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上泛出一絲一絲柔柔如同絲般的光茫,光茫揚起頭,像是舌頭一般在空氣中探試,最後找準一個方向飛快的射了出去。
這是一線牽法術,原理很簡單,就是追蹤某種固定頻率的法術痕跡。每種法術都有它固定的波動,剛纔金錢鬼中了囚禁光繭和百蠶破兩種法術,至今身上還附着有百蠶破的痕跡,當然逃不脫一線牽的追蹤。
我向青鋒招招手,然後跳到了他的背上,一拍他的腦袋指揮道:“走,我們跟着那條光帶追過去。”
‘又把我當馬騎!’青鋒極爲鬱悶的跳出窗外,腳下閃過兩朵紫色光焰,就這麼凌空飛起,追着光帶飛快的竄走。
空中的光帶彎彎曲曲的不亂在不遠處遊走着,那隻金錢鬼果然是個反跟蹤的表帥,居然還會走s型線路。它逃竄的路線彎曲不定,蜿蜒重疊,如果不是有一線牽引路,恐怕我和青鋒老早就被它甩掉了。
金錢鬼的逃竄路線離開了這個沙漠邊上的小鎮,一直朝着遠處的山中延續。青鋒的度很快,但是追了足足有五個時辰,依然沒能看到那隻該死的金錢鬼的蹤影。
按理說金錢鬼這種妖怪只是身手敏捷而已,實力差勁,度又不快,不應該追到現在還沒抓到。我皺了下眉頭,心底深處暗暗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終於,一線牽的線頭一頭栽了下去,落到了不遠處的地上。我和青鋒也跟着從空中降下,只看了一眼一線牽所在的位置,頓時呆住了。
只見眼前赫然有一具妖怪的屍體。
正是我們追捕的那隻金錢鬼!
“主人,爲什麼這東西死了?”青鋒迷惑的看着地上的金錢鬼屍體,撓了撓頭:“囚禁光繭和百蠶破這兩種法術都完全沒有殺傷力,不可能對它造成傷害的。”
“這東西不是我們殺的,也就意味着它的死肯定有其它因素。青鋒,在我周圍戒備。”我走到金錢鬼的屍體前,蹲下身仔細的檢查起它的屍身。
這隻金錢鬼身體上並沒有大面積的傷痕,體溫冰冷,這證明它剛死了沒多久。鬼是很奇怪的怪物,活着的時候體溫冰冷徹骨,一旦死亡,周身就開始升溫,直到與常溫平衡時,就會燃燒起來,化爲灰燼。這隻鬼,死亡時間絕對不過一刻鐘。
我將它的屍體翻了一下,依然沒有找到明顯的致命痕跡。於是從隨身攜帶的虛彌袋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用力將金錢鬼的肚子解剖開。頓時,空氣中瀰漫起一股惡臭,鬼的內臟一股腦的都流了出來。
我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些內臟器官,絲毫不爲周圍的臭味打攪。很快我便看出了端倪。這隻鬼的內臟全都碎裂了,是被一種陰柔的法術硬生生的隔着表皮震碎的。如此歹毒的法術實在很少見,即使淵博如我也很難分辨出究竟用的是什麼方法。
再摸了摸金錢鬼原本漲鼓鼓的破袋子,裡邊果然空無一物,所有的東西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是誰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殺掉了金錢鬼又拿走了它的所有東西?是那把匕的主人?還是偶然現了一把賦魔武器居然在區區一隻金錢鬼手上的路人?
我推測不到。雖然推測不到,但有一點能夠確定,那個人是個高手,而且是個歹毒的高手。高手不可怕,但歹毒的高手常常會在你的背後來陰的,讓你防不勝防。犯不着爲了一把不知道是不是賦魔武器的破匕而去得罪這種陰險的高人。
就在我準備撤退的時候。青鋒突然驚叫了一聲:“主人,這裡有個山洞。”
“山裡的山洞多了去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正沮喪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但山洞前還躺着一個人!”青鋒繼續叫着:“一個死人!”
“喔?”我頓時來了興趣,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果然,眼前有一個泛着陣陣寒意的幽深山洞,山洞究竟有多深,我看不清楚。不過洞前倒是確實躺着一個死掉的人。
這個人穿的很破舊,屍體上依然沒有任何傷痕。不過左手腕上赫然印着一朵彼岸花。這是獵捕者的標誌。獵捕者這種行業原本就透着神秘,想要幹獵捕者這種職業,就需要在獵捕者集市進行身份鑑定以及實力測試。通過後便會成爲一級獵捕者。
標誌是在左手腕上用某種至今我也搞不清楚原理的特殊法術印上一朵彼岸花。隨着等級的增加,彼岸花的朵數也相應的增加。例如死女人風曉月,她的左手腕上就有十朵彼岸花,彰顯着她十級獵捕者的地位。
而我的手腕上只有三朵,其中的緣由,當然有我私人的理由在內。最主要是我太愛錢錢了,只接錢多的任務。而可以用錢解決的任務在獵捕者集市看來,又不算高等級的任務。高等級的獵捕者通常也不屑去接。只有上好的武器、提升功力的內丹以及珍稀藥草,纔是那些高手的追捧目標。
看着這個慘死的一級獵捕者,我無良的‘嘖嘖’評論道:“身爲獵捕者,他的這副尊榮也有夠醜陋的。如果我猜測的不錯,恐怕他的死因也和那隻金錢鬼一模一樣吧。”
撞見了一個陰險的高手的好事,不被滅口我都覺得有些天理不公。
青鋒沒有搭理我,只是一直站在洞口前,一眨不眨的向洞內張望。
“你怎麼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主人,我老感覺這個洞裡有一種古怪的波動。”他依然望着洞裡那幽深的空間,頭也不回的對我說。
“什麼古怪的波動?”我問。
“我也不清楚。總之老覺得有東西在不斷散出一種奇怪的呼喚聲。那種感覺很怪異,我形容不出來!”他抱歉的撓了撓頭。
“難道有寶貝?”我頓時眼前一亮。據說金錢鬼有收集值錢的東西的習慣,雖然所這些值錢的東西僅僅限於黃金、白銀和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