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婦女繼續道:“那個女孩的屍體,說起來還是我朋友不小心現的。今天下午5點過,她剛好停了車往樓上走,因爲下雨的關係,來開車和停車的人都很少,而這個時間點,地下停車場裡十分安靜,靜得只聽得到地下水管裡的水,“滴答”“滴答”流動的聲音。
當她走到一個垃圾桶旁時,眼前的一幕差點將她嚇到癱瘓。只見依稀一個女人的身體,靜靜地躺在垃圾桶旁,早就沒有了氣息。當時我朋友完全顧不得手裡的雞蛋和食材,踉踉蹌蹌地跑出了停車場。”
這女人說的條理清晰完全如同親眼所見似的,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她的思維還原能力,不去幹刑警的工作,而跑回家當家庭主婦實在是社會的損失,太浪費了!
只是一個城市,每天有成百上千件失蹤、死亡案。在停車場中死了一個女孩,其實也並非大不了的事情。
我撇撇嘴就想離開,突然,鹿筱筱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怎麼了?”我詫異的問。
這女孩臉上流露出一絲茫然,她看着黑漆漆的地下停車場入口,然後斬釘截鐵的說:“有母星的味道。”
“母星?就是那個什麼天鵝座阿爾法星球?”一提到這個,我就覺得腦袋不夠用。先不提天鵝座中是不是有個叫做阿爾法星球的地方,可一說到阿爾法星球,就覺得實在有夠科幻。貌似上世紀的美國,倒是有個很出名的科幻小說叫做《來自阿爾法星球的商人》,影響了父母輩那代人。說不定鹿筱筱的老爹就是個典型的科幻迷,弄得自己的女兒腦袋裡全是sf。
現在這個世界,如果提到天鵝座阿爾法星球,恐怕在網上查到的都是些犯罪信息吧。有許多騙子和神經病都聲稱自己來自於那個星球咧。
“嗯。”女孩點點頭:“母星的味道。”
“在哪裡?”我眯着眼睛問,有時候,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耐心。
鹿筱筱伸出纖細白皙的右手,伸出食指,指了指地下停車場入口。
“下邊?”我又問。
“嗯。”女孩再次點頭,然後默不作聲的盯着那黑洞洞的地方呆。
“要下去看看嗎?”說實話,我倒是有些好奇她口中所謂的‘母星味道’究竟是啥,到底能不能吃。
“要。”鹿筱筱堅定的眼神裡略帶着一絲恐懼。
“那就下去吧,走。”我聳了聳肩膀,這樣的女孩既然被我認識了,又有夜雨欣的請求,能幫她一把就幫唄,總之也少不掉一塊肉。何況,只有強迫電波系認識到現實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後,徹底的否定自己,纔會從心理到生理回到社會。說不定,這是一個讓她明白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天鵝座阿爾法這個地方,她只是出生在地球的,六十多億分之一的渺小人類的好機會!
我拉着她的手往地下停車場走。小區的停車出入口一共有6個,這個樓梯是b4區,屬於4棟,埋入地下足足有三層。但是相對於七千多戶的小區而言,停車位並不顯得充沛。
鹿筱筱任我拉着小手,就彷彿抓住她的只是一段爛木頭。我倆順着樓梯到了地下一層,偌大的停車場裡空蕩蕩的,最近暴雨傳聞太多,有許多地方的地下停車場都被水淹了,嚇得住戶不敢將車給停進來。
我看了她一眼,女孩望也沒望周圍,反拉着我徑直向下一層走。
地下第二層,車停的更加稀少,在不遠處還能看到警方扯出的警戒帶。在節能燈下,黃白相間的警戒帶泛出一股妖異的光芒,顯得整個地方都有些陰森森的,仿如地獄。
一向大膽,況且也經歷過無數詭異事件的我,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今天被現屍體的女孩,應該就死在十多米遠的那個拐角處。
“下。”鹿筱筱準備繼續向下走。
“還要下?”我問。
“嗯。”女孩琢定的點頭,腳步快的好似迫不及待。
地下停車場三層,入目所見,基本上看不到一輛車。這裡的燈光更昏暗,可見度十分的差。耳朵裡不斷傳來滴水聲,應該是頭頂的排水管道在輕微泄露。
“不能下了吧?你的母星在哪?”我調侃道。
女孩默不作聲,眼神到處掃視,鼻子還一抽一抽的,活像是國際機場中搜尋毒品的搜毒犬。
沒多久,她便認準一個方向,不管不顧的跑了過去。
我急忙跟了過去,鹿筱筱以很快的度向右轉彎,並在急跑幾分鐘後猛然間停了下來。這麼突然的舉動令我實在很難以適從,於是以很不雅觀的姿勢撞在了女孩嬌柔的背脊上。
鹿筱筱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她的頭保持着平視的模樣,似乎在看什麼看得出神。
我也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頓時,自己就如同被電擊一般,就連呼吸都被驚訝的幾乎停歇了。只見車庫三層這不知哪個角落的地方,就在近在咫尺的不遠處,有無數團蠕動的碩大卵狀物體。
這個光線不足,又是人跡罕至的位置,三米多的挑高已經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某些生物修築的圓形巢穴。每個巢穴都足足有一米以上的直徑,噁心的一塌糊塗。一眼望去根本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這是什麼?我震驚的矘目節舌,正準備稍有不對就溜跑。
鹿筱筱的表現卻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她本來就不像普通女孩,可接下來,就更加跟普通人類絕緣了。甚至,我都一度以爲她真的來自於天鵝座阿爾法星球的外星人。
女孩靜悄悄的不顧我的阻攔走了過去,那些蠕動的生物並沒有攻擊她。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鹿筱筱的身體埋沒進去,逐漸的消失在了我的視野裡。
我徹底的石化了,完全的不知所措。這是怎麼搞得?難道女孩口中所謂'母星的味道'就是這些蟲子?
在自己驚慌失措過後,總算是看清了卵狀物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