觀者們。
衝出面,卻被同樣當作惡人的勇士。
現在這個局面,就像是身處在當下的人,我和商以澤則成爲了衆矢之末,被莫名其妙套上的罪過,強加的百口莫辯。
如果不是這個時候樹林裡突然傳來了尖叫聲,也許,大家也不會那麼快將所有注意力轉到身後。
還沒等所有人往尖叫的方向趕過去,瘦高個就已經拖着一句屍體走了出來,一句被野獸已經咬的面目全非的屍體,他抱歉的笑着,將那具看上去血肉模糊的肉體丟在了我們的跟前。
“都警告過大家不要亂跑,像這樣荒蕪的地方,嚐嚐會有猛獸的出現,還算好能保留下這麼一些,我原本以爲,以猛獸的胃口應該什麼都不剩的,現在看來真是可喜可賀。”
瘦高個的臉上帶着笑容,就好像這真的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只有我看着地上的屍體,才覺得一股涼意直鑽心底。
他笑着用手指指向了我們,“你們剛纔是在內訌嗎?我以爲這個時候人類應該齊心協力去解決問題的,沒有想到,看上去還是這樣的不堪一擊,當然我很期待看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畢竟人類可是很有趣的生物呢!”
他說完,拍了拍手,讓大家的目光注視過來,“大家先回旅店裡休息吧!我們會爲大家安排晚上的晚餐,還有一些餘興的活動,希望大家都踊躍參加。”
所有人在這個時候只能像一頭待宰的羔羊一樣乖乖聽話。
進酒店的時候,有人回過頭去看了看面目全非的屍體,就好像與此同時,也在看自己接下來又會是怎麼樣的下場。
我們三個人走在最後,見慣屍體的我停在了瘦高個的面前,緊握着雙拳。
那撲面而來的腥味,差點刺激的我快要昏厥過去。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爲什麼要讓那麼多無辜的人喪命。”
“周小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這個世界上誰是無辜的,你們來到這裡聚會,也要尊重主人的
遊戲規則。”男人的腳尖踩在了那看不清五官,就連頭皮都耷拉在一邊的腦袋上,“而且這個人不是剛纔還讓你們陷入險境嗎?這個世界上,有的是該死的理由,所以接下來所有人能不能平安度過,只能看他們自己了。”
我淺笑着點頭,在商以澤的攙扶在走進屋內。
對於那些人,我開始覺得,他們更像是審判者,審判者所有他們覺得不對的事情,規則沒有定下,但是當你死亡的時候,規則就會從口中說出,死亡的理由,讓人不能接受,卻又不得不去接受。
少女不知道是不是神經真的粗大的不行,我進屋的時候,還聽見耳後傳來了少女和瘦高個之間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聲,最後還跟瘦高個說了一句辛苦了,同我跟商以澤走近了屋內。
大堂裡除了在地上沙沙沙移動的蛇女,剩下的所有人大概都已經回房休息了。
詭異恐怖的氣息只增不減,誰也不知道今天會是什麼樣的晚餐,如同昨天一樣的人肉盛宴,還是那些人又有着其他更有意思的花招。
回到房間後,我躺在了牀上,手扶着後腰,只覺得酸脹難受。
“夫君,你說還有一天多的,或者說三天的時間,該怎麼待下去,我好擔心,接下來說不定死的人就會是我們。”
“你對我那麼沒有自信嗎?”商以澤躺在了牀上,手溫柔的拂過我的面頰,“我一定會讓我們一家三口,怎麼來的,怎麼出去,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
“那其他人呢?他們也能平安離開這裡嗎?”
“這不再我所管的事情範圍之內。”
商以澤翻過身背對着我。
我也開始覺得我的想法太聖母。
不久之前,那些人還恨不得殺了我和商以澤,現在我就開始擔心起他們的安危來,任何人,應該也不會有我這樣單純的想法!對那樣的一羣人還能夠心有垂憐。
我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
奇怪的是,天花板好像逐漸有了些淺紅色的痕跡,就好像我們的房頂,有什麼正在滲透牆壁。
我握着商以澤的手急忙坐起身來,雙手指着頭頂上的天花板。
“夫君,你看,上面那個是什麼?爲什麼會有那麼濃烈的顏色,看起來,就好像血一樣!”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忽然感覺到好像就連自己的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我們住的到底是一個什麼鬼地方,而呆在這裡的人,又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這場冥界的約會又要到什麼時候纔會結束,我看着那頭頂上的天花板,另一隻手已經緊扣着牀單。
商以澤不以爲然的擡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嘴角微微上揚,“天花板還不夠紅,要喪命的人還有,不然這場派對都不可能如期進行。”
“還要死人?怎麼會這樣?大家現在應該人心惶惶,不可能再做出什麼違背規矩的事情了吧?”
“你知道規矩是什麼嗎?”
我愣住了,對!沒有規矩,所以只有做錯事,就可以立出新的規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