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白衣男子在雨中走着,房車的車由於緊急剎車後不可能提太快,而且由於雨的原因,路面容易打滑,這在山路上是極爲致命的。倪念蝶的臉色越的差了,她徐徐踩動油門,心急的想要離開。
這輛房車經過改裝,頂部裝着面向四個方向的照明燈。我將尾燈打開,兩束橘紅色的光芒立刻照亮了後方的黑暗,那名白衣男子穿着厚厚的大衣,腦袋被連體帽遮蓋着,看不到臉。只不過他走路的模樣有些奇怪,一搖一擺,彷彿喝醉了似的。
很快我就現了詭異的一幕,明明那麼大的雨,男子身上的白色大衣居然一點也沒有被打溼。還有,我爲什麼會覺得他是男子?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對那個身影看的更清晰了。那個身影不斷地在朝我們靠近。隨着他的靠近,我竟然現,那個男子身上白色大衣包裹的身軀很嬌小,更像是個女人。可,看不到臉,究竟是男是女,實在是無法解的謎題。
“那個人,肯定有問題。”我總算是肯定了。
倪念蝶額頭上滲出一絲汗水:“是那東西。”
“那東西?”我重複着,再次向那個白色身影看:“它其實是一個人類?”
貌似不久前我也在路邊上看到過類似的身影,‘那東西’是人類的可能性不由得在心裡變高了。
“不是人類。”倪念蝶搖頭:“它經常會以人類的模樣欺騙人,我已經被騙過許多次了。有的時候真的會搞不清楚身旁的人究竟是‘那東西’,還是真實存在的有血有肉的生命。4年前我去讀高中的那三個禮拜,它就變了許多個模樣來誘騙我。最後我認命了,只好繼續跟着家裡人不停的逃。”
“它不是人類,卻會僞裝成人類的模樣?”我沉吟了片刻,實在不清楚‘那東西’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我遇到過無數詭異事件,也收集到過許許多多擁有神秘力量的物件。但是倪念蝶嘴裡提及的‘那東西’,顯然不屬於我理解的範疇內。總覺得倪念蝶將它說的很科幻,不會最後證實它是外星人吧?呃,好吧,我承認的跳躍性思維太活躍了。這個宇宙就算是真有外星人,估計也不會有機會讓我掘出來。
“喂,你覺不覺的,那個白衣人的度稍微變快了。”我瞟了一眼時表,快指向3o了。也就意味着我們看似不快,可實際上也至少有每小時三十公里的度在往前行進,可那白衣人跨着不緊不慢的步伐,居然遊刃有餘的跟上了。這實在很匪夷所思。
倪念蝶輕咬住嘴脣:“似乎,情況在變糟糕。”
隨着車度的變快,我幾乎要哭喪臉起來。車的度跟白衣人的度成正比狀況,相對度完全沒有變化,而距離還在不斷地縮小。
“搞不懂,今天‘那東西’莫名其妙的變得很活躍。明明好幾天都追不到一次的,今天竟然一晚上就出現了2次。太奇怪了!”她用無奈的語氣說着,然後用無奈的腳踩油門。只不過路面情況實在不容樂觀,想要提,除非不要命,否則實在太難了。
“不好!”隨着我的一聲驚叫,白衣人居然放棄了走路,它拔腿就朝我們跑過來。雨點從天空落下,穿過它的身體,幻化無聲的碎裂。果然,那根本就不是人,甚至,並沒有實體。緊緊追在我們身後的東西,只是個虛影而已。
白衣在它的疾馳下破碎了,如同有一隻畫筆在虛空中作畫,將白色顏料塗抹了一層黑色。就着車尾的燈光,我清清楚楚的看到白衣人變成一團黑暗的過程,就連周圍的雨水也被染黑,落地後玷污了路面。黑色的污穢物比黑夜更黑暗,就算是在夜晚也極爲顯眼。那東西融化在空氣裡,將周圍的一團團氣體染成黑顏色,讓人產生莫名的噁心感。
黑色顏料帶着令人心悸的厭惡臭味拔地而起,飛快的朝房車籠罩過來。
“拼了!”倪念蝶薄薄的嘴脣已經被她咬出了血痕,她瞪大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向前看,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車如同離弦的箭般射了出去,黑色空氣撲了個空,打在地面上,出了轟隆隆的像是雷聲的響。等它離開時,地面已經被腐蝕的千瘡百孔,像是被無數白蟻咬過似的模樣。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回過神來,我再次震驚了。自己整個晚上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一個晚上給我帶來的驚訝,實在是筆墨難以敘述的。
“坐穩!我們還沒逃過一劫呢。”倪念蝶用粉色的小舌頭舔舔出血的粉紅嘴脣,房車完全不顧危險無視路面雨水再一次提。黑色空氣一次又一次的撲向車身,然後不斷地普通。就這樣一追一逃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雨不知何時停下了,星空露出在夜幕上。被車燈照亮的路面乾爽整潔,完全看不出幾秒前還在下着暴雨。而那黑色煙霧,也完全的失去了蹤跡。
車以極快的度前進了一會兒,倪念蝶的駕駛技術不愧對她吹噓的那樣,我猜測房車也經過大量的改裝。總之在崎嶇的山路上飆到一百四十碼,自己竟然還奇蹟般的活了下來,直到現在都還有虛幻到難以置信的想法。
車越來越慢,總算是緩緩地停在了路邊。我跟倪念蝶都虛脫在座位上,從副駕駛的位置看向車身右側黑漆漆的望不到底部高度的懸崖,我心悸的滿背都是冷汗。太險了,實在是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掉落懸崖車毀人亡,以那種度在山路上行駛,感覺比後便追趕的‘那東西’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