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暖聽龍澤宇說完事情經過,心不由的有些沉。從聽衆的角度來說,她覺得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蹊蹺。何況月珠不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人,就算要急着跟出去,也不至於從高梯上摔下來,何況她也知道是熟識的人找小叔,應該猜到就是他們這幾個人,那就更沒有什麼可急的了。
說到底,葉小暖不相信月珠回無緣無故的從樓梯上跌下來。讓她起疑心的就是那個店小二通傳的話!
她和龍瀝一直都在客棧,墨子仙和月揚晨離開的時間還不到半刻鐘,距離事發地點,走路閒逛到那地方,半刻鐘根本就到不了。那店小二何以說有熟人要見自家小叔?
如果真是熟人,大可以跟着到酒樓裡去,沒必要還讓店小二通傳。他們這一羣人都沒有時間在案發地點出現,是誰讓店小二帶的話?
“小叔,你在這裡可有熟人?或者說你這幾天在外面結交了什麼朋友?”
龍澤宇搖頭:“二王嫂,我這是第一次來蒼月國,除了你們,並未有熟識的人。這幾日我都與珠兒形影不離,並未結交什麼朋友。”
想到什麼,他突然嚴肅的問道:“怎麼,難道不是你們……你們並未離開客棧,是麼?”
葉小暖嘆了口氣。這傻子,現在才反應過來!
“我們一上午都在客棧裡,子仙和大師兄也剛離開不久,你四哥在房裡養傷,午膳還是在房裡用的。”
龍澤宇臉色倏的就冷了起來,自然也明白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而這時門被人推開,墨子仙風風火火的出現,“珠兒呢?出何事了,快讓我瞧瞧
!”
她急匆匆的跑到牀邊,看着暈迷不醒的月珠,趕緊將龍澤宇擠開,然後自己坐了下去。
她神色緊張而又沉重的替月珠把起脈,然後將月珠檢查了一遍,才鬆了一口氣,緩和了緊繃的神色:“還好,只是暈厥過去,並沒有什麼大礙。想來是受驚過度,待我去拿些壓驚的藥給她服下,就行了。”當着龍澤宇的面,墨子仙解開了月珠的外衣,檢查了一遍她的身子,然後接着道,“身上有擦撞過的傷,有些破皮的現象,不過也不嚴重,敷些治外傷的藥保管幾日就能痊癒。”
龍澤宇緊張難受的心這才鬆懈了下來,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突然他指着月珠額頭上紅腫的地方,“墨姑娘,珠兒她這裡要不要緊?會不會傷到腦子或者留下什麼疤痕?”
墨子仙緩緩的扭過頭,神色有些不悅的看着他:“難道她腦子傻了、人變醜了你就不喜歡她了?”
她敢保證,若真是這樣,她絕對會替珠兒將他大卸八塊!她打不過,還有大師兄和二師兄呢!
“不不不!”龍澤宇見她誤會,想也沒想的趕緊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她傷及要害!不管珠兒是傻是醜,我都要她!我——”
“好了,子仙,你別嚇唬我小叔了。”葉小暖見龍澤宇那難受的摸樣,有些替他心疼,趕緊站出來將他們的對話打斷,“小叔,你別緊張,子仙說珠兒沒事的那肯定會沒事的。你瞧你四哥傷得這麼重,不都是多虧了子仙嗎?你放心好了,別東想西想的,自個兒找難受。”
“真的沒事嗎?”龍澤宇在牀邊蹲下,看着牀上紋絲不動的女孩,那恬靜的睡顏美得讓人心動,也美得讓他心疼。都是他的錯,爲何要留下她跑出去?爲何不時時刻刻將她帶在身邊?這般嬌弱的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該會有多痛啊!一想到那樣的場景,龍澤宇感覺自己心疼得就跟被刀剜似地。剛剛墨子仙檢查月珠身體的時候,他也看到了那些被擦撞出來的傷處,他恨不得那些傷處全都轉移到他身上,他寧願自己傷痕累累,也不願她受一丁點兒的皮肉之痛!
葉小暖和墨子仙看着他傷心難受的摸樣,都忍不住嘆氣的搖了搖頭。兩人默默的走出房間,葉小暖去喚丫鬟準備熱水,墨子仙則是回房搗鼓她的藥去了。
在服下墨子仙親自熬好的藥之後,月珠終於醒了
。龍澤宇在一旁激動得差點撲上去。好在葉小暖手腳快,將他給拉住了:“你急什麼啊,她身上還有傷沒擦藥呢!趕緊的,一邊呆着去,每天都抱着,也不差這一會兒。”
龍澤宇有些臉紅的停住了抱人的動作,蹲在牀邊緊張兮兮的看着轉醒的人兒:“珠兒……”
月珠皺着眉頭,齜了齜牙,神色有些難受。看着蹲在牀邊的龍澤宇,她虛弱的說了一句:“澤宇,好疼啊……”
龍澤宇頓時緊張無措的轉頭看向身後的兩個女人:“二王嫂、墨姑娘,珠兒說疼,該如何做啊?”
葉小暖上前一把將他拉開:“你別在這裡大驚小怪、礙手礙腳的,她身上有傷還沒擦藥,當然痛了。你給我一邊呆着去。”
“我不走!”向來聽話的人頭一次這般固執,緊緊的抓住月珠的手,他回頭朝墨子仙說道,“墨姑娘,你把藥給我,我來給她擦藥。”
他不想離開,他想守着她。聽到那聲疼,龍澤宇覺得自己心都快碎了。
墨子仙也搖頭,好心勸道:“玉王爺,今日還是我來吧,等下次換藥的時候你再負責。”
墨子仙是大夫,這裡最有話語權的人就是她,龍澤宇雖不捨,可最終還是選擇聽她的話,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孩叫苦喊疼的,那摸樣別受了傷的月珠還難受。
葉小暖知道他的心思,怕他在一旁影響治療,趕緊拉着他往門外走:“不會用事的,你給我乖乖的出去等就是了!”
龍澤宇眼眶都有些紅,“二王嫂,都是我的錯,要是我小心一些、謹慎一些,珠兒就不會遭此罪了!我真是個混蛋!”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好,在他眼皮下都能出事,他除了心疼,更多的還是自責。
葉小暖關好房門,蹙着眉頭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很在乎珠兒,可這也不能全怪你,你別太自責了,以後小心一點就是。”
龍澤宇蹙眉點了點頭,眼底依舊是抹不開的擔心。
房間裡
墨子仙給月珠擦完身子,月珠摔的最嚴重的地方就是肩膀的位置,然後是膝蓋,這兩處有破皮的地方外,其餘有傷的地方都只是有些紅腫,只不過因爲她肌膚過於白皙的緣故,所以看起來就有些慘不忍睹
。小心仔細的替她擦了藥,墨子仙坐在牀邊,很好奇很直接的問道:
“珠兒,你怎麼還是完璧之身啊?”聽小暖說他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可是在給她檢查身子時,她發現不是小暖說的那樣,珠兒居然還是女兒身。
月珠沒想到她突然問這種問題,不由的紅了臉。以往兩人也沒有什麼秘密,雖說這種事不好啓口,但她還是如實回道:“他不同意……所以我們就沒有……”
墨子仙表示很不解,那大眼睛眨個不停:“他怎麼會不同意?”男人不都是熱衷這種事麼?比如大師兄對她,二師兄對小暖,她可是知道的,只要有機會,他們這些男人都會下手,就跟飢餓成狂的狼似地。
“玉王爺他是不是身子有問題?”此刻,她只能想到這一點。要不然這兩人同牀共枕怎麼久,都沒有肌膚關係,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事關龍澤宇的尊嚴,月珠趕緊搖頭,臉更是紅得快滴血了:“他沒有問題的!”她雖然沒有看過,可有躲在被子裡摸過,那種感覺怎麼都不像是有問題的。而且還有些令人害怕。
“那他怎麼不碰你?”墨子仙明顯不信。
“他說要等到洞房之時……”
聞言,墨子仙哧的笑出了聲。那玉王爺還真是傻得可愛,這麼好的機會不知道下手,居然還要等?她不由的想起當初月揚晨對她,那時候的大師兄同樣是這般可愛,即便心裡想得不行,也不同意碰她。那時候見到大師兄隱忍的摸樣,她都覺得心疼。
若不是因爲她將玉佩當了,惹得大師兄氣性大發,說不定大師兄到現在也會忍下去。只不過自從破了戒,大師兄嘗過甜頭之後,似乎就沒再忍過了。
斂回思緒,墨子仙由衷的朝月珠讚道:“玉王爺如此珍惜你,可見對你用了真心。你可得好好珍惜哦。”
月珠紅着臉輕輕點頭。他對她是真的好到沒話形容。什麼事都由着她,順着她,她稍微擺個臉色,他就會手忙腳亂。父皇母后對她也很疼愛,可是他跟父皇母后的疼愛比起來又不一樣,父皇母后的心愛讓她覺得心很暖,他的疼愛讓她覺得心很甜
。
這次回國,不管怎樣,她都要說服父皇母后讓他們取消她的婚事,她是一定要嫁給他的!
要是父皇母后不同意,她就……
一抹堅定從月珠清麗的眼眸中劃過。
她一直都羨慕仙兒被皇兄捧在手心裡的感覺,如今自己同樣被他捧在手心裡,世間男子,能對女子做到這般的寥寥無幾,皇兄算一個,懷仁哥哥算一個,他也算一個。她若是不知道如何抉擇,如此珍惜,那她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了。
她知道他以前過的不是很好,也暗中打探過,知道很多人不喜歡他,很多人都欺負過他,她恥笑那些人,把這麼好的一塊璞玉當成了劣石。
她會留在他身邊,一直陪着他,絕對不會讓人再欺負他、再看不起他!他給了她所有的疼愛和寵愛,她絕對不會辜負他!她要助他登上高位,讓所有曾經看不起他的人都被他踩在腳下!
見她愣神,墨子仙突然問道:“你們出去打底發生什麼事了?我聽小暖說你從樓梯上摔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月珠收回思緒,清麗的眸光突然沉了下來,帶上了幾分冷意。“不是我自己摔的,是有人推我的!”
墨子仙‘啊’了一聲,“誰推的?”
月珠握了握拳頭,“有人告訴我們說我們的朋友在酒樓外,澤宇以爲是你們,就出去見你們。他剛走片刻,那店小二就進來告訴我說澤宇讓我出去。我不疑有他,就跟了出去。哪知道在我剛下扶梯的時候,突然背後就出現一人,將我給推下了樓。”
墨子仙磨着牙問道:“可有看清楚是誰推你的?”
月珠搖頭:“未看清楚。事情來的太突然,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從跌下扶梯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哼!”墨子仙突然站了起來,“你好生養傷,這事我會讓大師兄和二師兄出面調查,看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混蛋下的手!”
不等月珠開口,她已經氣呼呼的走出了房門
。
月珠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事發生的太突然、太蹊蹺,她當時從雅間往外面走的時候,樓道上並沒有其他人經過,可是她確實是感覺被人推了一把……
房門被推開,月珠從疑惑不解的思緒中回過神,看着來到身邊的男人一臉緊張,那難受的勁兒好似受傷的是他似地,她揚脣虛弱的笑道:“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龍澤宇坐在牀沿邊,擡手撫摸上她白淨的臉頰,“還疼麼?”
視線落在她額頭上紅腫的一處,看得出來已經抹了傷藥,紅腫的地方覆蓋着一層薄薄的黃色。他心疼卻又不敢去觸碰。
月珠輕輕搖頭:“剛纔疼,現在……不疼了。”
雖說被撞傷的地方還是疼痛,可是比起她醒來時,已經好了不少。只是看着他比自己還難受的樣子,她就有些不忍心告訴他實話。
拿起她放在身側的小手,緊緊的捂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她的手很小,很細,很柔,就跟她的人一樣,纖柔得讓人心生愛護,龍澤宇看着她,眼底全是愧疚之色:“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的,我若是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就不會讓你受這般痛苦了。”
月珠心被感動的滿滿的,看着他這樣,她一點都不好受。“傻瓜,哪有人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的?這事怎麼能怪你呢。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真的已經沒有事了。”
將她柔嫩的手掌貼在自己臉頰上,龍澤宇搖頭,“二哥就是時時刻刻黏着二王嫂的,以前二王嫂也老是出事,後來二哥看得緊了,二王嫂也就平安了許多。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夠好,連二哥的一半都不及,所以纔會大意,所以才讓你受傷吃苦。”
月珠忍不住的笑了:“瞧你說的,難不成以後我上茅廁你也要跟着?”
龍澤宇想都沒想的點頭,很認真很嚴肅,“要跟着,以後你到哪我都寸步不離的跟着!”
噗!月珠有些臉紅,嬌嗔的瞪着他:“你也不害臊!”
“有什麼可害臊的?二王嫂去茅廁,二哥可是都跟着去了的,他都不覺得害臊,我爲何要害臊?”
一條黑線從月珠額頭滑落
。“……?!”
懷仁哥哥當真如此做過?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他那樣身份的人居然陪女人……上茅廁?
龍澤宇見她不信,低下頭,在她脣上輕輕啄了一下,“以後我定要做到比二哥對二王嫂還要好!”
月珠汗顏:“……?!”
雖然她喜歡他疼着自己,可是這麼疼法,讓她覺得……好變態。
一想到以後他有可能當真陪自己去茅廁,月珠羞赧的別開臉,“討厭,你越來越油了。”
龍澤宇眸光閃了閃,看着她面若桃花的小臉,心疼之下更是心動不已。他好想抱她,可是他又不敢,怕碰着她身上的傷處。
“珠兒,我想親你了怎辦?”忍不住的,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月珠先是一愣,隨即美目嬌羞的瞪着他:“澤宇,你壞死了!”
怕他真要親下來似地,她趕緊拉高被子將腦袋矇住。他好是好,就是有時候不解風情。要親就要親嘛,她又不會拒絕,可他偏偏還要說出來,討厭死了!
龍澤宇以爲她是不同意,趕緊將她頭上的薄被拉下來,溫柔的哄道:“好了,我不親你就是了,你別把自己悶壞了。”
月珠嘴角抽了抽:“……?!”
她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
……
吃過晚飯,除了墨子仙留在客棧照料孩子和陪伴月珠外,葉小暖和三個男人一起出去了。龍昭風向來不合羣,加上養傷期間,所以葉小暖也沒叫上他。
幾人來到一家名叫‘沁園酒樓’的地方,雖然天已黑了,但酒樓還在營業
。在門外停頓了片刻,幾人走了進去。
剛進去,就有人殷勤的過來接待他們:“幾位客官要點什麼?”
龍澤宇目光復雜的看着面前個子矮小的店小二,突然問道:“你是新來的?”
那店小二搖頭:“小的在這裡已經三個多月了。”
龍澤宇目光有些沉,漂亮的眼眸少了幾分生動,多了一些冷豔的感覺,“那你們這裡有多少人?”
店小二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瞧着幾位的穿着打扮很普通,可四名男女卻長得極爲出色,那氣質都與一般人有些區別。每天迎來送往,各種各樣的人看多了,店小二的眼力勁還是有的,憑着感覺,他覺得這幾位不是一般人,所以在龍澤宇面露不善的詢問下,依舊保持着謙卑的態度。
“回這位客官的話,我們‘沁園樓’出了掌櫃外,還八人,其中廚子兩人,跑堂的三人……”
店小二覺得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於是如實說了出來。
“跑堂的其餘兩人在何處?”
聞言,店小二這纔有了戒心,防備的看着龍澤宇:“不知客官有何事?”
該不會是來尋仇的吧?
龍澤宇眯了眯眼,從懷裡摸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放在他手中:“我們不是來尋事的,只是有事需要求證,所以想見他兩人。”
手中沉甸甸的銀子讓店小二眼睛猛然發亮。這麼一錠銀子,他幹一年跑堂也掙不到的!
快速的將銀子收到懷裡,店小二趕緊笑呵呵的說道:“客官請稍後,小的這就去給您把人叫過來。”
說完,踩着扶梯蹬蹬的往樓上跑了。
片刻後,有兩名年輕男子跟着店小二下樓。
“客官,人我幫您帶來了,你有何事要吩咐的儘管問。”店小二指着身後兩人討好的笑道。
龍澤宇目光在那兩人身上掃蕩,越加沉冷
。
葉小暖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怎麼了?”
龍澤宇收回視線:“不是他們。我們上午見到的店小二不在他們三人之中。”
那個人各自比這三人都高,臉削瘦偏黑,所以很容易讓人記住他的長相。
葉小暖自然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冷着臉朝那兩名跑堂的問去:“那你們可有見過一名高個子男人在你們酒樓跑堂?瘦瘦的黑黑的樣子。”
三人面面相視,都疑惑不解:“沒有啊,沁園酒樓就只有我們三人跑堂。”
葉小暖恨恨的咬牙。看來月珠出事不是意外,是真是有人在對他們使壞!
有人騙她小叔離開,然後對月珠下手,從騙人的話可以推斷出那人是認識他們的。只是在這個地方,他們幾人都沒有熟識的人在此。
到底是什麼這麼卑鄙!
葉小暖想到的,三個男人同樣也想到了。
從酒樓出來,四人神色都有些凝重。他們爲了確定心中想法,把店小二所說的八人都一一看過了,結果都不是龍澤宇見過的人。此番動靜引來酒樓的掌櫃,那掌櫃聽說他們是爲上午有人跌倒的事前來的,也十分配合,可都說沒有見過那個瘦高的‘店小二’。
幾人心思略沉的回了所住的客棧。
倆孩子已經在奶孃的陪伴下睡着了,葉小暖去看了一下月珠,隨後也回了房。
墨子仙見到他們回來,追着月揚晨問結果,也被月揚晨帶回了房。
從他們回來,月珠就發現龍澤宇心事重重,“澤宇,出何事了?”
龍澤宇也沒隱瞞,把他們去酒樓的事都說給了她聽,也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見他豐眉緊蹙,月珠心疼不已。“我看這事可能只是意外,你也別想太多了,以後我們都注意些就行了
。”
龍澤宇並不認爲這只是一場意外,畢竟讓人疑惑的地方太多了。他怎麼能大意?
萬一真有仇家跟蹤了他們,藉此尋仇呢?
但爲讓月珠安心養傷,他只得順從的應道:“可能是我們想多了,以後我們多注意一些就行了。”
隨後他起身讓人打來了熱水,簡簡單單的給自己洗了個澡,這才躺到月珠身側。月珠睡牀裡側,他睡牀外側,中間隔着小段距離。
月珠知道他是害怕碰着自己的傷,所以才隔開睡,索性也由着他去。
葉小暖回到房裡,衣服鞋子都沒脫就直接倒牀上,這一路似乎都不怎麼太平,現在還有人在暗中對付他們的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壓力備大。
龍瀝見她進房以後,就喚了人送來熱水,見女人輕蹙着眉頭,輕嘆一聲走過去將她抱起來,熟練的給她寬衣解帶,再把她放浴桶裡洗的乾乾淨淨的才又給塞回牀上。
從頭到尾,葉小暖沒都出聲。
直到男人洗完澡跟着上牀將她抱進懷裡,她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莫想太多,胡思亂想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某爺實在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葉小暖‘嗯’了一聲,算是贊同他的說法。
隨即她翻身背對着某爺。
龍瀝:“……?!”
他有些不悅的將女人翻了回來,擡起她下巴在她鼻子上輕咬了一口:“有何心事你就直說,莫要放在心中。”
這都多少天了,再大的氣也該消完了!原本以爲她會跟以前一樣主動的親近自己,可是事實卻比前幾日好不了多少。
打也打過了,哭也哭過了,她還想如何?
葉小暖垂眸看着他精壯的胸膛,眼睫顫了顫,隨即有氣無力的低聲道:“我沒心事,是你多想了
。睡吧,不早了。”
她這要死不活的樣子比那幾天更讓龍瀝揪心。
摸着她腦袋,他將臉貼上她的,深眸帶着少見的痛色,低沉的說道:“爲夫那日做事的確有些失了分寸,你莫要再這般了,可好?”
“嗯。”葉小暖淡淡的應了一聲。
雖說她有迴應,可是這種充滿了疏離感的態度讓龍瀝心沉甸甸的,莫名就有些不踏實。
“你要爲夫如何做,你就明說,你這樣子,爲夫真的不喜。”將她身子抱得緊緊的,力道有些大、有些緊,就差把人揉進自己身體裡了。
“嗯。”回答他的依舊是輕飄飄的一個字。
“暖兒?”龍瀝眯起了眼,黑眸幽深如潭。
“嗯。”
見狀,龍瀝俊臉突然繃緊,退開一些距離,目光又沉又冷的凝視着她平淡的神色,突然冷冰冰的問道:“你可是在想着離開本王?”
除了這一點,他想不到她爲何還要繼續冷落他的理由!
“嗯?”那陡然釋放出來的冷氣讓葉小暖想忽視都不行了。掀了掀眼眸,對上那雙寒潭似的黑眸,她突然點頭:“是有怎樣?”
這男人說她胡思亂想,她看他纔是胡思亂想。她只不過因爲月珠的事,在想有沒有抓到兇手的辦法,哪有心情陪他說話?結果他倒好,廢話一籮筐,這不,還氣上了!
“你敢跑,信不信本王拆了你的腿!”某爺勃然大怒,鐵青着臉猛然低吼出聲,纏在她腰間的手陡然緊收。
葉小暖感覺自己都快被他勒死了。
還敢吼她?看她氣不死他!
“我哪需要跑?該離開的時候自然就會離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我既然能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裡,說不定哪天我就莫名其妙的回到我的故鄉。”
聞言,龍瀝俊渾身緊繃,幽深的眼眸迸出一抹慌亂,‘嘭’的一聲巨響,他拳頭砸在牀榻上,“不準
!本王不準!你若走了,本王怎辦!”
他突然近乎咆哮的在葉小暖耳邊吼道,隨即猛得翻身將葉小暖壓在身下,手腳並用緊緊的把她圈在自己身體之中,頭深深的埋在葉小暖脖子裡,低沉的嗓音沙啞還帶着莫名的顫音:“暖兒,不要走可好?你走了爲夫怎麼辦?香兒怎麼辦?爲夫到底有何對不起你的?爲何你來了還要走?你要去什麼地方爲夫陪你去可好?你要去哪爲夫都會陪你。”
葉小暖莫名的哆嗦了一下,慘了,這玩笑是不是開大發了?他緊繃但卻顫慄的身體是她從來見過的,那近乎乞求辦的語氣比當初他在她耳邊說‘你若死了,本王該怎麼辦’還讓人心悸。
她現在能不能給他解釋清楚她是開玩笑的啊?
她就是隨便說說,沒想要刺激他的……
“瀝哥——唔!”
正準備開口,突然臉被一雙大手捧住,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葉小暖心兒發顫,嘴角抽搐。“……?!”
男人放大的俊臉帶着莫名的痛色,墨黑的眸中更是顯而易見的惶恐不安,認識這麼久,葉小暖從來沒在他身上見到一個‘怕’字,而此刻,他顫慄的身體,無措的神色,都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在害怕!
原本想解釋清楚的,結果到嘴的話葉小暖卻說不出口了,也沒機會說出口了。那毫無章法的吻狂野得像是要吞噬她整個人一般。
葉小暖都想哭了!她這純屬是自作孽,好好的幹嘛要刺激他啊?這不是自己找虐嗎?
“瀝哥,你、你輕點——唔!”脹滿的感覺讓葉小暖身體忍不住的哆嗦。
緊緊的抱着他精壯有力的腰身,葉小暖嗚咽的搖頭。別這樣行不?剛纔她不想說話他偏要她說,現在她想說話了,他卻不讓她說了……
“暖兒,你是不會離開爲夫的,對麼?”龍瀝放開她的脣,額頭抵着她的,葉小暖感覺到他噴出來的呼吸都似帶上了幾分冷氣,那目光幽深得有些可怕,仿若有猛獸蟄伏在其中。
還沒等她說話,脣再一次被他封住,吸吮、輾轉、霸道、一遍又一遍的翻攪着她的檀口,那舌頭都快麻木的不像是她的了
。
“你捨不得離開爲夫的,對麼?你也捨不得離開孩子的,對麼?不管遇到什麼,你都不會離開的,對麼?爲夫這麼疼你,你不會讓爲夫失望的,對麼?”他再次放開她,抵着她額頭沙啞的低問。
葉小暖瞪大雙眼怔住了,因爲她看到男人眼眶中有了一層朦朧的水霧!
不等她說話,脣再一次被封住。
葉小暖欲哭無淚,如果知道他是這種反應,打死她她也不會這麼逗他。她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再說穿越這種玄幻的事她自己也無奈,就算有一天老天逼她離開,她也會帶上他一起的,不管如何,她都不可能丟下他跟寶貝的。
瞧瞧現在把他刺激的,他闖進她身體,卻只顧着一個勁的吻她,還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
翌日天亮,葉小暖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在龍瀝肩膀上咬了一口。
她昨晚居然被他給吻暈了過去!
尼瑪,還有比這更荒謬、更悲催的事嗎?!
而且從身體反應來看,昨晚這男人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她醒來的時候兩人還是合二爲一的姿勢。
他這是鬧哪樣啊!
“嗯!”龍瀝悶哼了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眸光充滿了疲色,甚至黑眸中有很明顯的紅血絲,只是一夜間,臉嘴角的青渣都冒出來了。
葉小暖被嚇了一跳。昨晚他不給她一點說話的機會,這會兒終於能開口,她忍不住的就瞪眼怒道:“你到底要幹嘛?別給我說你昨晚通宵沒睡?你是有病還是怎的,折騰我就夠了,居然連自己也折騰上了!是,我是不知道以後到底是留還是走,因爲我tm的都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你讓我怎麼走?就算我要走,我肯定也得把你跟寶貝帶上,難不成我把自己男人送給別人,讓自己女兒叫別人娘?!”
終於能出口氣了,葉小暖一股腦的噴他,最後覺得不夠解氣,拿手使勁擰了擰他胸前的肌肉,“你就不能正常點思考麼
!氣死個人了!尼瑪,我真不想理你了!”
她擰了半天,某爺眉都沒皺一下,倒是她手疼得厲害,於是氣沖沖的推開他,準備起牀。
纏在她腰間的手臂一緊,葉小暖又被他按了回去。
“唔——”清晨本就是他最高昂的時候,葉小暖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軟在他懷中。
某爺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那顫慄的薄脣似乎顯得有些激動,神色儘管顯得疲憊,但眸光卻興奮得像是點燃了火。
“暖兒,你說的可是真的?你不會丟下爲夫是不是?是不是?”
呃……
葉小暖又有一種眩暈感,她纔剛醒,昨夜暈迷之前的事與現在的事就彷彿在眨眼間,能銜接起來。給她一次錯覺,這男人又要發癲了!
“你、你先冷靜冷靜,別激動行不?”昨晚他就跟要吃人似地,現在就跟要燒死人似地,這變化有點大,葉小暖腦子還有些混沌。雙手抵在他胸膛上,害怕他再像昨晚那樣對她。
龍瀝將她手拿開,埋頭伏在她耳邊,臉頰用力的摩挲着她的臉頰,“記住你說過的話,不管去哪,都得帶上爲夫,不管那是個什麼地方,你都不能獨自離開!”
葉小暖翻着白眼。“……?!”
她感覺她家男人神經徹底錯亂了!
“是是是!瀝哥,你能不能放開我?我很難受,你快勒死我了!”
“不放!”某爺霸道的話中難掩愉悅,比起昨晚的風暴,雖說同樣是霸道無理,但至少沒有了危險感。
望進那雙深邃的黑眸中,葉小暖抱上他脖子,目光停在他峻峭的臉上,在他脣角啄了啄,“那你快一些,要不然大清早的被他們知道,也怪難堪的。”
“嗯。”隨着他低應聲,他截住她的脣,深深的糾纏起來……
……
清早運動,讓兩人睡到午膳過後才起牀
。葉小暖是被累的,而龍瀝則是趁機補眠。
墨子仙來找過葉小暖,只是耳尖的聽到不尋常的聲音後就走了。早膳的時候龍澤宇問起葉小暖和龍瀝,墨子仙直說兩人正在切磋‘武藝’,她說得這麼明顯,龍瀝微微一抹,臉紅的點頭表示懂了。
等下午葉小暖出房門的時候,墨子仙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小暖,二師兄也太沒節制了,你怎的都不說說他?”
二師兄也太那個了,晚上折騰還不夠,白天還來,她瞧着今日兩人氣色都不大好,怕是縱慾過度了。
葉小暖嘴角抽了抽,反問道:“你以爲你二師兄是個聽話的人?”
墨子仙摸了摸下巴,然後搖頭。
葉小暖一直戳她腦門上:“你這死丫頭,是不是最近太閒了,這種事也要管?是不是最近大師兄沒滿足你丫的,所以你慾求不滿跑來聽我們牆角?”
墨子仙突然彈跳開,臉色有些羞紅彆扭:“纔不是呢!”突然想到什麼,她美目一瞪,“小暖,你壞死了,明明在說你,怎的就說到我頭上來了?”
葉小暖呵呵一笑。誰讓這丫笨的!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墨子仙才說起正經事:“小暖,那酒樓的事我昨晚聽大師兄說了,這事你怎麼看啊?我總覺得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仇家尋上門來了。”
他們的仇人也不少,萬一真的被仇家盯上了,以他們現在幾個的實力,對付起來肯定很吃力。況且還有兩人受傷,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要脫身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
葉小暖也嚴肅了起來,向她招招手,“我已經想到辦法怎麼把人引出來了,現在先去把大夥召集過來,我再給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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