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傑的事情讓所有的事情又恢復到了雲裡霧裡的,所有的事情好像又恢復到了一開始的僵局,而我們現在所住下的酒店,卻是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原本告訴我木偶店的老先生,下午死在了自己的木偶店了,喉管被兇手掏了出來,就連喉管都被人割去了,具體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就連老先生的死狀,也是商以澤進去看過後告訴我的。
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從人羣中擠了進去,又被警官們退出了近界限外。
“他多嘴了!他不應該把木偶的事情和別人亂說的!那木偶又要開始尋仇了。”那蓬頭垢面的男人指着我們環繞了一週,“你!你!你們!都得死!那木偶已經回來尋仇了,大火會再次降臨,你看那是什麼?那是撒旦的微笑,他要你們全部墮入冰冷的地獄!”
直到他被警察拉走,那佈滿血絲的眼睛還怔怔的看着我們,嘴裡大喊着死亡萬歲。
還沒等警察把他脫離大家的視線,所有人就看着那男人四分五裂開來,血濺上了牆壁,那個拽着他離開的警官一時間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手裡還捧着溫熱的手臂回不過神來。
現場充滿了尖叫聲,我也想叫出聲來,但看着眼前這一幕,我眼神木訥,就好像是着了魔障。
“他們算是被我害死的嗎?如果我不請教那個老先生的話,他是不是不會死?”
我瞥眼看向商以澤,手緊攥着沾染上零星幾點血跡的褲子,神情糾結到了一起,那一刻就連我自己都感覺到,我的腦袋已經斷了一個弦。
還算好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聲音算不上太大,不然在這樣一個英國的小鎮內,說不定會被當作不祥人趕走,可真當我慶幸的時候,有人指着我,嚷嚷道。
“就是這個女人,我今天看見過她走進這家店鋪的,之後先生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看!他一定是那家鬼店轉世來報復這個鎮子的。”
沒等我解釋,商以澤已經拽着我的手腕跑回了酒店,也沒能甩脫那些激憤的人羣。
“原來這不祥人就住在這個酒店,她一定是惡魔的轉世!”住在這個的女人,指着我雙眼微眯成一條線,“你們難道還能容得她留在這裡,繼續傷害我們嗎?”
“把她趕回去!”…“我可不想被惡魔奪走性命,這樣的人不能留在鎮子裡。”…“我剛纔聽這個惡魔說,布偶店的瑞恩先生,就是被她這個惡魔害死的!”
“各位稍安勿躁。”
這個是一個杵着柺杖的男人,在商以澤動手之前先一步來到了大廳內,臉上的銀色面具擋住了他的臉,身上穿着精緻的西裝,聽聲音和走路形態,還有那淺棕色的頭髮,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年紀與我相反的英國貴族。
“希望各位不要爲難我酒店裡的客人,你們平常與我這間酒店沒有過多的交際,所以請你們現在離開。”
我以爲幾人還會依依不饒,沒想到居然不約而同的離開。
那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走到我的身邊,拉起我的手,剛要落下一吻,就被商以澤一掌擊開,步伐混亂的往
後退了兩三步,看着我整理着西裝,無奈的搖頭之餘,脣齒間發出一陣好聽的好意。
“是我冒犯了,希望幾天的事情沒有讓美麗的小姐的受驚,很抱歉,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男人脫下禮帽朝着我敬了個禮後轉身離開。
我看着他的穿着像是十八世紀人的打扮,因爲就算是這樣古老的鎮子,也不會有人穿成這樣在街上走來走去,眼神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牆上掛着的照片,心頓時涼了一大截。
“夫君照片上的木偶和剛纔離開的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一模一樣,你看見了嗎?”
“是,他很有可能就是照片上的人,因爲我並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活人的氣息。”
這句話正經的我後背都開始發毛了,與照片上的木偶見面,最重要的是,那木偶人很有可能是這家店的老闆,那他出現的意義的是爲了什麼,想要提醒我,還是想要讓我陷入更大的困局。
腦袋裡頓時間一團糟,我拽着商以澤的袖口往樓上走去,直到走到了房間外,目光遲疑的看了一眼商以澤。
“你說,如果這家酒店的老闆是木偶人,那麼許傑的木偶人是不是也有可能在這裡。”
“不一定,用靈魂來做木偶的人身上必然會有一股邪氣,至少以我的道行應該是看得出來的,我想殺木偶店老頭,神神叨叨的男人還有把許傑的靈魂封進木偶裡的應該是同一個人,又或者同樣是一個木偶人。”
媽呀!我能不能不玩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應該再也沒有更倒黴的人了吧!我往商以澤的懷中一撲,擡起頭來,讓自己的眼神儘量看起來軟軟糯糯的,爲的就是迷惑商以澤……
“我已經不想再查下去的,乾脆你帶我會國等死吧!說不定還能比在這個活的久一些。”
商以澤一把捂着我的嘴,手中拿出一張符紙擦過我的面頰,頓時商以澤兩指之間的符紙化作了灰燼。
走廊又傳來了有人哼唱童謠的聲音,沒多久轉角處一個男人跌跌撞撞的朝我和商以澤所站的位置緩步走來,帶着一股血的腥臭味。
隨着身影越來越近,那個人的輪廓就是木偶店的瑞恩先生,他喉頭的血已經乾透,脖頸上攀附着一層暗紅色的痕跡,只剩下眼白的雙眼怔怔的看着前方,臉上掛着詭異的笑容,一步又一步的朝着前方走去,直到沒入了不遠處的牆內,我看着商以澤嚥了一口吐沫。
“那個是屍體,還是……”
“魂魄,不過已經是一個失去了自我意識的遊魂,應該是再沒有投胎的機會。”
“那他爲什麼會走進酒店的牆壁裡?”
商以澤咬破我的手指,拉着我的指尖凌空花了一道咒符朝着盡頭的牆面擊去,前方漫出一道白色的煙霧,又慢慢的褪盡。
“我想,照片裡的那個木偶,應該會幫我們的。”
我一時之間理解不了商以澤的話語,怔怔的看了一眼商以澤,還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難道那個木偶不是壞人嗎?而且他爲什麼會幫我們,我總覺得不太
可能!”
商以澤微微一笑,“他想幫老頭渡魂,但是老頭的魂魄不是完成的,所以他應該也在做木偶,不過是爲了把魂魄養在木偶人裡,尋找一個時機,應該是還想幫那些人投胎,我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做那麼費力的事情,而且最後的結果,還不一定百分之百能成功。”
說真的,我聽不懂商以澤說這話的意思。
不過他居然在人家走欄上擺起了符陣,這架勢,如果被服務員發現,說不定我又得被趕出去,如果就連這家酒店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那麼以後也別想問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
“你們準備在我的酒店裡做什麼?”
聽見聲音,我急忙回過頭,今天大廳裡的男人倚在牆邊,臉上依舊帶着那個銀色的面具。
“我就知道你就是照片上的木偶人,所以希望你能夠幫我一把,原本不想麻煩到你的,可是我現在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
男人手覆上面具,“你說既然你知道我是木偶人了,是不是應該把人殺你,這樣就沒有人再知道我的秘密了?”
這句話真的要付出代價的,所以我眼睜睜的看着那木偶人浮到了這一層的天花板後,又狠狠的摔落在了地上。
他捂着後腰,面具後那雙泛着綠光的眼眸,無奈的看着我,好像還可憐兮兮的含着淚光。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木偶人,下手用不着這麼重吧?難道我們之間不是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的嗎?”男人緩緩的坐起身來,“美麗的小姐,開玩笑的話語,還請你日後手下留情,畢竟我要把自己組裝起來,可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這應該是我遇到過最友好的木偶人了,他看着我把面具取下,那張臉,沒有照片上那麼明顯,不過說起話來,雙脣還會有一些木偶的痕跡,面部看起來僵硬的要命,和他俏皮的語氣毫不相配。
“夫人那木偶真的很好看嗎?”
我不假思索的點點頭,“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好看的木偶人,如果沒有變成木偶人,一定是個在鎮子裡數一數二的美少年吧!”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嚥了一口吐沫,感覺自己的心好像都盪漾了起來。
木偶男踉蹌的避過了一道火球,手輕拍着胸脯,朝着我長得方向看了過來,雙眼看起來還有些驚魂未定。
“你們能不能講點道理,別動不動就對我施以狠手,有什麼事情我們難道就不能好好商量嗎?就連下流社會的人,也不會想你們這樣動不動就對我一個無辜的木偶人下狠手!”
我尷尬的笑了笑,朝着商以澤的位置雙手合十,“夫君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好看的人了,所以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商量,別動不動就傷及無辜好嗎?”
“我拒絕。”
“夫君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我拒絕。”
木偶男站直了身子,“哦?看來美麗的小姐身邊還跟着一個很厲害的護花使者,真有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