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不跟你走,並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我聳了聳肩膀。
“笑話,這裡拳頭最大的就是我。你個弱不禁風的混蛋,還能逃出我的手心。”雪倩咬着嘴脣:“剛纔趁我思維混亂佔我便宜的仇,我還沒跟你算呢。”
“安啦,能不能逃出你的手心,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我朝地上努努嘴,只見被她踩碎的手機其中的一塊,開始出一明一暗的信號光芒。這部手機上有保險機制,一旦遭到破壞,就會自動啓用,將gps信息給林芷顏。
“你又算計我!”雪倩頓時臉色更冷了,她忙不失措的踩碎那塊光的碎片,不過已經晚了。有兩個身影從東邊的街尾以極快的度竄了過來,當前那個一襲清涼的白衣,裙舞飛揚。她身上縈繞的寒意比西伯利亞的冷空氣能加的令人窒息。
“你妹的!夜混蛋,終有一天你會再落進我手裡,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女孩學着我的語氣罵道,然後忙不失措的拔腿就逃。
“抓住她!一定要抓住!”我衝趕來的守護女吩咐道。李夢月一刻不停,滿臉的怒氣值爆了表。她經過我身旁時,妙目在我身上掃描了片刻,這才安心的追向雪倩。
老女人林芷顏也過來了,她圍着我轉了幾圈,嘖嘖嘴臭道:“沒缺胳膊少腿,很好。”
“僥倖哪。”我伸了個懶腰,緩解全身僵硬的四肢:“你們怎麼跑到奧托鎮上來了?”
說實話,我覺得很意外。以守護女的性格,肯定是不將古堡拆掉把我找出來,絕對不肯離開的。但是自己陷入古堡也就一晚上時間,她倆居然已經到了此行的目標地。而且在手機信號出的一分鐘內就跑到了我身旁。簡直是出了自己的想象。
“你被伏擊後,突然就失蹤了。說來也怪,自從你失蹤,原本鬼氣森森的古堡立刻就平靜下來。大姐頭瘋了似的找你,可轉來轉去,最後卻轉回了古堡大門口。”
老女人從身上摸出一根菸,點燃,聞了聞,然後優雅的用兩根指頭夾住,遞給紅潤漂亮的嘴:“原本緊閉的古堡大門恢復了原狀,耷拉猥褻的倒在地上。我倆找了你足足三天,都沒找到人,於是好說歹說,纔將大姐頭勸走,開直升機到了奧托鎮。我猜測,綁架你的人無非也是爲了時光包裹中的那東西,所以你最終會到奧托鎮來。沒想到綁匪居然是個小清新的美女熟人。”
“三天?我失蹤了三天?”我全身一抖,自己明明才折騰了一個晚上而已,那片白霧中雖然手錶和手機都停滯了,無法測量時間,可憑着我頗爲準確的生物鐘判斷,也不過只有幾個小時。莫名其妙的被轉移了時空,清晨時分坐在奧托鎮的石磚上,已經夠令自己驚訝了。沒想到,還有更難以置信的狀況。
難道那團神秘的白霧,還有加時間的功能?
我有些頭大,雪倩的勢力明顯收集到了許多自然的物件,光是從那對神奇的鐵環看,就清楚那些物件絕對比老男人收集的東西簡單有效。圍繞着陳老爺子骨頭搶奪的勢力一個一個接着浮出水面,勾引雪倩加入的勢力,會不會就是其中之一呢?
我將自己失蹤後的事情以及推測跟林芷顏講述了一遍,老女人頓時陷入了沉思中。許久後她才苦笑:“看來,事情還真的是棘手呢。陳老爺子的骨頭是燙手的山芋,可我們卻偏偏不得不收集。”
“抱歉,想要收集的不過是你和老男人罷了,目的我也從沒有過問過。”我聳了聳肩膀:“而我,只是想過簡單的人生。”
“你已經處於漩渦的中央了,想要抽身離開,哪有那麼簡單。何況,你還掌握了那麼多關於陳老爺子骨頭以及大量神秘物件的線索,沒有勢力會放過你這團肥肉。”林芷顏撇撇嘴:“所以啊,生活就如同被強姦,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張開腿享受吧!”
“你妹的,說話能不能用詞悅耳點,太粗俗太破壞形象了!”我抗議,但卻內心默然。是啊,自己何嘗不是被生活強姦了一次又一次呢?就連現在,也都不斷在隨波逐流,無法抵抗。
心理學家羅洛梅曾經說過,記憶不光是過去時間在我們腦海裡打下的印記,它是一個看護人,守護着那些對我們最深切的希望和最深切的恐懼、有意義的時刻。”
緬懷過去,嚮往平靜雖然讓我們‘回’到過去自由選擇,選擇希望沉浸其中的各個時期,可以挽回,可以後悔,那時似乎過往的一切都是好的,有詩意的。而現實是剝奪了詩意的,令人不滿的。它無法和美好的過往相抗衡。
對我而言是這樣,對死去的雪盈的回憶而言是這樣,可對她的妹妹雪倩,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但無論如何,自己都決不能允許她越陷越深!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了?”我看着她用純熟美麗的姿勢吞雲吐霧,岔話道。
“老孃在你沒出生的時候就會了,戒了十多年,最近壓力大,抽一點解壓。”老女人淡淡的回答。
我撓了撓頭:“你是在變相的透露自己的年齡嗎?話說,你究竟多大了。”
林芷顏聳聳肩膀:“女人的年齡永遠都是秘密。別操心我了,還是擔心你的小清新吧。大姐頭最近的火氣可不是一般的大,那女孩有苦頭吃的。對了,你準備抓住她後,怎麼處理?”
“暫時帶在身邊。”我對此也有些猶豫不定:“話說你們趕來的怎麼那麼快?”
“這裡離鎮政府級近,昨天開始那兒正上演一場好戲呢。”老女人提到這個就眉開眼笑起來:“你等下自己去看看就會清楚。大多數居民一大早就去看熱鬧了。”
難怪附近的人都腳步急促,我倆在不太擁擠的街上沉默了一會。
很快,守護女就像逮小雞似的倒提着雪倩的脖子,將她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