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那裡絕對不是當地的獵捕者集市,它之所以會出名,完全是有一個原因。因爲它,鬧鬼。
很可笑吧。在獵捕者之中居然會有鬧鬼這種傳言。鬼,獵捕者當然不怕,畢竟捕捉它們也是身爲獵捕者經濟來源的一個方面。但這個所謂的風魂樓裡的鬼,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可怕之處,值得獵捕者流傳呢?
很簡單,因爲裡邊的鬼,至今也沒有任何獵捕者能夠降伏。
據說那裡邊住着一羣女鬼。
五百年前的風魂樓曾經名爲鳳翔樓,是遠近聞名的青樓,只對當地的官員和富豪開放,可以說是這些人心**的傢伙的後宮。可是突然有一天,居然有人現裡邊的嫖客和**竟在一夜之間橫屍片野,整個鳳翔樓裡沒有一個活着的人。這個特大案件直到最後也因爲找不到兇手而不了了之,但從那以後,就常常有人聽到裡邊傳來哀痛至極的竊竊哭泣聲,鳳翔樓中鬧鬼的傳言也越傳越廣。
更神乎其神的是,走入鳳翔樓中的人,不論是普通平凡的人類,妖怪,還是獵捕者,無一能夠活着出來的。五百年過去了,鳳翔樓不知從什麼時候改名爲風魂樓,而五百年時間也形成了獵捕者中對風魂樓任務的趨之若鶩。
無不知給我的地址,正是這座可怕的風魂樓。它說,我能夠在這裡找到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
“主人,這棟樓陰氣好重!”青鋒站在風魂樓跟前評價道。
這棟樓經歷了五百年的風雨,滄桑的時間將它的外表腐蝕的極爲殘破,許多菱角上都出現了風化的痕跡。不過即使變成了這樣,也依然阻擋不住樓中流露出來的,當年那種繁華宏大的氣勢。
這棟樓足足佔地十畝有餘,採用雙層結構建築,屋頂雕刻着許多女子婀娜多姿的百千形態,即使早已經風化的看不清楚容貌了,但風一吹,依然令人感覺那些女子像是隨時都能夠活過來。
只不過在我眼中,這些屋頂雕像卻滲透着絲絲冰冷的寒意。
這地方,果然不簡單。只是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爲什麼會到這裡來?雖然他人是醜了一點,不過那麼多年都忍受着自己丑陋的樣子堅強的活了下來,也犯不着現在到風魂樓送死吧!
“那個長相模糊的、不知道是人類還是妖怪的東西是不是騙了我們?”青鋒的視線一直沒有從樓上轉移:“從裡邊我根本感覺不到有活人的氣息。”
我微微搖了搖頭:“那個小氣又貪財的混蛋只有一點好,它很講信譽,只要受了錢就一定會將真話,而且給出的信息從來沒有錯過。它說那個尖嘴猴腮的人在裡邊,那他就一定在裡邊。”
“您的意思是,我們要進去?”青鋒問。
“嗯,進去是肯定的。那個人一定要找到。”我點頭。最近自己的心裡老是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直覺告訴我,有危險正在向自己靠近,越來越近。我是個非常相信直覺的人,畢竟自己的直覺,確實救過我許多次。
或許,真的有一個極大的陰謀處於某種原因落到了我的頭上。那個陰謀令我寢食不安,如果不盡快解決掉,恐怕生命都會受到威脅。再說自己的清白再不洗清,如果再被獵捕者集市通緝,如果再不能進入集市中交易,我就真的要窮的去攔路搶劫,或者考慮直接去搶劫銀行了!
“青鋒,這棟樓裡的東西,你感覺到什麼了沒有?”我轉頭問。
青鋒閉上眼睛,用神識搜索了一遍,輕輕搖搖頭:“我什麼都感覺不到,彷彿有一層紙將整棟樓都隔離了起來。那張紙雖然薄弱,但是韌性極強,不論我的神識怎麼攻擊都穿透不進去。”
“沒辦法,只好進去闖一闖了,看我們能不能從這塊被詛咒的樓中走出來。”我終於徹底死心,準備進去。雖然樓中泄漏出來的寒意令人十分恐懼,但我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感覺。自從和雪縈、青鋒簽訂生死契約後,我就再也沒有任何害怕的東西。
最後看了一眼這棟陰森詭異的風魂樓,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大腳一擡,狠狠的踢在了門上。
殘破的門出一陣‘吱嘎’的難聽聲響,打開了。
心理學上有“心理賬戶”的說法。
這個說法是芝加哥大學行爲科學教授查德?塞勒提出的概念,身爲獵捕者的我也大爲贊同。
這個理論有個比喻說,如果今天晚上你打算去聽一場音樂會,票價是2oo元,在你馬上要出的時候,你卻現自己把最近買的價值2oo元的電話卡弄丟了。你是否還會去聽這場音樂會?實驗表明,大部分的回答者仍舊要去聽。可是如果情況變一下,假設你昨天花了2oo元錢買了一張今天晚上的音樂會門票。在你馬上要出的時候,突然現你把門票弄丟了。如果你想要聽音樂會,就必須再花2oo元錢買張門票,你是否還會去聽?結果卻是,大部分人回答說不去了。
可仔細想一想,上面這兩個回答其實是自相矛盾的。不管丟的是電話卡還是音樂會門票,總之是丟失了價值2oo元的東西,從損失的金錢上看,並沒有任何區別。之所以出現上面兩種不同的結果,其原因就是大多數人的心理帳戶的問題。
人們在腦海中,把電話卡和音樂會門票歸到了不同的帳戶中,所以丟失了電話卡不會影響音樂會所在的帳戶的預算和支出,大部分人仍舊選擇去聽音樂會。但是丟了的音樂會門票和後來需要再買的門票都被歸入了同一個帳戶,所以看上去就好像要花4oo元聽一場音樂會了。人們當然覺得這樣不划算了。
或許在許多人看來,我進入風魂樓尋找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原本就存在一個自相矛盾的心理賬戶問題。
先,傳說中進入風魂樓的人,不管是誰,沒有任何一個能夠出來的。